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 最後的決斷03
本章節 2337 字
更新於: 2019-03-01
半弦齒輪規律地閃爍光芒，無時無刻昭顯存在感，萬幸水晶櫃的裂隙暫時沒有擴大趨勢。
「此話怎麼說？」儘管這是場藉由脅迫強行開啟的話局，國王面色還是相當沉靜，似乎沒被激怒。
「我的這副軀殼是半弦齒輪本體的延伸，我正是以另一種形態屹立於世上的星隕秘礦，而當一件死物誕生了神識，你們明白會產生什麼效應嗎？沒錯，我可以憑自身的意念操弄月輪，我的意志即是月輪的意志。例如，只要我稍微改變一下礦物裡能量的流動，將其壓縮再釋放，它便會像炸彈一樣大爆炸。」尤菲米按住心口，向前走兩步，聽見他的話，所有人下意識注目熠熠生輝的半弦齒輪。
吉雷雙目圓睜，少年的話語宛如難以理解的咒語，他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尤菲米就是半弦齒輪？他一直與半弦齒輪朝夕相處？
「如果陛下不答應，我就自爆。」尤菲米將自殺講得如吃飯喝水般輕鬆。
「自爆？尤菲米你──拜託你別拿自己生命做賭注！」
吉雷緊捉住尤菲米手腕，可是少年不予理會，依然故我地朗聲道：「另外半枚齒輪乾脆也一起炸掉好啦，讓你們持有的星隕秘礦全部付之一炬，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寶物，想必普克頓帝國會非常困擾吧？」
噼哩！水晶櫃又出現裂痕。
國王沉默不語，目光膠著在露出無畏笑容的尤菲米臉上。
「雖然我不清楚爆炸威力會有多大，但齒輪報廢是肯定的，搞不好連這座地下基地都不保呢！噢不……有可能整個瑪諾瑪拉都將捲入爆炸？」話說到這份上，尤菲米不信有誰不會動搖。不論結局是哪一種，普克頓國王肯定統統不樂見。
「你說能尋找尚未被挖出的星隕秘礦，又是什麼意思？」國王換個問題。
「若距離接近了，我便可以感應到其他星隕秘礦的所在，這對你們的探採作業頗有助益對吧？況且，就算你們選擇殺掉我取走齒輪，那也只獲得一塊碎塊，根本湊不齊完整的鑰匙，到最後你們還是得再次去挖新的星隕秘礦不是嗎？」尤菲米保留沒說的是，不只體內的碎塊及另外半枚齒輪受他掌控，一旦他捕捉到其餘星隕秘礦輻散的波長，他也能與之同步並干涉。
「這筆交易很划算吧？大家一起合作得利或者兩敗俱傷，想必不難抉擇。那麼陛下，您意下如何？」
國王陷入沉思。
「你有這個能力，幹麼不一開始就招出來，非要等我們窮途末路時才展現！」精神空間中，尤菲米忿忿不平地責備副人格，他和吉雷白吃了那麼多苦！
「其實我是剛剛才想到的。」副人格眼睛眨也不眨，平靜地回。
「嗄？」
「我的意思是，直到走進地下基地，我發現可以感應到另一枚齒輪並與之共鳴後，才想好脫身的辦法。最初我只知道我能控制這具軀體的一些生理狀態，但能不能直接控制月輪並不清楚，唯有手上的籌碼足夠了，我才具備跟陛下交涉的底氣。」
和被謔稱為「半身」的雙生齒輪產生共感後，在那當下，他總算對星隕秘礦這神秘的礦物有了更多瞭解，別妄想他會輕易把收穫的資訊透露給第三者。
「原、原來當時那感覺就是和星隕秘礦的互相感應？」尤菲米明白他踏入基地時，莫名的心悸是怎麼回事了。難不成除了齒輪與齒輪之間，他跟副人格的感受也可以共享？不過比起他，副人格知道的事情好像更多？
副人格點點頭。「我辦得到的事，你也行的，只是你還不懂得如何使用這份力量而已。」
「有沒有可能，你並非我的第二人格，而是半弦齒輪具現化的意識？」尤菲米認為這比較好解釋倆人格的資訊量不對等的原因。
「誰曉得呢？又沒有方法可以驗證，是真是假不重要啦。」副人格俏皮地歪頭，聳一聳肩。「話說，你稱呼我『星』如何？總是你來你去的叫，怪生疏的。」
「可以是可以啦，對了，我還想問……放手！不要抱著我！」
尤菲米毫無防備地被擁住，星如同甩不開的牛皮糖，整個人巴在尤菲米身上，滿足地蹭著主人格的面頰。
「跟另一個自己親近很正常啊。」
「別太超過了！給我自重！」尤菲米奮力把星的臉擠開。
「甜心瘦瘦的很好抱，再讓我抱一會兒嘛～」
「你身材跟我一模一樣好嗎！」
