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

本章節 4102 字
更新於: 2019-03-12
Dumbledore正站在他辦公室的窗邊,凝視著外頭……遠處的魁地奇球場那兒不久前還站滿了喧鬧的學生,而現在因為比賽結束,場地只剩下了零星的幾個人,有些在草皮上漫步著,而有些則只是坐在看台上,悠閒的聊著天──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安逸。

或許已經沒有人記得了──沒有人記得幾年前魔法界被黑暗給壟罩的恐怖氛圍,也沒有人會去細想現在這安逸的生活當初究竟是用多少人的生命所換來……


壁爐突然的竄出的綠色火光將他的目光給吸引過去。
而他完全沒有印象這個時間有誰會未經告知便試圖透過飛路網進入他的辦公室裡──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藏在袖中的魔杖……在困惑的同時,也警戒地盯著那依舊跳動著綠色火焰的壁爐。

下一秒,裡頭走出了個人……

沒等Dumbledore開口,那人拉下了斗篷的兜帽,露出了一開始被遮住的臉孔。
而他已經很久沒再見過這張臉了。
「好久不見,Albus。」那人說。


「的確很久了。」Dumbledore花了不短的時間才壓下心中的驚訝,盡可能冷靜地說道。「已經五年了,Tahlia。」
「五年了?」Tahlia平淡的說著。「時間倒是過得挺快的……」邊說,邊指了指面前的扶手椅,問道。「我能坐下嗎?」
「當然可以,當然……孩子──」Dumbledore說著,揮著手示意她坐下。

等到Tahlia走向那椅子坐下,並隨口要一隻家養小精靈拿些茶給她後,他才又開口。「我能問,你這些年去了哪裡嗎?」
「去了很多地方。」Tahlia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茶,才回答道。「我想,這應該省了你不少時間。」

「甚麼意思?」Dumbledore愣住了,完全不明白Tahlia究竟想表達甚麼。

Tahlia瞥了Dumbledore一眼,開口。「你曾說過,Voldmemort的分靈體交由你處理……」
「我的確說過──」
「而你至今還沒採取過甚麼行動,我說的沒錯?」Tahlia抬眼,直直地看著Dumbledore。
不知道為甚麼,面對Tahlia的這目光,Dumbledore竟第一次的,覺得退縮了──並且有種心虛的情緒。
或許,連他也不自覺地沉浸在安逸中而不自知。

「不過無所謂,我想你不用擔心分靈體的事了──」Tahlia並沒有因為Dumbledore的表情而再說出甚麼,只低下頭,從長袍裡拿出了她的空間袋,然後從裡頭掏出了幾樣物品,隨便的扔在面前的辦公桌上。

這幾樣東西看似一點關聯性也沒有,唯一有的共通點也只有上頭明顯的焦黑痕跡……
一本黑乎乎的本子、一個掛墜、一個金製的杯子……以及,一枚上頭鑲了純黑寶石的戒指。
「這些是……」幾乎在下一秒,某樣名詞便閃現進Dumbledore的腦海中,令他瞪大了眼。

「Voldemort的分靈體,是的──」Tahlia說道。「應該說,曾經是他的分靈體。」相較於Dumbledore驚愕的表現,她臉上從方才便維持著同樣的表情,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唯一有所動作的大概只有她說話時的嘴邊肌肉而已。「還有一個,我確信在學校裡,我想那是最後一個了……」

Dumbledore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完全沒有想到Tahlia離開後竟將Voldemort的分靈體都給找出並且消滅掉了,這讓他有種自己壓根幫不上任何忙的感覺……
「你是說,只要找出學校裡藏著的那最後的分靈體,Voldemort便……能夠被直接殺死?」最後,他硬是擠出了一句話。
面前的女人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太過於能幹,現在已經不是她在幫助自己消滅Voldemort,而是自己在幫助她消滅敵人了──

「不。」Tahlia的回答卻令他再次驚訝。
「甚麼?」
「這就是我回來的原因,Albus……」Tahlia往後靠上了扶手椅背,閉上眼,揉了揉額角,似乎看起來異常的疲憊。「我想找你談談……關於Harry──」

Dumbledore感到更加的困惑,自Tahlia出現在他辦公室後,話題便總是如此的跳痛,令他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維。「關於Harry?」
「還記得以前我向你提過,Voldemort在殺死James他們那晚,鐵定發生了甚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嗎?」

思考了一會兒,Dumbledore緩緩的點了頭。

「而我已經大概猜測出當時發生甚麼了。」Tahlia繼續說道。「那時他靈魂早已因為分裂了太多次而導致非常不穩定,於是,在遭受到死咒的反彈後,他的靈魂又碎了一塊──我想這絕不是他的本意──」
「你的意思是……」Dumbledore又大大的震驚。「Harry他……」

Tahlia點頭。「而那碎片,大概就著Harry額頭上的傷口附著上了。」在Dumbledore依舊錯愕的注視下,又加了一句。「Harry是個蛇佬腔,Albus。」停頓了一會兒。「而他時常做惡夢,一開始我就懷疑了一些……之後──Harry說,他覺得夢中的他是透過蛇的視角在觀察的──」Tahlia敘述著,然後又喝了一口茶。「你認為呢?」

Dumbledore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

分靈體若沒有被消滅,Voldemort便不會死亡。
「那Harry?」良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問道。

那孩子,也必須死嗎?


