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 6
本章節 2477 字
更新於: 2019-02-16
莫老闆湊近窗戶，觀察好一會：「這不是水泥怪嗎？」
儘管看不清楚整體的樣貌，莫老闆還是能從細節上判斷出是哪種類型的妖怪，鎮上的妖怪無奇不有，植物類型、動物形態，還有附身在某樣物品上來行動的妖怪，以及隨著季節而誕生的存在。
水泥怪是在梅雨季節時會誕生的生物，只要有雨的地方，水泥怪可以說是無所不在。
水泥怪們熱愛雨水、享受雨味的氣息，雨滴能讓他們的身體更加強壯，甚至能增加力量。
雨天以外的季節很少會看見水泥怪，在太陽底下行走的水泥怪只會增加死亡機率，大部分的水泥怪會前往其他有雨的城鎮，不會在同一個鎮上逗留太久。
「你知道這種妖怪？」
陳士凡臉上的表情變化極快，視線不斷在跟蹤狂和莫老闆身上來回飄動。
為了抓住跟蹤狂的把柄，陳士凡不知道花掉多少時間去查探跟蹤狂的底細，可惜全都是一場空。
「當然，只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
「水泥怪又是什麼？不是普通的妖怪而已嗎？」
陳士凡回想這陣子一直被跟蹤的煩躁感，在此時此刻豁然開朗的感覺，讓他特別痛快。
陳士凡一直以來對於妖怪不感興趣，自然不會理解每種妖怪的樣貌與習性，課堂上教導的內容大部份都被他遺忘。
不過，陳士凡最討厭莫老闆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久了就想攻擊對方，每一次都用理智忍下這股衝動，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這就怪了，水泥怪應該是下雨前後才會出現的妖怪，這幾天天氣特別好，難道又要下雨了嗎？」莫老闆查覺到陳士凡的殺氣，輕咳幾聲：「水泥怪是無害型的妖怪，他的特性只有在雨天吸收水分，還有從身體釋放出水多餘的水，沒有任何攻擊性。」
「那這隻妖怪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莫老闆露出賊賊的笑容，起身：「你跟我一起上二樓。」
陳士凡還沒搞清楚狀況，莫老闆就抓著他的手，直奔二樓。
二樓堆滿各種紙箱與雜物，不少箱子上有貓咪的爪痕，雜物被許多大型白布遮蓋。
兩人站在二樓的大窗戶旁，沒多久，水泥怪的身體像是吸盤一樣，從一樓緩慢爬至二樓。
和一樓的狀況重演，水泥怪的身體覆蓋在二樓的窗戶上，這次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整面玻璃窗被完整覆蓋。
「你傢伙是想要測試妖怪有沒有跟著我？沒用的，我不是說過，這隻妖怪已經跟著我兩……」
莫老闆滿意的點點頭：「很不錯，我不用洗二樓的窗戶了，擦的可真乾淨。」
莫老闆自顧自說，只差沒有把整張臉貼在窗戶上檢查。
店員催促過莫老闆要打掃店面，最困難的就是清理窗戶，他可沒有打算到外面清理，也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請人來清洗，靈光一閃的想法，解決他這陣子的困擾之一。
陳士凡甩開莫老闆的手，二話不說，直衝一樓。
莫老闆不疾不徐的下樓，看到陳士凡正準備離開。
「陳士凡。」
「閉嘴。」
「士凡。」
「我叫你閉嘴！」
陳士凡將手中的錢包甩在桌上，雙眼充滿血絲。
陳士凡花費這麼多時間，換來的卻是莫老闆這樣的態度，他根本不可能繼續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喝茶，會來拜託莫老闆是他的失誤，隨著時間他竟然忘記莫老闆就是這樣的性格，總是能用各種方式激怒他。
陳士凡實在無法理解莫老闆的腦袋，把跟蹤狂拿來當擦窗戶的道具？很顯然對方根本沒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
「冷靜點，你太衝動了。」
「不是你這傢伙白目的關係嗎？都活了幾千年，還這麼幼稚！」
「嗯，對不起。」
莫老闆認真地檢討著自己，的確不小心玩過頭，對於陳士凡這類個性的人類來說，他應該收歛一些才是上策。
莫老闆只是想要化解周圍的氣氛，死期沉沉的對談並不是他所期盼的方式。
「你這傢伙就是……」陳士凡氣的滿臉通紅，聽見那三個字從對方口中說出，停止動作：「你這傢伙剛剛說什麼？」
「我在跟你道歉。」
莫老闆沒有再說一次「對不起」，他知道歉意說一次就足夠，說多了反而在對方眼裡更顯得無所謂。
不管是人類還是話語，對莫老闆來說都是花上千年也無法看透的事物。
莫老闆一直嘗試用各種方式和人類相處，沒想到這次的舉動會惹來陳士凡這麼火爆的情緒，他認真反省著，這種方式只能用在輕鬆快樂的故事上。
