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的記憶 - 2
本章節 3030 字
更新於: 2019-03-08
「你的人緣真廣，喵。」
「我只是喜歡聽故事。」
莫老闆目送陳媽的離開，對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上，他思考著過去的種種回憶。
「面對各樣各樣的人，你一點都不會覺得厭煩嗎？喵？」
「我是非常享受和人進行交流的過程。」
「你騙人，你都不敢和沒點說故事咖啡的人聊天，喵。」
「當然是除了那些人以外。」
一貓、一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著，兩人的步伐繼續前進，目的地並不遠，阿山透過幾條小巷的捷徑縮短不少時間，到達目的地後，停下腳步。
「到了，喵。」
「對這個地方有印象以外，還有想起什麼事情嗎？」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莫老闆有些懷念當時的小石怪，儘管那天發生的事情並不美好。
「說到這個，或許我也被你傳染了『人群恐懼症』，喵。」
人群恐懼症是指面對眾多人群的時候，會感到緊張、害怕、恐慌……等等的情緒。
阿山想起上次面對人群時，竟然會產生害怕的情緒，唯一能懷疑的對象只有莫老闆。
「那並不會傳染的。」
「說的也是，應該是我想太多了吧？我在這裡晃晃，喵。」
阿山沒有反駁莫老闆的結論，這次出門沒有對附近的陌生人群感到害怕或緊張，不打算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阿山決定好好把重心放在探索附近的小巷，莫老闆跟在身後。
附近的小巷有很多條，阿山想起十點半當時所在的岔路，她選擇一條看似不起眼的小巷，從巷口由外往內看，裡頭異常黑暗，她並沒有因此退縮，毫不猶豫地往前進。
「這條路好暗呀，喵。」
「看起來不像是有人會經過的地方。」
莫老闆確認附近沒有人類的氣息，稍微放鬆身心，一路上繃緊神經到現在，就算是身為妖怪的他也會感受到疲倦。
「如果等等跑出阿飄，會不會嚇一跳？喵？」
阿山不確定害不害怕鬼魂這類的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自身就是鬼魂的存在，儘管現在是用貓咪的身分活在這個世界上。
「並不會，我沒有這麼容易受驚訝。」
「真的嗎？」阿山努力伸長自己的脖子：「這條路看起來沒有盡頭，喵。」
「那我們需要折返嗎？」
「不行，我們要……」
阿山停止說話，下一秒「刷」的聲音環繞整條巷子。
阿山在一瞬間起雞皮疙瘩，動物的警覺性在此刻爆發，她左右張望，想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喵？」
阿山越想越不對勁，害怕的開始後退，忍不住喊幾聲「莫老闆」的名字，都沒有得到答覆。
「刷刷刷」的聲音越來越大，阿山警戒的看著四周。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低沉的嘶吼，迴蕩整個巷口。
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阿山眼前，她瞪大著眼，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樣貌，就發出尖銳的叫聲。
「啊！真的有阿飄啊！喵！」
阿山帶著刺耳的叫聲，頭也不回的往回跑。
「莫老闆！快逃啊！還待在那裡做什麼？會被阿飄吃掉的啊！喵！」
阿山見莫老闆沒有動作，用貓掌拍拍對方的腳，她還能清楚感受到後方的黑影不斷逼近，氣息越來清晰。
「你被嚇傻了嗎？喵？」
不管阿山喊叫多少次，莫老闆依舊站立著。
阿山上次是因為莫名的恐懼才會逃離現場，這次她打消逃跑的念頭，確認莫老闆還沒離開的狀況下，選擇獨自一人逃亡反而不妥當。
「又是哪幾個死小孩在這裡撒野？」
聲音從後方慢慢傳來，「刷刷刷」的聲音消失，取代的是人類能聽懂的話語。
阿山反射性回頭，從黑暗中出現一名拿著掃把的老爺爺。
老爺爺抓起掃把，怒髮衝冠的往兩人打去。
「老爺爺冷靜點！我們沒有惡意！喵！」阿山邊倒退邊對莫老闆吼：「你說點什麼啊！喵！」
遲遲沒有反應的莫老闆突然回神過來，對著正前方的老爺爺眨眨眼：「嗯？這不是秋爺嗎？」
「這聲音……」秋爺瞇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人：「你是小鬼頭？」
