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否
本章節 3544 字
更新於: 2019-03-16
秦風再度在她的懷中醒來。他忍不住蹭了蹭，暖暖軟軟，他喜歡。
晉晴感到懷中娃娃動了，努力地撐開雙眼，看到秦鳳仍閉著眼，便小心翼翼地探了她的氣息，再捉了她的小手把脈。還好，很好很平穩。晉晴放下心了就順便欣賞一下，這聞名九州的絶色，當真美人啊。膚如凝脂又似雪，眉若遠山濃淡宜，櫻唇貝齒桃花腮，就是不知那羽睫下的眸色如何？好一個可愛的女娃娃。
晉晴聽著周遭的聲音，估計天已亮了。她看秦鳳的二個侍子，一個睡著一個惶惶然地盯看著。她謹慎地放平懷中女娃，只道：「看起來沒事了。那我回主帳了，我還得出去安排行軍。」
醒著那個侍子拉起睡著那個，一起磕頭拜揖道：「多謝大王救命之恩。」
「不用客氣，幸好幫得上忙。以後她要是又犯這病，你們就來喚我過來照顧。」晉晴想了想又道，「我會讓人送令牌給你們，不論多晚我有沒入睡，都可以來喊我，知道嗎？」
二個侍子很是感激地道：「多謝大王，多謝大王！」
晉晴輕撫秦鳳的額頭，輕輕一笑，就離開了。
＊
「小主啊，」「大王走了，」二個侍子說，「可以醒了吶。」
秦風睜開一眼，左右瞄了瞄，才起身道：「昨天，冀王有說什麼嗎？」
侍子們把事情交代了一遍，最後道：「您這次，真的嚇死我們了。」
「您說，昨個……」「我們沒有攔，」侍子們又擔心的道，「冀王大人會不會……」
「不會，她看起就像大妃那樣心軟的，不會怪罪你們這些侍子的。」秦風沉吟，不過這不代表自己沒事。他想，還是自己先自首，估計要比她自己發現，來的活命機會高點。「去把我的胭脂口脂和飾品都拿來，我要盛妝去謝。」
＊
「代王，雍州王子求見。」
「讓她進來吧。」
當天下午，趕了一天的路終於能紮營休息後，秦風便拿著晉晴給的令牌求見。
大帳裡，晉晴端坐主位，沒放下批示文書的筆，就藉由通明燈火，再度賞起美人。只見嬌柔的身形，輕巧拜揖，道謝的聲音溫潤好聽。她看著秦鳳揚起小臉，淡色的眸子明亮如星，流轉秋色如波。晉晴心想，如此惹人憐愛的公主，到了洛陽，怕是有擋不完的求親帖子了。
「不用這麼多禮。」晉晴止下美人慾跪謝的大禮，放下筆道，「倒是你先坐下吧。你身子骨既弱，就不用特地來謝了。怎說我也是受姑姑之託要照料你，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
「謝大王。」秦風向來是得了便宜就收著，他其實也懶得跪，不過走個過場。不過這乖還是要來賣的，雖然這大帳燃著火爐，對他來說卻是不夠暖。但他還是解下大衣，除了鼦毛圍脖後，才入了坐。他慢慢地開口，「今天，還有一事想和您商討。大王，可否請您，為我摒退左右？」
晉晴側著頭，娃娃是想說女孩子家心事嗎？她開口令退侍衛，然後就看著秦鳳的小臉，等她開口。這娃娃白淨的脖子……
秦風看著只剩自己和她了，就也只看著晉晴。看她呆了半晌，果然，他該開口了：「請問大王，您……是不是以為我是女的？」
晉晴張著口，驚呆了。這，姑姑一開始是說，王之子？剛剛侍衛說，王子？這秦鳳，為何有喉結啊？
「這也沒什麼，很多人都曾認錯的。」秦風笑得有如春風。
晉晴看了看美人頭上的花鈿，仔細描繪的煙眉，豔色如花的紅唇：「你，上妝啊？」
「我從小，就喜歡人家稱囋我漂亮。」秦風單手捧臉，裝害羞地道。
是很美，但是……「他們怎會叫你小主？」晉晴開始努力回想，到底是那裡開始搞錯的？
「我大王說，雍州只有一個主子，所以，就算是專屬我的侍人，也只能喚我小主。」
「你的名字，叫秦鳳？」
