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羔羊 - 5
本章節 2127 字
更新於: 2019-02-16
陳士凡離開的當天，後續還有兩位客人想點說故事咖啡，因為晚來一步，只能失望的離開。
莫老闆目送離開的客人，在內心默默為他們祈禱，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能聽見他們口中的故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太陽漸漸下山，當店員目送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咖啡廳後，她坐在吧檯上嘆氣。
「小店員，嘆氣會變老的。」
莫老闆將門面上的「營業中」換成「休息中」，隨後走到吧檯內。
「讓我急速老化的不就是您嗎？」
「這句話真失禮。」莫老闆注意到時間，表情沒落：「可惜今天十點半還是沒有來。」
「您的邏輯已經壞死了嗎？就算他來，您也聽不到他的故事吧？」
「的確，只是我想看看他失望的表情呢。」莫老闆品嘗一口自己煮好的咖啡，皺眉：「連續一個月的記錄就這樣失敗，除了嘻皮笑臉以外，我很想知道他會帶給我什麼樣的表情。」
「您真是一點也不尊重客人，讓我好幾次都懷疑您真的是一位『老闆』嗎？」
店員回想過去發生過的種種紀錄，莫老闆好幾次對客人表現出失禮的態度，唯一慶幸的是，客人們並沒有氣到客訴，光是這一點她都要謝天謝地了。
「嗯？但是我很尊重妳，不是嗎？」
莫老闆的重點和店員的重點並不相同，他話剛說完，就感受到對方濃厚的殺氣。
「以客為尊的道理，才是常識吧？」
店員忍住毆打莫老闆的衝動，內心一陣怒罵，她不知道是第幾次試圖說服自己「這是一場耐心的考驗」。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要我對點了說故事咖啡的人抱持著尊敬的態度，我還是做不到。」
莫老闆打從心底把點過說故事咖啡的人當成朋友，他想以朋友的身分去聆聽對方想訴說的故事，儘管有些人不認同這樣的關係，好比十點半或陳士凡，每位客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與選擇，他會依照每個人的不同變換自己的身分位置，唯獨不會變成顧客與老闆之間的關係。
店員忍不住翻白眼：「這是您的偏心吧？」
「說不定這就是我對他們故事的愛吧？還有我對……」
店員直搖頭的打岔：「您還是閉嘴吧。」
店員必須遠離莫老闆，她才能忍住出拳的想法。
店員放下吧檯的工作，開始消毒每張客人使用過的桌子，這是每天善後的工作之一，從來都沒有偷懶過。
「妳比陳士凡還惡劣。」
莫老闆笑道，沒有因為店員的惡語影響心情，反而能愉快的回應。
開心沒幾秒，莫老闆就感受到店員的目光，乖乖閉嘴。
一個禮拜的時間，莫老闆又陸續聽完好幾個不一樣的故事，唯獨他想知道的後續沒有出現。
正當莫老闆站在吧檯內準備第七次的嘆息，門面上的鈴鐺聲響起，他抬頭，盼望的人終於到來。
陳士凡的髮色沒有變化，耀眼的火紅色在說故事咖啡館內特別顯眼，他一進屋就和莫老闆對上眼，平靜的表情被憤怒取代。
「您的笑容真噁心。」
店員剛拿回清單，臉上失去招待時該有的表情，甚至更糟。
「小店員，妳真毒，我可是很高興呢。」
莫老闆將店員剛弄好的咖啡端出去，連走路的步伐都與前幾天大不相同，店員看了直搖頭。
店員目睹過無數次相似的場景，每當莫老闆期待某位客人的故事時，在那位客人出現之前，莫老闆總會心不在焉，把店員惹怒好幾次，這一次也不例外。
莫老闆將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你想告訴我故事的後續了嗎？」
「你這傢伙都還沒幫忙，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後續？」
「那方面的事情不好詢問。」
莫老闆並沒有說謊，要在被監視的情況下試圖走在危險邊緣，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莫老闆要調查也不容易，光是要他從說故事咖啡館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機會得知的方法──只有來說故事咖啡館拜訪的客人，他認為從其他客人的故事中得到相關的資訊，是目前最大的希望。
