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月下森林-9
本章節 3303 字
更新於: 2018-12-22
「來好好聊聊吧。」
重新整修木屋完畢後，屋內生了一團小火，修特召集三人圍成了一圈，映照每個人的臉忽明忽暗。每個人的手邊各有一只用樹藤及雨蓮葉編成的杯子，裡頭裝著甜瓜酒──以大量清水、甜瓜果汁，加上一小滴藍月果汁液調製而成的假酒。
「今日工作了很久，真是辛苦大家了。」修特微笑著，目光掃過三人面容一遍，「你們三人都是戰力高強的大英雄，我還真不知道世界上的異能者，還能有誰會是你們對手，尤其是看過你們的能力之後，簡直讓我大開眼界。我想先敬你們一杯！」說罷，他先啜了口酒。
漢姆斯笑得很開心，「哈，哪裡好啊，我們除了打架特別厲害之外，就沒有其他專長了。你『千面狐』才真的勇猛！每次都能把整個異端討伐隊耍個團團轉，這種事，我們可萬萬做不到。」
艾德一旁跟著點頭。瑪莉手指捲著自己的髮鬢。
「哈，你這些話，若不是親耳聽到，我還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討伐隊員口中說出的。」修特搖晃著手中的杯子，看著被杯中液體反射火光，笑道：「我的確很擅長耍弄那些教廷的白痴，甚至我也很喜歡這麼做。但說到跟你們相比，卻還是差得遠了。」
他說：「這十幾天來，你們對我如此窮追不捨，我被人稱做『千面狐』，讓人追殺這種事根本家常便飯，不是我在吹牛，但我至今未還失敗過。然而自從遇到你們，我卻被你們給逼到無路可走。尤其是最後，好不容易逃到了這片森林裡，依然被你們給逮個正著。這場比賽，我承認是我徹地輸給你們了。你們說如此看來，到底誰比較厲害呢？」
「呀，老大，你這樣說──哈哈哈哈！」漢姆斯笑得更大聲，顯然修特剛剛一席話讓漢姆斯心裡非常舒爽。他吆喝著：「不管誰厲害，大家都厲害。來，喝！」
四人一起乾杯下肚。艾德咳了一聲，卻將酒噴了出來。
「呃……失誤。」
艾德講話小聲，脖子縮進了肩膀裡，眼珠子左飄右晃，怯生生地看了所有人一遍。瑪莉嘲諷說：「唷，不會喝還硬喝？連人家都比你還強。」
「誰說的！」艾德突然激動，用力舉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結果「噗」的一聲，整口酒朝火堆噴去。漢姆斯大驚，本能地向後跳起，但火卻沒燃起。他大呼了一口氣。修特看著漢姆斯反應，心裡暗笑，畢竟那酒是修特調出的「假酒」，自是不會引燃火苗，只是沒想到艾德竟然連假酒也無法飲用，看來他是對於「酒味」有出自生理上的排斥。
「沒關係，還有很多。」修特舉起酒壺，嘟嘟嘟倒入艾德的杯子。杯內液體剛裝滿，艾德立刻迫不及待喝了下去，而且更加豪邁，直接一口喝乾。但這次，他沒將酒吐出。瑪莉、漢姆斯各自瞪大眼睛，似乎對艾德竟然能夠喝酒感到離奇。沒人知道，其實是因為修特此次沒在液體裡加入酒味來源的藍月果。
「看吧。」
艾德一副了不得地舉著酒杯，展示著空無一物的杯底。但兩人馬上不理他了。漢姆斯剛好伸個懶腰，手舉起時又不小心頂到瑪莉的臉，讓瑪莉對漢姆斯又是一震猛打。
觀察三人互動，修特大概也摸清楚眼前三人的相處模式了，簡單來說，就是完全沒帶腦袋！他們如同小孩子般，憑藉本能互相嬉鬧，而且嬉鬧過程中，絕對不會去考慮前因後果。相比修特，他雖一手促起無神世界的壯大，與組織的同夥雖也是交情良好，但無神世界畢竟是地下叛亂組織，日常生活幾乎都在戒慎恐懼的情緒下運作，甚至連組織同伴的舉止都必須嚴加註意，在修特的警覺心下，他也曾捉出了幾個外來的滲透者。如今，看著三人如此純真、沒有心機的相處，修特心底也有些羨慕。
