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休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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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4-14
第十二章 休憩地

  在自由之城外頭的荒野中,有一輛身摩托正高速行駛著,它行經過的地方都被激起一陣沙土。瓦倫森正準備去解決他無意間捅出的簍子,幹掉某個傢伙對他來說算是少數有把握能做好的事情。
  
  自由之城逐漸遠去,只剩下中央區域的建築高高聳立在地平線上。在這種荒郊野外唯一還能與自由之城還有聯繫的,只有幾根從遠方不斷輸送用水的水管,而這些水的源頭也是瓦倫森的目的地。
  
  「快到了。」
  
  聽到對方說的話,瓦倫森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就在不久前他才認知到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格洛獸,一種大型肉食動物,向來以牠極度火爆的性格和嚴格的階級制度聞名。格羅獸的肉體不算特別強悍,一般的槍械或近戰武器足以傷害到牠,只是礙於對方強悍的生命力而難以擊殺。
  
  僅僅依靠這些特性,格洛獸還不足以被稱得上威脅,畢竟這顆星球上這類型的生物多得是。格洛獸最為致命的地方在於牠巨大的腕部,上頭還有層極為厚重的手甲,格洛獸就是依靠這對武器將目標打成肉泥,最後用前端帶有銳齒的舌頭吸食血肉。一般的小型實彈武器打在上頭只能勉強打出個凹陷,而能量類型的武器則多虧於手甲上奇特的鍍層,能夠有效偏斜掉能量以及隔絕熱能帶來的傷害。
  
  格洛獸自被發現以來就奪走許多生命,不論是本地居民還是外來的傭兵。關於這種野獸的獵捕一直以來都相當熱門,這是建立於多數前去狩獵的獵人們反成了獵物的基礎上。
  
  「你為什麼會認為對方會乖乖吃下一塊來歷不明的蟲肉?」瓦倫森提高了音量,以避免被吵雜的引擎聲蓋過。「我是指為甚麼你們會把希望寄託在一塊下毒的肉上?特別是拿這東西餵給這些猛獸的頭領,你們是如何確保他會乖乖吃下。」

  「我不清楚,畢竟那是由最有經驗的獵人們來完成的工作,像我這種才剛開始的菜鳥最多就幹一些跑腿工作。只要狩獵到足夠強大的野獸,就能得到其他獵人們的承認,到時我的家人就不用擔心溫飽的問題,甚至能住進中心區過上好日子。」這個年輕人的語氣充滿了對將來的期許,似乎不在意現在這個專職跑腿的身分。「只要能從這次格洛獸的騷動中活下來並取得點成績,也許會有一些需要幫手的老獵人願意帶上我,到時就不缺學習及練習的機會。」

  「原來如此...到時我再親自去問一些你所謂的『老獵人』,畢竟他們也許知道些對付這些野獸的技巧。」瓦倫森低頭沉思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小子,你的名字叫什麼?」

  「什麼小子?瞧你看上去也沒比我大上多少。」年輕人鬆開一隻握住摩托把手的手,調整下戴在頭上的摩托護鏡。「約格爾,這樣叫我就好。」

  接下來的路途中瓦倫森跟約格爾隨意閒聊著,他發現眼前的小伙子出乎意料的好相處,對於瓦倫森其他的提問也是在所知的範圍內盡量回答。

  「就在那時候,他操起槍托打碎對方的下...等等,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映入瓦倫森眼簾的是一個相比星球上其他地區植被更加豐富的峽谷,中間流過的溪流給予大量動植物所需求的水資源,也因為這裡生存環境安逸的關係具備殺傷能力的植物也是相當稀少。

  「等會你跟著我走,在見到老大前不要跟丟,也不要亂說話。雖然在這裡的人們大多都想抵禦格洛獸的進攻保衛家園,但也不缺有些希望戰友『意外』死亡後保管他們遺物的人。」在停靠好摩托後,約格爾慎重得提醒瓦倫森一些應注意的地方及規則。「格洛獸是眼前的威脅,你只需要應用你的武器及智慧擊敗他們。而一些不知道何時出現的匕首,總能在你放鬆時割開你的喉嚨。」

  瓦倫森謹記著約格爾的提醒並履行著,在經過峽谷入口時他直覺上感受到不同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有些僅僅是掃過瓦倫森及約格爾就去關注別的地方,有些卻讓瓦倫森感受到槍口正對準自己的要害,只要自己的動作一有不對就會被打成蜂窩。

  「負責看管這裡的都是一些老獵人,他們對於不能在最前線獵殺或埋伏格洛獸多少會有些不滿,畢竟格洛獸雖然危險但其蘊含的價值還是相當高的。」約格爾一派輕鬆得說著,對於隨時有野生生物殺出來的荒野,這個有大量人手駐紮的的峽谷明顯更令他安心。

