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澤斯鎮歡迎你

在背著雪姬行走了大約五個小時，兩人來到了城門外。

「喂，你能自己走了吧。」瑞絡粗暴的將雪姬扔在了地上。

「喂！你這傢伙幹什麼呢！」

「我背了你走了這麼遠的路，你就是這麼感謝我的？」瑞絡毫不客氣的回答，「嘛，鎮子就是不一樣。」

進入城門，呈現在兩人眼前的是與一路上的花草樹木截然不同的風景。石磚鋪成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道路兩側儘是店鋪與平房，人人衣裳華麗，瑞絡位於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你不是住這附近嗎？怎麼搞的向第一次來一樣？」

「嘛，這一趟光來回就要十個小時我可吃不消。」在感嘆之餘，瑞絡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話說我好像沒有和索羅他們說要去哪回合……」

這下尷尬了，偌大的城鎮中，他們三個可能會在任何一個角落等著。

「喂，瑞絡。」雪姬扯了扯瑞絡的衣角。

「嗯？」

「午餐時間到了。」

「啊？」瑞絡翻找著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後拿出了幾個鋼鏰，來到了一個攤位前。

「老闆，一個饅頭。」

「好嘞。」瑞絡接過饅頭，遞給了雪姬。

「瑞絡你不餓嗎？」

「我們體質不一樣。話說魂也要吃東西嗎？」

「當然啦，畢竟我也不是靈體狀態。不說這麼多了，我要開動了。」雪姬開始狼吞虎咽的啃著饅頭，甚至不用一口水就吃完了。

「怎樣？有頭緒了嗎？」見瑞絡站起身來，雪姬便詢問到。

「啊，有了。他們可能會在哪個醫師家中說不定。」他們三個人之所以會來鎮子，主要還是為了治癒凱瑟琳。

他們應該是走路過來，一路上由艾琳勉強維持住傷口不讓其裂開。算一下時間，他們應該也才到了五六個小時，應該還沒有離開。

「那就聽你的吧，一家一家找？」

「對啊，一家一家的問。」說著，瑞絡走到了一家診所門前進行詢問。

到了第三家的時候。

「有什麼事情嗎，小朋友？」站在櫃檯的男醫生微微一笑，溫柔的詢問道。

「請問一下，先生，你有見過三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孩子帶著一個重傷的小女孩來這嗎？」

「為什麼這麼問呢？」雖然醫生是在和瑞絡對話，但目光卻慢慢轉到了雪姬身上。

「他們是我朋友，我在找他們。」

「這樣啊，不過很抱歉，沒有見到過。」

「那好吧，總之謝謝啦。」瑞絡道別後牽起雪姬的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唉，可惜了。」醫生嘆了口氣，等待著下一個病人的到來。

「怎麼了？瑞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那傢伙有點不對勁，特別是他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寒而慄。」

「是嗎？」明顯雪姬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也是，你今天才是第一次接觸人類社會，看不出來很正常。」瑞絡從小就開始和各路人士打交道，特別是醜陋的人群，每個人若不是隱藏的幾乎完美的細微表情，他都能夠看出個一二，更何況剛才的醫生根本就沒有想要掩蓋的意思。

「跑遍了整座城鎮都沒有找到啊！」全城近百家診所瑞絡都跑遍的，無一例外都是沒有見過索羅一行人。

「他們該不會在路上死掉了吧？」瑞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比起這個，瑞絡，我餓了。」

「是嗎？我沒錢了。」瑞絡環顧了四周，此時已將進入深夜，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並且大多店鋪已關門，只有灰暗的路燈照亮著街道。

「你真的非吃不可嗎？」瑞絡再三確認。

「也不是啦，我要是再不進食的話就會餓死的。嚶嚶嚶，難不成你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雪姬餓死在街頭嗎？」雪姬順勢癱軟在地，拂袖拭淚。

「好啦好啦，既然你這麼要求，那我就只能做回老本行了。」瑞絡活動了一下手指，「希望多年沒練手法沒有生疏。」

「老本行？你是幹什麼的？」雪姬剛問，瑞絡便示意安靜。

「等下你就知道了，反正是能讓你吃飽飯的。」說著，瑞絡帶著雪姬來到了比較繁華的商業街。

商業街區也被稱作不夜區，到處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鋪，雖然半夜冷清的不行，不過這個點人還是挺多的。只見瑞絡拉著雪姬來到了一家店鋪前。

