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貪婪的瑪門當一回惡魔吟遊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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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2-23
【第二章】10.貪婪的瑪門當一回惡魔吟遊詩人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二。早晨。
藺冬雪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單，陌生的棉被，陌生的味道。
她在哪？
裹著床單的嬌小身軀，花了幾分鐘才理清頭緒。昨日她住在伊芙蓉家，醒來當然也還是在伊芙蓉家的房間裡。
眨眨眼，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
深吸了口氣。她再次從「藺冬雪」切換成「兩儀」。
兩儀的纖纖細手，和昨晚一樣自憑空裂開的異空間中抽出一把黑色武士刀。她握著武士刀的刀柄，閉眼思念太極。兩儀心想此刻不知太極是否也正在思念著她。朝思暮想著這個問題。
啟動名為「冥想維度」的異能。
「太極！」兩儀進入黑色的冥想維度空間立刻興奮喊著。
「太極？」兩儀遲了片刻。
出現在她面前的太極有兩個。一個優雅側坐翻閱手中書籍，一個趴在地上振筆疾書。
定眼仔細瞧，坐著的太極正翻閱杜斯托冶夫斯基的《罪與罰》，腳邊擺了柯林・馬嘉露的《刺鳥》和西尾維新的《鬼物語》。趴著的太極正在替《故事》這本書增加新的短篇故事，手邊盡是寫有潦草字跡的白色紙張。
「太極，這位是誰？」兩儀羞怯怯地躲在趴在地上的太極身後。雖然毫無遮掩效果。
「這是妳們初次見面。來這裡，別害羞。」太極從地上爬起，笑著摸摸兩儀的頭。努力將嬌小的兩儀推向另個太極面前。
「妳好啊，兩儀。初次見面，希望沒嚇到妳。」兩儀夾在兩個太極之間一時不知所措。但她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端正坐在她面前的太極和握著她手心的另一個太極，是不同人。
「這位是之前和妳說過的『另一個我』——『莫寧兒』喔！」
「卡登諾沙十二惡魔之一，貪婪的瑪門：莫寧兒嗎？」
「啊，好懷念的稱號呢。我就是那個莫寧兒喔！」莫寧兒伸出纖細手指輕輕捏了捏兩儀可愛的粉嫩臉頰。
「妳、妳好⋯⋯」兩儀頓時面色緋紅。
「兩儀最可愛了！」太極開心地將兩儀摟進懷裡。
「看著妳們兩個好療癒～～～」莫寧兒笑容裡有太極所沒有的成熟。
「那個啊，等下寧兒想跟妳聊聊天，不要太害羞。她就像我們的姊姊一樣，不用害怕。」太極親了一下兩儀的額頭。
「什麼！？」兩儀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
「妳們慢慢聊，我先去寫新故事了！」太極對兩人眨了眨眼，收拾好地上紙張的身影往冥想維度的幽暗裡淡去。
「哎呀呀。太極真是的。這樣兩儀會嚇壞啦。」莫寧兒朝著將人影吸收的黑暗苦笑。
「那個、那個⋯⋯寧、寧兒姊⋯⋯是、是要⋯⋯」兩儀坐在原地扭捏不安。 除了面對抹除目標，只要和不熟識的人相處就會顯露相當害羞彆扭的個性。 在初次進到卡登諾沙咖啡店時，一下子累積那麼多人份的羞怯感可讓她花了一個禮拜才勉強消化完。
