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蕾蒙娜！」馬賽爾從蕾蒙娜身後叫住她。
      這個時候蕾蒙娜正要從餐廳走去運動場上課，她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後回過頭，查看是誰在呼喚她。
      「馬賽爾！」蕾蒙娜在看到剛才叫她的人正是馬賽爾後欣喜地朝她快速走去。「是你的未婚妻來了嗎？」
      「沒錯，她現在在校長室裡跟迦納多緹爾校長談話。」馬賽爾說，順手把蕾蒙娜的肩背包拿過來背在自己身上。「跟我走吧，下半夜的課都幫你請好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蕾蒙娜大聲歡呼，輕輕撞了下馬賽爾。「走吧，走吧！我已經等不及了！」
      能見到傳說中的馬賽爾未婚妻―米希，是蕾蒙娜在期待不過的事了，自從馬賽爾把自己的未婚妻形容得非常迷人之後，蕾蒙娜這幾天都心心念念著自己未來的嫂嫂。
      馬賽爾把蕾蒙娜帶進自己的辦公室等待其他人的到來，進去之後，蕾蒙娜立刻衝到沙發前坐下，窩進沙發裡。她懷念的摸了摸馬賽爾的沙發，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後開始享受鬆軟的沙發帶給她的舒適。
      「對了，你和絲忒菈和好了嗎？」馬賽爾問，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利用空檔整理自己桌上的文件。
      「哪有可能這麼快，」蕾蒙娜懶懶得回應，臉上露出微微哀傷的笑容，煩躁的用手在沙發上畫著一個又一個圓圈。「絲忒菈這次可真的氣極了，完全都不跟我講話。」
      上次在西花園和馬賽爾聊完天後，心情舒暢許多的蕾蒙娜在逼近清晨時再度回去保健室陪伴奈莉。進去房間時，奈莉已經睡著了，不過絲忒菈和札克還陪伴在她身邊。
      絲忒菈在看到蕾蒙娜進來後，只是和札克輕聲道了晚安，之後便大步走出門，看都沒看蕾蒙娜，直接把她當空氣。
      聽完蕾蒙娜的闡述之後，馬賽爾揚起眉毛，對絲忒菈的堅決感到訝異。同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或許絲忒菈要等到奈莉康復才會消氣吧。」馬賽爾一邊說一邊走去開門。
      蕾蒙娜也趁馬賽爾走到門口的這段時間趕緊從沙發中爬出來，恢復為正常的坐姿。
      打開門後，門外站的是一位身高和馬賽爾差不多，綁著高馬尾的金髮夜行者。她走進來後馬上給馬賽爾一個大大的擁抱，而馬賽爾也輕輕的回抱她。
      能和馬賽爾這麼親密的，想必就是他的未婚妻米希了，蕾蒙娜心想。
      緊接著在金髮夜行者之後第二和第三個進來的分別是一位年邁的夜行者和一位看起來比馬賽爾稍為年長的夜行者，最後走進來的則是蕾蒙娜的死對頭―露絲娜。
      露絲娜！她怎麼會在這裡？蕾蒙娜訝異地睜大眼睛，錯愕地盯著露絲娜。雖然蕾蒙娜知道露絲娜的父母在以賽亞宮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她從來沒想過露絲娜竟然會跟馬賽爾的未婚妻這麼熟。
      「米希，這是蕾蒙娜，」馬賽爾介紹兩人給對方認識。「蕾蒙娜，這是米希。」
      「噢，蕾蒙娜，原來你也在這裡！」在聽到蕾蒙娜三個字後露絲娜馬上開口呼喚她，從門口快速衝到蕾蒙娜旁邊摟著蕾蒙娜，彷彿兩人是非常好的閨蜜。
      這個舉動讓蕾蒙娜徹底愣住，過了幾秒後蕾蒙娜才回過神來發現抱著自己的人是自己最討厭的露絲娜，之後她趕緊掙脫露絲娜，皺著眉頭冷冷地瞪著她。
      「原來你就是蕾蒙娜阿，」米希接在露絲娜後朝著蕾蒙娜走過來，對蕾蒙娜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個半年前才跟馬賽爾分手的年輕女孩。」
      怎麼會有人這樣跟剛認識的人說講話啊，蕾蒙娜震驚的看著米希，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她。
      接著，蕾蒙娜忽然發現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露絲娜還站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隱藏的秘密就這樣被說破了，她往馬賽爾的方向看去，然後又撇向米希和露絲娜，不知所措的眼神在三人身上反覆流連。
