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38 連同仲瑜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本章節 3049 字
更新於: 2019-04-08
NO 38 連同仲瑜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自從蘇靖澤自覺到以往相處的人有可能是唐仲瑜，所以陪著唐元瑜回家的時候，藉故翻閱他們兩兄弟的合照，或者觀看錄影視頻，來辨識兩人。慢慢的已經可以從細微的小動作、小表情，發現他們之間不同的地方。回憶起以前，知道與自己海邊游泳浮潛、籃球場上搶球鬥球、練習室練琴作曲的人是元瑜無疑，也稍稍放下一點心來。
只是心中還有一點疑慮。
上次跟著元瑜去到追思堂，看著那張遺照，直覺那個笑靖澤最初在鞦韆上見到的元瑜是如此相像。是否自己記憶久遠錯認了？仲瑜的笑容與元瑜的笑容變得重疊了，還是兩人真的太像，以致那時沒注意到細微的差別。
會不會有可能，那，其實是仲瑜？
轉頭朝唐元瑜望去。低垂的側臉看來如此溫婉柔順，已經不復當時的豪爽直率，靖澤暗自嘆息。知道自己愛上元瑜的時候，也曾經掙扎惶恐，還是抵不住內心如海濤澎湃的情感，毫無抵抗的沉淪在那個像陽光一樣明媚、像鮮花一樣燦爛、像春風一樣舒心的唐元瑜那裡。愛他的爽朗、愛他的善良、愛他的單純，甚至愛他小小的執拗脾氣、窘窘的笨拙舉止。現在的唐元瑜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脾氣、也不會露出開懷的笑容了。好像從仲瑜死了以後，他就真的代替了仲瑜活著，而不是勉強假裝的。
捫心自問，自己愛這樣子的元瑜嗎？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這樣活著的元瑜，完全不是本來的自己，以後會開心起來嗎？會覺得幸福嗎？而自己的愛，真能給元瑜幸福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靖澤！我去上小提琴課了喔！」唐元瑜拿起樂器與背包，起身走來。俯身等候坐在沙發上的靖澤將唇印上來。
靖澤在他臉頰輕輕一吻。「下課，我在音樂大樓門口等你，一起吃午餐！」
「好啊！」唐元瑜溫柔笑笑，輕輕轉身出門。
在唐元瑜一轉身時，蘇靖澤突然覺得那身影飄忽得令人心慌，遲疑了一下，伸手欲抓，卻已來不及，徒留門板闔上時振動的聲響，迴盪在惶惶寂寞的空氣裡。
別走，元瑜！
蘇靖澤苦苦笑了起來。
看來這懼怕失去元瑜的恐慌症是越來越嚴重了呢！
這不是好現象！
唐元瑜上完小提琴課，在音樂大樓的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見蘇靖澤的身影。摸了摸口袋，手機忘了帶。苦笑了一下，該要被靖澤叨唸了！
最近蘇靖澤可真是緊迫盯人，一下子沒見到人，就要找，去哪裡，都要跟，完全不在乎別人異樣眼光。所以現在學校裡、宿舍裡大家都知道，他唐元瑜換男朋友了。為了讓靖澤能安心，避免他胡思亂想，單獨去哪裡、做什麼，都一定主動報告行蹤。真的不想再看見靖澤為自己擔心時那驚懼至極的神情。
走回到自己宿舍房門口，發現外面地上有一雙女用鞋。
呆呆地站在門口，這時無法決定要不要開門進去。直覺應該是靖澤的媽媽。
近來靖澤為了陪伴自己都沒有回家，媽媽已經打了許多次電話來關心，並且要求靖澤回家。靖澤一再推託，藉口用盡。現在恐怕是媽媽找來了。
要等嗎？
還是去別的地方先待著。
左右張望了一下，走向蘇靖澤原來和白煜修的寢室。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來。
「我可以在這裡待一下嗎？」還沒看清來人，唐元瑜就先說出來意。後來才注意到袁弘釗光著上身，緊皺眉頭，站在玄關。
「你最好，有個夠好的理由。」袁弘釗語氣裡有一絲絲惱怒。
「弘釗？」唐元瑜不解地喊了聲。看到袁弘釗不是很歡迎的反應，覺得自己好像是不速之客。
「有事嗎？」煜修自樓中樓的欄桿縫隙朝下望。
唐元瑜抬頭望，見白煜修一樣是裸著胸膛。袁弘釗朝前一步，似要擋住唐元瑜，不讓他進來，又猶豫地停住。
唐元瑜終於發現自己好像是破壞了什麼事情。驀然明白這時候不應該打攪他們。
