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寂 （中）
本章節 3163 字
更新於: 2019-01-28
為查清更多關於河神的真相，楚咲便又尋了個時機，變成姑娘家去找村長。
村長見她來，自是非常欣喜的，又連忙帶她去找獻舞的姑娘們。那些姑娘本在空地上排舞，一聽村長說她是徐先生的妹妹，全都鬧哄哄的過來圍著她，開口盡打聽一些有關徐先生的事，例如他平日裡都喜歡做些什麼、愛吃什麼云云。
楚咲聽了，頗不屑道：「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再俊再美的臉也不過是張皮肉，更何況他──」
他的真面目是隻畸型的醜狐狸啊！
「徐姑娘，妳都不知道妳哥哥在咱們這村子裡有多受歡迎呢！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歡他！」
「是啊是啊，人生得俊，性子也好，這樣的人還真少見呢！」
「徐先生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哎，對真兒的娘尤其好。」
「若論外貌與性格，他倆確實挺相配的，可真兒的爹──」
「對呀，說來咱們之中，好像未有誰曾聽她提起過真兒的爹呢，且真兒又從她的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欸，我說啊，這真兒的親生父親該不會就是……」
幾個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楚咲都煩起來了，忍不住插嘴道：「村長帶我來，不是讓妳們教我跳舞嗎？妳們怎麼越扯越遠了？」
一旁村長亦附和道：「是啊，妳們盡談人家徐先生的事做啥？眼下準備祭祀之事才是要緊的！」
可那一班姑娘絲毫沒有理會村長的意思，仍拉著楚咲道：「妳是他妹妹，一定知道實情，就告訴咱們嘛，好不好？」
楚咲翻了個白眼，隨口應道：「好、好、好，等祭典過後，我一定告訴妳們。」
「真的？太好了！」
姑娘們一個個歡歡喜喜的，卻不知楚咲心裡想著：等這事兒忙完，我就要變回原樣了，到時看妳們上哪找我！
「可說到跳舞嘛……」楚咲話頭一轉，上下打量起她們的穿著。
她們身穿銀飾點綴的長袖彩服，柳腰細細，不用看她們跳便能知曉，這舞所要求的肯定是要展現少女婀娜多姿的柔軟身段，就如同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獻舞的那些仙娥們一般。
楚咲嘆了口氣，道：「我是真的不會，也學不來，可還有其他什麼我能做的事？」
「看徐姑娘手腳挺靈活的呀……」其中一人話由未了，隨即注意到她佩在腰間的寶劍，遂問：「原來妳是習武的女俠呢，不知會舞劍否？」
「舞劍倒是可以。」楚咲說罷，便獨自走至寬闊處，抽劍試舞。
她回憶著師父所教過的招式，心道讓自己的動作輕柔些也就是了，於是以振臂一揮為始，用心展現自身武藝，亦靜亦動，站時沉穩英發，行時敏捷俐落，身姿瀟灑；末了又以北辰劍鋒遙指天陽，金光閃耀，宛若截日之勢，看得眾人頻頻叫好。
楚咲演罷正欲收劍，卻見從私塾回來的藍禎站在人群之外，本一雙明眸竟因她的舞姿而呆了。
一瞬間想起他是認得北辰的，她連忙將劍藏於身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他的視線。而藍禎回神後，紅著臉便走了。
「這麼巧，他又剛好經過……真是。」楚咲收劍回鞘，迎向那些為她的劍舞而興高采烈的姑娘們。
