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23 原來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本章節 2466 字
更新於: 2019-02-18
NO 23 原來我愛的人一直是你
公車上，唐元瑜接了一通長長的電話，叫了聲「爸爸」之後，就只說了十幾句的「對不起」，再沒有別的話語。結束通話後，疲憊地將腦袋抵在窗戶上，閉上眼睛，滿臉無助哀傷。
蘇靖澤拿起座位上的吉他，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拍拍他放在膝上握緊的拳頭。
唐元瑜詫異地抬眼望他。
「靠過來！」蘇靖澤拍拍自己的肩頭。
唐元瑜不動。
蘇靖澤伸手扶住他的頭，往自己肩頭扳。「就靠一下，沒關係的。嗯？」
熱烘烘的手心熨在臉頰耳朵上，讓唐元瑜感到溫暖。這時，冷到骨子裡的他正需要這溫暖。
「就靠一下！真的沒關係的！沒關係的！」蘇靖澤柔柔地哄著他。
靖澤的聲音好溫柔，好溫柔……
就讓我靠一下，偷嘗一下你的一點點溫存……
應該沒關係吧！
唐元瑜放棄掙扎，閉上眼睛，全身鬆懈地往蘇靖澤倚靠過去。
蘇靖澤彷彿能夠完全感受到他的情感的疲累與理智的棄守，辛酸地撫摸著憔悴的臉頰。
回到了宿舍，蘇靖澤立刻推著渾身冰冷顫抖的唐仲瑜進浴室。自己也回到寢室快速梳洗過，泡了一杯牛奶麥片又要出門。
「靖澤哥？你又要去哪？」白煜修從樓中樓的欄桿探頭下望。
「我去看仲瑜！」蘇靖澤回答，
「他怎麼了？」袁弘釗也探出頭，焦急地問。
「他的媽媽好像誤解了什麼，對他說了嚴重的話，他很傷心！」蘇靖澤小心措辭回答，略掉去看元瑜的那一段。
「我也去看看！」袁弘釗快速走下樓。
大家走進寢室時，唐仲瑜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呆滯地凝視地面，毛巾搭在頭髮上，頭髮還不斷滴著水。
蘇靖澤抓起他的手，把牛奶麥片塞入他手中，立刻幫他擦乾頭髮。那動作輕柔憐愛，彷彿面前是價值連城的水晶製品。
袁弘釗在他對面蹲下來。「呀！你怎麼了？」
唐元瑜抬眼望他，頹喪地說：「我媽對我說……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袁弘釗內心一凜。心想，只怕是身份被媽媽揭穿了，太糟糕了！
「你爸爸怎麼說？」
「他叫我先不要回家！」還是一點生氣也沒有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各自思考著這些話的含意。
袁弘釗看了白煜修一眼，又回頭看唐元瑜。問：「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陪你？」
唐元瑜搖搖頭。「拜託！讓我一個人，不要管我！」
袁弘釗只好說：「好！有事記得叫我。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不要將事情想得太糟！」
「好！」唐元瑜順從地回答。「你們都回去吧！我想睡了！」好似用盡所有力氣一般，勉強低聲說出。
「先把牛奶麥片喝了！我再走！」蘇靖澤在他旁邊坐下來，握著他的手幫他端起杯子，遞到嘴邊。
唐元瑜沒有拒絕，咕嚕咕嚕仰頭大口喝完，杯子還給蘇靖澤，即起身，走向床鋪，直接趴倒在上頭。
袁弘釗見也無力幫他什麼，讓他好好睡一覺也許會好過些，於是拉著白煜修就先離開了。
蘇靖澤幫他關了大燈，留盞床頭燈後。慢慢走到門邊，停住腳步又回頭留戀地看了很久很久。
見他沒蓋被子，嘆口氣又走回來。