「也沒有什麼事啦。只是昨天聽到妳問的問題，忍不住想出來和妳聊聊。」 和太極一樣的白皙纖手輕輕撫摸著金褐髮色的頭。真的不一樣。兩儀默默暗自比對了起來。
「問題？」疑惑籠罩向上仰視的湖水綠眼睛。
「對。我未曾在妳面前現身過，可是妳卻在昨天發動『視覺神經病毒』異能的當下立刻察覺到，發動異能的意識不屬於原先的太極。」
「嗯，對。妳傳遞的神經訊號和太極的傳遞頻率不同。兩者之間的差別，大概、大概是『感情』的不同⋯⋯」兩儀怯生生偷瞄一下對她來說相當陌生的莫寧兒。
「兩儀進步很多喔，終於能自己發現『感情』的不同之處了。」
「也、也沒有啦⋯⋯」這下兩儀臉又紅了。
「這是我們的秘密喔。不可以隨便和別人說，尤其是芙蓉。」莫寧兒俏皮地眨了下那美麗的黑曜岩雙眸。
「芙蓉不行？那陸迦儂呢？他看起來好像很想見到妳啊。」
「對。芙蓉不能，當然迦儂也不能。」
「為什麼不能？」
「以後妳會懂的。」
「以後？」
「對。當下次迦儂抓著問妳為什麼他是沙利葉的時後，記得唸首詩給他聽。」
莫寧兒隨意伸手自什麼都沒有的黑暗一隅中抽出波特萊爾的《惡之華》 ，翻開書頁拿出夾在裡頭的一張紙。
莫寧兒起身輕啓艷唇，像吟遊詩人般朗誦。
天空張開血盆大口竭力怒吼
震耳欲聾
舞著他銳利閃亮的爪
撕裂空氣裡的鬱悶
窗上玻璃被傾盆暴雨濺濕
宛如巨獸從口中淌流不止的濃稠貪婪
徹底沾黏整個城市
灌滿下水道堵塞所有排水孔
讓所有角落與毛孔窒息
那窒息隨著空氣中瀰漫的水氣滲進肌膚
勒緊血管中紅血球的頸項
沒了氧氣交換二氧化碳的紅血球
只能任其氧化泛紫發黑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
讓他死去才是最好
身上那手鐐腳銬
任何動作都有他尖銳鋃鐺聲在旁嘲笑
原罪的子民啊
跟隨「貪婪」身後的你啊
美好就有如太陽照著的綠樹
痛苦則是那攀附樹根的黑影
揮不去
剪不斷
要知道當你從口中嚥下「貪婪」予你的美好
瞬間伴隨的便是燒灼食道潰爛腸胃直至腹部穿孔的痛苦
短暫虛幻的甜頭
卻要你以真實的所有作為代價
無法挽回
無藥可救
流淚哭號可沒用
Lucifer
用「貪婪」的身姿向你現身
走向他
擁抱他
是獻祭的舞蹈
而你殘破不堪的心靈與軀殼
正是血祭後的殘渣
而他
Lucifer
用歡愉的雙瞳欣賞著你
你這殘渣的姿態
是他的傑作
你成了貢品
成了他那堆垃圾山般數不清的作品堆中ㄧ角
無關緊要
踏火會紋身
你
是否無悔走進
是否無悔走出
「這首詩是⋯⋯」澄澈見底的湖水綠迷惘在唱誦的抑揚頓挫。
「是答案。」靈動感性的黑曜岩陶醉在吟詠的潮起潮落。
午後。
大學校園內下課鐘聲響起，伊芙蓉收拾背包時聽到許多讚嘆聲。
「哇！好可愛的小孩！」、「好可愛！」、「那是洋娃娃吧！」、「喔喔喔喔喔喔活生生的蘿莉！」伊芙蓉將背包甩到肩上，臉色難看地趁人群瀕臨失控前，將門口醒目至極且害羞到滿臉通紅的金褐波浪長髮嬌小少女帶走。
兩人來到大學校園內其中一個無人頂樓上。
伊芙蓉鬆開手，向後一躍保持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怒視傍晚向陽下的小巧剪影。
「學校好玩嗎？」藺冬雪悠然問道。
「蛤？」伊芙蓉滿臉錯愕。
「學校好玩嗎？」
「妳不是跑來參觀學校的吧！兩儀。」伊芙蓉對於昨日讓陸迦儂看見瑪門身影的藺冬雪耿耿於懷。警戒心從未消退過。
儘管卡登諾沙二樓醫護室回報的消息是創世封印術仍正常運作，身為枷鎖的伊芙蓉打從心底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的這麼簡單。離開人世四年的瑪門再度現形的事，絕對不單純。
