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 7
本章節 2198 字
更新於: 2019-02-17
「兩位好，打擾了。」
水泥怪坐在小木椅上，左手邊坐著的是陳士凡、右手邊是莫老闆。
「真令我驚訝，沒想到千年狐妖真的存在。」
水泥怪緊盯著莫老闆的臉不放，最終開口。
「真糟糕，我不太喜歡別人這樣稱呼我。」
莫老闆收起平時的表情，展露出來的只剩下面無表情的模樣。
比起千年狐妖這樣的稱號，莫老闆更喜歡被叫「莫老闆」，現在的他就是用這個稱號存活著，沒有必要繼續使用過去的稱呼，這也是他學習當人類的一環。
「真是不好意思，請問您……」
「等等！」陳士凡插話：「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搞什麼鬼，要這隻妖怪來的重點，不是要問為什麼跟蹤我嗎？」
陳士凡說到後面，不忘瞪一眼水泥怪。
陳士凡心煩的事情多到數不清，不想要再增加更多問題，現在跟蹤狂就在眼前，他勢必要好好把這件事情解決，一直被跟蹤可不是讓人開心的事情，他絕對要在今天把這件事情搞定。
「啊，差點忘記這件事。」
莫老闆露出一貫的笑容，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兩位都誤會了，我並不是在跟蹤這位少年。」
陳士凡聽到這裡只差沒有站起來破口大罵，不管到哪裡，後方都有個視線盯著自己，那樣的感覺與痛苦，在水泥怪眼中竟然不算跟蹤。
陳士凡忍住怒氣，耐心的聽水泥怪接下來的話。
水泥怪的觸手放在桌上：「事情是這樣的，我從這位少年身上，聞到我一直在尋找的味道。」
「嗯？有什麼味道嗎？難道是汗臭味嗎？」
莫老闆朝陳士凡的身上聞一聞，陳士凡連忙閃躲。
「不要靠近我！」陳士凡低吼：「你這隻妖怪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真不好意思，讓你們誤會了，我是在尋找我朋友的味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朋友的氣息會在你的身上，所以我這陣子一直跟隨你，看能不能遇到我的朋友。」
水泥怪低著頭，又大又圓的眼睛正透漏著少許的哀傷，似乎想起和朋友之間的回憶。
「你的朋友也是水泥怪嗎？」
莫老闆有點興趣，水泥怪相當溫馴，並不是會招惹他人的存在，更沒有犯罪案例，剛才陳士凡控訴被跟蹤，對莫老闆而言絕對不是跟蹤這麼簡單。
「是的，我很久沒有看見我朋友，就連我們最喜歡的雨天，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
水泥怪垂頭喪氣，水汪汪的眼角滴出幾滴淚水，又融回身體中。
「陳士凡，你見過他的朋友？」
「沒見過，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跟蹤我的是水泥怪，如果有見過其他隻，一定會有印象。」
莫老闆用憐惜的眼神說：「水泥怪放棄吧，要找的人不在這少年身上，應該去尋找別的方法。」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很想要這麼做，但是只有這少年身上有我朋友的味道……我找了很久……真的找了很久……」
水泥怪從身體流出液體，地板漸漸形成一灘水，碎念的聲音越來越大，抖動的身子慢慢分解成一塊又一塊，又大又圓的雙眼變得空洞又無神，與剛進門的水泥怪有明顯的差別。
「水泥怪，冷靜點。」
莫老闆發現狀況不對，連忙伸手碰觸水泥怪的身體。
「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問過許多人類和妖怪，這名少年是我最後的希望……只要將他……就可以……就可以……」
「水泥怪，你快被自身的負能量催眠成惡靈了。」
莫老闆察覺到水泥怪的殺氣慢慢浮現出來，將水泥怪的注意力往他的身上集中。
莫老闆與水泥怪四目交接的瞬間，他正傳遞一些精神力給水泥怪。
水泥怪僵直身子，沉默一會才開口：「真是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不用在意，一旦成為惡靈就回不去了，我不介意你剛才的失態。」
「真的很謝謝你的勸阻，我會放棄跟在這位少年身邊，去其他地方尋找有關我朋友的蹤跡。」水泥怪起身：「那麼，我告辭了。」