「啊？我才不管這……」陳士凡閉上嘴，餘光撇了窗外一眼：「哼，要不是因為上一次我差點就抓住跟蹤狂，也不會來拜託你這傢伙。」
陳士凡話剛說完，一身雪白的影子冒出。
「這不是上次那個兇到不行的人嗎？喵。」
陳士凡被阿山藍色的大眼睛盯的渾身不自在，他回想上次被抓傷的疼痛感，馬上移開視線。
「我今天可不是來跟臭貓瞎扯的！」
阿山在地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原本想再戲弄一次陳士凡，可惜濃厚的睡意佔據大部分的精神力，她的雙眼逐漸迷離，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終沉沉睡去。
陳士凡環胸，又小聲抱怨幾句才開口：「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告訴你，我被人跟蹤了。」
陳士凡原本不打算說出口，他以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抓住跟蹤狂，努力過後還是以失手收場，他要面對的是比跟蹤狂更嚴重的問題，沒有辦法把多餘的心思放在這件事情身上，出於無奈，他只能來尋求唯一有聯繫的千年狐妖。
「嗯？這可真有意思的故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士凡僵直一會，機械式的伸手攪拌咖啡：「從四月初開始。」
「算一算有段時間了，你發現的可真晚。」
陳士凡沉默不語，緊盯著莫老闆，莫老闆那雙讀不出想法的眼神，更讓他開不了口，他沒有足夠的勇氣承認自己的失敗，在莫老闆面前他做不到。
莫老闆追問：「你有發現跟蹤狂的任何蛛絲馬跡嗎？」
「跟蹤狂就在旁邊。」
陳士凡用平常相同的語氣，漫不經心的開口。
莫老闆轉頭，旁邊是一大片窗戶，透明玻璃外正趴著一隻像是史萊姆的形體，外表有著清澈的水藍色，往半透明的軀體看去，還能看見同一個方向的天空。
跟蹤狂的體積過大，莫老闆沒辦法看清對方整體的樣貌，透明的窗戶只有一小角能清楚看見窗外的視野，大部分都被那生物覆蓋為淡藍色的世界。
莫老闆目送離開的客人，在內心默默為他們祈禱，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能聽見他們口中的故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太陽漸漸下山，當店員目送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咖啡廳後，她坐在吧檯上嘆氣。
「小店員，嘆氣會變老的。」
莫老闆將門面上的「營業中」換成「休息中」，隨後走到吧檯內。
「讓我急速老化的不就是您嗎？」
「這句話真失禮。」莫老闆注意到時間，表情沒落：「可惜今天十點半還是沒有來。」
「您的邏輯已經壞死了嗎？就算他來，您也聽不到他的故事吧？」
「的確，只是我想看看他失望的表情呢。」莫老闆品嘗一口自己煮好的咖啡，皺眉：「連續一個月的記錄就這樣失敗，除了嘻皮笑臉以外，我很想知道他會帶給我什麼樣的表情。」
「您真是一點也不尊重客人，讓我好幾次都懷疑您真的是一位『老闆』嗎？」
店員回想過去發生過的種種紀錄，莫老闆好幾次對客人表現出失禮的態度，唯一慶幸的是，客人們並沒有氣到客訴，光是這一點她都要謝天謝地了。
「嗯？但是我很尊重妳，不是嗎？」
莫老闆的重點和店員的重點並不相同，他話剛說完，就感受到對方濃厚的殺氣。
「以客為尊的道理，才是常識吧？」
店員忍住毆打莫老闆的衝動，內心一陣怒罵，她不知道是第幾次試圖說服自己「這是一場耐心的考驗」。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要我對點了說故事咖啡的人抱持著尊敬的態度，我還是做不到。」
莫老闆打從心底把點過說故事咖啡的人當成朋友，他想以朋友的身分去聆聽對方想訴說的故事，儘管有些人不認同這樣的關係，好比十點半或陳士凡，每位客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與選擇，他會依照每個人的不同變換自己的身分位置，唯獨不會變成顧客與老闆之間的關係。
