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心狠
本章節 3874 字
更新於: 2019-03-29
<第二十六章>
隔日清早，洛星垣早早就將早餐準備好，匆忙填飽肚子就下山去了。
按照昨晚商議的結果，他要教牧民們做法達，洪三笑還有攤位要管理，所以他們兩個下山處理雜務，端木琬跟齊小媛當助手。小斑娘想兒子了，跟著下山。提爾的傷勢經過治療已無大礙，加上師父給的丹藥頗有神效，早上提爾的脈象已經平穩，靈力運行通暢不少，人也可以起床行走，只是還不能出力，所以洛星羽留下來幫忙守護女神峰，孤獨眉當然是陪著留下來，韓初雪因為可以與靈獸溝通，所以留下當翻譯，順便照顧懷孕的嘯月。
「賢弟，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昨晚沒睡好？」
「嗯。」
「拿著。」洪三笑拿出一包檀香：「這是安神香，今晚睡前點燃，包你一夜好睡。」
「喔！」洛星垣眼睛一亮：「這就是傳說中的可以幫助穩定心神、排除雜念的安神香？」
「對。」洪三笑點頭：「此物不貴，但是難得。我大姊送給我的，我一直沒機會用，你先用，用完再跟我說效果跟感想。」
「那我就不客氣了。」洛星垣接過安神香，很高興。
洪三笑看洛星垣不推辭，心情也很好，兄弟就應該是這樣！
此時，一陣號角聲從遠處傳來。
洛星垣一愣，隨後想起原因，喃喃自語：「看來…今年主祭官的決定方式出來了，希望不要是至死方休的決鬥啊…」
主祭官的決定方式果真不是生死決鬥，而是摔角、射箭、賽馬三項比賽，由十一個部族在每一個項目各推出五人參加，所以每一個部族最多總共派出十五人，最少派出五人。
呼延部族的鈞晨是這一代的翹楚，他一個人就要參加三項，所以跑到洛星垣教牧民作法達的營帳來買東西。
「你要買"十八銅人行氣散"？」洛星垣很驚訝，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啊！
「洛兄弟，幫幫忙吧！」鈞晨很急：「我族中的長老都是混蛋！竟然要我三項都參加！我她媽又不是鐵打的！沒有你的藥，我會撐不住啊！」
洛星垣抓抓頭髮：「不是不賣你，是我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啊！」
鈞晨不相信：「洛兄弟別裝了，你師兄說你有啊。」
「啊？」
鈞晨很肯定：「你師兄說"十八銅人行氣散"是用泡的，拌入洗澡水，一次泡兩刻鐘可以解困消乏、去傷解鬱，治療筋骨酸痛！是不是真的？」
「喔！我明白了。」洛星垣點點頭，他是真的明白了。
「所以真的那麼有效？」鈞晨很高興。
「只用泡的當然效果沒那麼好。」洛星垣抓抓頭髮：「還要按摩輔助，自己也要驅動靈力，幫助氣血運行，效果才會比較好。」
「一劑要多少錢？」鈞晨很爽快：「我先拿二十劑！」
「我要先教人製作法達，教完才能幫你配藥，你中午去洪老闆的攤位拿吧，價錢要他開。」
「那就一言為定了。」鈞晨說完舉起右手。
洛星垣舉起右手跟他擊掌三次。這便是草原上正式的口頭契約，不論如何，雙方一定要達成契約的內容，若是有一方失約，就是被殺死，也不會有人說話。
洛星垣教完製作法達的最後幾個流程，囑咐學員按照昨天教的方法，自己重做一遍，他下午來檢查，然後就溜出去找洪三笑配藥。
「賢弟，你這些藥很眼熟啊…」洪三笑有點驚奇。
「就是前幾天你們泡的那帖藥。」洛星垣邊解釋邊用小石磨將藥磨成粉狀：「我師兄給它取名叫"十八銅人行氣散"。」
「喔？！」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有氣勢啊…
「這裡總共二十劑，是給呼延部族一個叫做"鈞晨"的青年準備的，他中午會來拿，你看應該多少價錢？」
「目前，我這邊只能用紫河車來換，後天才能用其他東西換。」
「隨你吧。」洛星垣將藥粉分裝成二十包：「我把東西準備好了，他付不出價錢是他的事。」
「我明白了。」洪三笑點頭：「賢弟，愚兄可以自己做"十八銅人行氣散"來賣嗎？」
洛星垣想了想：「好吧，但是要讓顧客知道，要加上按摩跟驅動氣血運行，效果才會好。」