「差不多，叫秦風。」在倆人說話的冀語裡，鳳風似音。
可在雍語裡，風鳳同音，古書裡甚至同字。好，很好，晉晴沒話說了。她知道自己錯了，人家這是好心來告訴，可是……昨天，她一個未出嫁的，抱著一個男人，一起在一篷帳內，過了一晚？這傳出去，她不用做人也就算了，她可是冀州代王啊，這州家的臉面要怎辦啊？
「秦風很佩服大王醫子仁心，救我於急難之際。」這恩必須再謝的，秦風心想，若不給個台階下，誰知道血魔女為了捍衛清譽，會不會對他下重手？好歹救了他一條小命，可別再殺了如何？「昨日忽忙之中，若有得罪，還祈見諒。」
晉晴有點想哭，問題是她要向誰訴啊？是自己笨啊！她深呼吸一口氣，她是王，她有她的責任，但沒有理由就這樣欺負人。她穩定下來就開口道：「是我自己搞錯了，還望雍王子莫怪我救人心切。」我是抱了你，還是在你意識不清之時，但是我真得沒有別的意思的……請你相信我，我不是會欺負良家男夫的那種女人。
哦，原來不只好心，人還挺正直的嘛。秦風在心中嘻嘻笑，可惜我才是那個心術不正的。他打蛇隨棍上地道：「哪能，只是……」
晉晴擔心了，不會要我負責吧？我……我只做了醫子會做的事啊。我是摸了你的小手，呃，還有臉，嗯，還有頭髪而已。可咱都衣冠很整的，你……你的侍子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我這老毛病，不知還能不能再請您眷顧？」
啊？又要抱？呃，不是，又要當醫子？晉晴有點混亂了。
「以前在驪宮裡，我要是病了，大妃都會握著我的手，為我打氣。很多次，都是這樣我才能渡過難關。」秦風神色柔和地說著，能深受大妃的照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晉晴聽她父王提過，她姑姑曾有一子。可是二姓之子，向來血會相忌未能存活。傳聞雍王為了安撫姑姑失子之痛，從外面抱回一個孩子，姑姑對其視如己出。
秦風看晉晴神色也柔和下來，很好，看來是能說得動的，接下來用扯的吧！他道：「您深具力量，在您身邊，我就能感受到大妃的氣息。」傳聞都說血魔女的力量，和他那混世魔王的父王有得一比，難分高下。
「秦風想求求大王，是不是每天能讓我陪伴您一會？那怕只有一頓晚膳也好。這樣對穩定我的病情，應該有幫助的。」
只是吃飯而已，不用抱嘛？晉晴鬆了一口氣，當然沒有不準地道：「可以。」
秦風高興地笑了：「謝大王，那大王今日還沒用餐吧？丸子，備膳。」他早有準備，讓侍人送上各種山珍河味。
結果晉晴吃得好撐。秦風的吃食實在精緻，再加上美人秀色可餐？他一直挾菜給她，晉晴不好意思推，只好都吃了。所以最後，秦風要回自己帳篷時，她也想走走消食，乾脆送他回去。她也是想著：秦風太清瘦了，她覺得還是要有人拉著，以免被風吹跑了。
邊走晉晴邊和秦風說起：「我只是代理州王而已，以後你和你的侍人們，都叫我代王就可以了。」
秦風知道她沒什麼架子，只笑道：「是。」
倆人帳篷相隔又不遠，講句話就到了。晉晴只再交代：「你小心照顧自己，莫招涼了。」然後就撫著肚皮走了。晉晴估計，可能得走上一個時辰才能消食？那她正好去巡一巡軍營吧。
秦風看了她背影一眼，一抹輕笑，才進了帳。
＊
隔天早膳，秦風並沒有來，晉晴還鬆了一口氣：看來只有晚膳了。
這軍隊是接了令，要速離雍州州地，故都是早早開拔，日落才歇。中間偶略休停，但並不開鍋煮食，故軍兵們一日只有二餐可食。中間若是飢腸轆轆，就自個想法子弄點乾糧吃幾口。晉晴在軍中向來和將士們共食，不准他們特地備吃食給她，所以除了那位嬌貴，她和全軍一樣只吃二餐。