水泥怪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只要待在少年附近，他就會回想起與朋友之間的種種回憶，好不容易被莫老闆拉回意識，他不想要再次迷失自我。
水泥怪鞠躬，默默離開說故事咖啡館。
「水泥怪剛剛有要變成惡靈的跡象？」
陳士凡上次拜訪時，就覺得「惡靈」這個詞相當熟悉，回去的時候也有稍微做一點功課，發現是以前上課提過的專有名詞。
「當他釋放出水，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水泥怪可以說是全世界最溫馴的妖怪，沒有任何攻擊能力，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吸收水份，相反的，釋放出水就是變成惡靈的徵兆。
陳士凡越想越匪夷所思：「老早就想問了，每次都聽到惡靈這個詞，但真正變成惡靈的話，到底是會怎樣？」
「嗯？你不知道？還是你沒有在關注人類與妖怪之間的問題？」
「少、少囉嗦！我只是忘記了！」
「成為惡靈的話，我就可以把水泥怪殺掉，不用負任何責任。」
在這和平的時代中，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都不能隨意殺死，如果被妖怪協會查出是惡意殺死生命的兇手，就會以殺人犯的身份被奪走能力或除妖武器，也會被妖怪協會帶到特殊監獄受罰。
嚴厲的懲罰打消許多有邪惡念頭的人類或妖怪，是能維持現在和平生活的方法之一。
殺死惡靈就另當別論，少數是持有除妖武器的人類或妖怪親手解決，大部分都由妖怪協會動手，每一隻惡靈的能力強度都不同，人們不會選擇冒這風險，交給專業才是最好的方法。
有時候，妖怪協會會在目擊者出現之前就解決掉惡靈，鎮上流傳著妖怪協會有負責在街上巡邏的秘密成員，到頭來沒幾個人能證實傳言的可能性。
「這樣很怪吧？如果惡靈死亡的話，會變成什麼？」
「我也不清楚呢。」
莫老闆輕笑，低頭看一眼陳士凡的咖啡：「時間也不早了，你差不多該走了。」
「啊？我什麼故事都還沒說啊？」
「你已經說了。」
陳士凡雙眼瞪大，嘴微微張開，他回想剛剛的對談，沒有訴說任何一個故事，連他準備好的故事都還沒提到任何一個字。
「水泥怪和你之間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很棒的故事。」
水泥怪坐在小木椅上，左手邊坐著的是陳士凡、右手邊是莫老闆。
「真令我驚訝，沒想到千年狐妖真的存在。」
水泥怪緊盯著莫老闆的臉不放，最終開口。
「真糟糕，我不太喜歡別人這樣稱呼我。」
莫老闆收起平時的表情，展露出來的只剩下面無表情的模樣。
比起千年狐妖這樣的稱號，莫老闆更喜歡被叫「莫老闆」，現在的他就是用這個稱號存活著，沒有必要繼續使用過去的稱呼，這也是他學習當人類的一環。
「真是不好意思，請問您……」
「等等！」陳士凡插話：「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搞什麼鬼，要這隻妖怪來的重點，不是要問為什麼跟蹤我嗎？」
陳士凡說到後面，不忘瞪一眼水泥怪。
陳士凡心煩的事情多到數不清，不想要再增加更多問題，現在跟蹤狂就在眼前，他勢必要好好把這件事情解決，一直被跟蹤可不是讓人開心的事情，他絕對要在今天把這件事情搞定。
「啊，差點忘記這件事。」
莫老闆露出一貫的笑容，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兩位都誤會了，我並不是在跟蹤這位少年。」
陳士凡聽到這裡只差沒有站起來破口大罵，不管到哪裡，後方都有個視線盯著自己，那樣的感覺與痛苦，在水泥怪眼中竟然不算跟蹤。
陳士凡忍住怒氣，耐心的聽水泥怪接下來的話。
水泥怪的觸手放在桌上：「事情是這樣的，我從這位少年身上，聞到我一直在尋找的味道。」
「嗯？有什麼味道嗎？難道是汗臭味嗎？」
莫老闆朝陳士凡的身上聞一聞，陳士凡連忙閃躲。
「不要靠近我！」陳士凡低吼：「你這隻妖怪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真不好意思，讓你們誤會了，我是在尋找我朋友的味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朋友的氣息會在你的身上，所以我這陣子一直跟隨你，看能不能遇到我的朋友。」
水泥怪低著頭，又大又圓的眼睛正透漏著少許的哀傷，似乎想起和朋友之間的回憶。
「你的朋友也是水泥怪嗎？」