「沒問題！」
雜務總算都結束了！
洛星垣邁開雙腳，去找自己的師父報告昨天發生的事。
回到營帳，洛星垣花了一刻鐘跟師父詳細說明，之後端起羊奶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夜讀認真聽完自己徒兒的報告，沉思幾息：「對方的目標不只是墓室內的陪葬品，還有即將出現的寶物。」
洛星垣皺眉不解：「師父，按照提爾跟嘯月所說，所謂的寶物應該是新式法達才對。」
夜讀搖頭，將昨晚與殘林的對話簡略說明，之後補充自己的推測：「新的法達內含靈氣不少，固然可以增加修練的速度，但對結丹第七層以上的修為之修士幫助不大，殘林口中所說的"機緣"必然不止於此，要知道，跨過結丹期，就是元嬰期修士了，整個太滄界的元嬰修士還不到兩百人呢！」
洛星垣一臉癡呆，實在無法理解。他目前連築基修為都沒有，元嬰期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遙遠了。他只能聽出"新式法達內含的靈氣太少，不夠高階結丹修士修練之用"，這層意思而已。
夜讀看著一向"無所不知"的徒弟的癡呆臉，覺得頗有優越感。
夜讀嘴角一勾，輕輕一笑：「高階結丹修士修練時所需要的靈氣是驚人的多，而跨過結丹期，晉階元嬰期，所需要的量就更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品質必須純淨。」
洛星垣若有所悟：「師父的意思是…」
夜讀神色凝重：「殘林既然敢用"機緣"這兩個字，說明他深知女神峰即將出世的寶物可以幫助他晉階元嬰期。目前狀況未明，女神峰動靜也不大，消息尚未眾人皆知，為何他就能有這種把握？所以…為師認為他用過"天機術"，或者有高人用過"天機術"，然後指點他。」
天機術！
洛星垣深吸一口涼氣，天機術最可怕的就是可以料敵機先、掌握關鍵，未戰便已佔據優勢，有這種對手實在讓人頭皮發麻啊…
「師父認為有人指點他？」
「對。」夜讀點頭：「殘林對寶物勢在必得，那是他晉階元嬰期的關鍵。墓室的陪葬品應該就是他要奉上的報酬。」
「師父有何計畫？」
「為師中了他的話術，沒有立場再跟他爭奪寶物。」夜讀氣定神閒：「但他為一己之利在草原興風作浪，間接害死不少人命，為師不能坐視。徒兒附耳過來…」
洛星垣靠近夜讀，仔細聽完夜讀的打算，雙眼圓睜：「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夜讀很有把握，說完拿出一把細長的刀：「這把刀是師父按照你的構想煉製的法寶，雖然與『競鋒』一樣是初階法寶，但可惜沒有意志，先給你防身，你別嫌棄。」
洛星垣很感動，雙手接過長刀：「多謝師父。」
下午，嘯月一陣威風凜凜的狼嚎響徹女神峰周圍十幾里，十一個部族的單於聽到狼嚎急忙跑上女神峰聽命，提爾坐在大石頭上隨便說幾句話，單於們聽得誠惶誠恐，急忙跑下女神峰召集族民宣布新的指令。
殘林正是得意的時候，輕輕鬆鬆用話術逼得夜讀不能出手搶奪寶物，他又做下種種安排，此刻正覺諸事順利，想不到屬下傳來最新消息。
「什麼？你再說一遍！」殘林又驚又怒。
「最新消息，今年祭祀要嚴查身分，只準十一個部族的單於跟有參加比賽資格的勇士擔任祭祀官。」
「可惡！這一定是那個書生的詭計！」殘林咬牙切齒：「但是…為何一隻疾風狼有這種能力，制定進入女神峰的資格？」
「先生…聽說，疾風狼是女神留下來守墓的靈獸，牧民說…牠們才是女神峰真正的主人。」
「竟然是如此…」事情超乎殘林的意料，他努力穩定心神，拄著拐杖走來走去，重新盤算佈置，營帳內一時只剩下拐杖敲地的篤篤聲…
匆匆八日過去，由於草原傳說"女神的嫁妝"即將重新出世，各部族都想爭奪主祭官之位，所以三項競賽鬧得轟轟烈烈。再者，"十八銅人行氣散"的功效不錯，鈞晨得意之時不小心說出真相，搶購潮隨之發生，洪三笑的攤位差點被擠爛，賣了六百多包還不夠，幸好他四叔又運來四十大車的物資，才堪堪夠用，而阿標母親所需要的紫河車也夠了。