「徐姑娘真是厲害，耍起劍來完全不輸男人呢！」
「是啊，我看這回的祭典啊，徐姑娘必受矚目！村長，你覺得怎樣？」
姑娘們的一雙雙眼睛頓時落在自己身上，村長流了汗，道：「好是好，就是有些……太過豪氣了。女孩子家的舞步還是該溫婉些。」
眾人一聽，甚感不服，紛紛替楚咲說話。
「村長你真是老古板！徐姑娘這樣好帥氣呢！」
「就是呀！」
「妳們這些小姑娘真是──」
村長才欲反駁，又有人插話道：「換換口味不好麼？我若是河神，每回都看一樣的表演，膩都膩死了！」
「別胡說！這樣口無遮攔的！」村長斥道。
「村長！是你要咱們自個兒編舞的！那好不好看也該由咱們來拿主意呀！」
「對啊！」其餘人爭先出聲附和。
「這……妳們……」可憐村長一張口說不過這麼多嘴巴，一時之間竟語塞了。
「村長你也太沒威嚴了。」楚咲不禁同情起這個男人，心裡卻又不免怨道：我已經盡量試著溫柔些了，居然還被嫌太過豪氣？
「罷了、罷了。」村長拭汗道：「隨妳們去吧，我明兒個再來看看妳們的成果。」
他離去後，楚咲回頭道：「那妳們跳妳們的，我跳我的，應該不成問題吧？其實我手邊還有些事要辦，怕是不能天天過來……」
一姑娘笑道：「不然咱們配合妳好了，再看看怎麼修改才不給徐姑娘添麻煩。」
其餘人對此提議亦表贊同，接著又吵著要楚咲再舞一回。
楚咲沒輒，只好應允。
「我怎麼老是在娛樂你們這些凡人……」她自言自語。但因過去鮮少這樣給人圍著讚美，是以她的心裡其實還是頗開心的。
待舞罷，楚咲心想自己已忙了大半天，也該收網了，遂向她們打聽河神之事，然這些姑娘到底太過年輕，對村中歷史並不大清楚亦毫無興趣。沒法子，楚咲只得再等等。
次日再來此地，一見村長，楚咲又忙著向其探聽建廟的始末。
村長遙想過往，道：「約九年前，這村子不知是怎麼了，人人是大病小病不斷，後來有人偶見河邊有紫氣東來，想是祥瑞之兆，神祇顯靈，咱們便在山中河水源頭附近尋了一個清靜之地，來興建這白水河神廟了。」
楚咲聞得此言，心想若一切皆是那妖物所為，那村民彼時所見之紫氣便是牠所發出來的毒霧了。
果真是天真無知害死人啊，這兒的人竟把毒氣當吉兆……說來也是此村太過偏遠，加上那妖怪多年刻意隱藏，若無神仙湊巧經過，當真難以察覺。
村長未查覺她心思，看了看左右，問旁人道：「席姑娘今兒個也沒來？」
其中一姑娘笑道：「準是還在她的蒙哥哥那兒了。」
「罷了。」村長命身後人取來一口木箱，道：「正巧今年的平安符已製好也已過香了，妳們分一分之後，看誰替我送去給她吧，也求河神保佑羅蒙的傷勢早日痊癒。」
「謝謝村長！」
眾姑娘霎時都圍了過來，各自從箱子裡取走兩個平安符。她們如獲至寶的神情，勾起了楚咲的好奇心。
「那什麼？」
她這一問，便有姑娘幫忙拿了她的那一份，交至她手中。
「這平安符是在河神廟過香的，每回祭祀時皆會發放與村民，但由於太過搶手的緣故，總有人拿不到呢。村長體恤咱們這些姑娘準備獻舞的辛苦，因此事前都會讓咱們先拿取自己的那一份，還額外多給一個，讓咱們送人呢。」
「哦？」楚咲拾起那兩個平安符，摸了摸，看了看，只覺做得還算精巧，那裝著符咒的紅布囊上還有用絲線繡的祥雲圖案，倒沒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妖氣毒氣之類的，也算無害。
「對了，前些日子，村裡的羅蒙哥哥在砍樹時受了傷，咱們這會兒要先拿平安符去探望他，暫且不排舞了，徐姑娘可要同咱們一起去？」
「這樣啊。」楚咲看自己也是閒來無事，遂道：「好啊。」