「仲瑜！蓋好被子！」說著就一手去拍他，一手去拉他身子下方的被子。
「不要！我好熱！」唐仲瑜舉手無力朝後揮了揮，要趕走他。
哎！怎地這麼孩子氣？
蘇靖澤無奈地彎身再哄。「不行！不蓋被，晚上會著涼的！」
「走開！你很囉唆！」唐仲瑜伸手去推他。
蘇靖澤接住他的手，訝異那手的溫度竟是那般冰涼。
不是說熱嗎？怎麼手那麼冰！難不成發燒了？
去摸他的額頭、脖子，溫度燙得嚇人。
霎時緊張起來。慌忙回到自己寢室找出備用藥包。一把倒出，找到退燒藥，也顧不得收拾，立刻奔回仲瑜寢室。
扶起唐仲瑜靠在自己身上，遞上藥丸和開水。「吃藥了！仲瑜！」
「嗯？不要！」唐仲瑜眼睛根本沒睜開，執拗地搖頭閃避。「藥很苦！我不吃！」
蘇靖澤苦笑，意外地發現原來生病的他，完全像個小孩子！
好吧！對付小孩子就是要用恐嚇的。
「你再不吃藥，我就親你了喔！」
「你親好了，我不吃藥！」唐仲瑜發出模糊不清的咕噥，說完又要趴回床鋪。
蘇靖澤錯愕，懷疑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否則唐仲瑜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蘇靖澤只好強行將藥丸塞進唐仲瑜的嘴裡。
「好苦喔！」唐仲瑜哭喪著臉，搶過水杯，猛灌。隨即翻身又趴下。悶悶的抱怨從被子裡傳來：「你走開！我最討厭你！」
蘇靖澤無奈地把被子從他身下拉出來，小心翼翼地幫他翻身躺好，悉心替他蓋好棉被。又去浴室盛了一盆溫水，拿了毛巾，回到床邊坐下來。將毛巾沾濕，輕輕拍拭著他的額頭臉頰。
蘇靖澤深深凝視那毫無血色的嘴唇，白得嚇人的容顏，在在觸痛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怎麼能夠說忘記就忘記，說不愛就不愛？
不！辦不到啊！
仲瑜！原諒我！答應你的事，我要食言了！
我愛你！
這已經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了！
唐仲瑜扭動身子，發出將要哭泣般的喘息，雙手無意識地扯著領口，雙腳不住將被子踢落。看起來是身體熱得非常難受。
「仲瑜，乖！我幫你擦擦身子就會涼涼了喔！」蘇靖澤輕聲哄著，就把他當小孩一樣。
拍拍他不安分的雙手後，將他的手拿開，再伸手去解開睡衣的扣子，打開衣襟。擰了毛巾，轉身過來，溫柔仔細地擦拭他發燙的胸膛、腰腹。
突然間，一顆小小的映入眼眸的黑痣像顆子彈殘酷毫不留情貫穿他的腦袋。
蘇靖澤無法相信這不是夢，幾乎不能思考，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意念：
他怎麼是元瑜？他是元瑜！
顫抖著手指去觸摸、去擦拭那顆痣，想證明不是作夢、或者是錯覺。
那顆痣，多刺眼地宣告，是真的！
轉頭望向那張緊蹙眉頭、面露痛楚的面容。蘇靖澤淚水就這麼潸然落下。
狂喜中，內心吶喊著：
元瑜！你是元瑜！
原來我並沒有失去你！
雙手發著抖，捧住唐元瑜的臉龐，輕輕地吻了他的唇角。
那些曾經對他做過的傷害像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蘇靖澤的混沌。
懺悔，此時，比起以往，更加銳利無比地扎入蘇靖澤的心臟，幾乎奪去了呼吸。
「對不起！對不起！」痛悔的淚水滴落在唐元瑜的臉頰上。
知道眼前這人是元瑜，愧疚，比面對他假扮是仲瑜的任何時候，更加倍的深重。
原來在他圖書館裡，哭泣地大喊說他是元瑜，是真的！
自己居然那樣冷酷絕情，任由大堆的書本砸向他，而沒有伸出援手。
沒想到自己竟然錯得那樣離譜！
「對不起！元瑜！對不起！」
蘇靖澤顫抖著將昏睡的唐元瑜緊抱在懷中。
