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掙扎無用
本章節 2368 字
更新於: 2019-01-14
「不去！」我毫不猶豫扔下這句話，然後飛奔回房間，抓起滑鼠，抖著手點向那個縮小的視窗，雖然依舊停留在填志願的網頁，但已經被登出了。
我飛快重新登入，定睛一看，我的志願真的被填上那個不知道在長什麼的校名，還只填一間！
「改不回去改不回去改不回高中職！？」我慌忙地操作著系統，卻怎麼樣都回不去高中端的志願頁面！
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我跑到樓梯口，崩潰地朝樓下大喊：「媽妳動我電腦！？」
「不是媽媽弄的喔！」媽媽從廚房探出身子，一邊把佈滿水珠的雙手往衣服上抹，一邊微笑走出來、上樓，「是來招生的小帥哥說他們學校不好找，怕星星搜不到就先幫星星填好了。」
聞言，我當場石化在原地。
「妳、妳……」一口氣梗在喉頭，「妳」了個半天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扯，真的太誇張了。
「怎麼了？星星不喜歡嗎？這所學校福利很好耶！雜費半價、制服好看，還有一年免費魚丸湯喔！」媽媽繼續火上加油。
「閔志盈妳真天殺的是個天才。」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發顫，我不由得咬牙切齒才勉強壓住話中的抖音，「妳就這樣讓一個相識不到一小時的人決定妳兒子的志願？」
「幼保系不錯啊！小孩子很可愛的，星星應該要多跟小朋友相處！」她一派天真，很顯然她根本沒搞懂我生氣的理由，完美詮釋牛頭不對馬嘴的境界。
我很無奈，都快要把白眼翻到後腦勺去了，咬牙換個方向質問：「妳知道這所學校在哪裡嗎？」
「媽媽知道啊！在東部的某座離島，還有補助交通費跟住宿費呢！」
「……」我非常嚴肅地雙手重拍上她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再問一次：「妳真的知道在哪裡？妳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們縣到東部有半個台灣的距離妳懂嗎？」
「媽媽知道啊！媽媽有通過國考的怎麼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她似乎很疑惑我為什麼要強調這個，偏頭想了想，隨即像是領悟到了什麼，認真地教誨道：「星星啊你不可以這樣喔！就算真的給你念普通高中，星星你可以保證不會考上東部的大學嗎？」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堅決地回答，到現在這個情況我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了，正想直接回房間研究網頁，她突然沉聲拋出一句話──
「那麼，你的比序成績是怎麼回事？」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不滿地瞪著媽媽，但她只是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掛著一貫的微笑，但此時此刻卻堵得我滿胸鬱悶。
接著，她緩緩斂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她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姿態，至少在我面前是第一次，「星星啊，人生難免有意外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下一股莫名的氣憤從心底傾瀉而出，明明知道她說得沒錯，畢竟我的比序是個血淋淋的例子，但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一股腦回了她一句：「妳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意外。」
說完，我立刻就後悔了，我知道我應該要馬上道歉，但不管怎樣就是說不出口，只是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她也看著我。
然後，她回頭，走下樓，「星星你需要靜一靜。」
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我在她的眼中看到微不可察的哀傷和……失望。
「嗯。」再怎麼懊悔都沒有用，我試圖用平時的相處模式應對，但還是覺得很尷尬。