「我們來這幹嘛？」

「別問那麼多，你先在這等著。」說罷，瑞絡就擠到人群之中。在推搡中，瑞絡順手解掉了兩個人的荷包，接著壓低身子從人群中竄了出來。

「快走。」瑞絡牽著雪姬的手就準備離開現場。

「嘿！我的錢包不見了！」

「糟了……」那人發現的速度要比瑞絡想象中快得多。

「我的也不見了！」「快抓住那個小鬼！他是小偷！」一個人指著瑞絡大喊道，果然作案后離開的太突兀了。

「不好！」瑞絡從如此肯定的語氣明白這並不是什麼激將法，於是拉起雪姬撒腿就跑。

「誒？」

「快跑起來！」

「別讓那小子跑了！他還是個人販子！」

「我……」瑞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雪姬光從服飾來看，並不像是和瑞絡一個階級的人所穿的，於是人們便斷定瑞絡還是一個拐賣有錢人家孩子的人販子。

「這裡！」瑞絡似乎有著天生的方向感，即便是沒來過幾次的城鎮，對於逃跑路線的規劃也是得心應手。

在跑過幾個昏暗街區，瑞絡將雪姬拉到了一個昏暗的角落，由於身軀之嬌小，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在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兩分鐘，瑞絡才讓雪姬出去查看情況。

「為什麼我去啊！」

「小點聲啊！我出去還不被打死？話說是誰要吃飯？不對，我不是你主人嗎？」在瑞絡的威逼利誘下，雪姬在從箱子中走了出來查看情況。

「可以出來了，人都走了。」

「呼……」瑞絡從箱子中鑽了出來，「走，帶你去吃東西。」

「好耶！」一聽到吃的，雪姬的興緻就來了。「你不是魂嗎？怎麼這麼愛吃？」

「怎麼了嘛，你不也說了這是我第一次接觸人類社會嗎？以前作為魂根本沒吃過任何東西嘛。」兩人又回到了商業區，不過在此之前瑞絡先進到了路過的裁縫鋪。

「老闆，櫥窗的那套風衣多少錢。」

「那件放那裡都要爛了，你想要的話十金幣就給你了。」

「給。」瑞絡從荷包中取出了十塊金幣，拿下了長袍在店裡換上。

「你一米六的個子穿一米八的有點勉強啊。」老闆擦著桌子，看著從更衣室走出的瑞絡，不禁吐槽道。

此時瑞絡身上穿的是一件以褐色為底色，黑色為邊綴，外加紅色點綴的高領風衣，簡約又不失華麗，除了原本應該到膝蓋過的衣擺長的快到了腳後跟，以及長出一截的袖子。

「對了，順便給我個斗篷」

「客人，這是您的菜單。」服務員看著兩人裹得嚴嚴實實，不禁露出尷尬之情。

「真是的，為什麼連我也要穿成這樣！」雪姬脫掉了兜帽，大聲抗議著。

「還不是你那一身洛麗塔在吸人眼球了。」

「不公平！人家也要穿的像你那樣！」

「那你別吃了。」瑞絡說著，在選菜單上勾上了三樣。

「對了，你別亂勾啊，我沒那麼多錢。」

「知道了。」雪姬選了一會菜后，「服務員姐姐。」

「客人，要什麼都選好了嗎？」

「嗯。」在雪姬要交出選菜單之前，瑞絡還是不放心從她手中奪過單子。

「我不是叫你別亂選嗎……」望著全部打上勾的單子，瑞絡不禁怒從心頭起。

「我這不還有一半沒打勾嘛。」

「小姐，這張就作廢了。」

「喂！」

「你給我安靜一點！」瑞絡一手刀下去倒是讓雪姬消停了下。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尷尬的拿著瑞絡的菜單走去廚房。

「客人，招待不周。」

「我要開動了。」兩人一口同聲說道。

「話說這些東西有夠寒酸的。」飽餐過後，雪姬還是不禁抱怨道。

「你還想怎樣，剛才差點被按地上圍毆了，這點錢在找到索羅他們之前要省著點用，明白了嗎？」瑞絡再三叮囑著雪姬。

「明白了。」

「那就走吧，我還要買刀鞘的。」

「就是他！那把劍不會看錯的！」突然有人拍案而起，瑞絡馬上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的。

