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王的密令 3
本章節 1979 字
更新於: 2019-03-18
救護車的警報聲在播報現場背景作祟，天殺的我怎麼會沒有想到那一夜驚天動地的救護車警鳴救的是活人。他們沒死，哈，真是的，這代表我的同學全都跟我一樣，哈哈，我竟然像個窩囊廢逃之夭夭，我是哪根筋廢了，我應該留在原地……
『知名學府集體昏迷事件震驚社會，引起各方關注，警方出面說明，除有一名學生下落不明，該校學生都聲稱是自然昏倒，急救後也都已經陸續回家休養，沒有疑點指出失蹤學生與該校集體昏迷事件有關。但這到底是巧合？意外？還是其中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根據本記者深入調查後發現，集體昏迷的背後有個離奇的共同點，昏迷的學生都是缺血性貧血，學生們自己也搞不懂，前一刻他們還健健康康參與模擬考，下課時間在一起熱烈談論暑假要做什麼，上課鐘響沒多久記憶中斷，醒來後知道自己變成病懨懨的重度貧血患者，他們也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記者的聲音高揚充滿疑問，彷彿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集體缺血昏迷，他們會不會是在無意識間被偷走了血液？問題是，誰辦得到？』
我的臉又出現在鏡面上，我忍不住甩頭。
不、不對、不可能……。我極力撇開浮上心頭的想法。
「說！」追日倏地出現，俯下身緊扣我兩邊上臂，我被撞的平躺下來，後腦杓因為他及時收斂撞擊的衝勁而沒有重擊地板，但我還是暈花花的看不清了。他搖晃我的上身，不停的問：「你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吸過他們的血？快點招供！快說！你到底和這件案子有沒有關係？」
我楞睜著雙眼巴望著他的怒吼。當然不是我啊！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你可以去問我同學，他們都可以幫我作證不是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案件對我們吸血鬼族的傷害有多大？你這該死的笨新生鬼！」
我想辯解：我什麼都沒做——等一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要不要說！是不是你幹的！」
「我不……我……」感覺舌頭變的腫脹而遲鈍，我口不能言了。我恍然明白只有我一個。全身麻木，他的問題一個個推我往下墜落。我不能思考，否則我一定會抓不住前一秒鐘籠罩住我的安全感。同學，同類，一定會。
『蔡佳爾同學是個好人。』班長劉謙誠的聲音，以不安的頻率，用一句話說完他心目中我整個人的樣子。
『失蹤的蔡佳爾在同學眼中是個很好的人，他的班導也說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記者有意無意的加強了語調，『但他的家人不肯出面回應，這是稍早的畫面。』
『蔡媽媽、蔡媽媽，對於蔡佳爾失蹤您有什麼想法嗎？』
媽媽被追日憤怒的臉擋掉了。
『蔡媽媽，妳想不想藉由電視機跟什麼人說句話？蔡媽媽、蔡媽媽！』
『蔡同學失蹤當天沒帶走任何物品，呼叫器也還在書包裡，警方懷疑他可能遭人擄走，也不排除臨時起意的逃家可能性。』『蔡佳爾同學……』
我的名字，被各大電視台放大、報導，我突然很想跳進新聞畫面裡去，我聽見一個微弱而熟悉的啜泣聲在第十五則訪問現場的後方。
『我不相信蔡同學會逃學，他更不可能逃家，你們不要再問我了，我已經說夠了。』導師強忍泫然的臉出現在追日肩膀上，但我找的不是她。
「那是誰？」追日把我往上拉起來後重重撞在地板上，一次，兩次，嗤地一聲，嘴唇掀高，他的獠牙露在外面，我看見尖牙是從牙齦裡鑽出來的，比正排牙齒高一點的位置穿刺出來，第三次，他更猛烈的把我往地上撞。「你的眼神變了，剛剛那個女人，」
我也會有獠牙從那裡長出來嗎？
見我相應不理，他倏然站起來，仰頭大喊：「上一個畫面！」
導師悲傷的臉在微微顫抖，為什麼記者們可以亂無章法的群起圍攻一個嬌弱的女子。她被記者團團包圍，那一定是結業式，導師身上的正式套裝，我還看見幾名同學的臉出現在記者群後面。我已經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被改變，但看見他們站在陽光下，還得面臨這些，我好懊惱。畫面定格時我急壞了，我沒找到我想找的那張臉。
追日兇煞的惡臉收斂時我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他冷酷的看著我，而且不是在對我說話：「他好像很在意那個女人，也許他聽得進她的建議。」
「我不是說了嗎。」青剛渾重的嗓音附和道。那嗓音壓得更低一字一字加註擊搥我，企圖打敗他們認定為我不肯透露的決心。
「還有他的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家人方面先找誰？」
我無法再承受這些，不敢想像他們怎麼樣利用我認識的人，我聽得見我的腦神經斷裂、理智崩潰、心房徹底受損、一切都毀滅的聲音。
我聽見自己不規律的喘息，抽蓄時衣服鎖鍊的摩擦聲。我整個背脊失控的往上拱起，又擊地。他們冷冷的看我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我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尤其我的胃部竟然開始異常攪動，劇烈絞痛，喉嚨裡湧上一團腐臊敗壞的酸味，引起我一陣噁心，我必須坐起來彎身阻止湧進嘴裡的稠狀物吐出來，但我只來得及側身，爛噁的味道使我不住地狂咳，我覺得我會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我吐出來的東西沿著下巴脖子流下還四處亂噴，鼻子也嗆到了，我被扶起來時，有人使勁地拍我的背，我的胃幾乎被打出來。