然而，當三人進入戰鬥狀態後，看似瘋狂的身姿卻幾無破綻，明顯是身經無數異能者戰場的高手。當敵人遇到如此冷峻又傑出的異能者，絕無法想像他們平常會是如此的幼稚行為。
如果人有所謂的天命，那他們就是天生的戰士。
為戰而生的戰士，簡直完美。
那麼，假設現在必須要殺掉他們，又要用什麼方式呢？
修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非常有趣也危險的問題。他笑著看他們的互動，心裡開始暗自演繹。當然，為了生命安全，這問題他並不打算拿來實驗。
艾德連喝了幾杯「酒」，每喝一口，就用眼角餘光掃了所有人一遍，像是要展示「我也能喝酒」的驕傲。只可惜，瑪莉與漢姆斯正打鬧得起勁，艾德的所有舉動盡數被無視。他見兩人又不理自己，故意咳了幾聲，又喝了口酒，然後眼角再偷偷瞧去兩人。木屋內閃爍著火光，黃澄澄的影子讓空間充滿溫馨的氣息，角落的特調香精燃燒著，卻瀰漫著尷尬的味道。
喀、喀。修特用杯子敲了敲地板。
「各位，聽我說。」
三人回過頭來。漢姆斯與瑪莉正打鬧，剛好接住她的迎面一記手刀，誇張地說：「是，老大！」瑪莉看了休特的臉，半晌，露出了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
「我們大家努力工作了一個晚上，現在也到該睡覺的時候了，只不過，在休息之前，嘿，」修特從旁邊拉了團草堆，盤起腿坐在上面，墊高自己的身驅，「我隸屬於無神世界組織，工作就是專門反抗教廷；你們身為異端討伐隊員，目的也是對付我的組織。照理說，我們應該是敵人才對。但現在，我們卻能夠聚在一起，以好朋友的方式相處，我認為這是個非常難能可貴的緣分。」
「這是艾德提議的，人家一開始只是想狩獵人家的小狐狸而已。」瑪莉嘟嘴說。
「唉呀，能讓大美女瑪莉如此青睞我，真是開心呢！」
「哪有美女……嘻嘻！」瑪莉捧著臉笑，神情看來更加嫵媚動人。
漢姆斯手指著艾德，「你突然昏倒，是他先說不想要理會教廷命令，說要救你的。我本來反對，但稍微又想了一下，這樣做好像也不錯，哈哈哈哈！」
於是，修特醒來時會出現在木屋，始作俑者就是艾德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艾德乾枯的面容上，他毫無表情地說：「因為……討伐隊裡的人……通通都是蠢豬！」
艾德說到「蠢豬」時，語氣用力加重。這證明了修特至此的推論完全正確，他們與教眾及討伐隊員的相處，可能早已水火不容。
「啊！所以我當時豁出去，在怒罵你們教廷的時候，你反而認同我？怪不得！」
修特故意拍了一下手，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回應。艾德聽罷，像是終於找到了知音，開始了一連傳抱怨。說起每天早上要準時讀經，每三天還要做一次早晨朝拜，經過艾米諾神像還要作聖號敬禮……論及激動處，咳嗽變得更劇烈。
「咳咳！我說……他們竟然要我把聖經那個什麼……咳，什麼『青雨篇』！要我背給……該死的牧師聽，背錯竟然還要懲罰我獎金！哪有這樣的！咳咳，咳！也不想想！是誰幫他們抓了到那個通緝犯！咳咳……」
委屈了。修特突然有點憐憫他們。
