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別再往奇怪的地方發展了！
本章節 7775 字
更新於: 2018-12-07
凡慌亂的帶著重傷的月麟奔走著。
在山貓老大那裡進行傷勢的緊急處理，為了不留下疤痕還特地借山貓老大的名號對間診所耀武揚威。
這樣小題大作的舉動，弄得出門迎接的樹人醫生哭笑不得。
鄰近不法街的一角，有一間頗具規模的診所。
在這座城市中亞人沒辦法得到一般醫院的治療，讓人當成怪物使喚的他們只能仰賴自己的自癒能力。就算真的弄壞身體，僱主、奴隸主也只會將它們丟到不法街自生自滅。
樹人醫生聽聞這種可悲的消息，毅然決然來到這個不適合亞人生存的土地行醫。
這樣的熱血心腸讓領主將他判斷為高利用價值的亞人。有時會硬塞傳染力強，治癒率低的病人給他。
知道這是領主允許他能待在城市中的最低條件，樹人醫生只是秉著醫療無國界的心態盡力救治任何一位病人。
樹人的魔力很適合用在治癒上。他們纖維質的頭髮會結出果實，那是生物中唯一能累積魔力提供他人使用的方法，通常都會配合自己的醫術使用。
但有的樹人身上的果實有毒，這是需要注意的事情。
「她的體內有過量的麻藥和自己分泌的毒素。毒素倒是能透過代謝排出，麻藥的話……就得看小妹妹的吸收能力了。」
「會死嗎！」
凡面目猙獰過度反應，逼得醫生步步退後。
接到消息前來探望的重焚揮下炙熱的手刀，凡摀著後腦目擊重焚熄滅魔角的瞬間……
「照她的身體狀況昏睡個兩天大概是好事，拉傷的肌肉都發炎了。所幸蛇人自癒能力強，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得到月麟必定會康復的保證，凡才安靜地坐在病床旁守候月麟。
＊
「不只月麟有問題，連凡都要好好導正心態啊……」
待在病房外的重焚作為老師有點擔心自己的學生。
「我覺得那樣的關係不錯。」
「哈？哪裡好了？」
米海德羨慕的發言讓重焚覺得看到一個傻蛋。
「……重視對方這點。」
「要是哪天意外分開了會很糟糕欸……」
「那就由我們這些身邊的人多為他們注意。」
「你明明是個大個子，個性卻纖細的要死。哪來的好婆婆？」
這種反差的感覺惹人發笑，鬼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牛人。
「你啊，要是個鬼人的話說不定不錯。」
「……我對自己的族群有著熱愛的心情。」
米海德覺得剛才的發言有些不對勁，立刻搬出愛族之心回應。
「看你好像誤會了，容我訂正。我的意思是最近的鬼人性格越來軟弱，但你好像挺有骨氣的。」
「……誰知道呢。」
「別謙虛嘛～～下次要再來切磋一場嗎？」
「看情況。」
結束和米海德的閒聊，重焚獨自返回紅磚大屋。
＊
幾天後，艷陽高照。不甘結束的夏天做著最後的抵抗，強烈的暑氣逼的行人汗流浹背。
地點是掛著虎頭的融資公司前……說穿了就是山貓的大本營。
二十幾個男人有別於上述情形頂著滿頭大汗。
那天加入圍捕月麟行列的人們現在相當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們根本不曉得會惹到不法街的代表者，黃皮黑斑的虎人。
除去凡那天尋找月麟同時順手解決的那些，跪在虎頭事務所前面廣場的惡棍混混、流浪漢共有二十七個人。
至於那些被凡撂倒的人，在醫院中得知消息很慶幸自己只受到重傷。
怒髮衝冠的稻金色九尾狐人一張接著一張，把每個混混的臉貼上滿滿的咒符。
和風狐人身上配戴的水晶飾品，耳後白頭翁花髮飾違逆重力漂浮。竟能看見漆黑的魔力奔湧而出。
狐人開始施法，那些咒符發出紫色的幽光緩緩融入他們的體內。
多層祖咒纏身，雖然不會危害性命，但這些人往後得過著食而無味、觸而無感、欣喜雀躍都無法體會的廢人。
他們能表現出的情緒只有一種，那便是自甘墮落。
……其實與他們之前的模樣也相去無幾。
就算狐人死亡也無法解除的濃烈怨氣構成的詛咒。