不是偶然。是必然。腦內女人的第六感警鈴大作。
對伊芙蓉而言，會傷害陸迦儂的人就是她要抹除的敵人。陸迦儂已經沒有任何餘地可以再受到任何傷害。她是他的枷鎖。
枷鎖是限制，反過來說是種保護。一體兩面。
「我想看看芙蓉姐在學校上課的樣子。」藺冬雪羞赧的將心裡話說出口。
XXXX年XX月XX日，星期二。早晨。
藺冬雪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床單，陌生的棉被，陌生的味道。
她在哪？
裹著床單的嬌小身軀，花了幾分鐘才理清頭緒。昨日她住在伊芙蓉家，醒來當然也還是在伊芙蓉家的房間裡。
眨眨眼，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
深吸了口氣。她再次從「藺冬雪」切換成「兩儀」。
兩儀的纖纖細手，和昨晚一樣自憑空裂開的異空間中抽出一把黑色武士刀。她握著武士刀的刀柄，閉眼思念太極。兩儀心想此刻不知太極是否也正在思念著她。朝思暮想著這個問題。
啟動名為「冥想維度」的異能。
「太極！」兩儀進入黑色的冥想維度空間立刻興奮喊著。
「太極？」兩儀遲了片刻。
出現在她面前的太極有兩個。一個優雅側坐翻閱手中書籍，一個趴在地上振筆疾書。
定眼仔細瞧，坐著的太極正翻閱杜斯托冶夫斯基的《罪與罰》，腳邊擺了柯林・馬嘉露的《刺鳥》和西尾維新的《鬼物語》。趴著的太極正在替《故事》這本書增加新的短篇故事，手邊盡是寫有潦草字跡的白色紙張。
「太極，這位是誰？」兩儀羞怯怯地躲在趴在地上的太極身後。雖然毫無遮掩效果。
「這是妳們初次見面。來這裡，別害羞。」太極從地上爬起，笑著摸摸兩儀的頭。努力將嬌小的兩儀推向另個太極面前。
「妳好啊，兩儀。初次見面，希望沒嚇到妳。」兩儀夾在兩個太極之間一時不知所措。但她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端正坐在她面前的太極和握著她手心的另一個太極，是不同人。
「這位是之前和妳說過的『另一個我』——『莫寧兒』喔！」
「卡登諾沙十二惡魔之一，貪婪的瑪門：莫寧兒嗎？」
「啊，好懷念的稱號呢。我就是那個莫寧兒喔！」莫寧兒伸出纖細手指輕輕捏了捏兩儀可愛的粉嫩臉頰。
「妳、妳好⋯⋯」兩儀頓時面色緋紅。
「兩儀最可愛了！」太極開心地將兩儀摟進懷裡。
「看著妳們兩個好療癒～～～」莫寧兒笑容裡有太極所沒有的成熟。
「那個啊，等下寧兒想跟妳聊聊天，不要太害羞。她就像我們的姊姊一樣，不用害怕。」太極親了一下兩儀的額頭。
「什麼！？」兩儀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
「妳們慢慢聊，我先去寫新故事了！」太極對兩人眨了眨眼，收拾好地上紙張的身影往冥想維度的幽暗裡淡去。
「哎呀呀。太極真是的。這樣兩儀會嚇壞啦。」莫寧兒朝著將人影吸收的黑暗苦笑。
「那個、那個⋯⋯寧、寧兒姊⋯⋯是、是要⋯⋯」兩儀坐在原地扭捏不安。 除了面對抹除目標，只要和不熟識的人相處就會顯露相當害羞彆扭的個性。 在初次進到卡登諾沙咖啡店時，一下子累積那麼多人份的羞怯感可讓她花了一個禮拜才勉強消化完。
「也沒有什麼事啦。只是昨天聽到妳問的問題，忍不住想出來和妳聊聊。」 和太極一樣的白皙纖手輕輕撫摸著金褐髮色的頭。真的不一樣。兩儀默默暗自比對了起來。
「問題？」疑惑籠罩向上仰視的湖水綠眼睛。
「對。我未曾在妳面前現身過，可是妳卻在昨天發動『視覺神經病毒』異能的當下立刻察覺到，發動異能的意識不屬於原先的太極。」
「嗯，對。妳傳遞的神經訊號和太極的傳遞頻率不同。兩者之間的差別，大概、大概是『感情』的不同⋯⋯」兩儀怯生生偷瞄一下對她來說相當陌生的莫寧兒。