      「別緊張，米希沒有敵意。」馬賽爾出手解圍。「米希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別看她講話總是這麼犀利，事實上米希人是很友善的。」
      「很抱歉嚇到你了，我只是因為見到你太興奮而已，我一直很想認識馬賽爾口中那個討人喜歡的乾妹妹。」米希對蕾蒙娜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大力擁抱她後拉著她的手到沙發前坐下。
      同時，馬賽爾也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年邁的夜行者和她身旁的男夜行者坐下。
      「這是我的表哥伊佐．希邇和我的外婆黛安娜．蓋爾，」米希分別指向男夜行者和年邁夜行者，接續剛剛馬賽爾沒做完的介紹。「他們兩個都是加布利爾。」
      蕾蒙娜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加布利爾，在古希伯來語中的意思是上帝的男僕、上帝的力量，顧名思義，他們就是一群被上帝選中來服務社會的夜行者。
      這些人生來擁有一些特殊能力，每個人的能力都有些不同，他們會用這些能力來幫助夜行者社會，不過這些人在世上少之又少，被發現是加布利爾的夜行者幾乎都聚集在以賽亞宮內，很多夜行者在這一生都沒看過這些人。
      「我是空間加布利爾，而黛安娜外婆是時間加布利爾。」伊佐面無表情地介紹自己和黛安娜外婆。
      從進門後伊佐幾乎沒有露出任何錶情，一直帶著生人勿近的眼神掃視大家，這讓蕾蒙娜不禁懷疑伊佐是不是先天性臉部肌肉僵硬。」
      「時間加布利爾！」露絲娜驚呼。「那你是哪種能力，透視未來還是暫停時間？」
      「是透視未來。」伊佐替黛安娜回應。
      蕾蒙娜在此時發現注意到黛安娜自從進來馬賽爾的辦公室後完全沒有開口，所有有關於黛安娜介紹或是問題都是由米希或是伊佐代為回答。
      看見蕾蒙娜好奇的眼神，米希貼心的為蕾蒙娜解惑。「黛安娜外婆只會在她使用能力時開口，其他時間的溝通都會用手語或是由她的子女們代勞。」
      難怪馬賽爾會斬釘截鐵的說我會喜歡上米希，蕾蒙娜心想。米希就跟馬賽爾一樣善解人意又貼心，還能看透我的心意，不用我開口她就看得出我在想什麼。
      「那黛安娜也可以幫我們看看我們的未來嗎？」露絲娜問，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
      她臉上笑嘻嘻的央求米希，但在大家看步道的死角卻是狠狠掐著蕾蒙娜的手臂警示她不要隨意亂說話。
      「當然可以，黛安娜外婆今天會來的本意本來就是幫米希和馬賽爾透視他們未來的生活。」雖然露絲娜是問米希，但回答的卻是伊佐。她向米希和馬賽爾招招手，叫他們過來。
      馬賽爾走到米希面前，紳士的伸出右手讓米希可以搭著自己的手輕鬆地站起來，而米希也順著馬賽爾的意把手搭上去。接著，兩人牽著手一同走向黛安娜。
      「你們要測單人還是兩個人一起測？」伊佐詢問，順便向蕾蒙娜和露絲娜解釋透視能力的奧妙。「如果米希和馬賽爾跟黛安娜外婆牽再一起，那黛安娜外婆就只能看到未來兩人之間的互動但看不到單人個別的未來以及跟第三方的互動，單一個人跟黛安娜外婆牽起來則反之。」
      簡而言之，黛安娜雖然能預見未來，看所能看到的非常狹隘，只有越多人聚在一起黛安娜外婆才能看到越多，不過這有個前提――聚集在一起的人彼此之間的未來有交織在一起。
      「不過這個規則有個例外，」伊佐想了想後再度補充。「假如受試者未來有遭受重大的傷害會危及到受試者性命或是人生的重大轉捩點，那無倫有沒有他人在場黛安娜外婆都看的到。」上帝惠賜與黛安娜這項能力大概就是因為這點吧，能夠警告人們並且避免他們淪為悲劇下的犧牲品，雖然並不是警告了就能扭轉人們的命運，但至少也讓這些人有機會被救贖。
      「先看兩人一起的吧，畢竟這才是最主要的。」米希說，轉頭看著馬賽爾詢問她的意見。
      馬賽爾點頭表示同意。
      「把你們兩人較相近的手牽起來，然後閉上眼睛。」伊佐繞著黛安娜坐的沙發踱步，一邊指示兩人。「淨空腦中的思緒，什麼都別想。」