「沒想到會驚動妳這百年妖狐。」山貓老大看著這些人過於可憐的下場難免有點同情。但想了想，傷害白色系少女的罪業確實不能以死相抵，得要好好的活著受苦。
「我不是妖狐，只是恰巧比較長壽的狐人。」
「這死狐狸嘴硬的個性一樣沒變。」
「當年傻愣的虎頭小子倒是變了不少。」
山貓老大一聽她這麼說，慌張地想堵住望希的嘴。
望希靈巧的躲過，「我很好奇，為甚麼會幫助投資報酬率那麼低的普勒先生？」
她絕沒有看輕凡的意思，單純只是陳述事實。
望希願意主動改變話題倒是讓山貓老大鬆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曾有一段時間放棄白色貓娘，猛烈的追求一個稻金色老太婆這事。
把柄落到人手上的感覺讓他很不自在，明明他才是握有許多人把柄的那邊。不過，這種無奈屬於自作自受。
笑意滿盈的漂亮臉蛋射出一道殺氣，眼神沒有笑意的望希好像會讀心一樣的瞪著夾尾虎。
山貓老大嚇得不輕腦袋一度打結：「………我的地位、立場已經不允許我去做那種美夢了。這時突然有個凡人的小子主動跳出來跟你打一樣的算盤，想當然耳，會好好的利用一番。」
和風狐人衣袖掩嘴，挑眼輕語：「所謂的利用，可不是一個勁的虧錢資助呦～」
不等山貓老大回應，望希自顧自的離開廣場。
「好了，接下來去小戌那兒給月月買個賠罪用的伴手禮吧。」
山貓老大的小弟們本能的知道這個狐人是惹不起的存在，必恭必敬地為她開路。
「……那叫做期待值。」山貓老大對已經聽不見的望希辯解道。
＊
「──喀哈！」
似曾相似的難聽驚醒聲，少女在驚恐中醒來。
她立刻檢查自己的身上有沒有甚麼異常，結束後確認周遭環境。
月麟抹掉額上的冷汗：「還好，沒有失身……」
「有誰會對乾巴巴的蛇人有興趣嗎？」
「吵死了，蠻族。ㄈ……咳嗯！主人呢？」
重焚靈巧的削著果皮，嫌麻煩地回道：「我用物理手段讓他閉眼休息了。」
聽她這麼一說，月麟擺出末日來臨的驚恐模樣，張大的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總覺得她誤會了甚麼，重焚連忙補充。
「他守在這裡好幾天了，每天都對著醫生哇哇叫的。我覺得他像嗑了藥一樣，就制服他拖走了。」
「我還以為你終於錯下殺手了……」
「雖然我不會手下留情，但還是明白人到了甚麼程度會壞掉的。」
「越描越黑啊！鬼人都跟重焚一樣野蠻嗎！」
重焚把整顆梨子塞進月麟的小嘴，表情複雜的否定她。
「鬼族史上最優雅的鬼姬（雖然強得比任何人都像鬼）就在這座城市中，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妳見識見識。不、妳也見過那位大人一面。」
就重焚的印象中，那位鬼姬就是最需要在戰鬥中掩飾自己表情的女鬼人了。
只要手持一把太刀就能連著森林抹去上萬人的軍隊。
戰場上只會留下無法熄滅的火焰，不會融化的冰山。
「誰？」
要說到月麟見過的鬼人，除了奴隸商那裡來來去去的，就只有重焚和……
「妳一個女孩子家別再做這種有暗示性的動作了！」
重焚輕敲把手放在胸前比劃的月麟。把她捧在手上對付的難纏敵人奪過，拋到空中切塊。
月麟佩服的拍手叫好。
「嗯，沒錯呢……如果不對胸前那些無用的脂肪堆作評價的話。那個女鬼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女人。」
說話客氣，謙和待人，身材姣好，又會默默的支持著他人。
月麟羨慕鬼姬這些的特質。
「說到底，為甚麼堂堂鬼族的公主會出現在這種烏煙瘴氣的不善城市？」
重焚別開視線，用手指搔著臉頰。
「這個嘛……聽說、是、離家出走吧……」
「呃……為甚麼？」
「好像是因為……被一個凡人的男人拐跑了。」
聽她這麼一說，月麟聯想到那天過來關心凡的男子。
她笑著說到。
「哦～是那個人啊，看起來就一臉勇者樣，真想往他臉上糊個兩拳。」
「妳跟勇者之類的傢伙有甚麼過節嗎？」
