第十六章-君南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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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4-14
不顧滿臉沙土的蘇清,緊抓插在蛇目上的劍,就怕一個沒注意被活埋,那可就叫天不靈,叫地不靈了。
「碰!」
大片石塊砸向面門,蘇清展開屏障幸運躲過,地底黑暗過後刺眼白光入眼,待適應光線睜開眼。
不知不覺赤蛇竟然撞上岩壁暈了去,蛇頭擱在岩壁枯枝上,就差一點,整條蛇連同他都得掉進深不見底的山谷下。
蘇清靈巧地踏著蛇頭,跳向前面略顯平緩的石台,好在石台能容得了他一成年男人,現在就只能祈禱赤蛇還暈著,他才有機會爬上去。
然而,天不從人願。
赤蛇有感覺眼睛刺痛感不在,撞到山壁時的暈呼頓時消失無蹤,轉頭就對上蘇清張口就咬!
「嘖……」
「嘶啊───」
蘇清側身躲掉血盆大口,把自己壓得更靠近山壁,腳下石台不時有碎石掉落,危險至極。
不行,這裡不是出手的好地方,要是萬一赤蛇甘願兩敗俱傷,拉他下去一起死就糟了!
像是發現蘇清的顧忌,乾脆用它龐大的身軀撞擊山壁,強大的撞擊力震得山壁顫抖不已,多次害得蘇清險些站不穩。
蛇身目測約有一艘青仙湖上出沒大型畫舫長,因為體型的關係,蛇身特別的壯碩,真要給撞上了不得成肉泥!
對的,赤蛇現在下了狠,非置蘇清於死地不可,反正他們現在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飛不了他,也進不了誰。
可真是這樣?蘇清冷笑。
就在赤蛇下一步對上他時,蘇清就著後退的姿勢後跳,一劍插在身後岩壁裏,單手握劍整個人懸在半空,頗有一心求死的決心。
「來啊?」
「怎麼不繼續?」他要賭,賭一個可能。
「嘶……」
廢了一邊眼睛的赤蛇,瞇起沒有受傷的眼睛注視蘇清。
這個人類很奇怪,既不會放聲哇哇大叫求饒,總做出各種出乎意料舉動,不由得讓赤蛇產生猶豫。
它的頭微微低伏,身軀攀在枯樹上,一人一蛇相互對視,進行內心的拉鋸戰,賭誰先敗陣。
這邊蘇清和赤蛇的戰爭,如火如荼展開,任天川那邊也沒多好,柳沐霖見到自家孫子昏迷不醒,正放肆地抓著他們幾人發火,指責他們沒有盡到護衛職責,指責他們失職……
「瞧瞧,好好一個掌事被你們弄成什麼樣子!」
「任天川,你們不是向來自負得很?」
「怎麼一個小小試煉,就搞得我凌雲門優秀弟子死得死,傷得傷,連帶掌事也受到襲擊,難道你們會不知掌事在凌雲門中的地位嗎?說話啊!一個一個啞巴了不成?」
柳沐霖氣得拍桌,他的孫兒啊,唯一的孫兒啊!柳沐霖氣得想殺了任天川的心都有了!
得想個辦法讓孫兒放棄任天川,這種人在他危險時都沒守在身旁,不是個值得託付一生的人。
趕巧的,柳沐霖早有拔掉任天川的心,不得不說這下真的是上天給的好機會,得好好把握才是。
師兄多年不曾出現,想來日後把凌雲門掌門之位傳給孫兒是必行的,為了孫兒的將來,任天川是頭一個拔除對象。
任天川與出走的蘇清不同,任天川的父母本身就出自於凌雲門,為凌雲門的門外弟子。
任家兩兄弟也是認真,不到三十歲年紀已經是掌事與執事,武功底子深厚,全不是柳沐霖弟子們能比。
人總是自私的,到手的能不放開即不放開,最好能永遠弔死在一棵樹上,也比給外人好。
瞟了一眼柳沐霖,任天浩懷疑柳沐霖腦袋進水不成?他孫子受個傷像天塌下來似的,是沒看到他們的狼狽樣嗎?