      馬賽爾和米希本來就牽著手了，他們兩個閉上眼睛，淨空腦袋。見米希和馬賽爾都準備好後黛安娜牽起兩人沒牽起來的那隻手，緊緊握住，最後閉上雙眼。
      當伊佐和露絲娜都安靜的等待黛安娜再度睜開眼的同時，蕾蒙娜卻在沙發上動來動去，雖然動作十分微小，並沒有引起伊佐的注意，但露絲娜還是狠狠的瞪了蕾蒙娜一眼。
      「瞪什麼瞪，快點把手鬆開啦！」蕾蒙娜敢怒不敢言，只能低聲向露絲娜乞求。
      露絲娜瞇了瞇雙眼，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後將頭貼到蕾蒙娜爾邊。「我們家跟蓋爾家一向很好，而我剛剛告訴米希我們兩個是非常好的朋友，你要是聰明一點這一兩個禮拜最好就裝的像一點。」
      說完，她終於鬆開蕾蒙娜的手，雖然露絲娜鬆開蕾蒙娜的手，但臉卻貼的更近了，她勾著蕾蒙娜的脖子，讓蕾蒙娜動彈不得。
      蕾蒙娜僵著身體不敢亂動，眼神也不敢亂飄直盯著正前方，這樣的露絲娜她害怕極了，平常看慣了高傲的她，如今第一次被露絲娜在耳邊威脅，反倒下得蕾蒙娜處處依著露絲娜。
      「假如你不小心走漏了一點風聲，」露絲娜越說越小聲，將話語留著一半不直接說完，環著蕾蒙娜脖子的那隻手配合著說話語氣時重時輕的捏著蕾蒙娜的肩膀。
      「那你的好姊姊奈莉可能就不只是躺在保健室裡了。」她忽然重重捏了蕾蒙娜一下，接著出聲威脅。
      「你！」蕾蒙娜的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她震驚的轉頭看像露絲娜，想要和露絲娜說什麼但話一到嘴邊卻硬生生止住。
      露絲娜快速恢復成一進門那個優雅的樣子，她睜著眼睛無辜的看著蕾蒙娜，嘴上勾著淺而無害的笑容，彷彿剛剛的威脅都不是她講的。
      在露絲娜面前處處吃虧的蕾蒙娜十分生氣但卻只能憋在心裡，她怒視著自己腳下的地板，將想發洩出來的話吞回肚子裡。
      露絲娜拿奈莉威脅我也太可惡了，這樣我以後要怎麼辦，難道我真的只能默默的任露絲娜擺佈嗎？蕾蒙娜憂心的想著，身體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在蕾蒙娜暗自苦惱的同時黛安娜也完成了她的任務，她鬆開兩人的手，緩緩睜開眼，皺著眉頭不知道在因為什麼而苦惱。
      「我能看見的很少，」靜默許久後，黛安娜終於擠出一個結論。「但願你們能好好珍惜你們所有的。」
      伴隨著她沙啞的嗓音，黛安娜沉著臉宣布這個不及利的結果。
      「黛安娜外婆不會說出自己看見的畫面，她只會用一句話解釋給你知道。」伊佐皺著眉頭解釋，顯然黛安娜的結論也震驚到他了，一直面無表情的伊佐現在罕見的皺著眉，露出擔憂的眼神望向米希。
      沒有人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黛安娜的一句話幾乎是給一個還未成形的婚姻套上重重的枷鎖。
      「謝謝你了，黛安娜外婆。」罵賽爾出乎預料的平靜，他鬆開牽著米希的手，轉過身準備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等等，我們不測測看個人嗎？」顫抖的說話聲如何都掩蓋不了米希的震驚及不安。她叫住馬賽爾，想從反覆測試中找出問題點。
      這樣重大的打擊讓米希無力再支撐一切，米希腿一軟，只能靠在牆上才不至於讓她跌坐在地板上，，望向馬賽爾的眼神中滿是無盡的哀戚。
      「半年前黛安娜外婆就幫我看過我的未來了，應該不用再來一次。」面對米希的要求，馬賽爾斷然拒絕，直接斷送了米希的希望，但也不說出半年前黛安娜到底是和他說了什麼。
      「過來吧，孩子。」面對自己孫女的悲傷與著急，黛安娜罕見的開口了。「未來是會隨著人的決定而改變的，沒有人能準確的預知未來。」
      面對自己正遭受痛苦折磨的親人，沒有人能坐視不理，想必黛安娜也是這樣，她伸出雙手，等待馬賽爾走回來。
      馬賽耳看了看自己的未婚妻，無奈地嘆了口氣後走回來，輕輕握住黛安娜的手，閉上眼睛。
      不到兩秒，黛安娜像是被燙到似的將手快速從馬賽爾手中抽離，她大口喘氣，額頭上留下了些許汗珠，彷彿是在那兩秒鐘看到了什麼驚悚的畫面。
      她跟馬賽爾對上眼，遺憾的向馬賽爾搖搖頭，不願再多說什麼。