「你這傢伙！你、你明明就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道歉了！」
「這樣你才不會生氣，不是嗎？」
兩人面面相覷，陳士凡恢復冷靜，看著莫老闆的眼神一點也不友善。
只要有人和陳士凡道過歉，原本的怒火就會在一瞬間消失，他從小到大都把這件事情當成祕密，盡量不讓他人看穿，深怕變成自己的弱點，沒想到上了高中還是被某個人發現真相，更沒想過最初來說故事咖啡館的那一天，就被莫老闆識破。
「自從全世界的人都能看見妖後，總會發生一些有趣的變化。」
莫老闆把話題拉回，他確認陳士凡不再氣憤，自己也選擇認真回應對方的故事。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想看到這種妖怪！」
「那你，想看到什麼樣的妖怪呢？」
陳士凡咬緊下唇，移開視線。
莫老闆伸出食指，指向陳士凡：「三分之二。」
「什麼鬼東西？」
陳士凡最受不了莫老闆總是把話說一半，忍著想要出拳揍人的衝動，刻意壓低音量反問。
「那是到現在還無法和妖怪共存的比例。」
「這不是當然的嗎？你要我怎麼和那些傢伙共存？」
陳士凡的表情更加難看，回想過去不是被妖怪的面孔嚇得要死，就是被那些小妖怪追著跑，沒有任何一件好事情發生。
對陳士凡來說，生活可以苦、運氣可以不好，唯獨要跟妖怪相處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不如，我們請外面的妖怪來說明一下？」
莫老闆不給陳士凡反對的機會，轉頭和窗外的水泥怪四目交接。
下一秒，說故事咖啡館的門打開，熟悉的鈴鐺聲響起，陳士凡轉頭發現水泥怪出現在眼前。
水泥怪和窗外的模樣大不相同，比陳士凡還要高出一個頭，瘦長的身軀像是電線桿，頭頂上還帶著一頂紳士帽，淺藍色的液體在水泥怪身上滑動，近看半透明的身軀，能發現不少空氣小泡泡在水泥怪的體內滑動。
「這不是拉長版的史萊姆嗎？」
陳士凡上下打量水泥怪的身材，伸手摸向對方滑溜溜的皮膚，觸感非常滑順柔軟，他的指間還殘留一點水珠，熟悉的雨味從水泥怪身上傳來。
熟睡的阿山慢慢驚醒，睜眼的瞬間剛好看見水泥怪的出現，她沒有開口說話，選擇靜靜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剛睡醒的她不想做任何事情，慵懶地趴著。
莫老闆輕笑，伸手請水泥怪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水泥怪從身體中長出一隻像觸手般的手，脫下紳士帽，微微敬禮。
儘管看不清楚整體的樣貌，莫老闆還是能從細節上判斷出是哪種類型的妖怪，鎮上的妖怪無奇不有，植物類型、動物形態，還有附身在某樣物品上來行動的妖怪，以及隨著季節而誕生的存在。
水泥怪是在梅雨季節時會誕生的生物，只要有雨的地方，水泥怪可以說是無所不在。
水泥怪們熱愛雨水、享受雨味的氣息，雨滴能讓他們的身體更加強壯，甚至能增加力量。
雨天以外的季節很少會看見水泥怪，在太陽底下行走的水泥怪只會增加死亡機率，大部分的水泥怪會前往其他有雨的城鎮，不會在同一個鎮上逗留太久。
「你知道這種妖怪？」
陳士凡臉上的表情變化極快，視線不斷在跟蹤狂和莫老闆身上來回飄動。
為了抓住跟蹤狂的把柄，陳士凡不知道花掉多少時間去查探跟蹤狂的底細，可惜全都是一場空。
「當然，只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
「水泥怪又是什麼？不是普通的妖怪而已嗎？」
陳士凡回想這陣子一直被跟蹤的煩躁感，在此時此刻豁然開朗的感覺，讓他特別痛快。
陳士凡一直以來對於妖怪不感興趣，自然不會理解每種妖怪的樣貌與習性，課堂上教導的內容大部份都被他遺忘。
不過，陳士凡最討厭莫老闆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久了就想攻擊對方，每一次都用理智忍下這股衝動，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這就怪了，水泥怪應該是下雨前後才會出現的妖怪，這幾天天氣特別好，難道又要下雨了嗎？」莫老闆查覺到陳士凡的殺氣，輕咳幾聲：「水泥怪是無害型的妖怪，他的特性只有在雨天吸收水分，還有從身體釋放出水多餘的水，沒有任何攻擊性。」
「那這隻妖怪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
莫老闆露出賊賊的笑容，起身：「你跟我一起上二樓。」
陳士凡還沒搞清楚狀況，莫老闆就抓著他的手，直奔二樓。
二樓堆滿各種紙箱與雜物，不少箱子上有貓咪的爪痕，雜物被許多大型白布遮蓋。
兩人站在二樓的大窗戶旁，沒多久，水泥怪的身體像是吸盤一樣，從一樓緩慢爬至二樓。