秦風是想去早膳的，可是他實在爬不起來。他本來在驪宮，向來都睡到日正當中，之前暈車則是幾乎整日昏睡。這次晉晴把他救回來了，似乎連暈車都順便治好了，這能睡的飽很重要，他當然照舊賴床到午時。
秦風醒來時，悠哉地要把早午膳一併用了時，倒不忘叫侍人去問問晉晴。
結果被推掉了。還說，以後晚上不用幫她準備吃食，她吃原本的那份就好。
真是的，秦風對著丸子們啐唸：這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吶，怎這麼不給表現？他很不甘心。
「會不會，咱家廚子煮的不好？」「可昨個，代王吃什麼都不挑啊？」「更何況軍中的吃食粗糙，」「我們看了都食不下嚥了，」侍子們說，「代王居然要吃那個不吃我們的？」
「她硬吃的，明明討厭吃魚還不是一口口吃掉；倒是喜歡喝湯，多喝了二口。」秦風想了想就吩咐，「去，去給我熬點湯，不要河鮮，肉少一點，多用蔬菜把味道提出來。」他在驪宮可是爭寵高手，他就不信了，找不出她喜歡的口味？
之後，秦風就自己吃完大餐，再捧著煲湯去陪膳。
晉晴當然沒意見，她覺得秦風體力不好，要他等自己用餐也不好，他照顧好自己最重要。至於每日送來的湯，看來清蔬淡菜的，滋味倒不錯，她也就不推辭了。她哪知道秦風看出她特地儉食，把上好的湯料全先撈出來，才放入蔬菜送過去。那一小鍋湯，不重味地幾天煮下來，所費的錢，足夠全軍吃上個一日。
不過，這吃起來太簡單，秦風還覺得混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夠久，所以後來他就帶茶去。晉晴習慣飯後喝一點，然後再處理文書。秦風烹好茶，讓侍子端過去後，就賴著繼續煮茶不走。
晉晴起初還多看了他幾眼，猶豫過要不要請秦風離開。秦風抓準了時間就咳，就小指揉揉額角，就不勝嬌弱地，也要親自端著熱茶給她，待走到她身邊後再暈然一笑。晉晴就再也沒表示過什麼。
他吃定她心軟。
晉晴感到懷中娃娃動了，努力地撐開雙眼，看到秦鳳仍閉著眼，便小心翼翼地探了她的氣息，再捉了她的小手把脈。還好，很好很平穩。晉晴放下心了就順便欣賞一下，這聞名九州的絶色，當真美人啊。膚如凝脂又似雪，眉若遠山濃淡宜，櫻唇貝齒桃花腮，就是不知那羽睫下的眸色如何？好一個可愛的女娃娃。
晉晴聽著周遭的聲音，估計天已亮了。她看秦鳳的二個侍子，一個睡著一個惶惶然地盯看著。她謹慎地放平懷中女娃，只道：「看起來沒事了。那我回主帳了，我還得出去安排行軍。」
醒著那個侍子拉起睡著那個，一起磕頭拜揖道：「多謝大王救命之恩。」
「不用客氣，幸好幫得上忙。以後她要是又犯這病，你們就來喚我過來照顧。」晉晴想了想又道，「我會讓人送令牌給你們，不論多晚我有沒入睡，都可以來喊我，知道嗎？」
二個侍子很是感激地道：「多謝大王，多謝大王！」
晉晴輕撫秦鳳的額頭，輕輕一笑，就離開了。
＊
「小主啊，」「大王走了，」二個侍子說，「可以醒了吶。」
秦風睜開一眼，左右瞄了瞄，才起身道：「昨天，冀王有說什麼嗎？」
侍子們把事情交代了一遍，最後道：「您這次，真的嚇死我們了。」
「您說，昨個……」「我們沒有攔，」侍子們又擔心的道，「冀王大人會不會……」
「不會，她看起就像大妃那樣心軟的，不會怪罪你們這些侍子的。」秦風沉吟，不過這不代表自己沒事。他想，還是自己先自首，估計要比她自己發現，來的活命機會高點。「去把我的胭脂口脂和飾品都拿來，我要盛妝去謝。」
＊
「代王，雍州王子求見。」
「讓她進來吧。」
當天下午，趕了一天的路終於能紮營休息後，秦風便拿著晉晴給的令牌求見。