  要進入營地前需要過一條不長的地下通道,這個自然生成的通道相當複雜,若是不有許多錯誤的通道被封鎖起來絕對能困住許多第一次前來的人們。通道裡頭相當陰暗且潮濕,大多光源依靠著一種奇特的發光蕈類,只有少部分的蕈類不能生長的地方才架設燈具提供照明。

  看守這裡的守衛不算多,在離開通道前也只遇過五個神色緊張的守衛。按照約格爾的說法是負責看守這裡大多是被臨時抓來的年輕人,所需要的職責只有檢查通道是否有異樣,並即時上報這裡管理者。

  當瓦倫森到達駐紮營地時,是他第一次在離開研究設施後看到這麼多人。無數的帳篷的被搭建在岩壁上的平台,在這裡休息的人們不是在維護自己的裝備就是吃著一些不知名的肉串享受片刻的寧靜。

  「看好你的腳步,別靠那些人太近,你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約格爾從口袋中取一枚小型能量幣丟向一個站在主要道路上的大漢,那名大漢簡單的檢查那枚能量幣後撇了撇頭,示意著兩人繼續前進。

  整個營地最中央是一頭不知名的巨大生物在火堆中被燻烤,傳來陣陣香氣勾起著人們的食慾,坐在營火旁的人們一邊閒聊著一邊用切下肉片品嘗。而圍繞著營火旁是一圈的帳篷,這項帳篷入口都有不同的圖案或文字標示著主人,而其中有一個明顯更為醒目且巨大的帳篷。

  約格爾伸出手擋下前進的瓦倫森,指了指那的大帳篷後說:「我等等會去裏頭報告,沒有我的示意別離開營地中央或近來。這裡還是比較講規矩,不像外頭那圈什麼人都有。」

  看著約格爾進入那個大帳篷後,瓦倫森沒有聽到什麼爭吵或是打鬥的聲音,瓦倫森才放下心來隨意找塊空位休息。而能待在營地中央的人也沒對瓦倫森放上多大心,大多是看個幾眼就回頭忙自己的事,看見對方的反應瓦倫森也放下警戒。

  營火傳來劈啪的作響,偶爾從肉上滴下的油脂會給這種持續不斷的聲音增添點變數,百般無聊的瓦倫森正透過觀察火堆來消磨掉這段時光。時間不知過去多久,那這段時間都沒有任何人出入過的帳篷門終於被掀開。是約格爾,他比出個手勢示意瓦倫森可以進來後,又回到帳篷裏頭。

  瓦倫森提起了行李袋,對於約格爾所說的『老大』他不用腦子思考都知道絕對不是簡單人物,特別是能鎮得住這個營地邊緣那些地痞無賴這一點上更加佐證瓦倫森的觀點。

  捏住了帳篷門的布料後,瓦倫森提起十二分的警戒。第一印象是相當重要的,若是留下好的印象不僅飛船維修運輸問題能得到解決、也許以後連工作問題也能解決。相對的,留下糟糕的印象可能導致日後在這裡的行動寸步難行。最糟糕的情況莫過於當場被幹掉,瓦倫森對自己的實力還有明確認知的,他知道以這營地的人數及他的位置絕對能要了他的命。

  瓦倫森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小聲說著:「沒事的,星球爆炸和被外星人追殺不都挺過,這不會多難的。」隨後他掀開門口的布料,頭也不回地走進去,而等待他則是一個他想也想不到的情形。

  「你為甚麼會在這種地方?」伴隨著疑惑,瓦倫森對這位『老大』不僅認識,他還算是來到這星球上第一個遇到能夠溝通的人。「蒙特。」

  「別緊張,瓦倫森。」蒙特揮了揮手要在帳篷中的人先出去,也包括約格爾,在約格爾離開前還用不解的眼神看像瓦倫森。至於蒙特隨意坐在一個坐墊上,神色輕鬆地看向瓦倫森,並開口說道;「別緊張,夥計。我是沒想到你能恢復意識這快,所以沒先跟你道別。也許你現在也許會有很多問題想問,不如你隨意找個位置坐下來,我們慢慢聊?」

  出於對蒙特的信任,瓦倫森放下了警戒。在他坐下的那一刻,他接過從蒙特那遞過來的一個皮水袋,瓦倫森打開瓶蓋發現裡頭是乾淨的水並帶有一絲清涼的氣息。

  「自由之城來這就算搭車也需要點時間,我想你會需要這個。」

  聽到蒙特的話後瓦倫森不疑有他,高舉手中的皮水袋一口氣喝了大約八成的存水量。「啊~」這瓶水對於瓦倫森來說就像久經降雨而乾裂的土壤受到灌溉一般,畢竟蟲的汁液可不是什麼合理的補充水分的好辦法。

  補充水分後,瓦倫森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他看著如今僅身著簡單布衣的蒙特盤坐在另一頭,而蒙特則面帶微笑看著眼前這個喝水喝得狼狽的瓦倫森。
  「所以,你想先從哪裏開始談起。」

  蒙特用手托著下巴等待著瓦倫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