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24 我發誓，絕對不會離開你
本章節 2831 字
更新於: 2019-02-22
NO 24 我發誓，絕對不會離開你
退燒藥的藥效運作，唐元瑜全身冒汗，難受地翻動身子，卻不見清醒。
蘇靖澤小心拭乾他的汗水，發現熱度已經稍稍減低，還是不能放心。
坐在床畔，瞬也不瞬凝視他的睡顏。
心裡百轉千折，思考著整件事情的原委。竟是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膽顫！
死掉的不是元瑜。死掉的是仲瑜！
袁弘釗曾說：唐仲瑜已經為你自殺一次了。
難道說，唐仲瑜真是因為我拒絕了他而自殺的嗎？
想及此，蘇靖澤冷汗直流。
真是這樣嗎？
天！我，竟然，才是兇手！
而我反倒認為元瑜才是兇手，對他……對他……
「對不起！仲瑜！對不起！……」病弱的唐元瑜似在呼應蘇靖澤內心的自責，發出悲傷的夢囈。「對不起！媽媽！我沒有保護好仲瑜！……對不起！」
蘇靖澤揪心地又紅了眼眶。
元瑜啊！其實……其實……我才是該說對不起的人！
不僅對不起你，也害了仲瑜！
「媽媽！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唐元瑜在夢中哭泣，身子蜷縮在一起。「對不起！……對不起！」
「元瑜啊！對不起！」蘇靖澤傾身抱住唐元瑜安慰。痛心疾首地哭泣低喊：「是我！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全都是我的錯，不是你！元瑜！對不起！」
唐元瑜全身顫抖，本能地依入暖烘烘的懷抱裡。嗚咽說：「抱著我！我好冷!仲瑜！仲瑜啊！抱著我！你不要走！」
蘇靖澤痛苦地抱緊顫抖不已的唐元瑜。
把我當成仲瑜吧！如果能給你一絲絲安慰的話。
發覺有人張開雙臂擁抱自己，彷彿回到了孩提時候，發燒畏冷時，在仲瑜懷抱裡感受到的溫暖，唐元瑜慢慢安靜下來，不再哭泣、也不再說夢話。
蘇靖澤憐愛地揉撫懷中人的背脊，淚水不斷地滾落，濡濕了唐元瑜柔順的頭髮。唐元瑜雙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臉龐蹭入他胸懷，如此親密、如此全心依賴。蘇靖澤悲哀地想，元瑜現在不知道依偎的人是他蘇靖澤，若是知道的話應該又是抗拒、又是疏離了吧！也對！有哪個人能夠心胸寬大到面對害弟弟死掉的兇手還能心平氣和？更別說，讓他擁抱了！
難怪後來元瑜一直拒絕自己、躲避自己。其中的原因不只是因為曾經遭受過自己的傷害，應該有更大部分是因為弟弟仲瑜是因他蘇靖澤而去自殺的。
往後該怎麼面對他？
蘇靖澤突然覺得無地自容，如此罪惡的自己，如何能夠再坦然無畏地出現在他面前？想到這些，更是戰慄無已。
元瑜啊！我該怎麼彌補我所犯的錯？
你那天說的對。
已經做過的事、已經死掉的人，如何能彌補？
我還傻得以為，只要你願意接受我的懺悔，沒有什麼不能釋懷的。
現在知道，原來我所犯下的罪行，比我自以為的還要嚴重。
叫我如何能再無恥的纏著你，說要愛你？
一夜難眠，終於在天將亮時蘇靖澤才意識昏沉睡著。
唐元瑜睜開朦朧的眼眸，恍惚中看到自己的手被握在別人的手裡，放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艱難地抬頭看看。一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眼前。高挺的鼻樑、豐厚的雙唇、剛毅的下巴。是靖澤？！靖澤在我身邊！我一定是在作夢。唐元瑜又閉上眼睛。真好，作這樣的夢，我不要醒來。不要醒！唐元瑜又沉入夢鄉。
袁弘釗和白煜修進到仲瑜寢室來的時候，兩人同時被床舖上，互擁而眠的另外兩人，驚嚇得無法言語。
白煜修不可置信地看著唐仲瑜溫柔細緻的臉龐貼在蘇靖澤頸窩處，蘇靖澤的腦袋靠向唐仲瑜的頭頂，一手摟著唐仲瑜，一手握住他的手擱在胸前心臟的位置。
什麼時候進展這麼快了？
可袁弘釗注意到的是：唐元瑜敞開的睡衣，與床畔的水盆毛巾。
看來一夜未歸的蘇靖澤是知道真相了吧！
白煜修拉拉袁弘釗的袖子，示意他該走了。袁弘釗點頭會意，憂心忡忡地跟著白煜修回到他的寢室。