「秋爺，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啊！」秋爺的微笑的揮手：「看我不抽死你！」
秋爺再度拿起掃把，準備往莫老闆的方向砸去。
秋爺和剛才的氣勢稍有不同，在緊急狀況下，阿山根本顧不了這麼多，衝上前，擋在兩人之間。
「不可以欺負莫老闆！喵！」
阿山嘴巴張大，露出尖銳的牙齒，對著秋爺吼道。
只要不是妖魔鬼怪，對阿山來說就不是威脅。
秋爺停止在空中準備往下揮的手：「這妖怪……不對，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秋爺看到的這樣。」
「什麼叫就是這樣？我都老花眼了，你還要我看什麼看？」秋爺收手，從上衣口袋拿出圓框眼鏡：「這人附身在貓身上？」
「不愧是秋爺，觀察入微。」
「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同樣的人，我真是老了。」
「什麼？老爺爺也有被附身過？喵？」
一聽到「附身」兩個字，阿山的注意力大幅度的提升，這段時間遇過各種類型的人們，她從未遇過有附身經歷的人類，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妳會問這個問題，就表示小鬼頭根本就不是來找我的？」
「是的，我並不知道你住在這裡，這真的是誤會。」
「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總不會是來逛街的吧？」秋爺「哼」一聲，一臉厭惡的表情：「這種破地方，只有老人會來。」
「我們……」
「莫老闆和我，是來找回我遺忘的記憶，喵。」
「記憶？失憶又附身，這可真麻煩。」秋爺拍著自己又大又圓的肚子，笑出聲來：「何必這麼多此一舉？時間一到，妳就會回到原本的身體了。」
莫老闆舉手：「阿山的狀況不一樣，她是死後附身的。」
「你說什麼？」
「老爺爺是不是重聽？喵？」
回答阿山的是秋爺手上的掃把，「刷刷刷」的響起。
秋爺甩動手上的掃把，怒斥：「乳臭未乾的小鬼，不要插嘴。」
「事情就是這樣子，會來到這裡是想尋找阿山的記憶，沒有要冒犯的意思，我們現在就走。」
「什麼？就這樣走了？喵？」
阿山的心情起起落落，明明離真相這麼接近，又要以失敗告終。
「都給我走，別來這地方撒……」
秋爺的聲音中斷，握在手中的掃把掉到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秋爺的身子微微顫抖，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嘴巴微微張大，含糊的聲音無法聽清楚任何話語。
「老爺爺怎麼了？喵？」
「不太妙，秋爺被附身了。」
阿山驚訝到只發出「喵喵」叫的聲音，親眼目睹附身的場景，莫老闆比阿山冷靜許多。
「嗯……這裡是……哪裡……？」
被附身的秋爺左顧右盼，昏暗的四周沒有辦法得到解答，就連說話的聲音都相當吃力。
「你好。」
「你……是誰……？」秋爺的身體遲遲沒有動作：「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原宿主的所在地。」
「這……個……身體？」秋爺低下頭看自己的雙手雙腳：「怎麼……會……這樣？」
被附身的秋爺，注視著長滿皺紋的雙手以及微微顫抖的雙腳，要支撐這個身體的力氣比想像中還要多。
「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不用緊張。」
「莫、莫老闆，你怎麼可能正常的和對方說話？你不是有語言障礙嗎？喵？」
阿山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莫老闆，稍微退後幾步，警惕四周。
「在秋爺身體裡面的靈魂是妖怪。」
「原來是這樣。」阿山鬆一口氣：「我差點以為你不是莫老闆，嚇死我了，喵。」
「我……還要……回去？」秋爺開始顫抖：「我……不想要回……去，我……不……想要在回到……那怪物上……了。」
被附身的秋爺雙手抱著頭，模糊的思緒慢慢恢復，回想曾經經歷的一切，悲痛萬分。
「怪物？」
「下……一次天空……流淚，就……會有人……遭殃……的。」
被附身的秋爺直視眼前的人影，想要傳達重要的訊息，如果不快點做出應對方式，不僅僅是他，整個小鎮都會遭殃。
沒有人能打贏那種怪物，就連妖怪協會也不可能會成功。
「那妖怪到底在說些什麼呀？喵？」
「怪……物是來復……仇的，因為……那天我……看到……了，那……怪物……是……」
被附身的秋爺停止說話，張著嘴遲遲沒有透漏更多訊息。
「是？」
