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他是我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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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3-17
  門後是條鋪著紅地毯,非常華麗明亮的長廊,左右一樣有西裝男守衛。

  「請先生們隨我們走。」

  說是跟隨,其實也就直直的一條路而已,白聿洐欣然攬著葉軒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旁除了擺著看起來價值不斐的花瓶外,還有雕像和……畫?葉軒的注意力被牆上那一排吸引過去,細看才發現那是一張張的照片。

  照片對應前方的雕像,每張照片的人不同,男女皆有,借位和眼罩將他們的長相全部遮住。所有人被擺出各種姿勢,身上不是紅繩綁著,就是穿著皮製的衣服,甚至還有全裸被許多玩具玩弄,畫面滿溢情慾。

  明明一切都無聲,他卻彷彿聽到若有似無的喘息、呻吟在耳邊迴盪。

  走著走著,腳步不自覺停了下來,他凝視其中一幅。

  那是一位女奴,相片特寫她的臉部,黑色的眼罩襯著肌膚的白皙,又和泛紅的頰相映,幾縷長髮垂在臉旁,雙手被綑綁舉起至頭頂。露出的下半張臉零星沾著白濁,艷麗至極的紅唇微張,唇瓣上染滿透明液體,她稍稍側著頭,那液體順著嘴角滑到下顎,被攝影師捕捉,定格。

  她竟然是笑著的。

  葉軒說不清心裡的感覺,有什麼在不經意間埋下,自己好像也被拉進那個灰暗的空間。

  情慾,支配,臣服。

  ──「你是誰?」

  我是……

  「這些照片都是每年攝影比賽的冠軍。」

  愣了愣,葉軒回過神,看向開口解說的西裝男,「攝影比賽?」

  西裝男點頭,「是的,由俱樂部舉辦。」

  對於奴隸走走停停的舉止,白聿洐沒有什麼不滿,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也只是低頭問道:「想參加?」

  葉軒連忙搖頭,他就是有點好奇,換成自己當模特兒肯定是不行的。

  「比賽是完全匿名制,請無須擔心。」西裝男說道,並不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繼續帶他們往前走,很快的來到一扇比剛才房間所見,更為龐大,雕滿浮雕的華麗大門。

  「那麼,預祝先生們玩得高興。」

  兩個西裝男齊齊躬身,為他們推開大門。

  葉軒先是被明亮的水晶吊燈給閃了下,接著印入眼簾的是寬敞如歐洲宮廷的大殿,所有人的打扮只分為兩種:西裝或薄紗,誰主誰奴一目了然。

  他們的出現好像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面,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人群為之鼓譟。

  「是帝君!」

  「帝君竟然出席了!」

  旁邊的人一聽這話,疑惑道:「不是規定這天所有會員都要來的嗎?帝君來也很正常吧。」

  「那是一般會員,帝君這種高級會員,都是看本人意願的。」先開口的那人鄙視他,會這麼問一看就是新來的,「我可是兩三年沒看帝君來過了。」

  水色的會員分級由高到低為:黑紫藍紅鑽。紫鑽以上的高級會員只有七位,扣掉僅有的一位黑鑽會員,白聿洐,其餘六名皆為紫鑽。

  「這不重要。」其他人插嘴,道:「重點是帝君帶著奴隸。」

  「咦?」

  「帝君可是第一次帶奴出席這種場合。」

  白聿洐擁著葉軒走到會場專門給高級會員設置的沙發區,那裡視野最佳,已經坐了四個人。短短的路程,他就蒐集到不少的訊息量,像是重新認識這人。

  高中風雲的學長,調教中支配的主人,俱樂部高高在上的帝君。

  哪一個身分都是他無法輕易觸碰的。

  「難得看你露面。」其中面貌俊逸的男人笑道,抱著一個身穿薄紗的人,「是想來炫耀新奴嗎?」

  「帶著這麼可愛的小奴隸,肯定是炫耀的多。」另一個說話的男人挑眉附和,他和大多數人一樣穿著西裝,但一身風流多情的氣質怎麼壓也壓不住。

  不等白聿洐開口,四人中唯一的女性無奈道:「子瞻,管管你弟那張嘴。狐面也是,少說點。」女人長相美艷,留著一頭如墨的及腰直髮,短版皮革外套內穿著鏤空皮衣,胸前幾條黑線交錯,勘勘勒住呼之欲出的飽滿,細腰下是長度只到腿根的皮革熱褲,修長的雙腿交疊,性感的一蹋糊塗。

  被稱子瞻的人從男人懷中探頭,喉間發出輕哼,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嗯?」

  這時,葉軒才看清他的長相,竟和抱著他的人有幾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有血緣關係。

  「喂!」男人瞪了女人一眼,「妳把哥哥吵醒了。」

  女人聳了聳肩。

  「沒事的子由,我本來就沒有睡很熟。」子瞻輕拍弟弟安撫,隨後看到他們,詫異道:「帝君?」

  「嗯。」白聿洐拉著葉軒坐下,環顧一圈發現少了兩人,「貓和侯爵呢?」

  子瞻道:「貓去尋找新主人,侯爵不知道去哪了。這位是?」

  目光頓時聚集在他身上,葉軒不自在的紅了臉,本想開口,但突然意識到什麼,偏頭看向仍環著他腰的那人。

  白聿洐淡淡道:「他是我的奴。」

  短短五個字,涵義不無明顯,四人識趣的沒有繼續問名字,而是依序向葉軒介紹。

  女人被喚作女王,是個極為稀少的女主。子瞻子由的確是兄弟,而且是彼此的主奴,哥哥為奴弟弟為主。狐面言行打扮十分清挑,侯爵溫柔紳士,與其相反,兩位都是受人追捧的頂尖主。至於貓,則是高級會員裡唯一的奴,男性,長相精緻可愛,但總找不到主人,據他們表示,因為是隻難管的野貓。