「靖澤如果問起我，麻煩你們，就說我自己先出去吃午餐了。」唐元瑜的臉熱烘烘，說完低頭轉身快速離開。雖然男生宿舍光著上身很常見，可是因為知道袁弘釗與白煜修的關係，加之自己與靖澤有了親密行為，現在已經完全瞭解這種事情了。
不能待在這裡，那，能夠去哪裡？
走出學校後，也沒有吃飯的想法，下意識走向公車站，搭上回家的車班。在離家前兩站，下了車。走到小公園，坐在鞦韆上，失神地搖動身體，什麼都不想，一晃一晃。
慢慢地，對仲瑜的記憶滲入空蕩蕩的心中，想到兩人曾在雨中互擁著回家，也想到在生病中相互體貼的照料。以前早餐過後不久就餓肚子的自己，往書包掏去，總會尋到仲瑜偷偷放進來的麵包餅乾。下課後貪戀打籃球的自己，往籃球場邊一望，也總能望見仲瑜氣定神閒坐著等候的身影。那時自己是什麼心境？有一些開心，也有一點厭煩，更有一些成就感與負擔感。有時候覺得仲瑜老是黏著自己，動不動就哭泣，需要保護安慰，實在好煩人。有時候卻很慶幸，如果不是有仲瑜，無條件信任自己、對自己這麼好，一定沒有辦法在這個家待下去。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自己保護著仲瑜，其實也許是自己依賴著仲瑜給予的溫暖來過活，也說不一定。
仲瑜！我好像食言了！不能去陪你了！
你在那裡會寂寞傷心嗎？
爸爸媽媽都去陪你了，你應該不會寂寞了吧！
原諒我不能去你那裡，我放心不下靖澤。
我很害怕失去他，也很害怕他失去我。
原諒我！仲瑜！
夕陽斜照，金色的光芒直射過來，令人眼睛睜不開，唐元瑜站起身，伸伸手臂，舒展僵硬的身體，朝熟悉的街道走去。
還是進了熟悉的這家麵店。
「喔！元瑜啊！」老闆親切的招呼。
唐元瑜走向熟悉的位子坐下來。
「老樣子吧！那不必點了。我知道！」老闆熟練地操作起來，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麵就端在眼前。
「謝謝！」道了謝，低頭品嚐往日熟悉的味道。
送走客人後，老闆在唐元瑜對面的位子坐下來。「你是元瑜，不是仲瑜吧！我聽說了你家裡的事，好像是誤傳，說只剩下你弟弟了。」
「……是剩下我一個了！」唐元瑜抬頭，不知怎麼的，就說了出來，也許這種苦楚，一直是想找人傾訴的吧！多說一次，就多紓解一些。
「喔！原來……！元瑜啊！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你不要介意啊！」老闆帶著慈愛的眼光凝視他。
唐元瑜點點頭，表示願意聽。
「人生沒有什麼事撐不過，你必須一直告訴自己：最壞的狀況已經過去，我很快就可以撐過難關了。」老闆越過桌子，伸手拍拍元瑜的肩膀。
「元瑜啊！人的生命旅程就像搭公車，有人在起點站和你一起上車，有人會在中途下車，也會有人陪著到你的終點站，然後他繼續前行。緣起緣滅都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抗拒也沒有用。」
唐元瑜怔怔地望著老闆，眼中淚光閃動。
「你的弟弟跟你一起出生，不見得能跟你一起過完人生旅程。但是你身上帶著跟他相同的基因，你可以活得更好更充實，替他延續他還沒來得及體驗的生命歷程，代替他去活他尚未享受的人生樂趣。這應該也是仲瑜的希望吧！」
的確，如果仲瑜能夠在天上看著自己，也一定期望自己能快樂起來，好好生活。與其被動地代替他、用他的名字活著，倒不如積極去探索從未帶仲瑜去過的地方、認真體會仲瑜從不知道的感情。
連同仲瑜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帶著一個嶄新的信念，唐元瑜離開了麵店，搭上公車。在夜色初覆時，回到學校。
一走進宿舍大門，白煜修就迎上來。
「你到底是去哪裡？靖澤哥都快急瘋了！」
「他呢？」突然間覺得很不安。自己一個下午都失去聯絡，蘇靖澤一定很擔心。
「跟弘釗還在到處找你！」白煜修拿起手機撥通蘇靖澤電話，通知他。接著通知袁弘釗。「靖澤哥要你待在房間，不許再離開了！」
唐元瑜滿懷歉意且滿心無奈，道了謝，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候蘇靖澤回來。
在沙發上坐下來，環視四周，房間裡還隱約存有一絲絲女用香水味，瀰漫著強烈的不安的氛圍。
是靖澤的媽媽吧！
跟他談什麼呢？會不會是我和靖澤的事？