雖然早就知道月麟有喜歡挑釁別人的習慣，重焚也不免為她對那個凡人好青年的敵意感到意外。
「沒什麼，只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會出現在我需要的地方。啊～我也明白英雄是不會及時出現的道理，就是對那些正義的化身、同伴甚麼的感到作嘔就是了。喀啦～～」
月麟往嘴裡塞了一片梨子，粗魯的咀嚼著。
「妳真的是女生嗎？我有點想檢查看看……」
重焚總覺得月麟的舉動太過粗魯，就算是戰鬥民族的鬼人少女也不像她那樣豪邁。
「是要檢查甚麼啦！」
月麟氣的直接拉著重焚的手貼到自己的胸上。
噗呦～
重焚為了確認真假多捏了幾下，月麟不爽的忍住聲音。
「……內餡比外觀還多上一點！？」
「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嗎！」
「我原本真的以為妳是謊報性別，還沒變聲的小男生……畢竟，那麼的……瘦弱。」
這話當然是在開玩笑。要是連少年和少女都分不清楚，重焚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出言譏諷。
就在月麟還想反駁甚麼的時候，病床周圍的窗簾遭人拉開。
凡就看著重焚的手和月麟的臉，滿頭都是問號。
怎麼想也無法理解，乾脆直接當機。
「糟了！我被當成襲擊蘿莉的蕾絲邊了！」
「我十六了！不是蘿莉！」
白色的蛇人張開血盆大口，企圖咬斷短髮鬼人的咽喉。
「原來如此，不過老師意外的糊塗呢。」
重焚第一次覺得開玩笑是件委屈的事情。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讓人信服。
偏偏月麟又很容易把言語交流變成言語攻擊……
看著學生半信半疑的樣子，重焚乾脆放棄解釋。
在她絞盡腦汁的期間，凡像個變態一樣抱起月麟，從頭到尾仔細確認一遍。
連私密處都打算檢查的時候遭到麻藥射擊。
「這個變態主人！到底在搞甚麼！」
中毒倒地的凡只能口齒不清的回道：「我、擔西，黑六下後遺爭，鶴樹疤痕啊……」
月麟氣得不知道該說甚麼，潔白的光腳ㄚ踏在凡的臉上扭動。
遭人踐踏卻因為對象恢復活力，讓凡在引人誤會的場合下微笑。
「噗喔＠％Ｖ＠︿＃＄！＃！︿＊」
月麟看的毒液流滿口，這嚇得不輕啊……
重焚點燃魔角炙烤著被錯認為變態的學生，認為自己正替女性同胞除掉害蟲。
「女生的口水亞收好，辣樣很南髂。」
「你到底在說甚麼我是聽不清楚，但我覺得你現在很噁心！」
顫抖的聲音表現出的害怕不亞於一個禮拜前被人追著到處跑的時候。
這麼一來一往，疲軟的月麟才發現自己的肚子餓了。
「啊！這麼說來，我都忘了。昏迷剛醒的病人不能一下子就給她固體的食物……」
重焚拍打額頭順便熄滅魔角。
「會怎麼樣嗎？」月麟天真地問道。
「可能會拉肚子吧……」
「要歐幫你雌屁股嗎？」
全都出自關心的語句卻讓凡的人品評價越來越糟。
「……在你面前露出背後會失去貞操吧？」
「歐不匯兌未成年的騷（少）女吃手……」
「夠了！和現在的主人說話，腦血管會栓塞的！」
重焚暗自慶幸，還好有凡替他轉移月麟的注意力。要不月麟絕對又要聒噪的找自己算帳。
重焚看著盤子中的梨子殘骸真心慶幸著。
＊
還好蛇人的身體比外表還強壯，重焚僥倖著想著。
結果出院後的月麟一切安好，狀態好的能跟望希打鬧。
當然，對月麟本人來說是賭上貞操的認真戰鬥，誰曉得這狐人說的是真是假。
危險的百合花氣息從金眼膨發，紅玉般的蛇眼中只有滿滿的驚恐。
月麟覺得自己最近老是怕怕怕狀態……
「我特地去小戌那而買回來的，為了跟月月賠罪可是費盡心思了。」
「不要……不要啦！誰要穿這種情趣內褲！」
像是在套招的推手你來我往，一旁嗑著瓜子，坐在昏厥學生背上的重焚冷眼旁觀。
汲了口茶水睜大了褐色的鬼眼讚道：「米海德，你這傢伙泡的茶真好喝！」
「是嗎。感謝。」
「你可以在高興一點的，難得有人稱讚耶。」