「那你們為什麼不走？」修特再問。以他們的能力，脫離教廷掌控對他們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還不是因為諾蘭！」漢姆斯突然以一記大嗓門插進對話，講出了一個修特陌生的名字。
「諾蘭哥哥呀，好久沒見到他了，是個很可愛的人呢。」瑪莉神情迷茫，看起來在方才的對話中喝了幾杯酒，「人家很喜歡他，但是……人家也喜歡小狐狸。唉唷，好煩喔。」
諾蘭──突來的陌生名字。修特在腦中搜尋，將記億中有印象的七大領地的聖堂分會人員全掃過一遍，但就是毫無頭緒。他思索著此人竟然能治得瑪莉如此服貼，手段想必不簡單，教廷裡竟然存在這號人物？
「他是誰？什麼家族的？」修特按摩自己的額側，脫口而問。家族嘛……會在教廷裡生活的人，應該不會有這種背景。多問了。他心想。
「一個憨頭憨腦的人啦，哈哈。或者說呢，很親切的一個人！」漢姆斯邊笑邊回答，從他的語氣聽來，漢姆斯似乎也對這叫諾蘭的人物有所好感。修特對此人陌生，口中暗自複誦他的名字，幫助自己記億。也許，他會是組織的新威脅。
「我們都叫他諾蘭而已，倒沒聽過他來自哪個家族。而且他很『算數』，總是說著什麼預算預算的，嘰哩呱啦念了一堆數字，聽都都不懂。」漢姆斯說。
「諾蘭．艾米諾。」艾德說。
修特聽得「艾米諾」的姓氏，心頭微微一驚。
「以神之名嗎？挺有趣的。」
這代表著，他是個純粹在教會中成長，吸盡信仰的養分，無父無母的孤兒。以神之名為姓，就如同終身向真神奉獻、至死不渝之意。在教廷體系中，儘管不見得有實權，卻在信眾中有很高的地位。雖然修特覺得這十分愚蠢。
「對啦，就是叫這個名字。」漢姆斯搔了搔頭，「他是整個教會中唯一對我們友善的人了。當初我們會加入討伐隊，也是他一再地拜託，我們才答應的。看他那和善誠懇的呆模樣，哈哈，你要我們怎忍心棄他而去啊。」
重新整修木屋完畢後，屋內生了一團小火，修特召集三人圍成了一圈，映照每個人的臉忽明忽暗。每個人的手邊各有一只用樹藤及雨蓮葉編成的杯子，裡頭裝著甜瓜酒──以大量清水、甜瓜果汁，加上一小滴藍月果汁液調製而成的假酒。
「今日工作了很久，真是辛苦大家了。」修特微笑著，目光掃過三人面容一遍，「你們三人都是戰力高強的大英雄，我還真不知道世界上的異能者，還能有誰會是你們對手，尤其是看過你們的能力之後，簡直讓我大開眼界。我想先敬你們一杯！」說罷，他先啜了口酒。
漢姆斯笑得很開心，「哈，哪裡好啊，我們除了打架特別厲害之外，就沒有其他專長了。你『千面狐』才真的勇猛！每次都能把整個異端討伐隊耍個團團轉，這種事，我們可萬萬做不到。」
艾德一旁跟著點頭。瑪莉手指捲著自己的髮鬢。
「哈，你這些話，若不是親耳聽到，我還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討伐隊員口中說出的。」修特搖晃著手中的杯子，看著被杯中液體反射火光，笑道：「我的確很擅長耍弄那些教廷的白痴，甚至我也很喜歡這麼做。但說到跟你們相比，卻還是差得遠了。」
他說：「這十幾天來，你們對我如此窮追不捨，我被人稱做『千面狐』，讓人追殺這種事根本家常便飯，不是我在吹牛，但我至今未還失敗過。然而自從遇到你們，我卻被你們給逼到無路可走。尤其是最後，好不容易逃到了這片森林裡，依然被你們給逮個正著。這場比賽，我承認是我徹地輸給你們了。你們說如此看來，到底誰比較厲害呢？」