原來，原來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啊！
一直是你！元瑜！
公車上，唐元瑜接了一通長長的電話，叫了聲「爸爸」之後，就只說了十幾句的「對不起」，再沒有別的話語。結束通話後，疲憊地將腦袋抵在窗戶上，閉上眼睛，滿臉無助哀傷。
蘇靖澤拿起座位上的吉他，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拍拍他放在膝上握緊的拳頭。
唐元瑜詫異地抬眼望他。
「靠過來！」蘇靖澤拍拍自己的肩頭。
唐元瑜不動。
蘇靖澤伸手扶住他的頭，往自己肩頭扳。「就靠一下，沒關係的。嗯？」
熱烘烘的手心熨在臉頰耳朵上，讓唐元瑜感到溫暖。這時，冷到骨子裡的他正需要這溫暖。
「就靠一下！真的沒關係的！沒關係的！」蘇靖澤柔柔地哄著他。
靖澤的聲音好溫柔，好溫柔……
就讓我靠一下，偷嘗一下你的一點點溫存……
應該沒關係吧！
唐元瑜放棄掙扎，閉上眼睛，全身鬆懈地往蘇靖澤倚靠過去。
蘇靖澤彷彿能夠完全感受到他的情感的疲累與理智的棄守，辛酸地撫摸著憔悴的臉頰。
回到了宿舍，蘇靖澤立刻推著渾身冰冷顫抖的唐仲瑜進浴室。自己也回到寢室快速梳洗過，泡了一杯牛奶麥片又要出門。
「靖澤哥？你又要去哪？」白煜修從樓中樓的欄桿探頭下望。
「我去看仲瑜！」蘇靖澤回答，
「他怎麼了？」袁弘釗也探出頭，焦急地問。
「他的媽媽好像誤解了什麼，對他說了嚴重的話，他很傷心！」蘇靖澤小心措辭回答，略掉去看元瑜的那一段。
「我也去看看！」袁弘釗快速走下樓。
大家走進寢室時，唐仲瑜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呆滯地凝視地面，毛巾搭在頭髮上，頭髮還不斷滴著水。
蘇靖澤抓起他的手，把牛奶麥片塞入他手中，立刻幫他擦乾頭髮。那動作輕柔憐愛，彷彿面前是價值連城的水晶製品。
袁弘釗在他對面蹲下來。「呀！你怎麼了？」
唐元瑜抬眼望他，頹喪地說：「我媽對我說……為什麼死的人不是我！」
袁弘釗內心一凜。心想，只怕是身份被媽媽揭穿了，太糟糕了！
「你爸爸怎麼說？」
「他叫我先不要回家！」還是一點生氣也沒有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各自思考著這些話的含意。
袁弘釗看了白煜修一眼，又回頭看唐元瑜。問：「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陪你？」
唐元瑜搖搖頭。「拜託！讓我一個人，不要管我！」
袁弘釗只好說：「好！有事記得叫我。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不要將事情想得太糟！」
「好！」唐元瑜順從地回答。「你們都回去吧！我想睡了！」好似用盡所有力氣一般，勉強低聲說出。
「先把牛奶麥片喝了！我再走！」蘇靖澤在他旁邊坐下來，握著他的手幫他端起杯子，遞到嘴邊。
唐元瑜沒有拒絕，咕嚕咕嚕仰頭大口喝完，杯子還給蘇靖澤，即起身，走向床鋪，直接趴倒在上頭。
袁弘釗見也無力幫他什麼，讓他好好睡一覺也許會好過些，於是拉著白煜修就先離開了。
蘇靖澤幫他關了大燈，留盞床頭燈後。慢慢走到門邊，停住腳步又回頭留戀地看了很久很久。
見他沒蓋被子，嘆口氣又走回來。
「仲瑜！蓋好被子！」說著就一手去拍他，一手去拉他身子下方的被子。
「不要！我好熱！」唐仲瑜舉手無力朝後揮了揮，要趕走他。
哎！怎地這麼孩子氣？
蘇靖澤無奈地彎身再哄。「不行！不蓋被，晚上會著涼的！」
「走開！你很囉唆！」唐仲瑜伸手去推他。
蘇靖澤接住他的手，訝異那手的溫度竟是那般冰涼。