  女王慵懶的睨了白聿洐一眼,「管得還挺嚴啊,帝君。」話裡滿是調侃,在場的人都沒漏看葉軒下身戴了什麼。

  白聿洐不置可否。

  收到他們促狹的眼神,葉軒先是茫然,然後想起自己戴著的東西,雙頰瞬間爆紅。

  狐面見狀,摸摸下巴,饒有興致道:「難得看到這麼害羞的小奴隸,平常調教時也這樣?」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但就在這時,燈毫無預兆的熄了,全場陷入黑暗。

  趁著大家視野不清,子由小聲對狐面道:「瘋了你,想對帝君的奴隸出手?」

  「我就問問,反應這麼大幹什麼。」

  子由嘆了口氣,低聲說:「這種事問誰就是不能問帝君,你又不是不知道……」

  「別說了。」子瞻打斷他們,「聚會要開始了。」

  幾人便不再說話。

  話說燈滅時,葉軒著時被嚇了一跳,但看大家好像很習慣的樣子,立刻明白是俱樂部用的效果。一片黑中,他沒注意到,腰上的力道緊了緊。

  前方舞台燈緩緩亮起,一名男子從旁走了出來,「各位主奴們,歡迎來到水色年度聚會。」

  「相信大部分人都不是第一次參加,那些老套的問候詞就審略不說啦,今年將秀出我們籌畫已久的表演,帶給大家全新的視覺體驗。」主持人神秘的笑了笑。

  「請觀賞接下來的演出:『敗者之軍紀』!」

  隨著碩大的投影幕降落,螢幕先是映出一張堅毅的臉,接著鏡頭慢慢拉遠,有著俊美臉孔的將軍風姿颯爽,背脊挺直一身傲骨。

  爾後,一行行雲流水的字配著黑底浮現。

  「他是戰無不勝的將軍。」

  「一生中參與過大大小小的戰役,其功勞不勝枚舉。」

  畫面上的將軍勾起嘴角,一派自信從容,但得到越多勝利,他揚起的幅度卻越來越低,身上的裝備也越發簡陋。

  功高震主,四字表達的淋漓盡致。

  將軍再也不笑了,唇瓣抿成一條水平線,他憑著一身破爛裝備,領著弟兄繼續拚殺。

  一位領導模樣的人雙手撐著下巴,燭火在他眼中搖晃,照不亮那一片濃墨。領導拿起紙筆,鏡頭帶了過去,紙上就這麼一句話:

  「他為了國家而活,現在國家需要他去死。」

  最後一場戰役,在國家最不起眼的邊際,眾士兵遲遲等不到支援,焦慮的圍住他們的信仰,他們的戰神。到現在沒有一句台詞,但從他們的表情,觀眾就可以明白所有。

  國家不要我們了嗎?將軍?

  連您也要放棄嗎?

  將軍沉默不語,讓大部分士兵帶著城裡不多的百姓離去。然而剩下的親信,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

  隔了這麼久,將軍再次笑了,那笑容蘊藏的情緒難以說清。他們一行人列隊在城門前,將軍開口說了這個影片播放以來第一句話,只有一字:

  「殺──」

  百名兄弟衝了過去,一半倒下,剩下繼續,再倒下,繼續。

  視野被紅色浸滿,將軍還在前進。

  最後他體力盡失,終究往地面倒去,漸漸閉上眼,影像也隨之變暗。

  直至全黑。

  投影幕升了上去,燈亮時,一名男子以耶穌受刑的姿勢被綁在舞台中央。

  他身上還穿著軍服,不難認出他就是影片中的將軍。

  將軍眨了眨眼,似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活著,而且被人綁在這,他的疑問很快得到解答,一位身材壯碩的男子走了出來,站到他身後,雙手沿著腰線往上摸索。

  「你是誰?」將軍問,被男性撫摸的感覺噁心至極,他面無表情的低喝:「住手!」

  這時,又來了另一位男子,同樣走到他後面,伸手在他的下身撫弄。

  將軍僵了一瞬,很快又道:「我是X國的將軍!你們在幹什麼!快放開!」

  兩隻手在上,兩隻在下,上方的手抓緊衣領連同內裡的襯衫,用力一扯──軍服的釦子崩落一地,長年遮於衣服下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膚色較手臂明顯白皙許多,是漂亮的蜜色。下方的手握著一把刀,靈巧的一劃,露出白色的底褲,透過薄薄的一層布料可以清楚看到那處已經勃起。

  「這麼興奮嗎?」一道的男音響起,語氣中帶點調笑,「將軍?」

  台下的狐面突然道:「侯爵?」

  「原來今年輪到他。」子瞻瞭然道。

  葉軒道:「輪?」

  這字吐得很輕,只有和他最靠近的白聿洐有聽到,他頓了頓,把人拉往自己這邊靠,隨即低頭解釋:「每年高級會員都要輪一人上去表演,今年是侯爵。」

  「您也要嗎?」熾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葉軒面上鎮定的問,卻不知道自己紅了耳朵。

  「我不用。」

  慾望被袒露,將軍再也無法維持平靜,滿臉羞憤,他咬了咬牙,想反駁什麼,下身卻忽然被一把握住,於是他發出一聲模糊的驚呼。

  葉軒還想問他為什麼例外,此刻台上卻又走出了兩人。

  其中那人拿著長鞭,長相是他再熟悉不過。

  他不自覺喃喃道:「旭叔?」

  -

  ──有點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下星期停更一次。(有點擔心接下來會變成隔週更……我、我努力撐著存稿君,他現在不太妙……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