「呀，老大，你這樣說──哈哈哈哈！」漢姆斯笑得更大聲，顯然修特剛剛一席話讓漢姆斯心裡非常舒爽。他吆喝著：「不管誰厲害，大家都厲害。來，喝！」
四人一起乾杯下肚。艾德咳了一聲，卻將酒噴了出來。
「呃……失誤。」
艾德講話小聲，脖子縮進了肩膀裡，眼珠子左飄右晃，怯生生地看了所有人一遍。瑪莉嘲諷說：「唷，不會喝還硬喝？連人家都比你還強。」
「誰說的！」艾德突然激動，用力舉起杯子灌了一大口，結果「噗」的一聲，整口酒朝火堆噴去。漢姆斯大驚，本能地向後跳起，但火卻沒燃起。他大呼了一口氣。修特看著漢姆斯反應，心裡暗笑，畢竟那酒是修特調出的「假酒」，自是不會引燃火苗，只是沒想到艾德竟然連假酒也無法飲用，看來他是對於「酒味」有出自生理上的排斥。
「沒關係，還有很多。」修特舉起酒壺，嘟嘟嘟倒入艾德的杯子。杯內液體剛裝滿，艾德立刻迫不及待喝了下去，而且更加豪邁，直接一口喝乾。但這次，他沒將酒吐出。瑪莉、漢姆斯各自瞪大眼睛，似乎對艾德竟然能夠喝酒感到離奇。沒人知道，其實是因為修特此次沒在液體裡加入酒味來源的藍月果。
「看吧。」
艾德一副了不得地舉著酒杯，展示著空無一物的杯底。但兩人馬上不理他了。漢姆斯剛好伸個懶腰，手舉起時又不小心頂到瑪莉的臉，讓瑪莉對漢姆斯又是一震猛打。
觀察三人互動，修特大概也摸清楚眼前三人的相處模式了，簡單來說，就是完全沒帶腦袋！他們如同小孩子般，憑藉本能互相嬉鬧，而且嬉鬧過程中，絕對不會去考慮前因後果。相比修特，他雖一手促起無神世界的壯大，與組織的同夥雖也是交情良好，但無神世界畢竟是地下叛亂組織，日常生活幾乎都在戒慎恐懼的情緒下運作，甚至連組織同伴的舉止都必須嚴加註意，在修特的警覺心下，他也曾捉出了幾個外來的滲透者。如今，看著三人如此純真、沒有心機的相處，修特心底也有些羨慕。
然而，當三人進入戰鬥狀態後，看似瘋狂的身姿卻幾無破綻，明顯是身經無數異能者戰場的高手。當敵人遇到如此冷峻又傑出的異能者，絕無法想像他們平常會是如此的幼稚行為。
如果人有所謂的天命，那他們就是天生的戰士。
為戰而生的戰士，簡直完美。
那麼，假設現在必須要殺掉他們，又要用什麼方式呢？
修特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非常有趣也危險的問題。他笑著看他們的互動，心裡開始暗自演繹。當然，為了生命安全，這問題他並不打算拿來實驗。
艾德連喝了幾杯「酒」，每喝一口，就用眼角餘光掃了所有人一遍，像是要展示「我也能喝酒」的驕傲。只可惜，瑪莉與漢姆斯正打鬧得起勁，艾德的所有舉動盡數被無視。他見兩人又不理自己，故意咳了幾聲，又喝了口酒，然後眼角再偷偷瞧去兩人。木屋內閃爍著火光，黃澄澄的影子讓空間充滿溫馨的氣息，角落的特調香精燃燒著，卻瀰漫著尷尬的味道。
喀、喀。修特用杯子敲了敲地板。
「各位，聽我說。」
三人回過頭來。漢姆斯與瑪莉正打鬧，剛好接住她的迎面一記手刀，誇張地說：「是，老大！」瑪莉看了休特的臉，半晌，露出了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
「我們大家努力工作了一個晚上，現在也到該睡覺的時候了，只不過，在休息之前，嘿，」修特從旁邊拉了團草堆，盤起腿坐在上面，墊高自己的身驅，「我隸屬於無神世界組織，工作就是專門反抗教廷；你們身為異端討伐隊員，目的也是對付我的組織。照理說，我們應該是敵人才對。但現在，我們卻能夠聚在一起，以好朋友的方式相處，我認為這是個非常難能可貴的緣分。」