和一樓的狀況重演，水泥怪的身體覆蓋在二樓的窗戶上，這次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整面玻璃窗被完整覆蓋。
「你傢伙是想要測試妖怪有沒有跟著我？沒用的，我不是說過，這隻妖怪已經跟著我兩……」
莫老闆滿意的點點頭：「很不錯，我不用洗二樓的窗戶了，擦的可真乾淨。」
莫老闆自顧自說，只差沒有把整張臉貼在窗戶上檢查。
店員催促過莫老闆要打掃店面，最困難的就是清理窗戶，他可沒有打算到外面清理，也沒有多餘的資金可以請人來清洗，靈光一閃的想法，解決他這陣子的困擾之一。
陳士凡甩開莫老闆的手，二話不說，直衝一樓。
莫老闆不疾不徐的下樓，看到陳士凡正準備離開。
「陳士凡。」
「閉嘴。」
「士凡。」
「我叫你閉嘴！」
陳士凡將手中的錢包甩在桌上，雙眼充滿血絲。
陳士凡花費這麼多時間，換來的卻是莫老闆這樣的態度，他根本不可能繼續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喝茶，會來拜託莫老闆是他的失誤，隨著時間他竟然忘記莫老闆就是這樣的性格，總是能用各種方式激怒他。
陳士凡實在無法理解莫老闆的腦袋，把跟蹤狂拿來當擦窗戶的道具？很顯然對方根本沒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
「冷靜點，你太衝動了。」
「不是你這傢伙白目的關係嗎？都活了幾千年，還這麼幼稚！」
「嗯，對不起。」
莫老闆認真地檢討著自己，的確不小心玩過頭，對於陳士凡這類個性的人類來說，他應該收歛一些才是上策。
莫老闆只是想要化解周圍的氣氛，死期沉沉的對談並不是他所期盼的方式。
「你這傢伙就是……」陳士凡氣的滿臉通紅，聽見那三個字從對方口中說出，停止動作：「你這傢伙剛剛說什麼？」
「我在跟你道歉。」
莫老闆沒有再說一次「對不起」，他知道歉意說一次就足夠，說多了反而在對方眼裡更顯得無所謂。
不管是人類還是話語，對莫老闆來說都是花上千年也無法看透的事物。
莫老闆一直嘗試用各種方式和人類相處，沒想到這次的舉動會惹來陳士凡這麼火爆的情緒，他認真反省著，這種方式只能用在輕鬆快樂的故事上。
「你這傢伙！你、你明明就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道歉了！」
「這樣你才不會生氣，不是嗎？」
兩人面面相覷，陳士凡恢復冷靜，看著莫老闆的眼神一點也不友善。
只要有人和陳士凡道過歉，原本的怒火就會在一瞬間消失，他從小到大都把這件事情當成祕密，盡量不讓他人看穿，深怕變成自己的弱點，沒想到上了高中還是被某個人發現真相，更沒想過最初來說故事咖啡館的那一天，就被莫老闆識破。
「自從全世界的人都能看見妖後，總會發生一些有趣的變化。」
莫老闆把話題拉回，他確認陳士凡不再氣憤，自己也選擇認真回應對方的故事。
「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想看到這種妖怪！」
「那你，想看到什麼樣的妖怪呢？」
陳士凡咬緊下唇，移開視線。
莫老闆伸出食指，指向陳士凡：「三分之二。」
「什麼鬼東西？」
陳士凡最受不了莫老闆總是把話說一半，忍著想要出拳揍人的衝動，刻意壓低音量反問。
「那是到現在還無法和妖怪共存的比例。」
「這不是當然的嗎？你要我怎麼和那些傢伙共存？」
陳士凡的表情更加難看，回想過去不是被妖怪的面孔嚇得要死，就是被那些小妖怪追著跑，沒有任何一件好事情發生。
對陳士凡來說，生活可以苦、運氣可以不好，唯獨要跟妖怪相處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不如，我們請外面的妖怪來說明一下？」
莫老闆不給陳士凡反對的機會，轉頭和窗外的水泥怪四目交接。
下一秒，說故事咖啡館的門打開，熟悉的鈴鐺聲響起，陳士凡轉頭發現水泥怪出現在眼前。
水泥怪和窗外的模樣大不相同，比陳士凡還要高出一個頭，瘦長的身軀像是電線桿，頭頂上還帶著一頂紳士帽，淺藍色的液體在水泥怪身上滑動，近看半透明的身軀，能發現不少空氣小泡泡在水泥怪的體內滑動。
「這不是拉長版的史萊姆嗎？」
陳士凡上下打量水泥怪的身材，伸手摸向對方滑溜溜的皮膚，觸感非常滑順柔軟，他的指間還殘留一點水珠，熟悉的雨味從水泥怪身上傳來。
熟睡的阿山慢慢驚醒，睜眼的瞬間剛好看見水泥怪的出現，她沒有開口說話，選擇靜靜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剛睡醒的她不想做任何事情，慵懶地趴著。
莫老闆輕笑，伸手請水泥怪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水泥怪從身體中長出一隻像觸手般的手，脫下紳士帽，微微敬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