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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在看過0000與0110身後的三顆骰子後，1000啞然。

「六乘六乘六…是二一六分之一吧。」0110冷淡地說：「將自己的命運賭在不到百分之一的機率上，該說殺人犯都是狂人嗎？」

後面的數字，完完全全不吻合1000的答案。

「三二四…骰子也是純塑膠物…沒有作弊的可能…」

「0000…這一定是受到干擾了，與1101能在我眼下逃離一定有關係，絕對不是你們想的…」

「…吵死了。」

0000不想再聽眼前的人任何一句話。

謊言已經聽太多了，辯解也逐漸趨向單一模式。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啊，1000。」0000轉身面向1000，緩緩從腰中拿出兩罐玻璃瓶：「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把你送進警局，但就這樣放你不管，不做點甚麼的話，這幾天我絕對會睡不安穩。就算攝影功能是假的，你也能和i做出聯絡，相當於我們的行跡無時無刻都被掌握著。」

「笨蛋，要是真是如此，我還不清楚你們的盤算？」1000指向少女說：「我甚至不會讓她悠閒的擲骰子，在和你會合前就殺了她。」

「要殺掉我們輕而易舉不是嗎？明明針對了我周圍的人那麼多次。」0110輕嚥口水：「有什麼目的才讓我們活著聚集在這裡，這目的早就昭然若揭了。」

隨著0110語畢，0000手上的兩罐瓶子直直朝1000飛去，1000看出罐子內必有文章，隨即伸出兩手準確抓住兩物。

「…不管裡面是迷藥還是炸藥，不破就沒有意義了。」

「說的也是。」0000嗤笑說：「因為只要碰到就足夠有意義了。」

什麼意思？1000先是不明白0000的態度，隨後要鬆開雙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掌竟然完全離不開兩個罐子。就這一下吃驚遲疑，0000已經將第三個罐子打開，像是用擲保齡球般把藥物滑到1000的腳邊。

「這才是重點嗎？」0110摀住口鼻退了兩步。

「只要記得是虛弱體力的藥物就行了。」0000戴上預先準備已久的防毒面具說：「畢竟要制伏敵人的話，除了殺生外就只有動用私刑。」

「無論怎麼做，不都是動用私刑嗎？」0000說的像是不得已般才出此策，聽到這語氣使1000心頭莫名升起一把火：「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一定要身邊死過人的人才能相信嗎？一定要把別人的善意糟蹋到這種地步嗎？」

1000聲音越發低沉，最後甚至到了怨毒的地步。

0000想上前去，但是眼前的男人反常的態度卻震懾了他的腳步。

「…是啊，我早該想到才對。」像是回想起什麼般，1000說：「拿到電極的人，大概都已經…」

1000的下文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那並不是因為0000藥物的關係。而是因為一聲悶響。

子彈沒入肉軀的聲響造成的。

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m

1000假冒有1101這號人物，加上聲稱自己能掌握所有監視設備，與i進行聯繫並取得0000和0110的狀況，於製造多起意外後，為不明目的在此時此地將兩人引出來。

應該是這樣的推論才對。

然而這發子彈卻又該做何解釋？0000瞠目無語，就算有過殺害1000的意思，但實際看到大量出血又是另一回事了。

「蠢蛋！杵在那邊幹嘛？」

而更加令0000不解的是，為甚麼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1000在叫自己離開？

那個樣子，完全不像是一手主導整個陰謀的黑幕。明明在心中很清楚描繪出對方的意圖，自己也小心翼翼不去在想法中參雜過於肯定的要素。

哪個環節出錯了？

「還呆呆的幹什麼？」

一旁的0110將看似失神的0000拉到柱子旁，而與此同時，在1000的後背又迸出兩道血孔。

「…0000」

「唔…」

「出去之後就直接走開，越遠越好。」1000咳了一口濁血：「自己的行動所造成的後果，被自己的懷疑拖後腿的罪過…就在這幾年的晚上做惡夢懺悔吧。」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我都幹了甚麼啊…」

別說什麼亡羊補牢，只要出了差錯就是無法挽回的後果，i所設計的事件就是如此，1000現在的血孔也是因為如此，而0000僅被一顆子彈破壞的認知更是如此。

「難道1000說的是真的嗎？」0110皺眉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針對1000攻擊的不就正是1101嗎？」

沒有人會為了撒謊而把自己的命賠進去。0000的腦袋中現在只迴盪1000最後的話語。動手的雖然是1101，但製造出簡單就能殺掉1000狀況的是0000，可以說是自己先入為主的想法害死一個人也不為過。

「1101…」

0000喃喃道出殺手的名字，靠些微的危機感振作起來，但與之同時，自己手機傳來接收信息的聲音。

「…我說0110，1000剛剛沒有動吧？」

「0000？」

在這瞬間，0000又表現出與剛剛愣在1000面前不一樣的反應，手中的手機滑到地上，螢幕上大大的寫了一段文字。

『近日拜訪0000，真正的面對面，1101。』

「…我們只是引1000出來的餌而已啊。」

直接想到這裡就連0000也感到恐懼，如果1000所言不假，那他擁有的監視器功能必然很大程度威脅到1101的行動，但就算如此，事實已經說明1101依然能從電眼下逃避追蹤，要在這時除去1000的理由又說不通了。

原因、理由、動機，完全想不通，剛剛0000得出的結論不過是從結果做出第一印象的推測。

「0000，冷靜點。」顯然比0000有過多經驗的0110說：「現在只能先離開這裡，1000的屍體與我們在這地方一塊，從現實層面來說很不妙。」

「…對…對…」

0000輕輕點頭，他望向1000身邊散落一地的玻璃碎屑，就算是利用0000製作的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逃過警察的追查。

「1000會這樣我也脫不了關係，明明在面對i時絕對不能有成見。」

想必這次對0110的打擊非同小可，畢竟所有對1000話語的反證都是由他一手主導，從結果來講這也是被1101利用了吧。

那麼，綜合現在所有訊息的話，待在暗處的1101正體終於有了個輪廓，0000咬牙說：「能夠將我們電極獲得的訊息做竄改…的電極，只有這種可能而已。這種傢伙到底要混帳到甚麼地步？」

「嗯…尤其是針對1000這樣功能的電極實在太有效了。」0110說：「現在就連我們恐怕不能太過依賴電極。」

「依賴電極…」

突然間，聽到這句話的0000毛骨悚然。

要是1101竄改了自己電極的訊息，把自己做的藥物改掉功效的話，自己不正在這之前已經使用過其他的藥物了嗎？

「roommate…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