「那我變壯一點好了，反正這裡是精神世界，外觀想怎麼改都可以，我還能變成動物哦，要不要看？」
「原來那雙桃花眼是這麼來的！混蛋，你對我的長相是有多不滿意！」尤菲米氣死，要變就全身變，只改眼睛有何居心？嫌他原本的眼型不好看嗎？
星放開他，換上慎重無比的表情。「聽好囉甜心，不能讓那些臭傢伙取走半弦齒輪，我們絕對會死。」
「我當然知道，心臟被剖開哪活得了？」
「何止如此！你的新生命是星隕秘礦賦予的，它建構你的肉體、拘留你的魂魄，是比心臟更重要的存在，就算把星隕秘礦埋在其他不怕動刀的部位，一旦失去它你依舊必死無疑。」
星解說，半弦齒輪才是維繫尤菲米性命的根本，哪怕掉了腦袋，只要齒輪碎塊還埋在體內便不會迎來死亡，頂多變成一具沒有心智的行屍走肉，聽得尤菲米一陣惡寒。
「你能有次次扛過病魔摧折的頑強生命力，全得歸功於半弦齒輪，是它的力量將你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半弦齒輪無法阻止你不生病，卻可以保證你性命無虞。」
「你方才好像有說，你能控制生理狀態？」
「是的，跟操縱心臟中的齒輪碎塊原理差不多，我也能控制血液流動，或排除侵入體內的有害物質之類的。」星雙手插腰。「還記得法蘭迪黑手黨注射的那一管吐真劑嗎？藥液注入後，我便代替你出來應付那個綠毛男，一面努力遏止毒品在體內生效，一面裝傻跟他周旋。」
「居然辦得到這種事！」怪不得他想不起審訊後半段的經過，尤菲米對副人格跳出來替他擔苦既感激又慚愧。
「不過這做法非常傷身，能不幹就盡量別幹，畢竟新肉體是非自然產物，其實異常地脆弱，我不想給身體增加多餘負擔。羸弱是違背自然界法則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是半弦齒輪又吊著我們的命，咱們一生恐怕都要在痛苦的矛盾中度過了。」
「我們還會衰老嗎？除了挖出齒輪沒有其他方式能讓我們死去？」尤菲米納悶，「壽終就寢」一詞是不是不適用在他們身上？
「天曉得呢？」星輕嘆，拍拍尤菲米的頭。「不說這些了，我們回現實聽聽陛下的決定吧。」
「慢著星，交涉細目我還想增加幾個訴求……」尤菲米拉住副人格的手臂提出意見。
「此話怎麼說？」儘管這是場藉由脅迫強行開啟的話局，國王面色還是相當沉靜，似乎沒被激怒。
「我的這副軀殼是半弦齒輪本體的延伸，我正是以另一種形態屹立於世上的星隕秘礦，而當一件死物誕生了神識，你們明白會產生什麼效應嗎？沒錯，我可以憑自身的意念操弄月輪，我的意志即是月輪的意志。例如，只要我稍微改變一下礦物裡能量的流動，將其壓縮再釋放，它便會像炸彈一樣大爆炸。」尤菲米按住心口，向前走兩步，聽見他的話，所有人下意識注目熠熠生輝的半弦齒輪。
吉雷雙目圓睜，少年的話語宛如難以理解的咒語，他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尤菲米就是半弦齒輪？他一直與半弦齒輪朝夕相處？
「如果陛下不答應，我就自爆。」尤菲米將自殺講得如吃飯喝水般輕鬆。
「自爆？尤菲米你──拜託你別拿自己生命做賭注！」
吉雷緊捉住尤菲米手腕，可是少年不予理會，依然故我地朗聲道：「另外半枚齒輪乾脆也一起炸掉好啦，讓你們持有的星隕秘礦全部付之一炬，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寶物，想必普克頓帝國會非常困擾吧？」
噼哩！水晶櫃又出現裂痕。
國王沉默不語，目光膠著在露出無畏笑容的尤菲米臉上。
「雖然我不清楚爆炸威力會有多大，但齒輪報廢是肯定的，搞不好連這座地下基地都不保呢！噢不……有可能整個瑪諾瑪拉都將捲入爆炸？」話說到這份上，尤菲米不信有誰不會動搖。不論結局是哪一種，普克頓國王肯定統統不樂見。
「你說能尋找尚未被挖出的星隕秘礦，又是什麼意思？」國王換個問題。
「若距離接近了，我便可以感應到其他星隕秘礦的所在，這對你們的探採作業頗有助益對吧？況且，就算你們選擇殺掉我取走齒輪，那也只獲得一塊碎塊，根本湊不齊完整的鑰匙，到最後你們還是得再次去挖新的星隕秘礦不是嗎？」尤菲米保留沒說的是，不只體內的碎塊及另外半枚齒輪受他掌控，一旦他捕捉到其餘星隕秘礦輻散的波長，他也能與之同步並干涉。