對啦,你孫子命金貴,我們這些弟子的命是螻蟻。
是該聯絡下師父了,再讓他繼續亂搞,凌雲門日後怕是無法安寧,任天浩可不想過上任人指使的日子。
「任天川你是有沒有在聽!」
「……說夠了?」
「你、你什麼態度!竟敢對掌門無禮!」柳嘉煙的丈夫,柳明的父親───越靖海站出來喝斥任天川。
「掌門?」
冷冷地直視越靖海,看得越靖海一縮。
任天川年紀雖輕,卻已有將相成大事之態,難怪柳沐霖會想盡辦法解掉他部分職責,以防日後壯大起來,又會是凌雲門改朝換代之時。
「任天川你這什麼態度!越執事說錯什麼?」柳沐霖手指敲打著扶手,一臉不屑。
「你確實就對本掌門不敬,怎麼?真以為這掌門位置……還是你們師門的?我師兄林青慕的?」
「混帳!」任天浩握拳,咬牙說道。
「柳沐霖你竟敢對我師父不敬!沒有我師父,你何來掌門之位!道歉,立刻給我師父道歉!」
「二師兄說的對!左右敬你一句掌門,你怎能對我們師父這般的不禮貌,過分!」
白輕飛同意任天浩的話,這姓柳的不知好歹!趕走蘇清夠可惡的了,現在還對師父不禮貌,威脅任天川,太看不起人了!
「就是啊!」 「太可惡了!」
林青慕的弟子們全起激憤,更有人開始與柳沐霖一派的人吵架,把受邀前來觀禮試煉的客人們嚇得不輕。
和凌雲門時常有交流的江城玄宮、雲歌逸舞沒有介入,今天這樣門派內閧的局面,早在出發前,自家掌門已有暗示,讓他們自個兒小心謹慎,不得隨意站邊,以免得罪人。
基本上,有好幾個門派一致向著林青慕,對於後來接任的柳沐霖,沒多少人認同,現在有機會推翻柳沐霖,自然是不會出手阻止。
除去遠於外海的千海空冥因故沒有參與邀約,咸州的輝軍則向來不管這種事,誰想當就當,少在那邊墨跡!
「這凌雲門怎麼三句不和就吵?咱們還通氣嗎?」底下,蘇解元悄聲問身旁的兒子。
「您想打退堂鼓了?」
「呸!誰想,打死不能讓我弟妹們得利!」想起弟妹那副嘴臉,蘇解元莫名來氣!
「那您就靜靜的等著。」說完喝了口茶,一派輕鬆。
「………」
老父蘇解元閉上嘴,忍住。
為了拿下蘇家所有產業,蘇解元自己也緊張得很。
不久前他和柳沐霖接觸過,對方是願意支持他的,不得不說他很擔心萬一柳沐霖被拉下位……
蘇解元摸了摸下巴,思索怎麼巴結這個叫任天川的青年。
這個孩子看著年輕有為,個性沉穩,長相也好看,記得近日自家五女兒快到婚配之年,找時間問個媒婆上凌雲來,撈個凌雲門掌事當女婿,想想也挺風光,挺有派頭的!
「坐下,想去哪?」
「格桑姊姊……」
扁著嘴不甘願坐下,喀香黎捏著裙子,她不想留在這邊聽那群人吵架,她想要找哥哥,找她的哥哥蘇清。
格桑久嘆氣,拿這孩子沒辦法。
她們也沒想過,麻煩蘇先生幫忙她們尋人,會意外害得對方目前生死未卜,偏偏現在這個場面她們想離開不適合。
「這樣吧,我先讓蠱去,你聽話留下,可以嗎?」
「知道了……」
見喀香黎乖乖點頭,其他幾位阿哥阿妹摸摸她的頭,而站在營地外的夏髓,則來回踱步。
都快要兩個時辰,遲遲沒有蘇清消息,她急得快要頭頂冒煙了,但是沒有主人命令,她不敢隨便作主。
吵架聲越來越大了,也不曉得營地內目前情況,這時身旁走來一人,劍靈抬頭驚訝張嘴。
來人比了個噤聲手勢,回過神的劍靈趕快跟上去。
營地內,柳沐霖氣得額冒青筋,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掃除林青慕勢力,留下後患!