「我只是盡力去做，不會圖求回報。」
「任勞任怨哪……」
確認沒有甚麼重要的事情，圍著大一號圍裙的米海德繼續處理家務。
米海德沒有積蓄，跟望希談妥，付出勞力支付房租。
重焚的話……學生的東西就是老師的東西，這樣的感覺吧……
※凡是必須付學費給重焚的
重焚虛渺的笑意讓人摸不著頭緒，最近格外不安分的凡掙扎的動了兩下。
「哦～醒了嗎？真不愧是每天挨我揍的好學生。」
即使是月麟昏迷的這幾天，重焚也不會讓學生懈怠鍛鍊。持續操練著，希望他快點成器。
凡一個禮拜只有一天能讓身體休息，用於回復。等到隔天又得去上冷酷的重焚老師所主持的課程。
「老師，我只是想確認月麟的身體狀況……內外傷都很嚴重，我不放心啊。」
「在那之前，人家的心會被你嚇得不敢再靠近男人吧……」
「我又沒有邪念。」
「在她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啊……」
「好人真難當……」
凡的心裡閃過收養他的老爺子告訴他「好人是不分種族的」這件事。
這幾天他擔心著月麟做出的種種過激行為遭到對方抗拒，凡深深的領悟到老爺子所說的好人究竟有多難做。
說實話，凡其實也有些心虛。
他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看待月麟。
他是把她歸納在重要的人這邊，但他究竟是把對方當作女人，又或者是家人。只有這個問題始終搞不清楚。
正常來說是不會對姊妹產生臉紅心跳的感覺。這是作為孤兒的凡聽說的，以此為根據，說不定是把她當成女人來著。
但他還沒有想要抱緊月麟的想法，這就確實的模糊自己的感覺了。
「吶～老師，你覺得我該怎麼看待月麟？」
「誰知道，我又不是你。」
想向他人求助卻遭到無情地回絕。人情冷暖啊……
「不會想要對她上下起手，卻又想要她永遠留在身邊的這種感覺是甚麼？」
凡不死心的換了問法。
重焚把凡當成椅子，雙手抵著膝蓋，手掌托著臉頰觀賞蛇狐大戰的最高潮。
垂涎欲滴的狐人將瘦弱的蛇人壓制在地，蛇人雙腳亂踢鬼吼鬼叫。
「那把她上了不就知道了嗎？」重焚面無表情的說。
「那叫做強○！為了確認自己對她的看法就無視她的意願做那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荒唐。」
凡在重焚的屁股底下掙扎著，想要盡快脫出。
他還以為肉體緊實的重焚，全身上下應該都是硬梆梆的肌肉。沒想到是柔韌富含彈性的觸感。女人的身體真的很奧妙呢……
重焚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很龜毛，不耐的咋舌。
「我告訴你，只要你敢。她一定會在一開始不要不要，最後就依你了。」
「所以我說那就是○暴啊！」
「我聽那些一族之恥說過。夾著腿，香汗淋漓，全身潮紅，一臉不甘心眼角泛淚的女人是最能挑逗性慾的模樣。我賭五毛，月麟跟你上床一定是那個樣子。畢竟她只剩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優點了。」重焚語氣有些羨慕。
「所以你真的要我霸王硬上弓就是了……」
（嗯？好欺負？那是優點？）
凡認為自己的老師把鬼人的戰場美學搬到了人際關係上面，打從心底的覺得她少根筋。
重焚最近真的很後悔自己書讀得太少，煩躁的抓著烏亮的短髮。
「她是傲嬌女的亞種，毒舌特化型的那種。我是認真的跟你說，你聽我的……只要你上了她，你們倆的問題全都解決了。你還能順便討個漂亮的老婆（雖然是平胸）。」
「老師，這裡不是戰場，別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
「靠！戰場要用的腦子比這麻煩的男女關係還多好嗎？」
屁點大的小事都能弄得好像世界末日那類的煩惱，也就是俗稱的男女關係。
「不過，這麼聽來，你不是喜歡巨乳啊……」
重焚為了走出鬼打牆的話題，戴上「被姊姊我發現了」的面具。