店員忍不住翻白眼：「這是您的偏心吧？」
「說不定這就是我對他們故事的愛吧？還有我對……」
店員直搖頭的打岔：「您還是閉嘴吧。」
店員必須遠離莫老闆，她才能忍住出拳的想法。
店員放下吧檯的工作，開始消毒每張客人使用過的桌子，這是每天善後的工作之一，從來都沒有偷懶過。
「妳比陳士凡還惡劣。」
莫老闆笑道，沒有因為店員的惡語影響心情，反而能愉快的回應。
開心沒幾秒，莫老闆就感受到店員的目光，乖乖閉嘴。
一個禮拜的時間，莫老闆又陸續聽完好幾個不一樣的故事，唯獨他想知道的後續沒有出現。
正當莫老闆站在吧檯內準備第七次的嘆息，門面上的鈴鐺聲響起，他抬頭，盼望的人終於到來。
陳士凡的髮色沒有變化，耀眼的火紅色在說故事咖啡館內特別顯眼，他一進屋就和莫老闆對上眼，平靜的表情被憤怒取代。
「您的笑容真噁心。」
店員剛拿回清單，臉上失去招待時該有的表情，甚至更糟。
「小店員，妳真毒，我可是很高興呢。」
莫老闆將店員剛弄好的咖啡端出去，連走路的步伐都與前幾天大不相同，店員看了直搖頭。
店員目睹過無數次相似的場景，每當莫老闆期待某位客人的故事時，在那位客人出現之前，莫老闆總會心不在焉，把店員惹怒好幾次，這一次也不例外。
莫老闆將咖啡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你想告訴我故事的後續了嗎？」
「你這傢伙都還沒幫忙，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後續？」
「那方面的事情不好詢問。」
莫老闆並沒有說謊，要在被監視的情況下試圖走在危險邊緣，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莫老闆要調查也不容易，光是要他從說故事咖啡館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機會得知的方法──只有來說故事咖啡館拜訪的客人，他認為從其他客人的故事中得到相關的資訊，是目前最大的希望。
「啊？我才不管這……」陳士凡閉上嘴，餘光撇了窗外一眼：「哼，要不是因為上一次我差點就抓住跟蹤狂，也不會來拜託你這傢伙。」
陳士凡話剛說完，一身雪白的影子冒出。
「這不是上次那個兇到不行的人嗎？喵。」
陳士凡被阿山藍色的大眼睛盯的渾身不自在，他回想上次被抓傷的疼痛感，馬上移開視線。
「我今天可不是來跟臭貓瞎扯的！」
阿山在地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原本想再戲弄一次陳士凡，可惜濃厚的睡意佔據大部分的精神力，她的雙眼逐漸迷離，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最終沉沉睡去。
陳士凡環胸，又小聲抱怨幾句才開口：「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告訴你，我被人跟蹤了。」
陳士凡原本不打算說出口，他以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抓住跟蹤狂，努力過後還是以失手收場，他要面對的是比跟蹤狂更嚴重的問題，沒有辦法把多餘的心思放在這件事情身上，出於無奈，他只能來尋求唯一有聯繫的千年狐妖。
「嗯？這可真有意思的故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士凡僵直一會，機械式的伸手攪拌咖啡：「從四月初開始。」
「算一算有段時間了，你發現的可真晚。」
陳士凡沉默不語，緊盯著莫老闆，莫老闆那雙讀不出想法的眼神，更讓他開不了口，他沒有足夠的勇氣承認自己的失敗，在莫老闆面前他做不到。
莫老闆追問：「你有發現跟蹤狂的任何蛛絲馬跡嗎？」
「跟蹤狂就在旁邊。」
陳士凡用平常相同的語氣，漫不經心的開口。
莫老闆轉頭，旁邊是一大片窗戶，透明玻璃外正趴著一隻像是史萊姆的形體，外表有著清澈的水藍色，往半透明的軀體看去，還能看見同一個方向的天空。
跟蹤狂的體積過大，莫老闆沒辦法看清對方整體的樣貌，透明的窗戶只有一小角能清楚看見窗外的視野，大部分都被那生物覆蓋為淡藍色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