「我就說，不會有事吧！靖澤哥，真的很愛仲瑜啦！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白煜修因他久久不回話，轉頭觀察，發現他神色有異，表情也嚴肅起來。「呀！袁弘釗，難道你還放不下唐仲瑜？」
袁弘釗發覺白煜修要吃醋了，一把拉過來，順勢歪頭吻住他。白煜修掙扎了一下，就由著他索取。好一會兒過後，袁弘釗勾著白煜修的肩坐在沙發上，悶悶地說：「煜修！有些事，我沒說，不是要騙你，而是不能說。」
「你在說些什麼啊？」白煜修直覺是跟唐仲瑜有關的事。
「等蘇靖澤回來，你就會知道了！」袁弘釗心情沉重地嘆口氣。
兩人等到快中午，蘇靖澤才步履蹣跚地回來。
蘇靖澤詫異地發現坐在沙發上的袁弘釗臉色凝重、眼神銳利地審視他，不解地回視。
「你知道了吧！」袁弘釗驟然起身朝蘇靖澤大步走去。
白煜修發覺袁弘釗有些殺氣騰騰，趕忙跟過去。
蘇靖澤從袁弘釗的神情即能讀出他所指為何。「你也知道？」一張俊臉滿是震驚。隨即一想，袁弘釗從一開始的遠觀，到這些日子和唐元瑜出雙入對，應該是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我問你。你是打算帶著你的愧疚從他身邊滾開。還是懷著懺悔的心情在他身邊贖罪？」袁弘釗犀利地直踩蘇靖澤的底線。
「我……我不知道！」蘇靖澤此刻不能確定哪一種抉擇才是對唐元瑜最好。
「不知道？你不知道！」袁弘釗上前揪住蘇靖澤胸口的衣服。氣憤地嚷：「你當然不知道元瑜他為你努力多久，有多麼辛苦！你，蘇靖澤，好樣的！把他的努力一項一項摧毀。剛開始，他想要做你的朋友，安慰你失去元瑜的悲傷。你是怎麼對他的？摧毀他的希望。後來，意識到你知道真相會自責難過，他努力避開你，你卻又開始糾纏。再次摧毀他保護你的一片真心。你真是……」袁弘釗用力地扯動搖晃蘇靖澤，哽咽得說不下去。
白煜修上前抓住袁弘釗的手，「弘釗！別這樣！有話好好講！你放手！放手！」慢慢哄著袁弘釗鬆手。
「我知道全部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可是我該怎麼彌補？他會願意我讓我待在他身邊嗎？」蘇靖澤張大充滿血絲的眼眸，表情沉痛地問袁弘釗。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知道他是元瑜的嗎？」袁弘釗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裡湧動。「是你把他的尊嚴踩爛的那一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把他裡裡外外傷害得多澈底啊！」想到唐元瑜那段療傷日子的種種情景，袁弘釗淚水滾落。「可是他唐元瑜卻連一句怪罪你的話都沒有。就算是唐仲瑜的死，他也是全怪在自己頭上，從來沒有怪你、恨你。為什麼沒有？你說！你說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啊！」袁弘釗的大眼睛裡面全都是為唐元瑜感到不值、也不捨的控訴。
白煜修在一旁聽到元瑜的名字，又聽到袁弘釗的話，心一驚：現在的唐仲瑜竟是唐元瑜？所以袁弘釗才一直保護著他。寧願被自己誤會也不在乎。早上弘釗說的不能說的事，原來就是這個。
「我……我……真的好後悔、好後悔！」蘇靖澤眼淚撲簌簌掉落，無法支撐身軀，腿一軟，跪落在地。原來元瑜對自己的愛遠比自己所知道的還要深重。
「所以蘇靖澤，你聽好。」袁弘釗蹲下，抓住他雙臂，聲色俱厲地對著他吼：「給我好好待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陪他度過難關！把你的愧疚收起來，給他支持，好好回報他的愛！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滾吧！滾得越遠越好！不要讓他再為你傷心了！」
「我不會離開他！」蘇靖澤哭喘不止，卻斬釘截鐵地承諾。「我發誓，絕對不會離開他！」
白煜修也紅了眼睛，上前抱住蘇靖澤，不知能說些什麼，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