「來人啊!把他們這些以下犯上的人通通給我抓起來,靜候處置!」
「是!」
長年經營勢力的柳沐霖一開口,他那些等待機會許久的心腹,紛紛出手對付任天川等人。
「柳沐霖你還算是個掌門嗎!」
古小珗氣得全身發抖,打她長這般大從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不要臉到令人作嘔。
「少跟他廢話了,小珗。」
「唔……」
任天浩一把拉過她往身後,護著她。
呵,柳沐霖內心不停嘲笑任天川等人,嘲笑他們自不量力,快點認清現實何必同門相殘,一群傻子。
「兄長,我們……」
「天浩等會抓緊時間帶其他人走,我殿後。」有任天浩、古小珗跟白輕飛,師弟妹們應能安全脫身。
「可是兄長!」
「天浩!」
注視兄長偉岸的背影,任天浩眼眶泛紅。
兄長……
還想說些什麼,熟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在場所有人全愣住,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
「這麼多人歡迎我回來?林某真是受寵若驚了,哈哈。」看到任天浩瞠目結舌的蠢樣,忍不住調侃他。
「我說我家的小二啊小二,你那是什麼臉,張大嘴巴不顧形象還帶點蠢,嘖嘖嘖,喏,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啊?
口水?任天浩下意識用衣袖擦嘴,但是哪裡有水痕,發現又被整了的任小二瞪了對方一眼。
「慕哥別老欺負小二,真是……」
一聲斥責的聲音裡帶了些笑意,耳尖的白輕飛認出來,拉著古小珗手一起迎向前。
營地的入口,走來了四個人。
前面兩個,一個一身月白長衫外罩一件青色長袍,腰間綁有金色繩結編成的腰帶,眉眼透露和善之氣,相貌清朗俊美,身邊的人則留著頭雪白長髮,唇色如初春櫻花,內著了件牙色衣衫,臉埋在兔毛斗篷裡不知年紀。
他倆併肩而行,青色長袍的男人拉著同伴手,無視眾人好奇的目光,慢悠悠地走來。
後頭除了蘇清的劍靈夏髓外,還有一個。
長髮用髮帶簡單紮在腦後,身穿一套袖藍色的勁裝,手戴金甲護具,握著一柄繫有「華月雪蓮」藍玉劍穗的長劍,好多位年紀稍長有參與試煉觀的長老,掌事,執事立刻認出,那位青年是林青慕的劍靈!
林青慕回來了!林青慕真的回來了!
「師父!枯月師叔!」
「是師父!!」 「還有師叔!」
「慢點,慢點,一群小兔崽子們!」看自家孩子們一窩蜂的,林青慕笑著讓他們小心些,別摔著。
「一個一個都這麼大了,但你們師父我才一雙手不能全部抱住,來來,幾個過去抱抱你們師叔!」
枯月剛把斗篷交給林青慕的劍靈,就有幾個人蹭了過來,枯月溫柔的微笑,摸摸他們頭。
「你、你……」
天要亡他啊!天要亡他柳沐霖啊!!
「爹?」
沐嘉煙上前攙扶父親,不解他為何見了這些人會失落成如此?在她看來,沒有任何特別。
「許多年不見,你倒是老了很多,師弟。」在弟子們簇擁之下,林青慕走向柳沐霖。
「師…師兄……」
眾人見狀議論紛紛,他們沒有聽錯吧?剛剛凌雲門掌門喊了這名年輕人「師兄」?