「這是艾德提議的，人家一開始只是想狩獵人家的小狐狸而已。」瑪莉嘟嘴說。
「唉呀，能讓大美女瑪莉如此青睞我，真是開心呢！」
「哪有美女……嘻嘻！」瑪莉捧著臉笑，神情看來更加嫵媚動人。
漢姆斯手指著艾德，「你突然昏倒，是他先說不想要理會教廷命令，說要救你的。我本來反對，但稍微又想了一下，這樣做好像也不錯，哈哈哈哈！」
於是，修特醒來時會出現在木屋，始作俑者就是艾德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艾德乾枯的面容上，他毫無表情地說：「因為……討伐隊裡的人……通通都是蠢豬！」
艾德說到「蠢豬」時，語氣用力加重。這證明了修特至此的推論完全正確，他們與教眾及討伐隊員的相處，可能早已水火不容。
「啊！所以我當時豁出去，在怒罵你們教廷的時候，你反而認同我？怪不得！」
修特故意拍了一下手，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回應。艾德聽罷，像是終於找到了知音，開始了一連傳抱怨。說起每天早上要準時讀經，每三天還要做一次早晨朝拜，經過艾米諾神像還要作聖號敬禮……論及激動處，咳嗽變得更劇烈。
「咳咳！我說……他們竟然要我把聖經那個什麼……咳，什麼『青雨篇』！要我背給……該死的牧師聽，背錯竟然還要懲罰我獎金！哪有這樣的！咳咳，咳！也不想想！是誰幫他們抓了到那個通緝犯！咳咳……」
委屈了。修特突然有點憐憫他們。
「那你們為什麼不走？」修特再問。以他們的能力，脫離教廷掌控對他們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還不是因為諾蘭！」漢姆斯突然以一記大嗓門插進對話，講出了一個修特陌生的名字。
「諾蘭哥哥呀，好久沒見到他了，是個很可愛的人呢。」瑪莉神情迷茫，看起來在方才的對話中喝了幾杯酒，「人家很喜歡他，但是……人家也喜歡小狐狸。唉唷，好煩喔。」
諾蘭──突來的陌生名字。修特在腦中搜尋，將記億中有印象的七大領地的聖堂分會人員全掃過一遍，但就是毫無頭緒。他思索著此人竟然能治得瑪莉如此服貼，手段想必不簡單，教廷裡竟然存在這號人物？
「他是誰？什麼家族的？」修特按摩自己的額側，脫口而問。家族嘛……會在教廷裡生活的人，應該不會有這種背景。多問了。他心想。
「一個憨頭憨腦的人啦，哈哈。或者說呢，很親切的一個人！」漢姆斯邊笑邊回答，從他的語氣聽來，漢姆斯似乎也對這叫諾蘭的人物有所好感。修特對此人陌生，口中暗自複誦他的名字，幫助自己記億。也許，他會是組織的新威脅。
「我們都叫他諾蘭而已，倒沒聽過他來自哪個家族。而且他很『算數』，總是說著什麼預算預算的，嘰哩呱啦念了一堆數字，聽都都不懂。」漢姆斯說。
「諾蘭．艾米諾。」艾德說。
修特聽得「艾米諾」的姓氏，心頭微微一驚。
「以神之名嗎？挺有趣的。」
這代表著，他是個純粹在教會中成長，吸盡信仰的養分，無父無母的孤兒。以神之名為姓，就如同終身向真神奉獻、至死不渝之意。在教廷體系中，儘管不見得有實權，卻在信眾中有很高的地位。雖然修特覺得這十分愚蠢。
「對啦，就是叫這個名字。」漢姆斯搔了搔頭，「他是整個教會中唯一對我們友善的人了。當初我們會加入討伐隊，也是他一再地拜託，我們才答應的。看他那和善誠懇的呆模樣，哈哈，你要我們怎忍心棄他而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