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39 我只會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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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4-08
NO 39 我只會傷害你
房門突然被大力掀開,蘇靖澤匆促地大步奔進來,在玄關處煞住腳步,吁吁喘息。
唐元瑜被蘇靖澤泛紅的眼眶、鐵青的臉色所震懾,怯怯地望進蘇靖澤狠狠瞪視他的眼眸,心疼又愧疚得無法言語。
蘇靖澤緩緩一步步走來,神色陰鷙,令唐元瑜既畏懼又無措,只能僵坐在沙發上。
走到唐元瑜面前,一手用力抓住衣襟將他拽起來面對自己,另一手高舉握拳,就要揍向他。
「唐元瑜!你……你太過分了!」蘇靖澤咬牙沙啞的說,似正極力忍耐控制情緒。渾身發顫,還未能從恐慌中剝離開來。
「靖澤!靖澤!有話好說!」
「靖澤哥!別動粗!不可以!」
站在在門口的袁弘釗、白煜修,同聲叫喚,想要上前阻止,卻見蘇靖澤高舉的手抓向唐元瑜的後腦杓,腦袋一歪,兇猛地吻上去。
「唔……唔……」本以為要被揍了,卻突然間被蘇靖澤在其他人面前深吻,唐元瑜慌張地掙紮起來,卻被蘇靖澤更強力地桎梏住。
袁弘釗心想還是讓這兩個人好好獨處,事情解釋清楚之後,應該沒事。望向白煜修,朝他搖搖頭示意,就轉身走了。白煜修貼心地將房門落鎖才關門出去。
「唔……靖澤!」唐元瑜試圖叫喚他,用力推拒他,讓他理智一些。
蘇靖澤被推開,終於抬起頭直視,狠厲的眼神毫不留情,刺痛了唐元瑜。「唐元瑜!我就這麼不重要嗎?」
「我……」唐元瑜聽出他的怒氣背後的擔憂與委屈,一時間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撫他,只能倉皇地看著他的眼睛。「不是!」
「太過分了!你太過分了!」蘇靖澤低吼。雙手抓向襯衫兩側,用力往外一撕,俯身啃咬著唐元瑜脖頸間稚嫩的肌膚。他需要肌膚的撫觸證明眼前這個人是真實存在、是自己渴望的一切、是治療自己的解藥。
唐元瑜吃痛地閃躲,並發現蘇靖澤已不像之前那般溫柔。現在的他,怎麼像極了那一次在吉他練習室對自己施暴的他。往日的記憶突然蹦進混亂的腦海中,唐元瑜恐懼地扭身抗拒。
蘇靖澤發現唐元瑜的掙扎,直覺是元瑜想逃離自己,理智更加狂亂起來,腦中只存有有一個意念:元瑜要離開,不行!我不允許!
剝下襯衫,將唐元瑜轉過身,強制用襯衫把他的雙手縛綁在身後。
「蘇靖澤!你幹什麼?放開!蘇靖澤!」唐元瑜大叫,不斷扭動雙手掙扎著。
蘇靖澤充耳不聞,將唐元瑜壓倒在沙發,像標示領地一般,在白皙的胸膛上留下一朵一朵吻痕。
「不要!不要這樣,靖澤!」唐元瑜被死死按住,深陷沙發裡,雙手被縛在背後,幾乎動不了。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不會想要離開我!」蘇靖澤一邊用力地舔舐蹂躪眼前已鮮艷欲滴的紅櫻桃,一邊嘶啞地喃說,聲音中有著無能為力的悲痛。「把你永遠綁在我身邊嗎?……對!我要把你綁住,永遠逃不走。」
唐元瑜又痛又熱,下腹一陣酸意,更加難以忍耐。但是心裡卻也感受到蘇靖澤的不安感與獨佔慾。在抗拒身體的強烈感覺中艱難地開口安撫他:「靖澤……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你撒謊!」蘇靖澤雙手撐起身子,怒視唐元瑜。斬釘截鐵地說:「你一直說著保證的話,事實上都在預謀要離開我!」
「我沒有!」唐元瑜怒火也燃起。
「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敷衍我!」蘇靖澤任性地回答。
唐元瑜不解地仔細端詳蘇靖澤的臉,希望尋找到絲毫違心的表情。「……你真的是這樣想的?蘇靖澤!」唐元瑜發現原來蘇靖澤從來沒有放下他的疑慮,不相信自己的承諾。居然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敷衍,那麼這些日子,自己對他如此的溫順配合,又算是什麼?在作戲嗎?如不是因為愛著他蘇靖澤,又怎能拋棄男性本能,躺在他身下,任他憐愛。現在,蘇靖澤居然這樣說,說自己是在敷衍!