不是說熱嗎？怎麼手那麼冰！難不成發燒了？
去摸他的額頭、脖子，溫度燙得嚇人。
霎時緊張起來。慌忙回到自己寢室找出備用藥包。一把倒出，找到退燒藥，也顧不得收拾，立刻奔回仲瑜寢室。
扶起唐仲瑜靠在自己身上，遞上藥丸和開水。「吃藥了！仲瑜！」
「嗯？不要！」唐仲瑜眼睛根本沒睜開，執拗地搖頭閃避。「藥很苦！我不吃！」
蘇靖澤苦笑，意外地發現原來生病的他，完全像個小孩子！
好吧！對付小孩子就是要用恐嚇的。
「你再不吃藥，我就親你了喔！」
「你親好了，我不吃藥！」唐仲瑜發出模糊不清的咕噥，說完又要趴回床鋪。
蘇靖澤錯愕，懷疑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否則唐仲瑜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
蘇靖澤只好強行將藥丸塞進唐仲瑜的嘴裡。
「好苦喔！」唐仲瑜哭喪著臉，搶過水杯，猛灌。隨即翻身又趴下。悶悶的抱怨從被子裡傳來：「你走開！我最討厭你！」
蘇靖澤無奈地把被子從他身下拉出來，小心翼翼地幫他翻身躺好，悉心替他蓋好棉被。又去浴室盛了一盆溫水，拿了毛巾，回到床邊坐下來。將毛巾沾濕，輕輕拍拭著他的額頭臉頰。
蘇靖澤深深凝視那毫無血色的嘴唇，白得嚇人的容顏，在在觸痛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怎麼能夠說忘記就忘記，說不愛就不愛？
不！辦不到啊！
仲瑜！原諒我！答應你的事，我要食言了！
我愛你！
這已經不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了！
唐仲瑜扭動身子，發出將要哭泣般的喘息，雙手無意識地扯著領口，雙腳不住將被子踢落。看起來是身體熱得非常難受。
「仲瑜，乖！我幫你擦擦身子就會涼涼了喔！」蘇靖澤輕聲哄著，就把他當小孩一樣。
拍拍他不安分的雙手後，將他的手拿開，再伸手去解開睡衣的扣子，打開衣襟。擰了毛巾，轉身過來，溫柔仔細地擦拭他發燙的胸膛、腰腹。
突然間，一顆小小的映入眼眸的黑痣像顆子彈殘酷毫不留情貫穿他的腦袋。
蘇靖澤無法相信這不是夢，幾乎不能思考，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意念：
他怎麼是元瑜？他是元瑜！
顫抖著手指去觸摸、去擦拭那顆痣，想證明不是作夢、或者是錯覺。
那顆痣，多刺眼地宣告，是真的！
轉頭望向那張緊蹙眉頭、面露痛楚的面容。蘇靖澤淚水就這麼潸然落下。
狂喜中，內心吶喊著：
元瑜！你是元瑜！
原來我並沒有失去你！
雙手發著抖，捧住唐元瑜的臉龐，輕輕地吻了他的唇角。
那些曾經對他做過的傷害像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蘇靖澤的混沌。
懺悔，此時，比起以往，更加銳利無比地扎入蘇靖澤的心臟，幾乎奪去了呼吸。
「對不起！對不起！」痛悔的淚水滴落在唐元瑜的臉頰上。
知道眼前這人是元瑜，愧疚，比面對他假扮是仲瑜的任何時候，更加倍的深重。
原來在他圖書館裡，哭泣地大喊說他是元瑜，是真的！
自己居然那樣冷酷絕情，任由大堆的書本砸向他，而沒有伸出援手。
沒想到自己竟然錯得那樣離譜！
「對不起！元瑜！對不起！」
蘇靖澤顫抖著將昏睡的唐元瑜緊抱在懷中。
原來，原來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啊！
一直是你！元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