「真的假的?這人……」
「假的吧?要真活著,少說也已年過花甲了,哪可能容貌不變?」回話的人皺眉,不相信。
「蠢貨,凌雲門可是修道人士!」
「………」
不用你說,誰不知道凌雲門是修道人士?呵。
坐在忘我聊天二人旁邊,濃妝艷抹的女人不知在想些什麼,不只有她,所有人各起了心思,至於詳情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原本始終不發一語的大師斂了斂眼皮,今時林青慕的出現,應當能阻止有心人利用凌雲門。
「師弟。」
「我怎麼記得這些日子正是五十年一次的試煉,為何所有弟子全在營地裡待著?」林青慕皺眉,問柳沐霖。
「這……師兄有關於這事,我們能否私下談?」
「喔?」得私底下啊?林青慕話沒講完,有人出聲了。
「不行!」
「師父萬不能輕易同意!」任天川打斷柳沐霖,對著林青慕。
「試煉一事之後天川會給您一個交待,弟子懇請師父,快點派人去救蘇清,要是再晚點……」
可惡,柳沐霖明顯想拖時間,要真給他得逞那麼蘇清就…想到這邊,任天川恨不得殺了柳家爺倆。
「小蘇清?小蘇清怎了!」
「天川別光站著啊,快點跟我說!」
「回師父……」
任天川簡略把柳家爺孫做過的事全說一次,林青慕聽完氣得拍桌,主桌只聽聞「噼!」的成了木屑。
不少人都吞了口水,那張主桌可是用上好黃花梨木做的,市價不菲,幾乎是有價無市,結果林青慕卻!?
「天川你現在……」
「噗───」
沒有等林青慕安排人手,夏髓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地毯,雙腳整個跪在地上捂著胸口,臉色蒼白,氣若遊絲。
「夏髓!」
「夏師姊!」 「師姊!」
林青慕的劍靈苻沄把夏髓心脈護住,雖然對劍靈來說沒有多少用處,卻能緩解她痛苦。
「主……主人他……」劍靈身影漸漸透明,枯月害怕蘇清有生命危險,讓任天川快點帶人救命。
「事不宜遲。」
「天川,立刻帶上幾位弟子速速趕往營救蘇清,切記,必須注意自身安全,和蘇清一起平安歸來。」
「我明白,師叔。」點頭。
目送徒弟離去後,林青慕把左手攤開在柳沐霖面前,所有人摸不著頭緒,這又是哪齣?
「師…師兄……」
「想必不用我多說才對,師弟。」
柳沐霖咬牙,他哪會不明白,林青慕要的東西只有一個───凌雲門的掌門玉牌。
「少欺人太甚,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一出現就頂撞掌門,擅自調動我等弟子,別太自以為是了!」
「就是!來人啊,把這三人趕出去!」
「趕出去!」
牽一髮而動全身,當有人起頭挑事,容易動搖內心的人會給輕易帶著走,沒搞清事實隨波逐流,群起激奮。
林青慕當然不放在眼裡,那時會臨時交付掌門給柳沐霖,只因為枯月的事情無法拖延,迫不得已暫交出。
現在他回來了,理當歸還。
「怎麼?師弟是留戀起掌門的美好了?」
眼底閃過一道寒芒,短短一瞬看得柳沐霖渾身發毛,師父會選擇林青慕成為掌門他不是不明白,但就是氣不過。
罷了,只好得日後為孫子開脫,指不定到時林青慕看在同門的份上,會給柳明一個機會。
「爹!」
「岳父!萬萬不……」 「師父!」
柳沐霖沒有理會女兒等人,把掌門玉牌拿出來交到林青慕手裡,林青慕接過玉牌沒說話,一旁的枯月對苻沄悄聲交待幾句,苻沄抬眼掃了柳沐霖一家子,說他明白了。
至於柳沐霖被林青慕收拾的事,又是後話了,而急著找人的任天川,現在正處於焦頭爛額之際。
不行,找不到!