      此刻辦公室的氣氛就如冰窖般冰冷，所有人都被那個短暫的搖頭給震撼到了，就連剛剛還在低聲威脅蕾蒙娜的露絲娜現在也靜悄悄的坐在沙發上，兩位少女從沒想過黛安娜說出來的結過會如此淒涼，但事實就是如此。
      「其實也不是什麼太嚴重的事，」馬賽爾走到米希面前將她摟進懷裡，低聲安慰她。「相信我，我能解決的。」
      這句話就像是米希的定心丸，投入馬賽爾的懷抱後，她瞬間放鬆了不少。
      「輪到你們了，過去看看吧！」米希在馬賽爾懷裡整頓好情緒後回過頭向蕾蒙娜和露絲娜說道。
      「米希，你真的沒事嗎？」蕾蒙娜擔憂的詢問米希。
      還沒步入禮堂就被告知自己有可能無法和自己的丈夫長相廝守，這件事想必對米希打擊不小，但她依然卻克制住自己悲傷的情緒，和顏悅色的對待大家，這點實在讓蕾蒙娜佩服。
      在蕾蒙娜眼中，米希就是個堅強又有能力的女人，是她未來的榜樣。
      「我相信馬賽爾會解決問題的。」米希抬頭仰望馬賽爾，眼神中充滿著無盡的愛戀。
      馬賽爾捧住米希的雙頰，在她額間溫柔的烙下一吻。「我會讓你幸福的。」
      他做出誓言。
      「那我先測，蕾蒙娜你最後。」見米希不再為預言而感到挫折，露絲娜也就放心了，她果斷的幫蕾蒙娜決定先後順序，也不問蕾蒙娜有沒有意見，便站起來優雅的走向黛安娜。
      在露絲娜牽起黛安娜的手之前，伊佐遞了一個串著藍水晶的銀製手練給她。
      「這是一個空間手鍊，能讓你儲藏一些東西在裡面，雖然能放的有限，但也足夠你平時使用了，有時後裡面的東西甚至可以救你一命。」伊佐介紹他的作品。
      空間加布利爾的能力大致相同，就是創造出一個無形的空間。創造出一個空間除了需要空間加布利爾外，最重要的就是一顆天然礦石，礦石的質量決定了一個空間的大小以及耐用度，越好的礦石造出來的空間越昂貴，便宜的礦石則反之。
      露絲娜欣喜的接過手鍊，向伊佐道歉後馬上把手鍊戴在自己的左手上。這個手鍊的鍊帶雖然款式簡單，但中心鑲著湛藍水晶的菱形吊飾卻用著極為繁縟的細線條勾勒出一個又一個小巧的花紋襯托著那個水晶的高貴，而菱形的最上方還有著用金線條繪出來的海麥萊伊寧家家徽。
      這個手鍊十分得露絲娜的歡心，她把玩了許久之後，才依依不捨的把視線抽離那個吊飾。她效彷馬賽爾和米希剛剛的動作，牽起黛安娜的手，閉上眼睛，淨空自己腦中的思緒。
      約莫一分鐘之後，黛安娜鬆開雙手，緩緩睜開眼睛。「既然後悔了，那就好好補償吧，未來的路是高是低，就看這次了。」
      「什麼？」露絲娜傻愣愣的看著黛安娜，許久之後，她弱弱的擠出一句回應。「對於我做的事，我絕不後悔。」
      「或許現在是吧，」伊佐淡定表示，他又恢復成一進門時面無表情的狀態。「不過既然說了影響甚遠，你最好還是認真放在心理。」
      被伊佐這樣一說，露絲娜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訕訕一笑，摸摸鼻子尷尬的走回蕾蒙娜身邊坐下。
      每個人來找黛安娜的本意就是要看看自己的未來，知道結果後又不相信，那何必要做這項測驗。
      「輪到你了，娜娜。」馬賽爾摟著米希說道。
      蕾蒙娜走到黛安娜面前後，伊佐一樣給了她一件禮物，不過她拿到的不是手鍊而是一個吊飾。
      吊飾的中間串著一個鑲了數十顆白色小水晶的鏤空球體，球體上的花式刻紋和蕾蒙娜的一樣極為繁複，中心也有著一個用金色線條織出的蘭開斯特家族族徽，而球體下方則用一個金色流蘇座位點綴。總而言之，這個吊飾和露絲娜的手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謝了伊佐，我很喜歡。」蕾蒙娜笑著向伊佐道謝。
      接著她重複剛剛幾個人做過的事，將手遞給黛安娜，閉上眼睛等待黛安娜握住自己的手。
      看蕾蒙娜準備好之後，黛安娜緊緊握住蕾蒙娜的手，與先前不同的是，黛安娜沒有馬上閉上眼睛，她憂心的看了看馬賽爾和米希，遲疑了許久後才緩緩閉上眼。
      這次的情景和馬賽爾的狀況一模一樣，黛安娜閉上眼睛才不到幾秒，便快速的抽開手。她閉著雙眼遲遲不肯張開，面有難色的猶豫了許久之後，才張口緩緩宣布。
      「命運已輪以開始轉動，你會獲得你最渴望的，亦會失去你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