「我認為,現在你應該派你的守護神去一趟地窖,將學校的魔藥學教授給找來。」Tahlia沒有正面回答這問題,反而又說出了句乍聽之下絲毫不相干的話。


這次,Dumbledore並沒有再多問,Tahlia會這樣說鐵定有她的考量,於是,銀色的鳳凰竄出了窗戶,直朝著地下飛去,而房內的兩人頓時沉默了。
而他突然地發現了一件事。

他從沒見過Tahlia使出守護神咒。

正想開口問些甚麼,Tahlia卻搶先發出聲音了。「你大概在想著我們必須找來擅長魔藥學的人的原因。」在Dumbledore愣了一瞬接著點頭後,她繼續說道。「因為我無法找到能夠在不傷害到Harry的情況下卻能消滅寄宿在他體內的靈魂碎片的魔咒。」她平淡的說著。「我認為,眼下只有魔藥能夠做到這點──」停頓了一會兒。「現在擔任魔藥學教授的是誰?」
「一直都是同樣的人──」
「是嗎……」Tahlia面無表情。「原來他還待在這兒──」

Dumbledore瞬間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了,Tahlia的確是因為Snape而離開,並且鐵定是她親自對他下了遺忘咒,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和Severus──?」

「這不是我今天來這裡想討論的主題,Albus。」
Tahlia直接短短的一句話便令Dumbledore閉上嘴。

然後便是這尷尬的沉默。
在等待Snape出現的這段時間裡,Dumbledore每次嘗試著開啟任何無關於Voldemort的話題都會被Tahlia冷冷地短短一兩句便結束。

Tahlia變了。
而他甚至判斷不出這改變究竟該稱作好還是壞。

突然,門被不客氣地推開,而Snape大步的走進,看起來來勢洶洶……

Tahlia緩緩地轉過頭,不疾不徐地開口了。「來的正好,Snape。」


Snape直直的站著,看著面前看來明顯又成熟了許多的黑髮女子,她給人的感覺更加穩重了,頭髮變得更長,被她隨意地在腦後紮起了馬尾,身上穿著的斗篷儘管看起來破舊,但很乾淨,不會讓人覺得她看起來很狼狽,他趕過來的一路上,都在想著究竟要對她說些甚麼,不過在真正看見Tahlia之後,方才他設想的無數對話瞬間消失在腦子裡。

Tahlia不可能在Voldemort已經消失的現在用這種冷冰冰又可有可無的語氣和他說話,也不可能用這種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隨便的瞥了他一眼就移開目光,更不可能如此生疏的喊他的姓氏……尤其他當初是以他不喜歡被人同他父親聯想在一起為理由要她改口喊她名字的。

「你是誰?」在他有所反應之前,他已經吐出了這問句。

令Snape驚訝地是,Tahlia的表情看來似乎一點也不想回答這問題,直接轉回頭,對著Dumbledore開口。「該由你來說明,還是由我來?」
「說明甚麼?」Snape突兀地問道,依舊對於Tahlia的態度感到不可置信。

「我們需要你研發出一劑魔藥。」Tahlia說道,連頭也沒有回。「效力要足以徹底毀滅一樣東西,但不能傷害到人體──」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這種魔藥。」Snape忍不住開口。
「所以我說了需要你研發。」Tahlia終於轉過頭,冷冷地看著Snape。「那魔藥必須要能夠除掉任何不屬於自身的東西。」

「我是否能夠問清楚你究竟想摧毀甚麼?又不能傷害到甚麼人?」Snape問道。他已經被Tahlia這劈頭便拋過來的問題給拉住,根本無暇再去想著要對她說些甚麼的那問題。
「摧毀Voldemort的靈魂,確保Harry不會因此受傷。」Tahlia回答,面無表情。

Snape瞬間愣住。

「黑魔王的……靈魂?」他喃喃的重複了一次,不太確定自己先前聽到的究竟是不是這詞。「甚麼意思?這和Lily的孩子又有甚麼關係?」


Tahlia皺起了眉頭,顯然非常的不耐煩,然後她站起身了,無視Snape的問話,直接對著Dumbledore說道。「我想這件事還是交給你來說明會比較好,Albus──」沒等Dumbledore回答,便轉過身子,走到房門口。「我現在去將那冠冕找來,你應該不介意?」
「你們究竟在說些甚麼!」Snape低吼,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Tahlia給無視了過去,令他不自覺地感到憤怒。「這些東西完全沒有一點關聯──」

Tahlia依舊沒有回答,只淡淡地拋下一句話。「我不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是這個樣子,Albus。」說完,沒等Snape有任何反應,直接砰的一聲關上門。

然後Snape這才發現到,方才他又沒能和Tahlia好好地說上一句話,一句話也沒有。
所有被無視的怨氣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挫敗感,他失神的坐到其中一張椅子上,喃喃的開口。「我失敗了,對嗎?」抬起頭,不意外地看見Dmbledore緩緩地點頭。
低嘆一聲,將臉給埋進手掌裡。

對於如何應對眼前這個舉止詭異的Tahlia,他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了。


「那麼,她要你和我說明甚麼?」在沉默了不知道多長的時間後,Snape才又將頭抬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