大帳裡，晉晴端坐主位，沒放下批示文書的筆，就藉由通明燈火，再度賞起美人。只見嬌柔的身形，輕巧拜揖，道謝的聲音溫潤好聽。她看著秦鳳揚起小臉，淡色的眸子明亮如星，流轉秋色如波。晉晴心想，如此惹人憐愛的公主，到了洛陽，怕是有擋不完的求親帖子了。
「不用這麼多禮。」晉晴止下美人慾跪謝的大禮，放下筆道，「倒是你先坐下吧。你身子骨既弱，就不用特地來謝了。怎說我也是受姑姑之託要照料你，能幫上忙，我也很高興。」
「謝大王。」秦風向來是得了便宜就收著，他其實也懶得跪，不過走個過場。不過這乖還是要來賣的，雖然這大帳燃著火爐，對他來說卻是不夠暖。但他還是解下大衣，除了鼦毛圍脖後，才入了坐。他慢慢地開口，「今天，還有一事想和您商討。大王，可否請您，為我摒退左右？」
晉晴側著頭，娃娃是想說女孩子家心事嗎？她開口令退侍衛，然後就看著秦鳳的小臉，等她開口。這娃娃白淨的脖子……
秦風看著只剩自己和她了，就也只看著晉晴。看她呆了半晌，果然，他該開口了：「請問大王，您……是不是以為我是女的？」
晉晴張著口，驚呆了。這，姑姑一開始是說，王之子？剛剛侍衛說，王子？這秦鳳，為何有喉結啊？
「這也沒什麼，很多人都曾認錯的。」秦風笑得有如春風。
晉晴看了看美人頭上的花鈿，仔細描繪的煙眉，豔色如花的紅唇：「你，上妝啊？」
「我從小，就喜歡人家稱囋我漂亮。」秦風單手捧臉，裝害羞地道。
是很美，但是……「他們怎會叫你小主？」晉晴開始努力回想，到底是那裡開始搞錯的？
「我大王說，雍州只有一個主子，所以，就算是專屬我的侍人，也只能喚我小主。」
「你的名字，叫秦鳳？」
「差不多，叫秦風。」在倆人說話的冀語裡，鳳風似音。
可在雍語裡，風鳳同音，古書裡甚至同字。好，很好，晉晴沒話說了。她知道自己錯了，人家這是好心來告訴，可是……昨天，她一個未出嫁的，抱著一個男人，一起在一篷帳內，過了一晚？這傳出去，她不用做人也就算了，她可是冀州代王啊，這州家的臉面要怎辦啊？
「秦風很佩服大王醫子仁心，救我於急難之際。」這恩必須再謝的，秦風心想，若不給個台階下，誰知道血魔女為了捍衛清譽，會不會對他下重手？好歹救了他一條小命，可別再殺了如何？「昨日忽忙之中，若有得罪，還祈見諒。」
晉晴有點想哭，問題是她要向誰訴啊？是自己笨啊！她深呼吸一口氣，她是王，她有她的責任，但沒有理由就這樣欺負人。她穩定下來就開口道：「是我自己搞錯了，還望雍王子莫怪我救人心切。」我是抱了你，還是在你意識不清之時，但是我真得沒有別的意思的……請你相信我，我不是會欺負良家男夫的那種女人。
哦，原來不只好心，人還挺正直的嘛。秦風在心中嘻嘻笑，可惜我才是那個心術不正的。他打蛇隨棍上地道：「哪能，只是……」
晉晴擔心了，不會要我負責吧？我……我只做了醫子會做的事啊。我是摸了你的小手，呃，還有臉，嗯，還有頭髪而已。可咱都衣冠很整的，你……你的侍子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我這老毛病，不知還能不能再請您眷顧？」
啊？又要抱？呃，不是，又要當醫子？晉晴有點混亂了。
「以前在驪宮裡，我要是病了，大妃都會握著我的手，為我打氣。很多次，都是這樣我才能渡過難關。」秦風神色柔和地說著，能深受大妃的照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晉晴聽她父王提過，她姑姑曾有一子。可是二姓之子，向來血會相忌未能存活。傳聞雍王為了安撫姑姑失子之痛，從外面抱回一個孩子，姑姑對其視如己出。