最後，主祭官之職還是被赫連部落所奪，草原各部族有些不敢相信，但這幾日赫連部族的勇士在比賽中異常拚命，甚至拚到吐血暈倒的人也不在少數，由於沒有明令禁止服用提升功力的丹藥，眾人也不致抗議比賽有失公平，只有赫連單於伊智遐明白真相，內心淌血。
我可憐的赫連勇士啊…
伊智遐望著下弦月，雙目含淚。他族中的勇士能有如此表現，是因為被殘林餵食透支精力的丹藥，代價是日後修為再也無法精進。殘林此舉無異於埋葬赫連部族的未來。無奈自己被人下了毒藥，生死被人掌握在手裡，一點反抗的辦法也沒有，只在他心裡恨不能將殘林食肉寢皮。
夜讀此刻神情冰冷，坐在病床邊幫赫連部族的勇士診脈，這位勇士奪得摔角首位之後吐血暈倒，被送到大夫的營帳治療，夜讀略懂醫術，今天來幫忙，見這位勇士情況不對，便自告奮勇，略一望聞問切，他心情就變的沉重。
脈象紊亂、靈力波動時強時弱、體溫下降、瞳孔不斷收縮放大，還不時吐血！
這根本是服食提升功力的禁藥所致，還不只服食一次，眼前人就算保住性命，不出一年，全身功體盡廢，下半生能坐在輪椅上就算是福大命大了。
殘林！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殘忍！人命在你眼中真比草芥還不如嗎？
夜讀寫下藥方交代幾句醫囑，走出營帳，就見到殘林在遠方看著自己冷笑，夜讀雙拳緊握，臉上表情仍是一貫溫文儒雅，殘林見狀轉身離去，夜讀也轉身離開，心中怒火沖天。
「先生因何不開心？」剛回草原的洪飛雨覺得情況不對。
「喔，兄臺回來了。」夜讀頗覺驚訝，八九天的時間就將兩百台大車的物資準備好，荊門洪家會不會太厲害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草原災困才只是微微緩和，我動作當然要快，不然牧民怎趕得上春分之後的畜牧期呢？」
「荊門洪家急公好義之名，果然名下無虛啊。」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先生請直說吧。」
夜讀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洪飛雨尾椎一冷，他…後悔了…
隔日清早，洛星垣早早就將早餐準備好，匆忙填飽肚子就下山去了。
按照昨晚商議的結果，他要教牧民們做法達，洪三笑還有攤位要管理，所以他們兩個下山處理雜務，端木琬跟齊小媛當助手。小斑娘想兒子了，跟著下山。提爾的傷勢經過治療已無大礙，加上師父給的丹藥頗有神效，早上提爾的脈象已經平穩，靈力運行通暢不少，人也可以起床行走，只是還不能出力，所以洛星羽留下來幫忙守護女神峰，孤獨眉當然是陪著留下來，韓初雪因為可以與靈獸溝通，所以留下當翻譯，順便照顧懷孕的嘯月。
「賢弟，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昨晚沒睡好？」
「嗯。」
「拿著。」洪三笑拿出一包檀香：「這是安神香，今晚睡前點燃，包你一夜好睡。」
「喔！」洛星垣眼睛一亮：「這就是傳說中的可以幫助穩定心神、排除雜念的安神香？」
「對。」洪三笑點頭：「此物不貴，但是難得。我大姊送給我的，我一直沒機會用，你先用，用完再跟我說效果跟感想。」
「那我就不客氣了。」洛星垣接過安神香，很高興。
洪三笑看洛星垣不推辭，心情也很好，兄弟就應該是這樣！
此時，一陣號角聲從遠處傳來。
洛星垣一愣，隨後想起原因，喃喃自語：「看來…今年主祭官的決定方式出來了，希望不要是至死方休的決鬥啊…」
主祭官的決定方式果真不是生死決鬥，而是摔角、射箭、賽馬三項比賽，由十一個部族在每一個項目各推出五人參加，所以每一個部族最多總共派出十五人，最少派出五人。
呼延部族的鈞晨是這一代的翹楚，他一個人就要參加三項，所以跑到洛星垣教牧民作法達的營帳來買東西。
「你要買"十八銅人行氣散"？」洛星垣很驚訝，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啊！
「洛兄弟，幫幫忙吧！」鈞晨很急：「我族中的長老都是混蛋！竟然要我三項都參加！我她媽又不是鐵打的！沒有你的藥，我會撐不住啊！」