「居然在這裡遇上了！」瑞絡這次抱起雪姬就往外面跑，好在瑞絡為了應對突發情況只是吃個六分飽，並且位置比較靠窗，踩著窗框一個飛躍就跳到了窗外較矮的屋頂上。

「別讓他們跑了！快追！」

「不就是偷了你們幾枚金幣嗎！你們至於這麼追著我嗎！」瑞絡邊跑還不忘吐槽。連續跳著幾個屋頂，兩人來到了道路上。

「你能跑嗎？」

「跑不動了……吃太飽了……」好在雪姬再怎麼說本質也是魂，體重比普通女孩要輕的多，瑞絡抱著她跑步並沒有什麼壓力。

「快上來抱緊我。」到了路面上，瑞絡讓雪姬爬到他的背上，這樣他移動時雙手才不會被限制住。又是幾個街區，瑞絡在一處暗處扒著窗爬上了屋頂。

「那個傢伙呢！」

「就在這邊不會錯的！」

「分頭找！每個角落都看仔細了！」幾個大漢分頭搜點，殊不知瑞絡正在屋頂上看著幾人偷著樂。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迎面撞上了突然出現的一個人。

「雪姬後退！」瑞絡看到了那人手中拿著的一把還反射著月光的東西，一步後退抽出了封霜進行格擋。

「你是和他們一夥的嗎……」瑞絡和男人拉開距離，說話的同時對雪姬試著眼色。

「在那上面！」剛才刀鋒相接的響聲吸引了下方三個大漢的注意力。

「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有人見義勇為的。」儘管瑞絡想離開，但只要一絲疏忽，眼前這個男人就可以奪走他的性命。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處理吧。」三個名大漢找來了樓梯，陸續爬上了屋頂。其中一人拍了一下男人的左肩。

只見男人觸不及防，一把抓住大漢甲的右手向前拽去，同時，斷暫的一瞬間，但瑞絡敢斷定自己看到了，在男人的手腕彈出了一片刀刃，徑直的刺入了大漢甲的腦幹中。

「快跳下來！」瑞絡轉身就下了屋頂，接著接住了雪姬，開始往人多的地方跑。

而在屋頂上，男人三下五除二迅速的解決掉了另外兩名大漢，轉身向瑞絡追去。

「這裡出去應該就到了，諒他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動手。」然而就在這時，那個穿著長袍的身影徑直的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看來非打不可了。」估算了一下小巷的寬度，瑞絡拔出了劍，並且一步步向後退。

「雪姬，你快跑，我來拖住他。」

「可是……」

「這不是演戲！你在這裡只會妨礙到我！這裡空間已經夠小了！」瑞絡厲聲訓斥著。

「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這只是字面意義，沒有瑞絡，她餓死後又會回歸靈體狀態。

「你小子，真的以為能夠打敗我？」男人發話了，是沙啞又深沉的聲音。

「打敗？我還沒有那麼天真，我只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你不怕死嗎？」

「當然怕啊，但這也不代表我不能戰鬥吧。」瑞絡墊步上前，一刀劈下，在黑暗中劃出了一道亮麗的刀弧，然而被男人輕巧後退給避開了。

「你為什麼不逃跑？是因為那個女孩嗎？」

「明知故問可沒意思。」瑞絡施展了二連擊，被男人輕易擋下，並且瑞絡感覺手臂有一股熱流湧出。

「這樣吧，你只要跪下求饒，我就放過那個女孩，怎樣？」

「你的玩笑很沒意思！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會這麼做，你你就太不了解我了！」又是一陣進攻，不知為何，儘管瑞絡的武器要長的多，但男人總是能夠找到破綻近身對瑞絡進行攻擊。

「差不多夠了吧？」面對著武器都拿不起來的瑞絡，男人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呸！」瑞絡將口中含著的一口血污涂在了男人那兜帽之下無法看清的面龐上。

「不知好歹！」他將若晗扔在了地上，還沒等瑞絡反應過來，只見男人一刀柄重重的擊打在他的後腦勺上，他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