秦風看晉晴神色也柔和下來，很好，看來是能說得動的，接下來用扯的吧！他道：「您深具力量，在您身邊，我就能感受到大妃的氣息。」傳聞都說血魔女的力量，和他那混世魔王的父王有得一比，難分高下。
「秦風想求求大王，是不是每天能讓我陪伴您一會？那怕只有一頓晚膳也好。這樣對穩定我的病情，應該有幫助的。」
只是吃飯而已，不用抱嘛？晉晴鬆了一口氣，當然沒有不準地道：「可以。」
秦風高興地笑了：「謝大王，那大王今日還沒用餐吧？丸子，備膳。」他早有準備，讓侍人送上各種山珍河味。
結果晉晴吃得好撐。秦風的吃食實在精緻，再加上美人秀色可餐？他一直挾菜給她，晉晴不好意思推，只好都吃了。所以最後，秦風要回自己帳篷時，她也想走走消食，乾脆送他回去。她也是想著：秦風太清瘦了，她覺得還是要有人拉著，以免被風吹跑了。
邊走晉晴邊和秦風說起：「我只是代理州王而已，以後你和你的侍人們，都叫我代王就可以了。」
秦風知道她沒什麼架子，只笑道：「是。」
倆人帳篷相隔又不遠，講句話就到了。晉晴只再交代：「你小心照顧自己，莫招涼了。」然後就撫著肚皮走了。晉晴估計，可能得走上一個時辰才能消食？那她正好去巡一巡軍營吧。
秦風看了她背影一眼，一抹輕笑，才進了帳。
＊
隔天早膳，秦風並沒有來，晉晴還鬆了一口氣：看來只有晚膳了。
這軍隊是接了令，要速離雍州州地，故都是早早開拔，日落才歇。中間偶略休停，但並不開鍋煮食，故軍兵們一日只有二餐可食。中間若是飢腸轆轆，就自個想法子弄點乾糧吃幾口。晉晴在軍中向來和將士們共食，不准他們特地備吃食給她，所以除了那位嬌貴，她和全軍一樣只吃二餐。
秦風是想去早膳的，可是他實在爬不起來。他本來在驪宮，向來都睡到日正當中，之前暈車則是幾乎整日昏睡。這次晉晴把他救回來了，似乎連暈車都順便治好了，這能睡的飽很重要，他當然照舊賴床到午時。
秦風醒來時，悠哉地要把早午膳一併用了時，倒不忘叫侍人去問問晉晴。
結果被推掉了。還說，以後晚上不用幫她準備吃食，她吃原本的那份就好。
真是的，秦風對著丸子們啐唸：這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吶，怎這麼不給表現？他很不甘心。
「會不會，咱家廚子煮的不好？」「可昨個，代王吃什麼都不挑啊？」「更何況軍中的吃食粗糙，」「我們看了都食不下嚥了，」侍子們說，「代王居然要吃那個不吃我們的？」
「她硬吃的，明明討厭吃魚還不是一口口吃掉；倒是喜歡喝湯，多喝了二口。」秦風想了想就吩咐，「去，去給我熬點湯，不要河鮮，肉少一點，多用蔬菜把味道提出來。」他在驪宮可是爭寵高手，他就不信了，找不出她喜歡的口味？
之後，秦風就自己吃完大餐，再捧著煲湯去陪膳。
晉晴當然沒意見，她覺得秦風體力不好，要他等自己用餐也不好，他照顧好自己最重要。至於每日送來的湯，看來清蔬淡菜的，滋味倒不錯，她也就不推辭了。她哪知道秦風看出她特地儉食，把上好的湯料全先撈出來，才放入蔬菜送過去。那一小鍋湯，不重味地幾天煮下來，所費的錢，足夠全軍吃上個一日。
不過，這吃起來太簡單，秦風還覺得混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夠久，所以後來他就帶茶去。晉晴習慣飯後喝一點，然後再處理文書。秦風烹好茶，讓侍子端過去後，就賴著繼續煮茶不走。
晉晴起初還多看了他幾眼，猶豫過要不要請秦風離開。秦風抓準了時間就咳，就小指揉揉額角，就不勝嬌弱地，也要親自端著熱茶給她，待走到她身邊後再暈然一笑。晉晴就再也沒表示過什麼。
他吃定她心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