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9 上帝請您聽我的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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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9-01-10
NO 9 上帝請您聽我的企盼

自從蘇靖澤幫他換了吉他的弦後,唐元瑜心裡升起了新的希望。
唐元瑜單純地以為,也許再努力一些,說不定,靖澤就能再一次和他成為好朋友。最早之前,雖不是元瑜先認識靖澤,後來跟靖澤熟悉起來之後,反而感情、默契進展飛快。
如果這份友誼能夠重新再來過,假以時日一定也能像往日那般。唐元瑜如是想。
所以開始特意跟隨在蘇靖澤左近。
兩人一起上課時,唐元瑜特意坐在旁邊的位子上,忽視蘇靖澤皺起的眉頭。
蘇靖澤練習吉他的時段,唐元瑜特意先到練習室彈著吉他等他,纏著他問吉他的技巧,不理會蘇靖澤冰冷的拒絕。
遇到蘇靖澤苦思寫曲時,唐元瑜就默默坐在一旁,伺機遞上新削好的鉛筆,替他撿拾掉落地上的橡皮擦。
每天不間斷,早晨起早去買杯美式熱咖啡,放在蘇靖澤宿舍房間門口。不管蘇靖澤要不要喝。
或是只要蘇靖澤視線對上他的,他就立即綻出一個友善期盼的笑容。假裝看不見蘇靖澤嫌棄的表情。
其實蘇靖澤不是沒有感覺,偶爾他也會有元瑜又回到身邊的錯覺。所以目光不自覺會跟隨那個頻繁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身影,藉此來稍減思念元瑜的苦痛。但是當他放縱這種眷戀的念頭之後,又極其懺悔的痛恨起唐仲瑜。
那些唐仲瑜對他示好的行為,如果是唐元瑜所為,他想他一定會高興到跳起來抱住唐元瑜旋轉不停。但,這些事,是唐仲瑜所做的,他只覺得討厭嫌惡,並沒有開心的感覺。
唐仲瑜對自己的瞭解與配合,超乎自己的想像。他知道自己愛什麼,需要什麼,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要離開。
若不是仇恨擱在中間像鬧鐘一樣不住地提醒,蘇靖澤恐懼自己已經不由自主淪陷在唐仲瑜的柔情中。
不是看不到唐仲瑜被自己拒絕時,那一閃而逝的受傷神色。
在那張熟悉憐愛的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自己的心也會被戳痛。蘇靖澤總是在心裡說服自己,一切都是因為他外表太像元瑜才會令自己有不應該的感覺。可是不能說服自己的是:有許多時刻,他的心也被那些不屬於元瑜的特質所吸引。
這個體悟讓他很惶恐,所以更加對唐仲瑜沒有好臉色了。不斷告訴自己這些只是對他害死元瑜的輕輕懲罰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季節進入秋末,學校葉子泛黃、泛紅,慢慢凋落。
唐元瑜坐在校園中路旁的行道樹下的椅子上,身邊滿地的落葉如同他滿心的惆悵。
努力了很久,蘇靖澤都沒有釋出友善的表示,依舊鐵石心腸。
唐元瑜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努力多久,還能再對他微笑多久。
有時候很想一股腦向蘇靖澤坦白所有隱瞞的真相,可是假日回到家,面對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和爸爸若有所思的擔心眼神,又只能堅定自己扮演仲瑜的決心。
真的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辦法嗎?
唐元瑜動也不動,由下午坐到黃昏日落,四周暗下來,涼意襲來,才找回一點力氣起身往圖書館走。
他很累,自從仲瑜死後,他一直睡不好,常被惡夢驚醒。醒來後,不敢再睡,常常就抱膝坐在床舖上,盯著黑暗的窗外,回憶著跟仲瑜、跟靖澤、跟弘釗的過往,等待天明。
蘇靖澤來到圖書館三樓英語工具書區。這裡自修的人最少,座位最空,是他固定常來的地方。
他知道唐仲瑜會在這裡等他,遠遠的陪他讀書。
今天他故意遲到很久,也知道唐仲瑜一定會等,他就是要讓唐仲瑜等得發慌、等得發狂。其實很清楚不應該利用唐仲瑜對自己的感情而去傷害他,這並不是厚道的行為,但是蘇靖澤還是殘忍的做了。
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元瑜。
在拉開椅子坐下來的同時,蘇靖澤也發現在遙遠角落那桌的唐仲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蘇靖澤突覺不忍,隨即強抑下來。扭開頭,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可是過了一會兒,目光忍不住又兜回唐仲瑜露在手臂外的側臉。
多麼想要坐靠近些。靠近去詳細看看那張臉,那張像絕元瑜的臉。
他真的好想元瑜,想得心臟都快碎裂了。只要唐仲瑜一出現在他視線中,他就會情不自禁看向他,根本壓抑不了這種渴望。透過看唐仲瑜的外表,彷彿唐元瑜又活過來,又能陪伴在自己身邊。可是總會想到:會失去唐元瑜,完全都是因為唐仲瑜的惡毒行徑,這個事實永無止境地折磨著他。所以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對唐仲瑜說句好話,露個微笑。
突然間蘇靖澤發現,之前在樂理課後想欺負唐仲瑜的那位同學走到唐仲瑜身後,彎下身子,看著唐仲瑜許久,身子越俯越低。
蘇靖澤霍然站起來,沒多想,大步流星過去,一掌握住那人肩膀向後扳。
「幹什麼!」
那人發出細微驚呼,看到蘇靖澤,一張臉突然漲紅。
蘇靖澤嘴角一勾,露出虎牙冷冷笑了。輕聲問:「原來你也喜歡男人?他很漂亮?想親他啊?」
「你發什麼神經!」那人不回答問題,慌慌張張,快速跑開。
蘇靖澤目送這位變態同學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回轉目光俯視依舊睡得安然的唐仲瑜。
那張純真稚嫩且妍麗絕倫的側臉近距離映入眼睛裡,蘇靖澤呼吸一窒,管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激盪狂跳。
元瑜,我好想你啊!你知道嗎?
也不知站著看了多久,蘇靖澤多麼希望時間能停下來,停在這一刻,讓他能夠作一下夢,夢到元瑜就在眼前。
上帝,您聽不聽得到我的企盼?
請您把元瑜還給我!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