洛星垣抓抓頭髮：「不是不賣你，是我根本沒有這種東西啊！」
鈞晨不相信：「洛兄弟別裝了，你師兄說你有啊。」
「啊？」
鈞晨很肯定：「你師兄說"十八銅人行氣散"是用泡的，拌入洗澡水，一次泡兩刻鐘可以解困消乏、去傷解鬱，治療筋骨酸痛！是不是真的？」
「喔！我明白了。」洛星垣點點頭，他是真的明白了。
「所以真的那麼有效？」鈞晨很高興。
「只用泡的當然效果沒那麼好。」洛星垣抓抓頭髮：「還要按摩輔助，自己也要驅動靈力，幫助氣血運行，效果才會比較好。」
「一劑要多少錢？」鈞晨很爽快：「我先拿二十劑！」
「我要先教人製作法達，教完才能幫你配藥，你中午去洪老闆的攤位拿吧，價錢要他開。」
「那就一言為定了。」鈞晨說完舉起右手。
洛星垣舉起右手跟他擊掌三次。這便是草原上正式的口頭契約，不論如何，雙方一定要達成契約的內容，若是有一方失約，就是被殺死，也不會有人說話。
洛星垣教完製作法達的最後幾個流程，囑咐學員按照昨天教的方法，自己重做一遍，他下午來檢查，然後就溜出去找洪三笑配藥。
「賢弟，你這些藥很眼熟啊…」洪三笑有點驚奇。
「就是前幾天你們泡的那帖藥。」洛星垣邊解釋邊用小石磨將藥磨成粉狀：「我師兄給它取名叫"十八銅人行氣散"。」
「喔？！」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有氣勢啊…
「這裡總共二十劑，是給呼延部族一個叫做"鈞晨"的青年準備的，他中午會來拿，你看應該多少價錢？」
「目前，我這邊只能用紫河車來換，後天才能用其他東西換。」
「隨你吧。」洛星垣將藥粉分裝成二十包：「我把東西準備好了，他付不出價錢是他的事。」
「我明白了。」洪三笑點頭：「賢弟，愚兄可以自己做"十八銅人行氣散"來賣嗎？」
洛星垣想了想：「好吧，但是要讓顧客知道，要加上按摩跟驅動氣血運行，效果才會好。」
「沒問題！」
雜務總算都結束了！
洛星垣邁開雙腳，去找自己的師父報告昨天發生的事。
回到營帳，洛星垣花了一刻鐘跟師父詳細說明，之後端起羊奶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夜讀認真聽完自己徒兒的報告，沉思幾息：「對方的目標不只是墓室內的陪葬品，還有即將出現的寶物。」
洛星垣皺眉不解：「師父，按照提爾跟嘯月所說，所謂的寶物應該是新式法達才對。」
夜讀搖頭，將昨晚與殘林的對話簡略說明，之後補充自己的推測：「新的法達內含靈氣不少，固然可以增加修練的速度，但對結丹第七層以上的修為之修士幫助不大，殘林口中所說的"機緣"必然不止於此，要知道，跨過結丹期，就是元嬰期修士了，整個太滄界的元嬰修士還不到兩百人呢！」
洛星垣一臉癡呆，實在無法理解。他目前連築基修為都沒有，元嬰期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遙遠了。他只能聽出"新式法達內含的靈氣太少，不夠高階結丹修士修練之用"，這層意思而已。
夜讀看著一向"無所不知"的徒弟的癡呆臉，覺得頗有優越感。
夜讀嘴角一勾，輕輕一笑：「高階結丹修士修練時所需要的靈氣是驚人的多，而跨過結丹期，晉階元嬰期，所需要的量就更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品質必須純淨。」
洛星垣若有所悟：「師父的意思是…」
夜讀神色凝重：「殘林既然敢用"機緣"這兩個字，說明他深知女神峰即將出世的寶物可以幫助他晉階元嬰期。目前狀況未明，女神峰動靜也不大，消息尚未眾人皆知，為何他就能有這種把握？所以…為師認為他用過"天機術"，或者有高人用過"天機術"，然後指點他。」
天機術！
洛星垣深吸一口涼氣，天機術最可怕的就是可以料敵機先、掌握關鍵，未戰便已佔據優勢，有這種對手實在讓人頭皮發麻啊…
「師父認為有人指點他？」
「對。」夜讀點頭：「殘林對寶物勢在必得，那是他晉階元嬰期的關鍵。墓室的陪葬品應該就是他要奉上的報酬。」
「師父有何計畫？」
「為師中了他的話術，沒有立場再跟他爭奪寶物。」夜讀氣定神閒：「但他為一己之利在草原興風作浪，間接害死不少人命，為師不能坐視。徒兒附耳過來…」
