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重新思考

本章節 3569 字
更新於: 2019-01-27
現在終於想通是為什麼了,roommate剛來阻止自己時就隱約感到不對勁。繞了這麼多圈,設了這麼多機關,難道真正的目的是讓自己親手殺掉朋友嗎?

「等等0000。」跟在0000身後的0110也隨他來到公寓:「你難道對roommate下了和1000一樣的藥了嗎?」

匆忙的打開公寓的門,0000左顧右盼,卻沒看到任何一人,這才想起自己在臨走前technician有說過要帶roommate回到醫院,想到此處0000腿頓時一軟,先不說自己的藥究竟有沒有問題,至少roommate避免了最糟糕的狀況。

「太好了…要是這樣也出事情的話…不,絕對不會出事。」

「怎麼又放心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生命從「很危險」下降到「危險」而已就感到放心,0110覺得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才對。

「總之roommate應該是沒事了,technician很機靈,要是發現到出狀況絕對不會沒告訴我。」

是啊,明明兩人都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友人,為什麼現在才能發覺到technician應該的反應?

為什麼,當時沒有聽roommate和technician的建議,做出這麼矛盾的事情?要是能聽進去的話,自己也不會被蒙騙而害死一條人命。

「…接下來你要做甚麼打算?」0110問:「這間屋子不是你們三人合用的嗎?現在只剩一人,又被1101鎖定,落單的話很容易就被1101殺掉。」

「喔…啊啊。」0000深呼出一口氣,這件事情總要有個決定:「我還是要在這裡,我現在的家只有這裡而已,1101要是找不著的話,恐怕才會直接放棄周旋殺掉我。」

「要殺隨時都行的意思是嗎…」

1101輕拍自己的褲子,接著便走到玄關,把大門關上,竟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1101不是你獨自一人能面對的人,」0110蹲坐在0000正對面,慚愧說:「然後…那個…1000的事情基本上是我造成的,我應該要在這晚留下來吧。」

「…只是一具屍體變兩具而已。」

「就算這樣,死前有人陪也不錯吧。」

單論互動來看簡直就像是女學生在向男人示愛的話語,但是兩人都知道現在不是這種能調情的空間。0000在灰暗客廳中看著0110的黑影,兩人經過剛剛的事情後都不想再多動一根手指,甚至連開燈這等小事也懶得做。

如果順利的話,在1101到之前警察就會沿案發現場的痕跡查到這裡吧,到這種時候說不定讓警察來保護自己還比兩個擁有電極的人合作來到放心。0000想到此處,卻又輕輕搖頭,像1101這種常用電極的人,有熟練到探測他人電極的功能也是當然的吧。

「嗯…」

此時0000感到有種地方說不出的不合理。他望向眼前的0110,這個和自己一樣擁有電極的女學生。

和「自己一樣」?

「0110,醒著嗎?」

「甚麼?」

0000想到了某個恐怖的可能性,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去想過的可能性。

「妳的電極,為什麼能夠知道附近的人有沒有電極。」

「舊事重提不會有甚麼進展喔。」0110說:「因為是自然而然就出現的東西,要問怎麼回事的話應該要問i才對。」

「但是,只要熟悉使用電極的話,就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恐怕不好說…我想過也有可能熟悉後新增的功能是隨機的,只是我剛好抽到這種而已。」

回答得很流利,毫無問題的應對,最後用問句結尾,表現出連自己都不清楚細節的狀況。但正因為如此,整件事充滿著詭譎的氣氛。0000腦袋藉由非比尋常的危機感漸漸開始潤動:「說起來這種探知功能是在近距離才能使用吧,但是你說你在第四個人死掉時才獲得這功能。」

「…什麼?」0110不懂0000想說什麼。

「為什麼你會知道…自己獲得探知功能?」

「之前就提過了…當時1101就在附近,不過當時還不知道那是1101。」

「因為探知到1101,才發現自己新增了功能吧。」

「嗯…」

0000輕呼一口氣。

可能性還有很多,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正不正確。說白了面對擁有未知科技的敵人,根本無法知道對方到底神通廣大到何種地步。

0000在推論中還留下這麼多疑惑的狀況下,拋出了玻璃瓶。

「什…」

就算是在沒有開燈的房間中,0110依然能從些微月光知道0000投擲東西過來。在玻璃瓶還沒有落地時便用雙手將其捕捉起來。

「你瘋了嗎0000?」0110被這一嚇可嚇得不輕:「你要減少同伴,自己一人面對1101嗎?」

「哦…呵呵…呵呵呵。」玻璃瓶沒有破裂,但這對0000而言似乎是最好的結果:「聽你這樣回答…似乎是要在這裡待到與1101見面嗎?」

0110感到不妙。

「本來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我就是沒發現呢?」0000輕輕搖頭:「不…我已經發現才對,只是注意力一直被i拉著走,卻沒有深入思考這種可能性。」