那演出來的表情十分生動，裡頭僅參雜十分之一的好奇心。
正所謂，謊言裡要適當的添加真實。
「只要有一道好背影……呃，老師從剛才是不是一直繞在性方面的話題打轉？」
「誰讓你最近一直性騷擾月麟呢？」重焚側頭甜甜一笑。
當然，只有皮在笑……
凡真的不明白重焚為甚麼這麼說，表情天真的像個孩子。
「性騷擾？我？怎麼會，別說笑了。」
「這小子還真的沒有自覺啊……」重焚白了眼：「聽著，以後要對女生上下起手要徵求對方的同意。你是把女孩子當貓了還是甚麼寵物喔……」
「可那是因為，她之前受傷。我怕留下疤痕啊。」
完全就是在原地打轉的對話。重焚受不了，一把拉開櫃子的抽屜。取出膠帶封住凡的手腳嘴巴。
只能像一條上岸的魚那樣跳動，凡依然想要繼續說著甚麼的樣子。
只能由老師親自出馬解決學生可能會成為變態的問題了。
月麟感謝地看著重焚一把拉走穿著寬鬆居家服的望希，她卻沒想到重焚馬上回頭拎起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裡把自己扒個精光。
檢查著月麟身上有沒有留下甚麼疤痕的同時，重焚一直看這沒什麼肌肉的白嫩雞骨頭很不順眼。
結果只能佩服蛇人的自癒能力高的嚇人。新陳代謝的速度之快，這或許就是他們很少出現百年人瑞的原因之一。
「妳要不要稍微鍛鍊一下？至少在下次遇到危險時能自己脫困。」
拉起被單縮在牆角的月麟憨憨的點頭。
「意外呢～之前不是拒絕掉了嗎？今天有甚麼想法上的轉變？」
「因為我發現自己跟三個以上的變態同住一個屋簷下（抖）……」
「我是預防性的在守護妳的貞操。要是不讓人好好看個一遍，天曉得哪天凡哪小子真的把妳脫光確認。」
「那種事情對月麟來說太早了（抖）……媽媽說過，就算喜歡對方也不可以讓他輕易得逞。喀喀……」
此話一出，重焚露出賊笑看著幼兒化的月麟。
戲謔的模樣像是準備玩弄獵物的獵手。
「異族戀愛阿～從甚麼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在八天前都沒發現自己竟然是那樣看待凡的……」
「妳倒是老實的認了啊……」重焚被挑起的興致遭到回敬的直球打消。
凡不在時倒是不會叫他主人阿……
月麟開始把衣服拉進被單裡，著手開始穿衣作業。
重焚看這場面莫名煽情的，總覺得不能一直看著這個晶瑩剔透的少女。深怕開啟新世界之門的移開眼睛。
鬼人甚麼都不怕，就怕自己狀態不正常。
調整洋裝肩帶的位置，月麟開始翻找自己櫃中的長襪。
「怎麼，要出門？」
「要跟著望希去花店。」
「為甚麼？」
為甚麼要做這種羊入虎口的事情？這是重焚沒有完整說出的全句。
「做一些前置作業。」
「甚麼的？」
月麟搖搖晃晃的穿著襪子，最喜歡的那間黑色洋裝的裙襬也跟著搖晃。
月麟拉緊黑長襪的白色綁帶：「偶像事業。」
（白色蕾絲……不穿藍白條紋了嗎？）
重焚不以為意的聽著……
「誒？不對！那不是重點，甚麼鬼？偶像事業？」
「妳聽過戰場聖女嗎？」
「戰場上的花瓶大人？呵呵～聽過啊～～」
重焚嗤之以鼻，她不認為歷史中的聖女能像鬼人一樣勇猛。
說實話，要是以她的標準去看待，那大概沒有一個種族在戰場上不是擺飾了。
「雖然人家沒有妳說的那麼不堪。不過我要做的事情是差不多的事情。精神象徵甚麼的……」
重焚除了鬼人問號之外不做反應。
「凡不是想要改變居民們對亞人的觀感嗎？那樣只靠戰鬥類的冒險活動不行吧。要是像我這種超級美少女做著敦親睦鄰的事情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里鄰活動，就妳？臉是沒問題……但是，妳的個性那麼糟糕，還會喀啦怪笑。」
這是這幾天下來，重焚第一次覺得自己要回去幼稚園重修語言的一瞬。
那張冷豔的的俏臉顯得有些癡呆。
「所以要跟著望希學啊。活了九十幾年的狐人，人生經驗一定很豐富。」
「九十！她看起來才二十齣頭啊！」
