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25 元瑜！我愛你！
本章節 2876 字
更新於: 2019-02-26
NO 25 元瑜！我愛你！
蘇靖澤手握吉他站在元瑜寢室門前，敲敲門。唐元瑜一開門發現是他，愣了一下，隨即皺眉。
還沒等唐元瑜趕人，蘇靖澤漾著勾人的微笑邁步向前，成功地讓唐元瑜往後退，而自己也登堂入室。
「袁弘釗佔領我的寢室了，他和煜修有私人的事情要辦。我不方便在場。你收留我吧！」立刻端出冠冕堂皇的說詞來。
「不要！我這裡沒位子！」唐元瑜冷冷拒絕。他實在害怕跟蘇靖澤相處太久，怕洩漏自己的情意，也怕自己無法克制。
「你的床不是在上面？元瑜的床，就讓我躺一下，何必那麼小氣！」說著就往屋裡元瑜的床舖走。其實前天夜裡兩個人就是睡在這張床上頭，只是唐元瑜根本不知道。昨天蘇靖澤離開時，唐元瑜還在睡，一直睡到黃昏才被袁弘釗叫起來。
蘇靖澤將帶來的吉他丟在床邊，直接仰躺在床上。
「不可以！元瑜的床你不能睡！」
唐元瑜跟來床邊俯身伸手要去拉他，沒想到蘇靖澤反扣住他的手腕，兩人僵持了一下。蘇靖澤手勁突然加大，拽了他一把。唐元瑜沒防備，整個人往蘇靖澤身上撲去，讓蘇靖澤抱個滿懷。
「元瑜的床不能睡，那你的呢？」蘇靖澤轉頭在唐元瑜耳畔低語。
蘇靖澤低沈沙啞的聲音伴著耳邊的溫熱響起，使唐元瑜身體升起一陣戰慄。立刻掙扎著，雙手撐起自己的身子，一張臉已經如櫻花盛開，粉紅得媚人。視線對上蘇靖澤直勾勾，蕩漾著情意的眼眸，心臟突地狂跳幾拍，幾乎窒息，於是立刻坐起，轉身背對他。
蘇靖澤看著耳朵紅透的唐元瑜坐在床沿調整呼吸的背影，輕聲柔語說：「就收留我，好嗎？」
唐元瑜一怔。沒有轉頭，緩緩說：「你已經答應我了！」指的是：在追思堂的承諾。
蘇靖澤嘆口氣說：「不能是朋友嗎？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唐元瑜突然扭頭看向他，眸子中閃爍著傷痛，這句話，以前，自己也曾經問過蘇靖澤，而蘇靖澤的回答是：「我沒辦法！」現在主客易位，也要用同樣一句話回敬他嗎？
蘇靖澤同一時間也想到了，突然間心生恐懼，如果真正聽到元瑜說出這個答案，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了。
「不要回答！」蘇靖澤迅速坐起身來，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他。「我知道你會說什麼。但是我只能退到『好朋友』這個位子，你再逼我往後退，我只好反悔。」
唐元瑜從他執著的眼光裡，得知自己並沒有拒絕的選項。轉開視線，故意冷漠地威脅：「蘇靖澤，你如果晚上打呼太吵，我會把你踹出去！」說完起身，快步走向浴室，把自己關在裡面。
蘇靖澤盯著浴室的門，心情激盪。
這算是好的回應嗎？不知道！沒個底。
思考了很久，也跟袁弘釗討論過，達成共識：現在還是當作沒認出他是元瑜，暫且先陪在他身邊，當他的朋友。
元瑜的家人已經知道真相，元瑜一定是很慌張無助，不能再增加他的心理負擔。起碼讓他覺得在這裡還有人支持他、能安慰他。雖然不能確知元瑜為什麼要假冒仲瑜，直覺那原因應該和媽媽脫離不了關係，否則媽媽不會對他說出那麼絕情殘酷的話語。許多疑問只能先擱著，不能問。一旦問了，元瑜也許就不會允許自己待在他身邊了。
蘇靖澤拿起吉他，坐到沙發上，開始彈奏吉他。
磨蹭了許久，唐元瑜才從浴室走出來，漠視他，直接往書桌走去，坐下來，翻開書本讀書。
時間在弦聲、翻書聲中，慢慢流逝。
「喂！你說，這裡用這個和弦，還是這個？」蘇靖澤撥動琴弦，開口詢問他。
「前面的四小節再彈一次！」唐元瑜反射性地回答。
蘇靖澤依他要求彈奏了一遍，接續著要問的兩個和弦。
「嗯！第二個較順！」唐元瑜聽完給出建議。說完後，突覺不妥，冷汗冒出。望向蘇靖澤若無其事低垂著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安。以前，兩人就是這樣討論寫曲、編曲。這蘇靖澤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還是只是隨口問問？
蘇靖澤再次彈了一遍，轉頭對他微笑說：「好吧！就用你說的！」