突然間，覺得很恐懼。
如果靖澤的媽媽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會不會讓靖澤離開我呢？
那，該怎麼辦啊！
自從蘇靖澤自覺到以往相處的人有可能是唐仲瑜，所以陪著唐元瑜回家的時候，藉故翻閱他們兩兄弟的合照，或者觀看錄影視頻，來辨識兩人。慢慢的已經可以從細微的小動作、小表情，發現他們之間不同的地方。回憶起以前，知道與自己海邊游泳浮潛、籃球場上搶球鬥球、練習室練琴作曲的人是元瑜無疑，也稍稍放下一點心來。
只是心中還有一點疑慮。
上次跟著元瑜去到追思堂，看著那張遺照，直覺那個笑靖澤最初在鞦韆上見到的元瑜是如此相像。是否自己記憶久遠錯認了？仲瑜的笑容與元瑜的笑容變得重疊了，還是兩人真的太像，以致那時沒注意到細微的差別。
會不會有可能，那，其實是仲瑜？
轉頭朝唐元瑜望去。低垂的側臉看來如此溫婉柔順，已經不復當時的豪爽直率，靖澤暗自嘆息。知道自己愛上元瑜的時候，也曾經掙扎惶恐，還是抵不住內心如海濤澎湃的情感，毫無抵抗的沉淪在那個像陽光一樣明媚、像鮮花一樣燦爛、像春風一樣舒心的唐元瑜那裡。愛他的爽朗、愛他的善良、愛他的單純，甚至愛他小小的執拗脾氣、窘窘的笨拙舉止。現在的唐元瑜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脾氣、也不會露出開懷的笑容了。好像從仲瑜死了以後，他就真的代替了仲瑜活著，而不是勉強假裝的。
捫心自問，自己愛這樣子的元瑜嗎？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這樣活著的元瑜，完全不是本來的自己，以後會開心起來嗎？會覺得幸福嗎？而自己的愛，真能給元瑜幸福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靖澤！我去上小提琴課了喔！」唐元瑜拿起樂器與背包，起身走來。俯身等候坐在沙發上的靖澤將唇印上來。
靖澤在他臉頰輕輕一吻。「下課，我在音樂大樓門口等你，一起吃午餐！」
「好啊！」唐元瑜溫柔笑笑，輕輕轉身出門。
在唐元瑜一轉身時，蘇靖澤突然覺得那身影飄忽得令人心慌，遲疑了一下，伸手欲抓，卻已來不及，徒留門板闔上時振動的聲響，迴盪在惶惶寂寞的空氣裡。
別走，元瑜！
蘇靖澤苦苦笑了起來。
看來這懼怕失去元瑜的恐慌症是越來越嚴重了呢！
這不是好現象！
唐元瑜上完小提琴課，在音樂大樓的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見蘇靖澤的身影。摸了摸口袋，手機忘了帶。苦笑了一下，該要被靖澤叨唸了！
最近蘇靖澤可真是緊迫盯人，一下子沒見到人，就要找，去哪裡，都要跟，完全不在乎別人異樣眼光。所以現在學校裡、宿舍裡大家都知道，他唐元瑜換男朋友了。為了讓靖澤能安心，避免他胡思亂想，單獨去哪裡、做什麼，都一定主動報告行蹤。真的不想再看見靖澤為自己擔心時那驚懼至極的神情。
走回到自己宿舍房門口，發現外面地上有一雙女用鞋。
呆呆地站在門口，這時無法決定要不要開門進去。直覺應該是靖澤的媽媽。
近來靖澤為了陪伴自己都沒有回家，媽媽已經打了許多次電話來關心，並且要求靖澤回家。靖澤一再推託，藉口用盡。現在恐怕是媽媽找來了。
要等嗎？
還是去別的地方先待著。
左右張望了一下，走向蘇靖澤原來和白煜修的寢室。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來。
「我可以在這裡待一下嗎？」還沒看清來人，唐元瑜就先說出來意。後來才注意到袁弘釗光著上身，緊皺眉頭，站在玄關。
「你最好，有個夠好的理由。」袁弘釗語氣裡有一絲絲惱怒。
「弘釗？」唐元瑜不解地喊了聲。看到袁弘釗不是很歡迎的反應，覺得自己好像是不速之客。
「有事嗎？」煜修自樓中樓的欄桿縫隙朝下望。
唐元瑜抬頭望，見白煜修一樣是裸著胸膛。袁弘釗朝前一步，似要擋住唐元瑜，不讓他進來，又猶豫地停住。
唐元瑜終於發現自己好像是破壞了什麼事情。驀然明白這時候不應該打攪他們。
「靖澤如果問起我，麻煩你們，就說我自己先出去吃午餐了。」唐元瑜的臉熱烘烘，說完低頭轉身快速離開。雖然男生宿舍光著上身很常見，可是因為知道袁弘釗與白煜修的關係，加之自己與靖澤有了親密行為，現在已經完全瞭解這種事情了。