「不是嗎?我這麼擔心你,你把我放在哪裡,為什麼不告而別!」蘇靖澤咄咄逼人。
「我沒有不告而別!」唐元瑜氣憤地回答。
「我找你,找得快瘋了。為什麼連手機都不帶,不讓我找到你嗎?」蘇靖澤睜大泛紅的眼眸,隱約有淚霧浮現。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唐元瑜情急,生氣大吼。吼完的瞬間明白蘇靖澤為什麼發狂。上次想去自殺時,蘇靖澤焦急萬分打電話,卻發現手機就丟在宿舍房間裡,根本聯絡不上自己,也無法知道自己的行蹤,這個經驗在蘇靖澤的心裡一定留下了很大的傷痕。
「你不要想離開我!」蘇靖澤見他發怒,怒氣更盛。雙手粗暴地拉扯他的皮帶。口裡低吼:「我不能讓你再離開我了!我不允許!不允許你離開!」
「靖澤!」唐元瑜又害怕又狂怒地大叫。「蘇靖澤!」
突然間,房門被人猛搥。「元瑜!靖澤!開門!怎麼了?開門!」袁弘釗在門外大喊。
蘇靖澤根本不予理會,轉瞬間,已將下衣剝除,人就坐在唐元瑜一條大腿上。
「袁弘釗!走開!我自己處理!不關你的事!」唐元瑜不想讓袁弘釗知道,也不要袁弘釗插手。
蘇靖澤的手強行探入唐元瑜乾澀的體內,再沒有絲毫的溫柔。
唐元瑜疼得淚花在眼眶裡打轉,知道現在被綁住根本無法阻止他,可是不阻止,等事過境遷,怒氣熄滅,理智回來時,靖澤一定會萬分悔恨。該怎麼辦?
蘇靖澤拉高他另一腿,抓住掛在自己肩上,身體逼近。灼熱的慾望隔著衣物緊緊抵住入口。
「靖澤!我真的沒有想要離開你,真的!」唐元瑜淚眼模糊地看著他,話聲哽咽,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你今天如果又這樣對我,就是逼我離開你!」楚楚可憐的眼眸一眨,淚水泛流而下。
正欲強行闖關的蘇靖澤聽見,彷若被澆熄的炭火,再無法燃起任何火焰,說不了任何話,冷汗自毛孔竄出涔涔直下,身體僵住久久不動。
兩人眼睛默默對視,無語,喘息。
蘇靖澤淚水突然就像驟雨,一滴滴往唐元瑜的胸膛掉去。
看著唐元瑜驚懼蒼白的神情,悔恨無已,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成為那個深惡痛絕的自己。我怎麼?怎麼又對元瑜……?
天呀!我為什麼這樣?為什麼又做出這種事?
被收復的理智像把銳刀砍得他鮮血淋漓。
「靖澤!」唐元瑜帶著泣音低喚,眼中是無法被驚恐掩飾的擔憂。
緩緩伸手環住唐元瑜,緊緊抱在懷中,嘴裡不斷喃喃吐出道歉的言語。
「對不起!對不起!……元瑜,對不起!」
「靖澤!靖澤!沒關係的!我不要緊的!沒關係!沒關係的!」唐元瑜轉頭在蘇靖澤耳邊安撫他的情緒。雙手被綁著只能輕輕地用嘴唇去吻他的淚水,試著安慰他。強自壓抑驚惶的感受,用著平穩的聲音說:「中午我回到房間門口,發現你有客人,所以才沒有打擾你的。靖澤!沒將手機帶出去,也沒聯絡你,是我的錯!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讓你不安!對不起!」
「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怕你是不是聽見媽媽跟我的談話內容,然後難過得去做傻事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去哪裡,我到處找,一直找,一直找不到你。我真的太害怕了!」蘇靖澤淚水不停自雙頰落下,落在唐元瑜的肩上,熱得幾乎能灼傷唐元瑜。「我怎麼可以又對你做出可怕的行為!我愛你呀!可是我……怎麼會……元瑜!我媽媽說得對,我真的還不能做到給你幸福,我只會傷害你啊!」蘇靖澤頹喪又懊悔,將臉深埋在唐元瑜的脖頸間。「對不起!」淚水濡濕了唐元瑜的皮膚,像岩漿熨過留下傷痛。
蘇靖澤震顫的身軀撼動著唐元瑜的心弦,除了軟語安慰外,根本別無他法。
此時,房門被袁弘釗、白煜修用向管理員借來的備用鑰匙打開來。
「元瑜!」
「靖澤哥!」
兩人驚訝地看著房門內的情景,唐元瑜光裸著身子被蘇靖澤擁抱在懷中,而衣著完好的蘇靖澤埋首在唐元瑜肩膀上似乎在哭泣。
蘇靖澤發現兩人進來,抬起頭,收住淚水,放開了唐元瑜,站起身。「對不起!元瑜!我不應該再接近你了。我只會傷害你!」
蘇靖澤低著頭,快速穿越兩人,經過房門離去。
「蘇靖澤!你說什麼?回來!可惡!蘇靖澤,你回來!」唐元瑜著急地大喊。
袁弘釗回神,推了推白煜修,示意他跟上去。白煜修點點頭轉身追蘇靖澤去了。
「元瑜?還好嗎?」
「快把我解開!」唐元瑜無暇顧及自身羞恥,轉身將背後被縛綁的雙手朝向袁弘釗求援。「我沒事!」
「發生什麼事了?他又欺負你?」袁弘釗皺緊眉頭,替唐元瑜將綁住雙手的襯衫拉鬆解開。抱怨說:「剛剛真不該留你跟他獨處,他在盛怒之下,爆發起來完全失去理智,真是可怕,是不是有病啊!」
唐元瑜聞言愣住,轉身驚愕地看著袁弘釗,緩緩說:「弘釗,你說,靖澤是不是,生病了?憂鬱症?」
袁弘釗沒好氣地回答說:「不只他,我覺得連你都患了憂鬱症!」
我!?
唐元瑜低頭深思。
也許真的被弘釗說中了!
我和靖澤真如弘釗所說的,都生病了。
彼此心裡的壓力都太大了,已到了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行為的地步。
我沒有辦法克制自己不要哭泣,靖澤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要為我緊張,這樣子應該是生病了吧!
會是弘釗說的憂鬱症嗎?
拜託!千萬不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