唐元瑜接收到他釋出的友善笑容，沒來由的覺得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這不就是之前一直想要再從靖澤身上贏回來的友誼嗎？為什麼現在蘇靖澤才願意給予？只是，我還能要嗎？
勉強扯出笑來回應。轉回頭，看著書本，書頁上的字看來像滿地爬動的蟻，半個字也沒進入腦袋裡。
蘇靖澤眼眸幽深地凝視他發呆靜默的側臉。
不要拒絕我的關心，元瑜！讓我能夠為你做些事！讓我可以彌補之前我所給你的傷害。看到你被我傷害成這樣，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將道歉的話說出來，你會接受嗎？這麼嚴重的過錯，連我都不可能原諒我自己了，期望你能原諒我，是不是對你太苛求、太殘忍了。可是我不能離開你，離開了，就沒有了償還你的機會了。元瑜！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哀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
發覺蘇靖澤不再彈吉他，轉頭不意對上他憂傷至極的大眼睛，眼眸裡的那顆淚痣好像在控訴自己的絕情。唐元瑜不由得將自己堅守的戒備撤哨，換做一個名之為擔心的守衛站崗。慢慢地隨著蘇靖澤眼波流轉的情意加深，空襲警報響起，昭告他，敵軍尋找的是名叫唐仲瑜的人質，而不是他叫唐元瑜的臥底。眼淚險些落下，在炸彈落地之前，唐元瑜霍然起身，不想承受事實炸裂的痛楚，旋身走上樓梯，無力地朝內倒在仲瑜的床上。
蘇靖澤清楚看見唐元瑜看自己的神情，從心疼憐惜變換成痛心悲傷。無能為力的挫折感漫天襲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安慰他。跟著走上樓梯，探看著他背對著側躺的背影。那身軀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否哭泣。
「你要睡了？」小心問著。
「嗯！」鼻音濃濃的回應。「關燈！」
蘇靖澤等了一會兒，不再有動靜，只好說：「好！」
熄了大燈，換點著昏黃的小夜燈。蘇靖澤仰躺在元瑜的床上，眼睛盯住上方樓板，很想穿透過去，看看元瑜是不是又在哭泣。只是他知道現在的元瑜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流眼淚。蘇靖澤既悲哀又懊惱地想，清醒著的元瑜一定不會接受他的擁抱與安慰，這樣束手無策的自己實在無用至極。
樓上的唐元瑜聞著床單味道，想到這是仲瑜喜歡的洗衣精香味，就放任眼淚默默地流，暈濕一大片傷痛的痕跡。沒有力氣擦，擦也沒用，因為眼淚會不斷不斷地冒出來。
仲瑜，你愛不到的蘇靖澤，現在倒是愛著你呢！我幫你實現了你的願望了。蘇靖澤愛上了「唐仲瑜」，而且「唐仲瑜」拒絕了蘇靖澤！這樣你高興嗎？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去陪你的。不會跟他在一起。
以前你問我，如果你和雪兒同時掉進水裡，我要先救誰。我現在才知道，當我回答是雪兒的時候，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悲傷。我說因為雪兒是女生，你會游泳，所以我先救雪兒，再去救你。這些廢話一定讓你很難過吧！我忽視你落寞的表情，因為你說也許再回頭救你，你就死了。我討厭你說這種話，拒絕回答你。我現在不迴避認真回答你：
我也會跳下去，跟你一起死。你要等我！
蘇靖澤彷彿能感受到唐元瑜的絕望與痛苦，眼淚也溢出眼眶，流入髮際。
「元瑜！元瑜！我愛你！你不要悲傷，我在這裡陪你，我不會離開你。不要傷心！元瑜！不要哭！不要哭了！」蘇靖澤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感覺，哽咽地低語。
唐元瑜聞言，落淚更兇更急。
蘇靖澤他，還是愛著我唐元瑜嗎？
真的，還愛著我嗎？
過了好一會兒，強自深呼吸平靜情緒，只是淚水還是不聽話地直流。
「蘇靖澤！你不要說夢話啦！很吵！很吵耶！」顫抖的哭音低喊。
「元瑜！我愛你！我愛你！」蘇靖澤又故意再說了一次。
好吧！就被你當作是在說夢話吧！我也要告訴你。