不能待在這裡，那，能夠去哪裡？
走出學校後，也沒有吃飯的想法，下意識走向公車站，搭上回家的車班。在離家前兩站，下了車。走到小公園，坐在鞦韆上，失神地搖動身體，什麼都不想，一晃一晃。
慢慢地，對仲瑜的記憶滲入空蕩蕩的心中，想到兩人曾在雨中互擁著回家，也想到在生病中相互體貼的照料。以前早餐過後不久就餓肚子的自己，往書包掏去，總會尋到仲瑜偷偷放進來的麵包餅乾。下課後貪戀打籃球的自己，往籃球場邊一望，也總能望見仲瑜氣定神閒坐著等候的身影。那時自己是什麼心境？有一些開心，也有一點厭煩，更有一些成就感與負擔感。有時候覺得仲瑜老是黏著自己，動不動就哭泣，需要保護安慰，實在好煩人。有時候卻很慶幸，如果不是有仲瑜，無條件信任自己、對自己這麼好，一定沒有辦法在這個家待下去。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自己保護著仲瑜，其實也許是自己依賴著仲瑜給予的溫暖來過活，也說不一定。
仲瑜！我好像食言了！不能去陪你了！
你在那裡會寂寞傷心嗎？
爸爸媽媽都去陪你了，你應該不會寂寞了吧！
原諒我不能去你那裡，我放心不下靖澤。
我很害怕失去他，也很害怕他失去我。
原諒我！仲瑜！
夕陽斜照，金色的光芒直射過來，令人眼睛睜不開，唐元瑜站起身，伸伸手臂，舒展僵硬的身體，朝熟悉的街道走去。
還是進了熟悉的這家麵店。
「喔！元瑜啊！」老闆親切的招呼。
唐元瑜走向熟悉的位子坐下來。
「老樣子吧！那不必點了。我知道！」老闆熟練地操作起來，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麵就端在眼前。
「謝謝！」道了謝，低頭品嚐往日熟悉的味道。
送走客人後，老闆在唐元瑜對面的位子坐下來。「你是元瑜，不是仲瑜吧！我聽說了你家裡的事，好像是誤傳，說只剩下你弟弟了。」
「……是剩下我一個了！」唐元瑜抬頭，不知怎麼的，就說了出來，也許這種苦楚，一直是想找人傾訴的吧！多說一次，就多紓解一些。
「喔！原來……！元瑜啊！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你不要介意啊！」老闆帶著慈愛的眼光凝視他。
唐元瑜點點頭，表示願意聽。
「人生沒有什麼事撐不過，你必須一直告訴自己：最壞的狀況已經過去，我很快就可以撐過難關了。」老闆越過桌子，伸手拍拍元瑜的肩膀。
「元瑜啊！人的生命旅程就像搭公車，有人在起點站和你一起上車，有人會在中途下車，也會有人陪著到你的終點站，然後他繼續前行。緣起緣滅都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抗拒也沒有用。」
唐元瑜怔怔地望著老闆，眼中淚光閃動。
「你的弟弟跟你一起出生，不見得能跟你一起過完人生旅程。但是你身上帶著跟他相同的基因，你可以活得更好更充實，替他延續他還沒來得及體驗的生命歷程，代替他去活他尚未享受的人生樂趣。這應該也是仲瑜的希望吧！」
的確，如果仲瑜能夠在天上看著自己，也一定期望自己能快樂起來，好好生活。與其被動地代替他、用他的名字活著，倒不如積極去探索從未帶仲瑜去過的地方、認真體會仲瑜從不知道的感情。
連同仲瑜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帶著一個嶄新的信念，唐元瑜離開了麵店，搭上公車。在夜色初覆時，回到學校。
一走進宿舍大門，白煜修就迎上來。
「你到底是去哪裡？靖澤哥都快急瘋了！」
「他呢？」突然間覺得很不安。自己一個下午都失去聯絡，蘇靖澤一定很擔心。
「跟弘釗還在到處找你！」白煜修拿起手機撥通蘇靖澤電話，通知他。接著通知袁弘釗。「靖澤哥要你待在房間，不許再離開了！」
唐元瑜滿懷歉意且滿心無奈，道了謝，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候蘇靖澤回來。
在沙發上坐下來，環視四周，房間裡還隱約存有一絲絲女用香水味，瀰漫著強烈的不安的氛圍。
是靖澤的媽媽吧！
跟他談什麼呢？會不會是我和靖澤的事？
突然間，覺得很恐懼。
如果靖澤的媽媽知道了，會怎麼樣呢？
會不會讓靖澤離開我呢？
那，該怎麼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