時間點是一樣的啊。

「在i和我說話後隔天,survival就出事了。」0000手中接著掏出瓶子:「但是,如果將i不考慮進去的話會怎麼樣呢?該怎麼去想survival出事的原因呢?」

0110接下了0000擲出的瓶子,換句話說她在夜晚中一直注意著0000的動靜。這成為了0000確信自己想法的依據。

「災難的開始,survival第一次的意外,比起人不知到在何方的i,0110絕對是最有候補的嫌疑人。」0000冷笑說:「話又說回來,向1101這麼小心謹慎的人,身影沒道理會不小心被你看到吧。」

自己一直追逐著錯誤的目標,對於i的過度猜想反倒阻礙了自己的思路,竟然絲毫沒有對身旁一直接觸自己的0110做出懷疑過。整起事件只要聚焦在0110身上的話,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無論是兩個對於電極功能的矛盾敘述,還是像1000無法證明自己清白的狀況都能解釋清楚。

「說我是…嫌疑人?」0110咬牙說:「1000被殺掉的瞬間明明你也在場,我怎麼可能多騰出兩隻手來犯案?」

「這根本不成問題,結合1000的訊息就知道了。」0000說出自己最終的結論:「你和1101從接觸我之前,就是聯手的關係了。貼身跟在我身邊監視我一舉一動真是辛苦你了。」

在0000語畢後,0110的左臉一陣劇痛,0000的右鉤拳已經結結實實的灌在上面。

「等…等一下。」

「還不死心嗎?」0000名符其實的摩拳擦掌說:「要是你說的是實話,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發現屋子裡揮發的氣體?與我一樣擁有相同功能的話,就算不知道是甚麼東西,至少該要有警覺才對。」

聽到此言,0110倒抽一口涼氣,然而這口涼氣又成為無可磨滅的新證據。事實上就算是電極0000在判斷東西時也需要明確的特徵,光是氣味還不足以進行判斷,而諷刺的是0000發現這特性的契機是因為相信熟悉使用電極後便能增加功能的說法。

「『熟悉』到有新功能的你,別說做不到這件事情,罪魁禍首。」

0000帶著挑釁的語氣慢慢走近0110。

「真是漂亮,0000。」

作勢要繼續毆打0110時,在公寓門外傳出了低沉聲音。0000停止動作,現在會來到這裡的人除了在醫院的兩人外,只剩下那寫訊息過來的主謀而已。

「1101?果然這麼快就來了!」

「啊啊…其實早就來了,只是忍不住停下來聽聽你的猜想而已。」宛若事不關己般,1101悠閒地做出評語:「確實0110撒的謊實在是太過明顯…不過i似乎給你過多壓力,拜此所賜,當你現在想到這裡時,1000已經從十六人退場了。」

0000邊聽對面自稱為1101的人,一邊掃視周圍局勢,但縱使是最為熟悉的環境,被兩個敵人封住出入口的現在除了任敵人魚肉外沒有其他選擇。

「但是你有其他目的才對吧,如果單純要我的命而已,就不可能讓我離開工地才對。」

「…實在是太過一致了。」

0000像1101提出的問題,卻是由0110出生回答。

「直接說也無妨,就算是寫的再精美的劇本,遇到不配合的演員也是白費工夫。」1101替0110解釋說:「到這時間為止,0000的演出真是逼真至極,毫無冷場。」

「甚麼?」

「拿到電極的不安,懷疑,猜忌,最後是不相信任何人的自大與獨斷行事,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拿到槍就覺得無所不能一樣呢。」

0000很清楚這是在挑釁,雖然心頭火燒的正旺,自己強硬的壓了下來。

「啊…話題偏遠了呢,剛剛說到是為了甚麼來著?」不知道為何,直到剛剛1101一點也沒有要進門的意思:「說實話在幾天前手就養到不行…但我也有自己的規矩,所以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喀擦,喀擦。

那是鎖住的第一道門被鑰匙打開的聲音。緩慢的動作彷彿是故意讓0000有時間思索。

「你覺得呢?0000,1101為什麼會要你回到這間公寓?為什麼要讓0110唆使你去懷疑1000?」

刷,刷。

那是第二道門被1101解開的聲音。快速的動作宛若是故意擾亂0000的心神。

「為什麼只有你,必須是由我1101面對面解決呢?」

咿咿~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