於是一行人便有說有笑的來到那羅蒙所居住的屋子。羅蒙親人遠在他鄉，平時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兒，如今小屋子一下子擠滿了人，煞是熱鬧。
眾姑娘才問候幾句，便見他的情人席羽端藥進來，也就忍不住拿她取笑一回。
「姊妹們，看來咱們來的時機不對啊！他倆正要藉著餵藥卿卿我我呢！」
「如此說來，倒是咱們礙著了席妹妹的好事兒了！」
大夥兒霎時笑做一團，全然不管席羽和負傷坐在榻上的羅蒙怎麼紅著臉。
一旁楚咲這才明白此二人的關係，道：「席姑娘的年紀看來還比我略小些，這麼早便有對象了？」
「別看席妹妹她那樣嬌羞，」一人眼神曖昧的看著席羽，「其實啊，她私底下很大膽呢！」
「就是呀！」眾人附和的同時又再次笑了起來。
「姊姊們快別笑話我了。」席羽雙手壓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躲避似的轉過身子，將目光移至楚咲身上。「這位一定就是徐姊姊了。昨日聽聞姊姊舞劍乃是一絕，便一直想回去同大家共賞，可蒙哥哥的傷……」
「呃，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急。」楚咲見後頭的羅蒙光著膀子，臂上傷處包紮得很是仔細，便知席羽也是個貼心的姑娘。
其後席羽欲留大夥兒一同吃飯，可在場人人倒是皆頗識相，不願再打擾她與羅蒙，隨意找個藉口就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光景瞬間靜下，楚咲本也想跟著離去，可席羽卻說什麼都想款待她一回。
楚咲拒絕不得，只好留下，哪知屋子裡驟然少了一票人，那席羽果真就便得大膽起來，和羅蒙又是擁抱又是親吻的，甜甜蜜蜜，令楚咲一度無言。
「好刺眼啊……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她暗暗嘆氣。
直至席羽拉著她一同出門買東西，她的雙眼才暫得平安。
村長見她來，自是非常欣喜的，又連忙帶她去找獻舞的姑娘們。那些姑娘本在空地上排舞，一聽村長說她是徐先生的妹妹，全都鬧哄哄的過來圍著她，開口盡打聽一些有關徐先生的事，例如他平日裡都喜歡做些什麼、愛吃什麼云云。
楚咲聽了，頗不屑道：「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再俊再美的臉也不過是張皮肉，更何況他──」
他的真面目是隻畸型的醜狐狸啊！
「徐姑娘，妳都不知道妳哥哥在咱們這村子裡有多受歡迎呢！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歡他！」
「是啊是啊，人生得俊，性子也好，這樣的人還真少見呢！」
「徐先生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哎，對真兒的娘尤其好。」
「若論外貌與性格，他倆確實挺相配的，可真兒的爹──」
「對呀，說來咱們之中，好像未有誰曾聽她提起過真兒的爹呢，且真兒又從她的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欸，我說啊，這真兒的親生父親該不會就是……」
幾個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楚咲都煩起來了，忍不住插嘴道：「村長帶我來，不是讓妳們教我跳舞嗎？妳們怎麼越扯越遠了？」
