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娘我可是能憑一己之力打下一座附庸城的拉風女子！ 01

說走就走，我就是這麼拉風又帥氣的女人。
我和路思恩兩人共騎著奧斯卡化身的馬，在夜色中悄然抵達城門口的安檢處。還好這檢查標準一向是進城較嚴格、出城很鬆散，我們完全沒引起任何注意，順利離開。
原本我打算明天一早再出發，至少給剛獲得神蹟的路思恩有點時間調適自己的身體與精神，但想到光明神那傢伙跑來找我們時，說了超多次要我們快點出發的建議，臨走前還扔了句不明所以的「小尾巴」，搞得我們惶惶不安，乾脆把手邊的工作稍微收尾一下，抓著行囊就上路了。
至於我們的目的地，很簡單，就是那個該死的「盲區」。
連神明也無法看見的區域。
雖然盲區具體和冥界有什麼關聯，我們還不清楚，但這件事可以先等人到場了再來討論。我正好也想再回深淵一趟，因為隱約覺得伊萊亞身上有很重要的線索，這回非得把那個扮豬吃老虎的大叔按在位子上，好好拷問一番才行。
我跟路思恩討論了一下，都覺得這陣子發生的事情應該隱隱有些關聯。
神選之人的失蹤、兩位賢者先後殞落、甚至是附庸城主造反，都給我一種「應該還有什麼隱情」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悄悄醞釀，讓從來不管人類死活的大神居然親自下凡，說要助人一臂之力。
對，我當然不相信光明神有那麼仁慈，因為自己的神選之人快死了，就親自上門搬救兵。
歐若菈的生死，肯定是被參雜進更複雜的情境中，而且佔有一定程度的重要性，才會讓光明神想要出手救人。
搞不好根本是光明神自己捅了什麼世界級的大簍子，才會一把火燒到自己後院，連自家的神選之人都遭殃。
出發前，我曾考慮要不要使用傳送門。以我目前的魔力量，要把我跟路思恩兩人直接從中央城甩到西泠城不是問題，可以節省好一大段路程。但如今已經曉得我施展魔法時，有一定風險會促進我的神印擴張，路思恩和奧斯卡都堅決不准我這麼做，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步行過去。
不過，話說回來……
「奧斯卡，你真的可以嗎？載兩個人很重的，我們再弄一匹馬吧？」
雖然我跟路思恩的份量都算正常，而且我都把行李塞進次元口袋，以免又發生什麼莫名其妙的衰事──例如半路被不長眼的小偷盯上──但奧斯卡平時只會當我的駝獸，一次扛兩個成年人遠超過他以往的負荷程度，感覺很辛苦。
「因為你們兩個沒救了，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一個是遲鈍到放棄治療、一個是溫吞到讓人生氣……絕配啦你們！絕配！吼吼吼……」
奧斯卡不知道在生氣什麼，還朝路樹啐了一口，家教這麼差都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
放著奧斯卡繼續他意味不明的碎念，我轉頭看了一眼路思恩，想確認他的精神狀況如何。但對上他的視線時，他卻整個人跳了一下，神色慌張。
「怎、怎麼了嗎？」
「沒有啊，我只是怕你累了或身體不舒服，卻忍著不說。別逼我給你灌吐真藥水喔！」
路思恩這傢伙可是有著高超的耐力，前科累累，搞到我每次都會把他的話自動加成好幾倍；說「沒事」那就六成有事，說「只是有點事」那就八成有事，說「確實有點事」那就百分之百事態嚴重！
這可是懷疑我是殺人兇手，還能偷偷觀察我兩年都沒被我發現的男人！耐心與毅力高到讓人害怕有沒有？
路思恩有可能看出我眼神裡寫著「回答沒事的話就會被逼供」，措辭小心地道：「精神上確實有些疲倦，但不礙事……我一直在研究我身上的新神蹟，目前已經整理出頭緒了。」
好樣的，給我轉移話題。但這招確實有用，因為我也對時間神給他的新能力感到相當好奇。
「哦？那是什麼形式的能力？可以現場示範一下嘛！」
「其實，我這一路上已經嘗試好幾次了。」
「欸！」
這什麼見鬼的新能力！發動得無聲無息的，也太嚇人！
路思恩輕笑幾聲，接著讓我們停在路中央，對轉身看著他的我道：「看好了。」
我正打算聚精會神地觀察他，但一瞬間我眼前就空了，什麼也沒有。我愣了幾秒，緩緩轉頭才驚覺路思恩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馬，正站在路旁微笑著等我發現他。
剛剛一眨眼的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嗚哦哦哦！這是傳說中的『瞬間移動』嗎！帥！」奧斯卡激動地嘶叫，但路思恩卻是搖頭否定他的猜測，而我也想到了解答。
「是『時間暫停』對吧？具體暫停的長度是多少啊？」既然是時間神賜與的神蹟，功能當然是與時間流動有所相關。
這和路思恩之前擁有的「短暫的未來」相比，不好說誰強誰弱，但比起預知充滿不穩定性的未來，暫停時間這種能力，在實戰上的貢獻更顯著。
又一次地，感覺這趟路隱含了更大的危機，足以讓兩尊大神親自來警告我們，還要給原本是非戰鬥人員的路思恩增加戰力，一舉一動都在預告前方肯定有不好的東西在等著我們。
沒關係，通通來，老娘不是孬種，就算是神想阻擋我救老婆，我也會跟祂拚了！
我可是號稱靈魂裡有命運碎片、生來就是要衰己衰人衰翻全世界的不祥法師，只有別人怕我的份，沒有我怕別人的份！
路思恩點頭認可我的說法，隨後補充：「確實是『時間暫停』，但我試了很多次，總覺得那個暫停的時間有微妙的差異，每次都不太一樣；雖然暫停的長度都在一秒之內，但還是有差。」
連一秒之內的差距都能感受出來，我覺得路思恩這回被時間神灌入的力量也是多得嚇人，難怪對方灌完之後立刻倒地變瞌睡神。
但聽到這邊，我瞬間覺得背脊很涼。
「這麼強大的力量沒副作用我不信，路思恩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我擺出最兇神惡煞的神情，就差沒跳下去扯他領子了。說起耍流氓我簡直專家級別，膽小的人都會直接跪下來把錢包送給我。
結果這招對路思恩完全沒效，他居然還給我笑了……
「如果有強烈副作用的話，我這一路上還能嘗試這麼多次嗎？真的就只是精神上的疲倦感比較強烈，除此之外沒有太嚴重的效果產生，不用擔心我。」
我狐疑地看了路思恩半晌，想起這傢伙也是有騙人的前科，所以決定暫且不信他這番話，等等靠自己仔細觀察，看他有沒有什麼異樣，再來下定論。
但心裡那樣想，我嘴上還是說：「好吧，姑且信你一回。上來吧，我們繼續趕路。」
路思恩卻沒有馬上動身，而是低頭乾咳幾聲，面露躊躇地問道：「我可不可以提個要求？雖然有點奇怪，但希望妳答應。」
「啥？說來聽聽。」
「請讓我坐前面吧。」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