「媽媽出去買午餐，星星要鴨肉飯、魯肉飯還是鴨魯？」已經看不見人影，她的語氣彷彿回到原本的媽媽，總是那麼天真而輕快，詢問我想吃什麼。
「……」都好啦。
我回到房內，坐在床沿，正對我的是那亮晃晃的顯示器和無比礙眼的紅茶。
對了，紅茶。
我把紅茶拿起來轉個面，歐陽在臨走前寫下的訊息厚顏無恥地映入眼簾──
「史上最撩正義校草歐大帥哥陽09XX-XXX-XXX，給沒我帥的小學弟(ゝ∀･)」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寫下這麼長一串字？而且字跡還端正得可怕，就像是原本就印刷在上面的。
無視那沒下線的自肥，我掏出手機撥打那上面的號碼。
手機非常迅速地接通了，傳出那即使刻意壓低卻依然活力十足的聲音：「安安這裡是歐陽學長！小學弟下定決心要加入正義小夥伴的行列了嗎？想成為馬猴燒酒嗎哈哈哈哈！」
聽著歐陽的笑聲，我不由自主聯想起他那張面癱臉，心底不禁一陣惡寒。
不想跟他廢話，我直搗黃龍：「告訴我把志願改回來的方法。」
小學弟是說把系統改回去的那個嗎唔喔喔喔喔等等小學弟車車有點晃！」歐陽滿口亂叫，然後手機另一端安靜了下來，看他的反應來判斷他大概已經離開了，推測他可能的搭車時間，他應該還在公車上、正要去高鐵站或火車站的途中。
我們這邊有些公車司機的車速確實挺快的，轉彎時車子晃動幅度很大，好處就是可以早點抵達目的地，畢竟車站不管哪個都有將近一小時的車程，不小心就可能會錯過搭車時間。
不過這都不重要，歐陽這安靜時間有點太長了點，就在我以為他想擺爛敷衍我掛電話時，他終於回來了，「咳咳！關於這個問題呢，以小學弟的聰明才智應該看的出來學長我是在拖延時間的，所以以小學弟的聰明才智──」
「你給我講重點！」我暴怒，煩死了這個人。
幸好他沒有繼續挑戰我耐心的底線，言簡意賅地招了：「那不是我的業務範疇我不會。」
「給我那個瞇瞇眼的電話。」
「喔喔喔你見到睿睿啦？你講他瞇瞇眼會被他打喔……欸欸欸學長不廢話啦不要生氣嘛小學弟，睿睿他有點難言之隱沒辦法講電話捏！還有睿睿打字速度很慢跟他傳簡訊會傳到死──」
歐陽「死」的音都還沒結束，我毫不留情直接掛斷電話，這傢伙已經沒用處了，不需要繼續跟他瞎扯。
不管那個睿睿是不是真的有難言之隱，反正歐陽是肯定不會讓我連絡上睿睿，歐陽都那麼明白地坦承他是來拖時間的，想必歐陽的目的就是掩護睿睿讓他成功竄改我的資料，而歐陽確實有發揮作用，現在追出去，睿睿八成也搭車走了。
看來真的沒辦法了，一股煩悶湧上來，回頭就洩憤似的傳了句簡訊給歐陽：「算你狠。」
「小學弟過獎了哈哈哈哈σ`∀´)σ」
我一秒把這句簡訊刪除，並把這支號碼設為拒接。
我飛快重新登入，定睛一看，我的志願真的被填上那個不知道在長什麼的校名，還只填一間！
「改不回去改不回去改不回高中職！？」我慌忙地操作著系統，卻怎麼樣都回不去高中端的志願頁面！
忍不住心中的焦躁，我跑到樓梯口，崩潰地朝樓下大喊：「媽妳動我電腦！？」
「不是媽媽弄的喔！」媽媽從廚房探出身子，一邊把佈滿水珠的雙手往衣服上抹，一邊微笑走出來、上樓，「是來招生的小帥哥說他們學校不好找，怕星星搜不到就先幫星星填好了。」
聞言，我當場石化在原地。
「妳、妳……」一口氣梗在喉頭，「妳」了個半天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扯，真的太誇張了。
「怎麼了？星星不喜歡嗎？這所學校福利很好耶！雜費半價、制服好看，還有一年免費魚丸湯喔！」媽媽繼續火上加油。
「閔志盈妳真天殺的是個天才。」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發顫，我不由得咬牙切齒才勉強壓住話中的抖音，「妳就這樣讓一個相識不到一小時的人決定妳兒子的志願？」
「幼保系不錯啊！小孩子很可愛的，星星應該要多跟小朋友相處！」她一派天真，很顯然她根本沒搞懂我生氣的理由，完美詮釋牛頭不對馬嘴的境界。
我很無奈，都快要把白眼翻到後腦勺去了，咬牙換個方向質問：「妳知道這所學校在哪裡嗎？」
「媽媽知道啊！在東部的某座離島，還有補助交通費跟住宿費呢！」
「……」我非常嚴肅地雙手重拍上她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再問一次：「妳真的知道在哪裡？妳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們縣到東部有半個台灣的距離妳懂嗎？」