一旁村長亦附和道：「是啊，妳們盡談人家徐先生的事做啥？眼下準備祭祀之事才是要緊的！」
可那一班姑娘絲毫沒有理會村長的意思，仍拉著楚咲道：「妳是他妹妹，一定知道實情，就告訴咱們嘛，好不好？」
楚咲翻了個白眼，隨口應道：「好、好、好，等祭典過後，我一定告訴妳們。」
「真的？太好了！」
姑娘們一個個歡歡喜喜的，卻不知楚咲心裡想著：等這事兒忙完，我就要變回原樣了，到時看妳們上哪找我！
「可說到跳舞嘛……」楚咲話頭一轉，上下打量起她們的穿著。
她們身穿銀飾點綴的長袖彩服，柳腰細細，不用看她們跳便能知曉，這舞所要求的肯定是要展現少女婀娜多姿的柔軟身段，就如同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獻舞的那些仙娥們一般。
楚咲嘆了口氣，道：「我是真的不會，也學不來，可還有其他什麼我能做的事？」
「看徐姑娘手腳挺靈活的呀……」其中一人話由未了，隨即注意到她佩在腰間的寶劍，遂問：「原來妳是習武的女俠呢，不知會舞劍否？」
「舞劍倒是可以。」楚咲說罷，便獨自走至寬闊處，抽劍試舞。
她回憶著師父所教過的招式，心道讓自己的動作輕柔些也就是了，於是以振臂一揮為始，用心展現自身武藝，亦靜亦動，站時沉穩英發，行時敏捷俐落，身姿瀟灑；末了又以北辰劍鋒遙指天陽，金光閃耀，宛若截日之勢，看得眾人頻頻叫好。
楚咲演罷正欲收劍，卻見從私塾回來的藍禎站在人群之外，本一雙明眸竟因她的舞姿而呆了。
一瞬間想起他是認得北辰的，她連忙將劍藏於身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他的視線。而藍禎回神後，紅著臉便走了。
「這麼巧，他又剛好經過……真是。」楚咲收劍回鞘，迎向那些為她的劍舞而興高采烈的姑娘們。
「徐姑娘真是厲害，耍起劍來完全不輸男人呢！」
「是啊，我看這回的祭典啊，徐姑娘必受矚目！村長，你覺得怎樣？」
姑娘們的一雙雙眼睛頓時落在自己身上，村長流了汗，道：「好是好，就是有些……太過豪氣了。女孩子家的舞步還是該溫婉些。」
眾人一聽，甚感不服，紛紛替楚咲說話。
「村長你真是老古板！徐姑娘這樣好帥氣呢！」
「就是呀！」
「妳們這些小姑娘真是──」
村長才欲反駁，又有人插話道：「換換口味不好麼？我若是河神，每回都看一樣的表演，膩都膩死了！」
「別胡說！這樣口無遮攔的！」村長斥道。
「村長！是你要咱們自個兒編舞的！那好不好看也該由咱們來拿主意呀！」
「對啊！」其餘人爭先出聲附和。
「這……妳們……」可憐村長一張口說不過這麼多嘴巴，一時之間竟語塞了。
「村長你也太沒威嚴了。」楚咲不禁同情起這個男人，心裡卻又不免怨道：我已經盡量試著溫柔些了，居然還被嫌太過豪氣？
「罷了、罷了。」村長拭汗道：「隨妳們去吧，我明兒個再來看看妳們的成果。」
他離去後，楚咲回頭道：「那妳們跳妳們的，我跳我的，應該不成問題吧？其實我手邊還有些事要辦，怕是不能天天過來……」
一姑娘笑道：「不然咱們配合妳好了，再看看怎麼修改才不給徐姑娘添麻煩。」
其餘人對此提議亦表贊同，接著又吵著要楚咲再舞一回。
楚咲沒輒，只好應允。
「我怎麼老是在娛樂你們這些凡人……」她自言自語。但因過去鮮少這樣給人圍著讚美，是以她的心裡其實還是頗開心的。
待舞罷，楚咲心想自己已忙了大半天，也該收網了，遂向她們打聽河神之事，然這些姑娘到底太過年輕，對村中歷史並不大清楚亦毫無興趣。沒法子，楚咲只得再等等。
次日再來此地，一見村長，楚咲又忙著向其探聽建廟的始末。