莫老闆湊上前，想聽清楚對方的話語，近距離的狀態下，連雙方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我只是喜歡聽故事。」
莫老闆目送陳媽的離開，對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上，他思考著過去的種種回憶。
「面對各樣各樣的人，你一點都不會覺得厭煩嗎？喵？」
「我是非常享受和人進行交流的過程。」
「你騙人，你都不敢和沒點說故事咖啡的人聊天，喵。」
「當然是除了那些人以外。」
一貓、一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閒聊著，兩人的步伐繼續前進，目的地並不遠，阿山透過幾條小巷的捷徑縮短不少時間，到達目的地後，停下腳步。
「到了，喵。」
「對這個地方有印象以外，還有想起什麼事情嗎？」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莫老闆有些懷念當時的小石怪，儘管那天發生的事情並不美好。
「說到這個，或許我也被你傳染了『人群恐懼症』，喵。」
人群恐懼症是指面對眾多人群的時候，會感到緊張、害怕、恐慌……等等的情緒。
阿山想起上次面對人群時，竟然會產生害怕的情緒，唯一能懷疑的對象只有莫老闆。
「那並不會傳染的。」
「說的也是，應該是我想太多了吧？我在這裡晃晃，喵。」
阿山沒有反駁莫老闆的結論，這次出門沒有對附近的陌生人群感到害怕或緊張，不打算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阿山決定好好把重心放在探索附近的小巷，莫老闆跟在身後。
附近的小巷有很多條，阿山想起十點半當時所在的岔路，她選擇一條看似不起眼的小巷，從巷口由外往內看，裡頭異常黑暗，她並沒有因此退縮，毫不猶豫地往前進。
「這條路好暗呀，喵。」
「看起來不像是有人會經過的地方。」
莫老闆確認附近沒有人類的氣息，稍微放鬆身心，一路上繃緊神經到現在，就算是身為妖怪的他也會感受到疲倦。
「如果等等跑出阿飄，會不會嚇一跳？喵？」
阿山不確定害不害怕鬼魂這類的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自身就是鬼魂的存在，儘管現在是用貓咪的身分活在這個世界上。
「並不會，我沒有這麼容易受驚訝。」
「真的嗎？」阿山努力伸長自己的脖子：「這條路看起來沒有盡頭，喵。」
「那我們需要折返嗎？」
「不行，我們要……」
阿山停止說話，下一秒「刷」的聲音環繞整條巷子。
阿山在一瞬間起雞皮疙瘩，動物的警覺性在此刻爆發，她左右張望，想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喵？」
阿山越想越不對勁，害怕的開始後退，忍不住喊幾聲「莫老闆」的名字，都沒有得到答覆。
「刷刷刷」的聲音越來越大，阿山警戒的看著四周。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低沉的嘶吼，迴蕩整個巷口。
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阿山眼前，她瞪大著眼，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樣貌，就發出尖銳的叫聲。
「啊！真的有阿飄啊！喵！」
阿山帶著刺耳的叫聲，頭也不回的往回跑。
「莫老闆！快逃啊！還待在那裡做什麼？會被阿飄吃掉的啊！喵！」
阿山見莫老闆沒有動作，用貓掌拍拍對方的腳，她還能清楚感受到後方的黑影不斷逼近，氣息越來清晰。
「你被嚇傻了嗎？喵？」
不管阿山喊叫多少次，莫老闆依舊站立著。
阿山上次是因為莫名的恐懼才會逃離現場，這次她打消逃跑的念頭，確認莫老闆還沒離開的狀況下，選擇獨自一人逃亡反而不妥當。
「又是哪幾個死小孩在這裡撒野？」
聲音從後方慢慢傳來，「刷刷刷」的聲音消失，取代的是人類能聽懂的話語。
阿山反射性回頭，從黑暗中出現一名拿著掃把的老爺爺。
老爺爺抓起掃把，怒髮衝冠的往兩人打去。
「老爺爺冷靜點！我們沒有惡意！喵！」阿山邊倒退邊對莫老闆吼：「你說點什麼啊！喵！」
遲遲沒有反應的莫老闆突然回神過來，對著正前方的老爺爺眨眨眼：「嗯？這不是秋爺嗎？」
「這聲音……」秋爺瞇起眼睛，仔細打量眼前的人：「你是小鬼頭？」
「秋爺，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啊！」秋爺的微笑的揮手：「看我不抽死你！」