「兩儀進步很多喔，終於能自己發現『感情』的不同之處了。」
「也、也沒有啦⋯⋯」這下兩儀臉又紅了。
「這是我們的秘密喔。不可以隨便和別人說，尤其是芙蓉。」莫寧兒俏皮地眨了下那美麗的黑曜岩雙眸。
「芙蓉不行？那陸迦儂呢？他看起來好像很想見到妳啊。」
「對。芙蓉不能，當然迦儂也不能。」
「為什麼不能？」
「以後妳會懂的。」
「以後？」
「對。當下次迦儂抓著問妳為什麼他是沙利葉的時後，記得唸首詩給他聽。」
莫寧兒隨意伸手自什麼都沒有的黑暗一隅中抽出波特萊爾的《惡之華》 ，翻開書頁拿出夾在裡頭的一張紙。
莫寧兒起身輕啓艷唇，像吟遊詩人般朗誦。
天空張開血盆大口竭力怒吼
震耳欲聾
舞著他銳利閃亮的爪
撕裂空氣裡的鬱悶
窗上玻璃被傾盆暴雨濺濕
宛如巨獸從口中淌流不止的濃稠貪婪
徹底沾黏整個城市
灌滿下水道堵塞所有排水孔
讓所有角落與毛孔窒息
那窒息隨著空氣中瀰漫的水氣滲進肌膚
勒緊血管中紅血球的頸項
沒了氧氣交換二氧化碳的紅血球
只能任其氧化泛紫發黑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
讓他死去才是最好
身上那手鐐腳銬
任何動作都有他尖銳鋃鐺聲在旁嘲笑
原罪的子民啊
跟隨「貪婪」身後的你啊
美好就有如太陽照著的綠樹
痛苦則是那攀附樹根的黑影
揮不去
剪不斷
要知道當你從口中嚥下「貪婪」予你的美好
瞬間伴隨的便是燒灼食道潰爛腸胃直至腹部穿孔的痛苦
短暫虛幻的甜頭
卻要你以真實的所有作為代價
無法挽回
無藥可救
流淚哭號可沒用
Lucifer
用「貪婪」的身姿向你現身
走向他
擁抱他
是獻祭的舞蹈
而你殘破不堪的心靈與軀殼
正是血祭後的殘渣
而他
Lucifer
用歡愉的雙瞳欣賞著你
你這殘渣的姿態
是他的傑作
你成了貢品
成了他那堆垃圾山般數不清的作品堆中ㄧ角
無關緊要
踏火會紋身
你
是否無悔走進
是否無悔走出
「這首詩是⋯⋯」澄澈見底的湖水綠迷惘在唱誦的抑揚頓挫。
「是答案。」靈動感性的黑曜岩陶醉在吟詠的潮起潮落。
午後。
大學校園內下課鐘聲響起，伊芙蓉收拾背包時聽到許多讚嘆聲。
「哇！好可愛的小孩！」、「好可愛！」、「那是洋娃娃吧！」、「喔喔喔喔喔喔活生生的蘿莉！」伊芙蓉將背包甩到肩上，臉色難看地趁人群瀕臨失控前，將門口醒目至極且害羞到滿臉通紅的金褐波浪長髮嬌小少女帶走。
兩人來到大學校園內其中一個無人頂樓上。
伊芙蓉鬆開手，向後一躍保持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怒視傍晚向陽下的小巧剪影。
「學校好玩嗎？」藺冬雪悠然問道。
「蛤？」伊芙蓉滿臉錯愕。
「學校好玩嗎？」
「妳不是跑來參觀學校的吧！兩儀。」伊芙蓉對於昨日讓陸迦儂看見瑪門身影的藺冬雪耿耿於懷。警戒心從未消退過。
儘管卡登諾沙二樓醫護室回報的消息是創世封印術仍正常運作，身為枷鎖的伊芙蓉打從心底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的這麼簡單。離開人世四年的瑪門再度現形的事，絕對不單純。
不是偶然。是必然。腦內女人的第六感警鈴大作。
對伊芙蓉而言，會傷害陸迦儂的人就是她要抹除的敵人。陸迦儂已經沒有任何餘地可以再受到任何傷害。她是他的枷鎖。
枷鎖是限制，反過來說是種保護。一體兩面。
「我想看看芙蓉姐在學校上課的樣子。」藺冬雪羞赧的將心裡話說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