村長遙想過往，道：「約九年前，這村子不知是怎麼了，人人是大病小病不斷，後來有人偶見河邊有紫氣東來，想是祥瑞之兆，神祇顯靈，咱們便在山中河水源頭附近尋了一個清靜之地，來興建這白水河神廟了。」
楚咲聞得此言，心想若一切皆是那妖物所為，那村民彼時所見之紫氣便是牠所發出來的毒霧了。
果真是天真無知害死人啊，這兒的人竟把毒氣當吉兆……說來也是此村太過偏遠，加上那妖怪多年刻意隱藏，若無神仙湊巧經過，當真難以察覺。
村長未查覺她心思，看了看左右，問旁人道：「席姑娘今兒個也沒來？」
其中一姑娘笑道：「準是還在她的蒙哥哥那兒了。」
「罷了。」村長命身後人取來一口木箱，道：「正巧今年的平安符已製好也已過香了，妳們分一分之後，看誰替我送去給她吧，也求河神保佑羅蒙的傷勢早日痊癒。」
「謝謝村長！」
眾姑娘霎時都圍了過來，各自從箱子裡取走兩個平安符。她們如獲至寶的神情，勾起了楚咲的好奇心。
「那什麼？」
她這一問，便有姑娘幫忙拿了她的那一份，交至她手中。
「這平安符是在河神廟過香的，每回祭祀時皆會發放與村民，但由於太過搶手的緣故，總有人拿不到呢。村長體恤咱們這些姑娘準備獻舞的辛苦，因此事前都會讓咱們先拿取自己的那一份，還額外多給一個，讓咱們送人呢。」
「哦？」楚咲拾起那兩個平安符，摸了摸，看了看，只覺做得還算精巧，那裝著符咒的紅布囊上還有用絲線繡的祥雲圖案，倒沒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妖氣毒氣之類的，也算無害。
「對了，前些日子，村裡的羅蒙哥哥在砍樹時受了傷，咱們這會兒要先拿平安符去探望他，暫且不排舞了，徐姑娘可要同咱們一起去？」
「這樣啊。」楚咲看自己也是閒來無事，遂道：「好啊。」
於是一行人便有說有笑的來到那羅蒙所居住的屋子。羅蒙親人遠在他鄉，平時就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兒，如今小屋子一下子擠滿了人，煞是熱鬧。
眾姑娘才問候幾句，便見他的情人席羽端藥進來，也就忍不住拿她取笑一回。
「姊妹們，看來咱們來的時機不對啊！他倆正要藉著餵藥卿卿我我呢！」
「如此說來，倒是咱們礙著了席妹妹的好事兒了！」
大夥兒霎時笑做一團，全然不管席羽和負傷坐在榻上的羅蒙怎麼紅著臉。
一旁楚咲這才明白此二人的關係，道：「席姑娘的年紀看來還比我略小些，這麼早便有對象了？」
「別看席妹妹她那樣嬌羞，」一人眼神曖昧的看著席羽，「其實啊，她私底下很大膽呢！」
「就是呀！」眾人附和的同時又再次笑了起來。
「姊姊們快別笑話我了。」席羽雙手壓著自己發燙的臉頰，躲避似的轉過身子，將目光移至楚咲身上。「這位一定就是徐姊姊了。昨日聽聞姊姊舞劍乃是一絕，便一直想回去同大家共賞，可蒙哥哥的傷……」
「呃，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急。」楚咲見後頭的羅蒙光著膀子，臂上傷處包紮得很是仔細，便知席羽也是個貼心的姑娘。
其後席羽欲留大夥兒一同吃飯，可在場人人倒是皆頗識相，不願再打擾她與羅蒙，隨意找個藉口就走了。原本熱熱鬧鬧的光景瞬間靜下，楚咲本也想跟著離去，可席羽卻說什麼都想款待她一回。
楚咲拒絕不得，只好留下，哪知屋子裡驟然少了一票人，那席羽果真就便得大膽起來，和羅蒙又是擁抱又是親吻的，甜甜蜜蜜，令楚咲一度無言。
「好刺眼啊……看得我眼睛都快瞎了。」她暗暗嘆氣。
直至席羽拉著她一同出門買東西，她的雙眼才暫得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