秋爺再度拿起掃把，準備往莫老闆的方向砸去。
秋爺和剛才的氣勢稍有不同，在緊急狀況下，阿山根本顧不了這麼多，衝上前，擋在兩人之間。
「不可以欺負莫老闆！喵！」
阿山嘴巴張大，露出尖銳的牙齒，對著秋爺吼道。
只要不是妖魔鬼怪，對阿山來說就不是威脅。
秋爺停止在空中準備往下揮的手：「這妖怪……不對，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秋爺看到的這樣。」
「什麼叫就是這樣？我都老花眼了，你還要我看什麼看？」秋爺收手，從上衣口袋拿出圓框眼鏡：「這人附身在貓身上？」
「不愧是秋爺，觀察入微。」
「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同樣的人，我真是老了。」
「什麼？老爺爺也有被附身過？喵？」
一聽到「附身」兩個字，阿山的注意力大幅度的提升，這段時間遇過各種類型的人們，她從未遇過有附身經歷的人類，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妳會問這個問題，就表示小鬼頭根本就不是來找我的？」
「是的，我並不知道你住在這裡，這真的是誤會。」
「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總不會是來逛街的吧？」秋爺「哼」一聲，一臉厭惡的表情：「這種破地方，只有老人會來。」
「我們……」
「莫老闆和我，是來找回我遺忘的記憶，喵。」
「記憶？失憶又附身，這可真麻煩。」秋爺拍著自己又大又圓的肚子，笑出聲來：「何必這麼多此一舉？時間一到，妳就會回到原本的身體了。」
莫老闆舉手：「阿山的狀況不一樣，她是死後附身的。」
「你說什麼？」
「老爺爺是不是重聽？喵？」
回答阿山的是秋爺手上的掃把，「刷刷刷」的響起。
秋爺甩動手上的掃把，怒斥：「乳臭未乾的小鬼，不要插嘴。」
「事情就是這樣子，會來到這裡是想尋找阿山的記憶，沒有要冒犯的意思，我們現在就走。」
「什麼？就這樣走了？喵？」
阿山的心情起起落落，明明離真相這麼接近，又要以失敗告終。
「都給我走，別來這地方撒……」
秋爺的聲音中斷，握在手中的掃把掉到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秋爺的身子微微顫抖，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嘴巴微微張大，含糊的聲音無法聽清楚任何話語。
「老爺爺怎麼了？喵？」
「不太妙，秋爺被附身了。」
阿山驚訝到只發出「喵喵」叫的聲音，親眼目睹附身的場景，莫老闆比阿山冷靜許多。
「嗯……這裡是……哪裡……？」
被附身的秋爺左顧右盼，昏暗的四周沒有辦法得到解答，就連說話的聲音都相當吃力。
「你好。」
「你……是誰……？」秋爺的身體遲遲沒有動作：「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原宿主的所在地。」
「這……個……身體？」秋爺低下頭看自己的雙手雙腳：「怎麼……會……這樣？」
被附身的秋爺，注視著長滿皺紋的雙手以及微微顫抖的雙腳，要支撐這個身體的力氣比想像中還要多。
「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不用緊張。」
「莫、莫老闆，你怎麼可能正常的和對方說話？你不是有語言障礙嗎？喵？」
阿山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莫老闆，稍微退後幾步，警惕四周。
「在秋爺身體裡面的靈魂是妖怪。」
「原來是這樣。」阿山鬆一口氣：「我差點以為你不是莫老闆，嚇死我了，喵。」
「我……還要……回去？」秋爺開始顫抖：「我……不想要回……去，我……不……想要在回到……那怪物上……了。」
被附身的秋爺雙手抱著頭，模糊的思緒慢慢恢復，回想曾經經歷的一切，悲痛萬分。
「怪物？」
「下……一次天空……流淚，就……會有人……遭殃……的。」
被附身的秋爺直視眼前的人影，想要傳達重要的訊息，如果不快點做出應對方式，不僅僅是他，整個小鎮都會遭殃。
沒有人能打贏那種怪物，就連妖怪協會也不可能會成功。
「那妖怪到底在說些什麼呀？喵？」
「怪……物是來復……仇的，因為……那天我……看到……了，那……怪物……是……」
被附身的秋爺停止說話，張著嘴遲遲沒有透漏更多訊息。
「是？」
莫老闆湊上前，想聽清楚對方的話語，近距離的狀態下，連雙方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