莫老闆有點興趣，水泥怪相當溫馴，並不是會招惹他人的存在，更沒有犯罪案例，剛才陳士凡控訴被跟蹤，對莫老闆而言絕對不是跟蹤這麼簡單。
「是的，我很久沒有看見我朋友，就連我們最喜歡的雨天，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
水泥怪垂頭喪氣，水汪汪的眼角滴出幾滴淚水，又融回身體中。
「陳士凡，你見過他的朋友？」
「沒見過，我也是現在才知道跟蹤我的是水泥怪，如果有見過其他隻，一定會有印象。」
莫老闆用憐惜的眼神說：「水泥怪放棄吧，要找的人不在這少年身上，應該去尋找別的方法。」
「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很想要這麼做，但是只有這少年身上有我朋友的味道……我找了很久……真的找了很久……」
水泥怪從身體流出液體，地板漸漸形成一灘水，碎念的聲音越來越大，抖動的身子慢慢分解成一塊又一塊，又大又圓的雙眼變得空洞又無神，與剛進門的水泥怪有明顯的差別。
「水泥怪，冷靜點。」
莫老闆發現狀況不對，連忙伸手碰觸水泥怪的身體。
「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問過許多人類和妖怪，這名少年是我最後的希望……只要將他……就可以……就可以……」
「水泥怪，你快被自身的負能量催眠成惡靈了。」
莫老闆察覺到水泥怪的殺氣慢慢浮現出來，將水泥怪的注意力往他的身上集中。
莫老闆與水泥怪四目交接的瞬間，他正傳遞一些精神力給水泥怪。
水泥怪僵直身子，沉默一會才開口：「真是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不用在意，一旦成為惡靈就回不去了，我不介意你剛才的失態。」
「真的很謝謝你的勸阻，我會放棄跟在這位少年身邊，去其他地方尋找有關我朋友的蹤跡。」水泥怪起身：「那麼，我告辭了。」
水泥怪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只要待在少年附近，他就會回想起與朋友之間的種種回憶，好不容易被莫老闆拉回意識，他不想要再次迷失自我。
水泥怪鞠躬，默默離開說故事咖啡館。
「水泥怪剛剛有要變成惡靈的跡象？」
陳士凡上次拜訪時，就覺得「惡靈」這個詞相當熟悉，回去的時候也有稍微做一點功課，發現是以前上課提過的專有名詞。
「當他釋放出水，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水泥怪可以說是全世界最溫馴的妖怪，沒有任何攻擊能力，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吸收水份，相反的，釋放出水就是變成惡靈的徵兆。
陳士凡越想越匪夷所思：「老早就想問了，每次都聽到惡靈這個詞，但真正變成惡靈的話，到底是會怎樣？」
「嗯？你不知道？還是你沒有在關注人類與妖怪之間的問題？」
「少、少囉嗦！我只是忘記了！」
「成為惡靈的話，我就可以把水泥怪殺掉，不用負任何責任。」
在這和平的時代中，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都不能隨意殺死，如果被妖怪協會查出是惡意殺死生命的兇手，就會以殺人犯的身份被奪走能力或除妖武器，也會被妖怪協會帶到特殊監獄受罰。
嚴厲的懲罰打消許多有邪惡念頭的人類或妖怪，是能維持現在和平生活的方法之一。
殺死惡靈就另當別論，少數是持有除妖武器的人類或妖怪親手解決，大部分都由妖怪協會動手，每一隻惡靈的能力強度都不同，人們不會選擇冒這風險，交給專業才是最好的方法。
有時候，妖怪協會會在目擊者出現之前就解決掉惡靈，鎮上流傳著妖怪協會有負責在街上巡邏的秘密成員，到頭來沒幾個人能證實傳言的可能性。
「這樣很怪吧？如果惡靈死亡的話，會變成什麼？」
「我也不清楚呢。」
莫老闆輕笑，低頭看一眼陳士凡的咖啡：「時間也不早了，你差不多該走了。」
「啊？我什麼故事都還沒說啊？」
「你已經說了。」
陳士凡雙眼瞪大，嘴微微張開，他回想剛剛的對談，沒有訴說任何一個故事，連他準備好的故事都還沒提到任何一個字。
「水泥怪和你之間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很棒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