我愛你！元瑜！
我永遠愛你！元瑜！
蘇靖澤手握吉他站在元瑜寢室門前，敲敲門。唐元瑜一開門發現是他，愣了一下，隨即皺眉。
還沒等唐元瑜趕人，蘇靖澤漾著勾人的微笑邁步向前，成功地讓唐元瑜往後退，而自己也登堂入室。
「袁弘釗佔領我的寢室了，他和煜修有私人的事情要辦。我不方便在場。你收留我吧！」立刻端出冠冕堂皇的說詞來。
「不要！我這裡沒位子！」唐元瑜冷冷拒絕。他實在害怕跟蘇靖澤相處太久，怕洩漏自己的情意，也怕自己無法克制。
「你的床不是在上面？元瑜的床，就讓我躺一下，何必那麼小氣！」說著就往屋裡元瑜的床舖走。其實前天夜裡兩個人就是睡在這張床上頭，只是唐元瑜根本不知道。昨天蘇靖澤離開時，唐元瑜還在睡，一直睡到黃昏才被袁弘釗叫起來。
蘇靖澤將帶來的吉他丟在床邊，直接仰躺在床上。
「不可以！元瑜的床你不能睡！」
唐元瑜跟來床邊俯身伸手要去拉他，沒想到蘇靖澤反扣住他的手腕，兩人僵持了一下。蘇靖澤手勁突然加大，拽了他一把。唐元瑜沒防備，整個人往蘇靖澤身上撲去，讓蘇靖澤抱個滿懷。
「元瑜的床不能睡，那你的呢？」蘇靖澤轉頭在唐元瑜耳畔低語。
蘇靖澤低沈沙啞的聲音伴著耳邊的溫熱響起，使唐元瑜身體升起一陣戰慄。立刻掙扎著，雙手撐起自己的身子，一張臉已經如櫻花盛開，粉紅得媚人。視線對上蘇靖澤直勾勾，蕩漾著情意的眼眸，心臟突地狂跳幾拍，幾乎窒息，於是立刻坐起，轉身背對他。
蘇靖澤看著耳朵紅透的唐元瑜坐在床沿調整呼吸的背影，輕聲柔語說：「就收留我，好嗎？」
唐元瑜一怔。沒有轉頭，緩緩說：「你已經答應我了！」指的是：在追思堂的承諾。
蘇靖澤嘆口氣說：「不能是朋友嗎？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唐元瑜突然扭頭看向他，眸子中閃爍著傷痛，這句話，以前，自己也曾經問過蘇靖澤，而蘇靖澤的回答是：「我沒辦法！」現在主客易位，也要用同樣一句話回敬他嗎？
蘇靖澤同一時間也想到了，突然間心生恐懼，如果真正聽到元瑜說出這個答案，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得了。
「不要回答！」蘇靖澤迅速坐起身來，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他。「我知道你會說什麼。但是我只能退到『好朋友』這個位子，你再逼我往後退，我只好反悔。」
唐元瑜從他執著的眼光裡，得知自己並沒有拒絕的選項。轉開視線，故意冷漠地威脅：「蘇靖澤，你如果晚上打呼太吵，我會把你踹出去！」說完起身，快步走向浴室，把自己關在裡面。
蘇靖澤盯著浴室的門，心情激盪。
這算是好的回應嗎？不知道！沒個底。
思考了很久，也跟袁弘釗討論過，達成共識：現在還是當作沒認出他是元瑜，暫且先陪在他身邊，當他的朋友。
元瑜的家人已經知道真相，元瑜一定是很慌張無助，不能再增加他的心理負擔。起碼讓他覺得在這裡還有人支持他、能安慰他。雖然不能確知元瑜為什麼要假冒仲瑜，直覺那原因應該和媽媽脫離不了關係，否則媽媽不會對他說出那麼絕情殘酷的話語。許多疑問只能先擱著，不能問。一旦問了，元瑜也許就不會允許自己待在他身邊了。
蘇靖澤拿起吉他，坐到沙發上，開始彈奏吉他。
磨蹭了許久，唐元瑜才從浴室走出來，漠視他，直接往書桌走去，坐下來，翻開書本讀書。
時間在弦聲、翻書聲中，慢慢流逝。
「喂！你說，這裡用這個和弦，還是這個？」蘇靖澤撥動琴弦，開口詢問他。
「前面的四小節再彈一次！」唐元瑜反射性地回答。
蘇靖澤依他要求彈奏了一遍，接續著要問的兩個和弦。
「嗯！第二個較順！」唐元瑜聽完給出建議。說完後，突覺不妥，冷汗冒出。望向蘇靖澤若無其事低垂著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安。以前，兩人就是這樣討論寫曲、編曲。這蘇靖澤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還是只是隨口問問？
蘇靖澤再次彈了一遍，轉頭對他微笑說：「好吧！就用你說的！」
唐元瑜接收到他釋出的友善笑容，沒來由的覺得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這不就是之前一直想要再從靖澤身上贏回來的友誼嗎？為什麼現在蘇靖澤才願意給予？只是，我還能要嗎？
