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養父的樣子有點怪

「喂喂，你沒事吧？」迷糊中，有人將搖晃著瑞絡的身體，「龍淵先生，他不會有事吧？」

「如果這樣都能死掉的話，那也太脆弱了點。」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傳到了瑞絡的耳中。

「他要是死了！我就和你拼了！」雪姬拿起了封霜指著龍淵。

「嘛，不說這個了，喝茶嗎？」龍淵絲毫沒有表現出恐懼，畢竟雪姬的氣場天生不足。

「那我不客氣了。」雪姬立馬從瑞絡的身邊跑開。

「不能喝！」瑞絡突然坐起。

「喲，你醒啦。」沙發上，一位帶著半邊面具的黑髮少年，不，男人向瑞絡打招呼。

面具為白色打底，用紅色勾勒出了些許平行斜線。

「你是？」「這你都記不得了？」龍淵往另一個杯子倒上熱水，「喝茶嗎？」

「你是昨晚那個！」瑞絡的大腦快速的檢索著，同時環顧的四周，終於在那件佔了血跡的長袍上看出了是誰。

「是你！」

「看來你終於想起我是誰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聲明我叫龍淵，不要用什麼奇怪的名稱稱呼我。」龍淵不緊不慢的抿了口熱茶。

「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來。」

「這就是你感謝將你從幾個想要把你大卸八塊的人手中救出來的我的方式嗎？」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這麼多刀傷啊。」儘管瑞絡句句酸的一批，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反抗，不是因為他順從了，而是他想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是，殺人魔啊，這不明擺著嗎？」龍淵漫不經心的回答，好似殺人魔是個無所謂的名號。

「第一次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你也不稍微遮掩一下你的所作所為嗎？」

「那是懦夫的行為，我做了我就敢承認，有什麼好怕的？」

「你們在說什麼啊？」雪姬一臉懵逼，完全處於狀況外。

「沒什麼，正常的聊天罷了。」

「喝完這杯茶，拿上劍出來找我。」

「我憑什麼聽你的？」「就憑你現在的力量根本保護不了任何人，就像昨天晚上那樣。」龍淵這一句話就扎心了，的確，由於瑞絡的力量不夠強大，才會被龍淵打敗。

既然雪姬現在都在這裡了，說明龍淵後來又追上了雪姬。若他龍淵目標是要殺死兩人的話，瑞絡未免也太失敗了。

「喲，看看這是誰。」

「你這傢伙有什麼話直接說，那麼彆扭沒意思。」瑞絡拔出了刀。

「喔喔，一上來就刀劍相向這麼刺激？」

「這不是你要求的嗎？」說著，瑞絡一刀劈下，但和預料中的一樣，龍淵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刀便格擋住了瑞絡的攻擊，接著就是二連擊，然而還是被擋住了。

「動作太生硬，前兆太明顯，太容易被預判。」

「那你不還是一直後退？」就在瑞絡這麼說的時候，龍淵一個假動作后墊步向前。

猝不及防，刀刃便抵在了瑞絡的脖子上。

「年輕人還是太莽了，換上木劍在進行練習吧。」

「哈！」只見龍淵又是一閃，再次與刀擦身而過。

還沒等瑞絡使出二連擊，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腹部上方，接著就是一腳將其踢飛出去。

「咳咳……」瑞絡跪倒在地，血液混雜著唾沫一併被他吐出。

「喂，瑞絡你沒事吧。」雪姬上前扶起瑞絡。

「放心，他沒事，年輕人就是要多吃點苦頭才能成長。」

「你這傢伙，換上木劍純粹就是想要砍我吧！」

「沒錯啊。」

「又是一個不要臉的。」瑞絡站起身來，「再來！」

「喲，還來勁了。」龍淵輕蔑一笑，「該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了。」

又是一腳，在瑞絡的刀尖距離龍淵鼻尖大約一厘米的情況下，一記猛擊將他踹回了原點。

「年輕人，稍安勿躁，不要老想著進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瑞絡勉強的站起時，一擊猛擊又將他打趴下了。

「……再……再來……」瑞絡強行抬起頭，不甘的目光直擊龍淵，咬緊的牙關滲出絲絲血跡。

「光是挨打是不會學到什麼的，君子謀后而行。」

「我淪落到被一個殺人魔說教，這個世道是怎麼了。」瑞絡勉強的翻過身，仰望著略泛紅光的天空。

「我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不可否定的是，我是一名好的刺客。」龍淵的上半身擋住了照射在瑞絡臉上的餘暉，「起來吧，我這裡有些葯能幫你治傷。」