我絕對不能再失去你了，元瑜！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退燒藥的藥效運作，唐元瑜全身冒汗，難受地翻動身子，卻不見清醒。
蘇靖澤小心拭乾他的汗水，發現熱度已經稍稍減低，還是不能放心。
坐在床畔，瞬也不瞬凝視他的睡顏。
心裡百轉千折，思考著整件事情的原委。竟是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膽顫！
死掉的不是元瑜。死掉的是仲瑜！
袁弘釗曾說：唐仲瑜已經為你自殺一次了。
難道說，唐仲瑜真是因為我拒絕了他而自殺的嗎？
想及此，蘇靖澤冷汗直流。
真是這樣嗎？
天！我，竟然，才是兇手！
而我反倒認為元瑜才是兇手，對他……對他……
「對不起！仲瑜！對不起！……」病弱的唐元瑜似在呼應蘇靖澤內心的自責，發出悲傷的夢囈。「對不起！媽媽！我沒有保護好仲瑜！……對不起！」
蘇靖澤揪心地又紅了眼眶。
元瑜啊！其實……其實……我才是該說對不起的人！
不僅對不起你，也害了仲瑜！
「媽媽！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唐元瑜在夢中哭泣，身子蜷縮在一起。「對不起！……對不起！」
「元瑜啊！對不起！」蘇靖澤傾身抱住唐元瑜安慰。痛心疾首地哭泣低喊：「是我！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全都是我的錯，不是你！元瑜！對不起！」
唐元瑜全身顫抖，本能地依入暖烘烘的懷抱裡。嗚咽說：「抱著我！我好冷!仲瑜！仲瑜啊！抱著我！你不要走！」
蘇靖澤痛苦地抱緊顫抖不已的唐元瑜。
把我當成仲瑜吧！如果能給你一絲絲安慰的話。
發覺有人張開雙臂擁抱自己，彷彿回到了孩提時候，發燒畏冷時，在仲瑜懷抱裡感受到的溫暖，唐元瑜慢慢安靜下來，不再哭泣、也不再說夢話。
蘇靖澤憐愛地揉撫懷中人的背脊，淚水不斷地滾落，濡濕了唐元瑜柔順的頭髮。唐元瑜雙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臉龐蹭入他胸懷，如此親密、如此全心依賴。蘇靖澤悲哀地想，元瑜現在不知道依偎的人是他蘇靖澤，若是知道的話應該又是抗拒、又是疏離了吧！也對！有哪個人能夠心胸寬大到面對害弟弟死掉的兇手還能心平氣和？更別說，讓他擁抱了！
難怪後來元瑜一直拒絕自己、躲避自己。其中的原因不只是因為曾經遭受過自己的傷害，應該有更大部分是因為弟弟仲瑜是因他蘇靖澤而去自殺的。
往後該怎麼面對他？
蘇靖澤突然覺得無地自容，如此罪惡的自己，如何能夠再坦然無畏地出現在他面前？想到這些，更是戰慄無已。
元瑜啊！我該怎麼彌補我所犯的錯？
你那天說的對。
已經做過的事、已經死掉的人，如何能彌補？
我還傻得以為，只要你願意接受我的懺悔，沒有什麼不能釋懷的。
現在知道，原來我所犯下的罪行，比我自以為的還要嚴重。
叫我如何能再無恥的纏著你，說要愛你？
一夜難眠，終於在天將亮時蘇靖澤才意識昏沉睡著。
唐元瑜睜開朦朧的眼眸，恍惚中看到自己的手被握在別人的手裡，放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艱難地抬頭看看。一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眼前。高挺的鼻樑、豐厚的雙唇、剛毅的下巴。是靖澤？！靖澤在我身邊！我一定是在作夢。唐元瑜又閉上眼睛。真好，作這樣的夢，我不要醒來。不要醒！唐元瑜又沉入夢鄉。
袁弘釗和白煜修進到仲瑜寢室來的時候，兩人同時被床舖上，互擁而眠的另外兩人，驚嚇得無法言語。
白煜修不可置信地看著唐仲瑜溫柔細緻的臉龐貼在蘇靖澤頸窩處，蘇靖澤的腦袋靠向唐仲瑜的頭頂，一手摟著唐仲瑜，一手握住他的手擱在胸前心臟的位置。
什麼時候進展這麼快了？
可袁弘釗注意到的是：唐元瑜敞開的睡衣，與床畔的水盆毛巾。
看來一夜未歸的蘇靖澤是知道真相了吧！
白煜修拉拉袁弘釗的袖子，示意他該走了。袁弘釗點頭會意，憂心忡忡地跟著白煜修回到他的寢室。