「媽媽知道啊！媽媽有通過國考的怎麼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她似乎很疑惑我為什麼要強調這個，偏頭想了想，隨即像是領悟到了什麼，認真地教誨道：「星星啊你不可以這樣喔！就算真的給你念普通高中，星星你可以保證不會考上東部的大學嗎？」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堅決地回答，到現在這個情況我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了，正想直接回房間研究網頁，她突然沉聲拋出一句話──
「那麼，你的比序成績是怎麼回事？」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不滿地瞪著媽媽，但她只是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掛著一貫的微笑，但此時此刻卻堵得我滿胸鬱悶。
接著，她緩緩斂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她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姿態，至少在我面前是第一次，「星星啊，人生難免有意外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下一股莫名的氣憤從心底傾瀉而出，明明知道她說得沒錯，畢竟我的比序是個血淋淋的例子，但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一股腦回了她一句：「妳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意外。」
說完，我立刻就後悔了，我知道我應該要馬上道歉，但不管怎樣就是說不出口，只是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她也看著我。
然後，她回頭，走下樓，「星星你需要靜一靜。」
在她回頭的那一瞬間，我在她的眼中看到微不可察的哀傷和……失望。
「嗯。」再怎麼懊悔都沒有用，我試圖用平時的相處模式應對，但還是覺得很尷尬。
「媽媽出去買午餐，星星要鴨肉飯、魯肉飯還是鴨魯？」已經看不見人影，她的語氣彷彿回到原本的媽媽，總是那麼天真而輕快，詢問我想吃什麼。
「……」都好啦。
我回到房內，坐在床沿，正對我的是那亮晃晃的顯示器和無比礙眼的紅茶。
對了，紅茶。
我把紅茶拿起來轉個面，歐陽在臨走前寫下的訊息厚顏無恥地映入眼簾──
「史上最撩正義校草歐大帥哥陽09XX-XXX-XXX，給沒我帥的小學弟(ゝ∀･)」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在幾秒鐘的時間內寫下這麼長一串字？而且字跡還端正得可怕，就像是原本就印刷在上面的。
無視那沒下線的自肥，我掏出手機撥打那上面的號碼。
手機非常迅速地接通了，傳出那即使刻意壓低卻依然活力十足的聲音：「安安這裡是歐陽學長！小學弟下定決心要加入正義小夥伴的行列了嗎？想成為馬猴燒酒嗎哈哈哈哈！」
聽著歐陽的笑聲，我不由自主聯想起他那張面癱臉，心底不禁一陣惡寒。
不想跟他廢話，我直搗黃龍：「告訴我把志願改回來的方法。」
小學弟是說把系統改回去的那個嗎唔喔喔喔喔等等小學弟車車有點晃！」歐陽滿口亂叫，然後手機另一端安靜了下來，看他的反應來判斷他大概已經離開了，推測他可能的搭車時間，他應該還在公車上、正要去高鐵站或火車站的途中。
我們這邊有些公車司機的車速確實挺快的，轉彎時車子晃動幅度很大，好處就是可以早點抵達目的地，畢竟車站不管哪個都有將近一小時的車程，不小心就可能會錯過搭車時間。
不過這都不重要，歐陽這安靜時間有點太長了點，就在我以為他想擺爛敷衍我掛電話時，他終於回來了，「咳咳！關於這個問題呢，以小學弟的聰明才智應該看的出來學長我是在拖延時間的，所以以小學弟的聰明才智──」
「你給我講重點！」我暴怒，煩死了這個人。
幸好他沒有繼續挑戰我耐心的底線，言簡意賅地招了：「那不是我的業務範疇我不會。」
「給我那個瞇瞇眼的電話。」
「喔喔喔你見到睿睿啦？你講他瞇瞇眼會被他打喔……欸欸欸學長不廢話啦不要生氣嘛小學弟，睿睿他有點難言之隱沒辦法講電話捏！還有睿睿打字速度很慢跟他傳簡訊會傳到死──」
歐陽「死」的音都還沒結束，我毫不留情直接掛斷電話，這傢伙已經沒用處了，不需要繼續跟他瞎扯。
不管那個睿睿是不是真的有難言之隱，反正歐陽是肯定不會讓我連絡上睿睿，歐陽都那麼明白地坦承他是來拖時間的，想必歐陽的目的就是掩護睿睿讓他成功竄改我的資料，而歐陽確實有發揮作用，現在追出去，睿睿八成也搭車走了。
看來真的沒辦法了，一股煩悶湧上來，回頭就洩憤似的傳了句簡訊給歐陽：「算你狠。」
「小學弟過獎了哈哈哈哈σ`∀´)σ」
我一秒把這句簡訊刪除，並把這支號碼設為拒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