將瑞絡從地上拉起來后，龍淵交給了他一小試管的液體。

「沒想到你還會調製藥水？」

「嘛，和她學的。」龍淵無奈的笑了笑，「畢竟受傷了，也得學會療傷啊。」

「味道不錯，絲滑外帶一些甜味，是什麼做的。」試管的容量比想象中還要小，一飲而盡之後，瑞絡開始感覺一股熱流在身體內涌動。

「主要材料，獸人的脫氧核糖核酸。」

「噗……」龍淵的回復讓瑞絡差點一口全吐出來。

「那是什麼啊？」雪姬看來沒有聽懂。

「那是獸人的精……」「別說了！」瑞絡搶先一步堵住了龍淵的嘴，「我需要冷靜一下……」

「好啦好啦，逗你玩的啦。是龍香蘭和星羅綺熬制的甘露。」滑稽的場面也差不多了，龍淵說出了實情。

「真是的，這樣子很好玩嗎。」

「小丑的表演我差不多也看膩了。」

「你……」瑞絡對眼前這個老男孩幾乎無語了。

「這裡就是你們兩個的房間了。」跟著龍淵上了閣樓，是一間不大但算是整潔的房間，龍淵在其中拉起了一塊屏風隔開了兩張床。

「你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房間？」

「這個是備用卧室，萬一主卧室變得一團糟就可以上來這裡湊合過一個晚上。現在先別看了，和我一起下來。」說著，龍淵翻出窗戶，張開徑直跳下。

「你這是幹什麼？」瑞絡探出頭來，屋子位於小山坡上，窗戶外是一塊斷崖，高度還是有一些的。

「跳下來啊！」龍淵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山崖下方，拍打著衣服上沾上的稻草。

「拜拜，神經病。」瑞絡沒有理會龍淵，只是把窗戶關上，來到了大廳等他。

「慢死了。」

「你咋不跳呢？」龍淵反倒是不依不饒。

「我有病嗎？從這跳下去。這種幼稚且顯而易見的問題請不要拿來侮辱我的智商，謝謝。」瑞絡不耐煩的看著龍淵。

「你有智商？真是稀奇。」龍淵向右一閃躲，避開了呼之而來的右勾拳。

「你這傢伙。」

「你們兩個消停消停吧……」連雪姬都看不下去了。

「小子，會做飯嗎？」

「我有名字！恆瑞絡！」

「有人在乎嗎？」

「你……」

「我怎麼？」

「我不想和智障說話了。」瑞絡表示放棄交流。

「可是我想啊。」龍淵黑人的功力不知比瑞絡這小屁孩高到哪裡去，這一下搞得他高冷殺手的形象盡失。

「我吃飽了！」

「你這大老粗還會做飯，真的是大大超出我的預料呢。」瑞絡起身拿起了木劍。

「你要幹嘛啊？」

「那還用說嗎？繼續訓練啊。」瑞絡一臉不解。

「大晚上的吃飽了就好好睡覺去吧。」龍淵在柜子中翻找著什麼，而後抽出了一本書扔給了瑞絡。

「這是什麼？」

「匕首的使用技巧，雖然說有點雞肋，不過讓你有個基礎概念還是沒問題的。」

「匕首？」

「雖然說劍術我也會，不過沒有使用匕首那麼自如。」說著龍淵披上外套便走出了家門。

「記得關燈啊。」龍淵特地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怎麼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瑞絡轉身走上樓去。

「就這麼讓他走了嗎？」雪姬趴在瑞絡身旁問道，「他不是那個什麼殺人魔嗎？」

「你知道這詞什麼意思嗎？」瑞絡反問道。

「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說真的，他幹什麼和我沒什麼關係，再說了，他也不像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傢伙。」瑞絡自顧自的看著教科書。

「這些東西這麼有意思嗎？極品蘿莉躺你旁邊你都不給個反應。」雪姬湊到了瑞絡身旁，嘗試著閱讀書中的內容。

「極品蘿莉，嗎？」瑞絡瞥了一眼雪姬，冷笑一聲。

「你那算是什麼反應啊！」

「你看得懂書嗎？」瑞絡快速轉移著話題。

「……看不懂……」雖然說雪姬能夠看懂書上所描繪的圖案以及文字的含義，但完全無法理解作者想要表達的內容。

「無所謂了，反正你也不會加入戰鬥。」

「你這嫌棄我嗎？」

「居然聽出來了，你也不是那麼的笨嘛。」瑞絡的目光仍舊盯在書本上。

「真是的，到底為什麼非得是你拔出了封霜……我到底招誰惹誰了……」雪姬仰天哀嚎著，「算了不和你倔了，我先睡了。」說著，雪姬扯過去了大部分的被子。

「那邊不有……」瑞絡話還沒說完，雪姬就已經進入了夢鄉。

「真是的……這傢伙……」瑞絡關燈后也睡覺了。

「喂喂，你是要睡到多久啊。」清早，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以及抱怨。

「啊？早上了嗎？」窗外明媚的陽光很好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快點洗漱下來吃早餐，不然要涼了。」