「我就說，不會有事吧！靖澤哥，真的很愛仲瑜啦！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白煜修因他久久不回話，轉頭觀察，發現他神色有異，表情也嚴肅起來。「呀！袁弘釗，難道你還放不下唐仲瑜？」
袁弘釗發覺白煜修要吃醋了，一把拉過來，順勢歪頭吻住他。白煜修掙扎了一下，就由著他索取。好一會兒過後，袁弘釗勾著白煜修的肩坐在沙發上，悶悶地說：「煜修！有些事，我沒說，不是要騙你，而是不能說。」
「你在說些什麼啊？」白煜修直覺是跟唐仲瑜有關的事。
「等蘇靖澤回來，你就會知道了！」袁弘釗心情沉重地嘆口氣。
兩人等到快中午，蘇靖澤才步履蹣跚地回來。
蘇靖澤詫異地發現坐在沙發上的袁弘釗臉色凝重、眼神銳利地審視他，不解地回視。
「你知道了吧！」袁弘釗驟然起身朝蘇靖澤大步走去。
白煜修發覺袁弘釗有些殺氣騰騰，趕忙跟過去。
蘇靖澤從袁弘釗的神情即能讀出他所指為何。「你也知道？」一張俊臉滿是震驚。隨即一想，袁弘釗從一開始的遠觀，到這些日子和唐元瑜出雙入對，應該是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我問你。你是打算帶著你的愧疚從他身邊滾開。還是懷著懺悔的心情在他身邊贖罪？」袁弘釗犀利地直踩蘇靖澤的底線。
「我……我不知道！」蘇靖澤此刻不能確定哪一種抉擇才是對唐元瑜最好。
「不知道？你不知道！」袁弘釗上前揪住蘇靖澤胸口的衣服。氣憤地嚷：「你當然不知道元瑜他為你努力多久，有多麼辛苦！你，蘇靖澤，好樣的！把他的努力一項一項摧毀。剛開始，他想要做你的朋友，安慰你失去元瑜的悲傷。你是怎麼對他的？摧毀他的希望。後來，意識到你知道真相會自責難過，他努力避開你，你卻又開始糾纏。再次摧毀他保護你的一片真心。你真是……」袁弘釗用力地扯動搖晃蘇靖澤，哽咽得說不下去。
白煜修上前抓住袁弘釗的手，「弘釗！別這樣！有話好好講！你放手！放手！」慢慢哄著袁弘釗鬆手。
「我知道全部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可是我該怎麼彌補？他會願意我讓我待在他身邊嗎？」蘇靖澤張大充滿血絲的眼眸，表情沉痛地問袁弘釗。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知道他是元瑜的嗎？」袁弘釗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裡湧動。「是你把他的尊嚴踩爛的那一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把他裡裡外外傷害得多澈底啊！」想到唐元瑜那段療傷日子的種種情景，袁弘釗淚水滾落。「可是他唐元瑜卻連一句怪罪你的話都沒有。就算是唐仲瑜的死，他也是全怪在自己頭上，從來沒有怪你、恨你。為什麼沒有？你說！你說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啊！」袁弘釗的大眼睛裡面全都是為唐元瑜感到不值、也不捨的控訴。
白煜修在一旁聽到元瑜的名字，又聽到袁弘釗的話，心一驚：現在的唐仲瑜竟是唐元瑜？所以袁弘釗才一直保護著他。寧願被自己誤會也不在乎。早上弘釗說的不能說的事，原來就是這個。
「我……我……真的好後悔、好後悔！」蘇靖澤眼淚撲簌簌掉落，無法支撐身軀，腿一軟，跪落在地。原來元瑜對自己的愛遠比自己所知道的還要深重。
「所以蘇靖澤，你聽好。」袁弘釗蹲下，抓住他雙臂，聲色俱厲地對著他吼：「給我好好待在他身邊，不離不棄！陪他度過難關！把你的愧疚收起來，給他支持，好好回報他的愛！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滾吧！滾得越遠越好！不要讓他再為你傷心了！」
「我不會離開他！」蘇靖澤哭喘不止，卻斬釘截鐵地承諾。「我發誓，絕對不會離開他！」
白煜修也紅了眼睛，上前抱住蘇靖澤，不知能說些什麼，拍拍他的後背，安慰他。
我絕對不能再失去你了，元瑜！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