沒多久，我失去知覺。
『知名學府集體昏迷事件震驚社會，引起各方關注，警方出面說明，除有一名學生下落不明，該校學生都聲稱是自然昏倒，急救後也都已經陸續回家休養，沒有疑點指出失蹤學生與該校集體昏迷事件有關。但這到底是巧合？意外？還是其中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根據本記者深入調查後發現，集體昏迷的背後有個離奇的共同點，昏迷的學生都是缺血性貧血，學生們自己也搞不懂，前一刻他們還健健康康參與模擬考，下課時間在一起熱烈談論暑假要做什麼，上課鐘響沒多久記憶中斷，醒來後知道自己變成病懨懨的重度貧血患者，他們也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記者的聲音高揚充滿疑問，彷彿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集體缺血昏迷，他們會不會是在無意識間被偷走了血液？問題是，誰辦得到？』
我的臉又出現在鏡面上，我忍不住甩頭。
不、不對、不可能……。我極力撇開浮上心頭的想法。
「說！」追日倏地出現，俯下身緊扣我兩邊上臂，我被撞的平躺下來，後腦杓因為他及時收斂撞擊的衝勁而沒有重擊地板，但我還是暈花花的看不清了。他搖晃我的上身，不停的問：「你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吸過他們的血？快點招供！快說！你到底和這件案子有沒有關係？」
我楞睜著雙眼巴望著他的怒吼。當然不是我啊！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來，你可以去問我同學，他們都可以幫我作證不是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案件對我們吸血鬼族的傷害有多大？你這該死的笨新生鬼！」
我想辯解：我什麼都沒做——等一下，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要不要說！是不是你幹的！」
「我不……我……」感覺舌頭變的腫脹而遲鈍，我口不能言了。我恍然明白只有我一個。全身麻木，他的問題一個個推我往下墜落。我不能思考，否則我一定會抓不住前一秒鐘籠罩住我的安全感。同學，同類，一定會。
『蔡佳爾同學是個好人。』班長劉謙誠的聲音，以不安的頻率，用一句話說完他心目中我整個人的樣子。
『失蹤的蔡佳爾在同學眼中是個很好的人，他的班導也說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記者有意無意的加強了語調，『但他的家人不肯出面回應，這是稍早的畫面。』
『蔡媽媽、蔡媽媽，對於蔡佳爾失蹤您有什麼想法嗎？』
媽媽被追日憤怒的臉擋掉了。
『蔡媽媽，妳想不想藉由電視機跟什麼人說句話？蔡媽媽、蔡媽媽！』
『蔡同學失蹤當天沒帶走任何物品，呼叫器也還在書包裡，警方懷疑他可能遭人擄走，也不排除臨時起意的逃家可能性。』『蔡佳爾同學……』
我的名字，被各大電視台放大、報導，我突然很想跳進新聞畫面裡去，我聽見一個微弱而熟悉的啜泣聲在第十五則訪問現場的後方。
『我不相信蔡同學會逃學，他更不可能逃家，你們不要再問我了，我已經說夠了。』導師強忍泫然的臉出現在追日肩膀上，但我找的不是她。
「那是誰？」追日把我往上拉起來後重重撞在地板上，一次，兩次，嗤地一聲，嘴唇掀高，他的獠牙露在外面，我看見尖牙是從牙齦裡鑽出來的，比正排牙齒高一點的位置穿刺出來，第三次，他更猛烈的把我往地上撞。「你的眼神變了，剛剛那個女人，」
我也會有獠牙從那裡長出來嗎？
見我相應不理，他倏然站起來，仰頭大喊：「上一個畫面！」
導師悲傷的臉在微微顫抖，為什麼記者們可以亂無章法的群起圍攻一個嬌弱的女子。她被記者團團包圍，那一定是結業式，導師身上的正式套裝，我還看見幾名同學的臉出現在記者群後面。我已經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被改變，但看見他們站在陽光下，還得面臨這些，我好懊惱。畫面定格時我急壞了，我沒找到我想找的那張臉。
追日兇煞的惡臉收斂時我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他冷酷的看著我，而且不是在對我說話：「他好像很在意那個女人，也許他聽得進她的建議。」
「我不是說了嗎。」青剛渾重的嗓音附和道。那嗓音壓得更低一字一字加註擊搥我，企圖打敗他們認定為我不肯透露的決心。
「還有他的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家人方面先找誰？」
我無法再承受這些，不敢想像他們怎麼樣利用我認識的人，我聽得見我的腦神經斷裂、理智崩潰、心房徹底受損、一切都毀滅的聲音。
我聽見自己不規律的喘息，抽蓄時衣服鎖鍊的摩擦聲。我整個背脊失控的往上拱起，又擊地。他們冷冷的看我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我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尤其我的胃部竟然開始異常攪動，劇烈絞痛，喉嚨裡湧上一團腐臊敗壞的酸味，引起我一陣噁心，我必須坐起來彎身阻止湧進嘴裡的稠狀物吐出來，但我只來得及側身，爛噁的味道使我不住地狂咳，我覺得我會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我吐出來的東西沿著下巴脖子流下還四處亂噴，鼻子也嗆到了，我被扶起來時，有人使勁地拍我的背，我的胃幾乎被打出來。
沒多久，我失去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