勉強扯出笑來回應。轉回頭，看著書本，書頁上的字看來像滿地爬動的蟻，半個字也沒進入腦袋裡。
蘇靖澤眼眸幽深地凝視他發呆靜默的側臉。
不要拒絕我的關心，元瑜！讓我能夠為你做些事！讓我可以彌補之前我所給你的傷害。看到你被我傷害成這樣，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將道歉的話說出來，你會接受嗎？這麼嚴重的過錯，連我都不可能原諒我自己了，期望你能原諒我，是不是對你太苛求、太殘忍了。可是我不能離開你，離開了，就沒有了償還你的機會了。元瑜！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哀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
發覺蘇靖澤不再彈吉他，轉頭不意對上他憂傷至極的大眼睛，眼眸裡的那顆淚痣好像在控訴自己的絕情。唐元瑜不由得將自己堅守的戒備撤哨，換做一個名之為擔心的守衛站崗。慢慢地隨著蘇靖澤眼波流轉的情意加深，空襲警報響起，昭告他，敵軍尋找的是名叫唐仲瑜的人質，而不是他叫唐元瑜的臥底。眼淚險些落下，在炸彈落地之前，唐元瑜霍然起身，不想承受事實炸裂的痛楚，旋身走上樓梯，無力地朝內倒在仲瑜的床上。
蘇靖澤清楚看見唐元瑜看自己的神情，從心疼憐惜變換成痛心悲傷。無能為力的挫折感漫天襲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安慰他。跟著走上樓梯，探看著他背對著側躺的背影。那身軀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否哭泣。
「你要睡了？」小心問著。
「嗯！」鼻音濃濃的回應。「關燈！」
蘇靖澤等了一會兒，不再有動靜，只好說：「好！」
熄了大燈，換點著昏黃的小夜燈。蘇靖澤仰躺在元瑜的床上，眼睛盯住上方樓板，很想穿透過去，看看元瑜是不是又在哭泣。只是他知道現在的元瑜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流眼淚。蘇靖澤既悲哀又懊惱地想，清醒著的元瑜一定不會接受他的擁抱與安慰，這樣束手無策的自己實在無用至極。
樓上的唐元瑜聞著床單味道，想到這是仲瑜喜歡的洗衣精香味，就放任眼淚默默地流，暈濕一大片傷痛的痕跡。沒有力氣擦，擦也沒用，因為眼淚會不斷不斷地冒出來。
仲瑜，你愛不到的蘇靖澤，現在倒是愛著你呢！我幫你實現了你的願望了。蘇靖澤愛上了「唐仲瑜」，而且「唐仲瑜」拒絕了蘇靖澤！這樣你高興嗎？
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去陪你的。不會跟他在一起。
以前你問我，如果你和雪兒同時掉進水裡，我要先救誰。我現在才知道，當我回答是雪兒的時候，你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悲傷。我說因為雪兒是女生，你會游泳，所以我先救雪兒，再去救你。這些廢話一定讓你很難過吧！我忽視你落寞的表情，因為你說也許再回頭救你，你就死了。我討厭你說這種話，拒絕回答你。我現在不迴避認真回答你：
我也會跳下去，跟你一起死。你要等我！
蘇靖澤彷彿能感受到唐元瑜的絕望與痛苦，眼淚也溢出眼眶，流入髮際。
「元瑜！元瑜！我愛你！你不要悲傷，我在這裡陪你，我不會離開你。不要傷心！元瑜！不要哭！不要哭了！」蘇靖澤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感覺，哽咽地低語。
唐元瑜聞言，落淚更兇更急。
蘇靖澤他，還是愛著我唐元瑜嗎？
真的，還愛著我嗎？
過了好一會兒，強自深呼吸平靜情緒，只是淚水還是不聽話地直流。
「蘇靖澤！你不要說夢話啦！很吵！很吵耶！」顫抖的哭音低喊。
「元瑜！我愛你！我愛你！」蘇靖澤又故意再說了一次。
好吧！就被你當作是在說夢話吧！我也要告訴你。
我愛你！元瑜！
我永遠愛你！元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