「這筆交易很划算吧？大家一起合作得利或者兩敗俱傷，想必不難抉擇。那麼陛下，您意下如何？」
國王陷入沉思。
「你有這個能力，幹麼不一開始就招出來，非要等我們窮途末路時才展現！」精神空間中，尤菲米忿忿不平地責備副人格，他和吉雷白吃了那麼多苦！
「其實我是剛剛才想到的。」副人格眼睛眨也不眨，平靜地回。
「嗄？」
「我的意思是，直到走進地下基地，我發現可以感應到另一枚齒輪並與之共鳴後，才想好脫身的辦法。最初我只知道我能控制這具軀體的一些生理狀態，但能不能直接控制月輪並不清楚，唯有手上的籌碼足夠了，我才具備跟陛下交涉的底氣。」
和被謔稱為「半身」的雙生齒輪產生共感後，在那當下，他總算對星隕秘礦這神秘的礦物有了更多瞭解，別妄想他會輕易把收穫的資訊透露給第三者。
「原、原來當時那感覺就是和星隕秘礦的互相感應？」尤菲米明白他踏入基地時，莫名的心悸是怎麼回事了。難不成除了齒輪與齒輪之間，他跟副人格的感受也可以共享？不過比起他，副人格知道的事情好像更多？
副人格點點頭。「我辦得到的事，你也行的，只是你還不懂得如何使用這份力量而已。」
「有沒有可能，你並非我的第二人格，而是半弦齒輪具現化的意識？」尤菲米認為這比較好解釋倆人格的資訊量不對等的原因。
「誰曉得呢？又沒有方法可以驗證，是真是假不重要啦。」副人格俏皮地歪頭，聳一聳肩。「話說，你稱呼我『星』如何？總是你來你去的叫，怪生疏的。」
「可以是可以啦，對了，我還想問……放手！不要抱著我！」
尤菲米毫無防備地被擁住，星如同甩不開的牛皮糖，整個人巴在尤菲米身上，滿足地蹭著主人格的面頰。
「跟另一個自己親近很正常啊。」
「別太超過了！給我自重！」尤菲米奮力把星的臉擠開。
「甜心瘦瘦的很好抱，再讓我抱一會兒嘛～」
「你身材跟我一模一樣好嗎！」
「那我變壯一點好了，反正這裡是精神世界，外觀想怎麼改都可以，我還能變成動物哦，要不要看？」
「原來那雙桃花眼是這麼來的！混蛋，你對我的長相是有多不滿意！」尤菲米氣死，要變就全身變，只改眼睛有何居心？嫌他原本的眼型不好看嗎？
星放開他，換上慎重無比的表情。「聽好囉甜心，不能讓那些臭傢伙取走半弦齒輪，我們絕對會死。」
「我當然知道，心臟被剖開哪活得了？」
「何止如此！你的新生命是星隕秘礦賦予的，它建構你的肉體、拘留你的魂魄，是比心臟更重要的存在，就算把星隕秘礦埋在其他不怕動刀的部位，一旦失去它你依舊必死無疑。」
星解說，半弦齒輪才是維繫尤菲米性命的根本，哪怕掉了腦袋，只要齒輪碎塊還埋在體內便不會迎來死亡，頂多變成一具沒有心智的行屍走肉，聽得尤菲米一陣惡寒。
「你能有次次扛過病魔摧折的頑強生命力，全得歸功於半弦齒輪，是它的力量將你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半弦齒輪無法阻止你不生病，卻可以保證你性命無虞。」
「你方才好像有說，你能控制生理狀態？」
「是的，跟操縱心臟中的齒輪碎塊原理差不多，我也能控制血液流動，或排除侵入體內的有害物質之類的。」星雙手插腰。「還記得法蘭迪黑手黨注射的那一管吐真劑嗎？藥液注入後，我便代替你出來應付那個綠毛男，一面努力遏止毒品在體內生效，一面裝傻跟他周旋。」
「居然辦得到這種事！」怪不得他想不起審訊後半段的經過，尤菲米對副人格跳出來替他擔苦既感激又慚愧。
「不過這做法非常傷身，能不幹就盡量別幹，畢竟新肉體是非自然產物，其實異常地脆弱，我不想給身體增加多餘負擔。羸弱是違背自然界法則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是半弦齒輪又吊著我們的命，咱們一生恐怕都要在痛苦的矛盾中度過了。」
「我們還會衰老嗎？除了挖出齒輪沒有其他方式能讓我們死去？」尤菲米納悶，「壽終就寢」一詞是不是不適用在他們身上？
「天曉得呢？」星輕嘆，拍拍尤菲米的頭。「不說這些了，我們回現實聽聽陛下的決定吧。」
「慢著星，交涉細目我還想增加幾個訴求……」尤菲米拉住副人格的手臂提出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