洛星垣靠近夜讀，仔細聽完夜讀的打算，雙眼圓睜：「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夜讀很有把握，說完拿出一把細長的刀：「這把刀是師父按照你的構想煉製的法寶，雖然與『競鋒』一樣是初階法寶，但可惜沒有意志，先給你防身，你別嫌棄。」
洛星垣很感動，雙手接過長刀：「多謝師父。」
下午，嘯月一陣威風凜凜的狼嚎響徹女神峰周圍十幾里，十一個部族的單於聽到狼嚎急忙跑上女神峰聽命，提爾坐在大石頭上隨便說幾句話，單於們聽得誠惶誠恐，急忙跑下女神峰召集族民宣布新的指令。
殘林正是得意的時候，輕輕鬆鬆用話術逼得夜讀不能出手搶奪寶物，他又做下種種安排，此刻正覺諸事順利，想不到屬下傳來最新消息。
「什麼？你再說一遍！」殘林又驚又怒。
「最新消息，今年祭祀要嚴查身分，只準十一個部族的單於跟有參加比賽資格的勇士擔任祭祀官。」
「可惡！這一定是那個書生的詭計！」殘林咬牙切齒：「但是…為何一隻疾風狼有這種能力，制定進入女神峰的資格？」
「先生…聽說，疾風狼是女神留下來守墓的靈獸，牧民說…牠們才是女神峰真正的主人。」
「竟然是如此…」事情超乎殘林的意料，他努力穩定心神，拄著拐杖走來走去，重新盤算佈置，營帳內一時只剩下拐杖敲地的篤篤聲…
匆匆八日過去，由於草原傳說"女神的嫁妝"即將重新出世，各部族都想爭奪主祭官之位，所以三項競賽鬧得轟轟烈烈。再者，"十八銅人行氣散"的功效不錯，鈞晨得意之時不小心說出真相，搶購潮隨之發生，洪三笑的攤位差點被擠爛，賣了六百多包還不夠，幸好他四叔又運來四十大車的物資，才堪堪夠用，而阿標母親所需要的紫河車也夠了。
最後，主祭官之職還是被赫連部落所奪，草原各部族有些不敢相信，但這幾日赫連部族的勇士在比賽中異常拚命，甚至拚到吐血暈倒的人也不在少數，由於沒有明令禁止服用提升功力的丹藥，眾人也不致抗議比賽有失公平，只有赫連單於伊智遐明白真相，內心淌血。
我可憐的赫連勇士啊…
伊智遐望著下弦月，雙目含淚。他族中的勇士能有如此表現，是因為被殘林餵食透支精力的丹藥，代價是日後修為再也無法精進。殘林此舉無異於埋葬赫連部族的未來。無奈自己被人下了毒藥，生死被人掌握在手裡，一點反抗的辦法也沒有，只在他心裡恨不能將殘林食肉寢皮。
夜讀此刻神情冰冷，坐在病床邊幫赫連部族的勇士診脈，這位勇士奪得摔角首位之後吐血暈倒，被送到大夫的營帳治療，夜讀略懂醫術，今天來幫忙，見這位勇士情況不對，便自告奮勇，略一望聞問切，他心情就變的沉重。
脈象紊亂、靈力波動時強時弱、體溫下降、瞳孔不斷收縮放大，還不時吐血！
這根本是服食提升功力的禁藥所致，還不只服食一次，眼前人就算保住性命，不出一年，全身功體盡廢，下半生能坐在輪椅上就算是福大命大了。
殘林！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殘忍！人命在你眼中真比草芥還不如嗎？
夜讀寫下藥方交代幾句醫囑，走出營帳，就見到殘林在遠方看著自己冷笑，夜讀雙拳緊握，臉上表情仍是一貫溫文儒雅，殘林見狀轉身離去，夜讀也轉身離開，心中怒火沖天。
「先生因何不開心？」剛回草原的洪飛雨覺得情況不對。
「喔，兄臺回來了。」夜讀頗覺驚訝，八九天的時間就將兩百台大車的物資準備好，荊門洪家會不會太厲害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草原災困才只是微微緩和，我動作當然要快，不然牧民怎趕得上春分之後的畜牧期呢？」
「荊門洪家急公好義之名，果然名下無虛啊。」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先生請直說吧。」
夜讀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洪飛雨尾椎一冷，他…後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