「知道了！」瑞絡迷糊的走進了衛生間。

「起床啦，喂喂。」瑞絡搖晃著雪姬，然而她壓根不為所動。

「都說了……起床啦！」瑞絡不得已使用了絕招，一把扯開了覆蓋在雪姬身上的被子，這一行為確實弄醒了雪姬，然而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呀！變態！」一聲尖叫貫穿了整棟建築，隨之的是一聲脆響。

「有必要下手這麼狠嗎……」瑞絡揉著臉頰上通紅的手印，「你又不是沒有穿衣服……」

「這也不是你能夠偷看美少女睡姿的理由！」雪姬理直氣壯的回答，「我換好了，走吧。」

「你們兩個到底幹了什麼……一大早上就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龍淵以難以掩蓋的苦笑詢問到。

「都是這個傢伙！」兩人不假思索的開始指責對方。

「瑞絡。」飯後，龍淵叫住了瑞絡。剛一回頭，一塊不明飛行物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他的天靈蓋。

「你這是幹什麼啊！」

「我以為你能反應過來的。」

「你這是犯了錯后該有的態度嗎！」

「別那麼多廢話了，撿起那把木刀，過來訓練。」瑞絡撿起了木刀，應該叫木匕首更加確切，加上握柄全長在三十厘米左右的短刀，內部好似放入了鐵條之類的東西使其重量增加。

「昨天給你的那本書看了嗎？」

「看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學會了什麼吧。」龍淵擺好了架勢，瑞絡一步向前，刀鋒交錯

兩年後

「喲，不錯，進步了不少。」龍淵與瑞絡進行著日常的對練，而雪姬依舊在一旁靜靜的觀看著。

只見瑞絡手中的匕首在烈日下閃耀著銀色的寒光，不停的舞動著，攻擊像雨點一般密集向龍淵砸去。

「不錯，但並不完美。」龍淵則是遊刃有餘的擋下每一次攻擊，「有進步，破綻還是太明顯。」

「嘴上這麼說，不還是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嗎？」

「是嗎？」

「糟了！」在瑞絡意識到自身的失誤之時為時已晚，之聽一聲巨響，匕首在空中旋轉兩周半，劃出一道亮麗的銀弧，深深的插入草地中。

還沒等瑞絡轉身去撿起匕首，龍淵的刀刃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麼？不繼續狂妄了？」龍淵將匕首插回了刀鞘中，轉身向屋內走去。

「不繼續嗎？」瑞絡跟了上去，確實，比起平常的訓練，今日才過了三分之一。

突然，一個綠色的不明飛行物徑直的向瑞絡的臉砸去，只見他本能的扭動脖子，避開了攻擊，不明飛行物不偏不倚的砸中了瑞絡身後的雪姬。

「哎呀……」

「什麼嗎，只是個蘋果啊……」瑞絡彎腰撿起蘋果，完全沒有理會雪姬。

「喂！你也不安慰一下人家嘛？」

「怎麼？你還想我對你說『寶貝不疼，大哥哥給你吹吹，不哭不哭，抱一下』之類的話？」瑞絡將蘋果拋擲半空，一刀兩斷，「給。」

「準備，別偷懶。」龍淵從屋子中走了出來，比起進去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筐的水果。

「這是幹嘛？水果盛宴？」

「也可以這麼說，接著！」龍淵趁其不備，向瑞絡扔去一個蘋果。瑞絡這次反應過來了，一刀將蘋果切開。

「嘖，你還差的遠呢。」看著一分為二的蘋果，龍淵遙遙頭。

「我這不是切到了嗎？」

「你沒有注意到一點嗎？」

「什麼？」龍淵搞得瑞絡一頭霧水。

「這個蘋果，你到底準備切哪啊。兩塊的大小都不一樣了。」

「這很重要嗎？」

「你說呢？」龍淵兩步後退，陸續扔出了三顆葡萄。

「你看，這裡開始你的缺陷就很明顯了。」三顆內有兩顆僅僅只是切掉一小塊，而不是真正切成兩半。

「你能做到嗎？」

「不能嗎？」龍淵向天扔出一顆藍莓，又是一道寒光，被均勻分成兩半的藍莓靜靜的躺在龍淵的手中。

「年輕人，你還有的學。」

「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