人會去哪裡?任天川急得雙眼赤紅,佈滿血絲。
「任師兄。」
「怎麼樣?找到人了嗎?」協尋的弟子搖搖頭,不僅沒看到半個人影,連隻異獸也沒有。
「不可能……」
「師兄,我們已把這附近能找得都找過了,就差沒有下這斷崖,該不會人已經……唔!?」
「別說胡話!」一旁同行的人捂住弟子的嘴,沒見到任天川臉黑得很,硬往槍頭上衝,找死!
「任、任師兄您不要聽他亂說,蘇師兄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已經平安脫身,只是沒跟我們碰頭。」
「對對對!」
「……罷了。」別過頭,沒看弟子二人。
「你們先走吧,我繼續找。」
「師兄!」 「任師兄!」
「滾。」
任天川一改平時模樣變了個人,聲調壓低,兩名凌雲門弟子不敢不從,嚇得連忙行禮飛快離去。
手捋了捋頭髮,腦袋一片混亂。
意月,意月,你在哪裡……
回到先前的地方,他們沿著大大小小的土丘,除了那些土坑什麼也沒有,望了眼差沒幾步就可能摔死人的崖邊,任天川搖搖頭甩掉想法,不會的,按蘇清的實力不可能會……
可是,手裡的黑鱗劍發熱是事實。
兵器擁有靈性,有時會相互感應彼此,即使沒有見到劍身,黑鱗也能知道同伴位置。
每當他靠近崖邊,佩劍發熱情況越明顯。
『主人?』
『你要是擔心,要不我去看看……』沒有現身的劍靈擔心的問,怕主人會想不開。
「不,不用。」
「難道沒有發現,越是靠近崖邊,你越無法離開劍顯影?」
『!?』
在黑鱗劍裡的劍靈總算明白,他為何無法離開劍身,以及處在半昏迷狀態的夏髓不見的原因,看來這處斷崖頗有古怪。
『那麼現在是回去通報林先生,還是?』
沒有回答自家劍靈,任天川拿著劍慢慢靠近然後跪地往下瞧。
黑呼呼一片,深不見底,沒有流水聲,沒有草木靈氣,只怕底下不是無底洞就是動物葬身地,無底洞還好辦,萬一遇上死物那可糟了,會死在谷底的死物常是意外居多,意外死亡者怨氣最深重,同樣最難對付。
撲面忽然來了陣風,用手擋風時,有道淡淡藍光滑過。
「底下,似有東西。」
『是您錯覺吧?我怎麼沒有看到。』黑鱗看了半天只有枯樹根,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願不是他想錯了,可是心底一直有股聲音讓他下去。
任天川抿嘴,取了副勾爪勾在山壁,確定穩固後抓起黑鱗劍,往方才見到光的地方移動。
凝了道輕身咒於腳下,沒多久在一副枯枝上發現了東西,撿起來一看,果然是夏髓劍上的流蘇。
在劍閣出來後,蘇清發現夏髓劍的劍穗有破損,託人到九凜山下帶材料,為夏髓重新做劍穗。
其中在那劍穗劍的流蘇上做了點設計,把銀絲線交互揉在一起,用同款銀絲為它綁好。
因為曾經看過蘇清的製作過程,任天川記得清楚,所以能夠一眼認出,認出此物。
『主人您看那邊!』順了劍靈聲音望去。
一看,不得了。
夏髓劍被插在山壁上,劍柄殘留些不知明血液,是蘇清的?是蘇清的嗎?要真的是蘇清的那麼人不會已經……
『主人……』
拔出夏髓劍的任天川牙一咬,做出決定,將兩把劍收進乾坤戒內,任天川放開手呈大字型縱身一躍。
意月,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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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某人:「 i am coming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