「聽說狐人有抗老化的祕法。所以，那確是一般二十幾歲人會有的健康身體。」
門外傳來「我確實只有二十歲！」冷靜到可怕的聲音。
「「咿咿──！」」兩女一同跳起來。
（是說，原來妳在偷聽啊！）
「首先，這是我從她身上學到的第一件事。」
月麟說完微微一笑，如花朵綻放那樣美麗。
重焚身體一個機伶，她拍拍臉頰要自己冷靜。
「太好了，在重焚身上也適用。果然我是個超級了不起的美少女，喀啦喀啦咯啦～！」
「……妳是打算往詐欺惡女的方向進化嗎？」
「做做樣子嘛～～人都喜歡抓著虛幻的夢想不放啊～～喀啦啦～」
蛇人少女惡劣的表情絲毫沒有意思愧疚。鬼人惡寒不止，只希望以後不要在社會新聞版面看到白蛇少女的相片。
在山貓老大那裡進行傷勢的緊急處理，為了不留下疤痕還特地借山貓老大的名號對間診所耀武揚威。
這樣小題大作的舉動，弄得出門迎接的樹人醫生哭笑不得。
鄰近不法街的一角，有一間頗具規模的診所。
在這座城市中亞人沒辦法得到一般醫院的治療，讓人當成怪物使喚的他們只能仰賴自己的自癒能力。就算真的弄壞身體，僱主、奴隸主也只會將它們丟到不法街自生自滅。
樹人醫生聽聞這種可悲的消息，毅然決然來到這個不適合亞人生存的土地行醫。
這樣的熱血心腸讓領主將他判斷為高利用價值的亞人。有時會硬塞傳染力強，治癒率低的病人給他。
知道這是領主允許他能待在城市中的最低條件，樹人醫生只是秉著醫療無國界的心態盡力救治任何一位病人。
樹人的魔力很適合用在治癒上。他們纖維質的頭髮會結出果實，那是生物中唯一能累積魔力提供他人使用的方法，通常都會配合自己的醫術使用。
但有的樹人身上的果實有毒，這是需要注意的事情。
「她的體內有過量的麻藥和自己分泌的毒素。毒素倒是能透過代謝排出，麻藥的話……就得看小妹妹的吸收能力了。」
「會死嗎！」
凡面目猙獰過度反應，逼得醫生步步退後。
接到消息前來探望的重焚揮下炙熱的手刀，凡摀著後腦目擊重焚熄滅魔角的瞬間……
「照她的身體狀況昏睡個兩天大概是好事，拉傷的肌肉都發炎了。所幸蛇人自癒能力強，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得到月麟必定會康復的保證，凡才安靜地坐在病床旁守候月麟。
＊
「不只月麟有問題，連凡都要好好導正心態啊……」
待在病房外的重焚作為老師有點擔心自己的學生。
「我覺得那樣的關係不錯。」
「哈？哪裡好了？」
米海德羨慕的發言讓重焚覺得看到一個傻蛋。
「……重視對方這點。」
「要是哪天意外分開了會很糟糕欸……」
「那就由我們這些身邊的人多為他們注意。」
「你明明是個大個子，個性卻纖細的要死。哪來的好婆婆？」
這種反差的感覺惹人發笑，鬼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牛人。
「你啊，要是個鬼人的話說不定不錯。」
「……我對自己的族群有著熱愛的心情。」
米海德覺得剛才的發言有些不對勁，立刻搬出愛族之心回應。
「看你好像誤會了，容我訂正。我的意思是最近的鬼人性格越來軟弱，但你好像挺有骨氣的。」
「……誰知道呢。」
「別謙虛嘛～～下次要再來切磋一場嗎？」
「看情況。」
結束和米海德的閒聊，重焚獨自返回紅磚大屋。
＊
幾天後，艷陽高照。不甘結束的夏天做著最後的抵抗，強烈的暑氣逼的行人汗流浹背。
地點是掛著虎頭的融資公司前……說穿了就是山貓的大本營。
二十幾個男人有別於上述情形頂著滿頭大汗。
那天加入圍捕月麟行列的人們現在相當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們根本不曉得會惹到不法街的代表者，黃皮黑斑的虎人。
除去凡那天尋找月麟同時順手解決的那些，跪在虎頭事務所前面廣場的惡棍混混、流浪漢共有二十七個人。
至於那些被凡撂倒的人，在醫院中得知消息很慶幸自己只受到重傷。
怒髮衝冠的稻金色九尾狐人一張接著一張，把每個混混的臉貼上滿滿的咒符。
和風狐人身上配戴的水晶飾品，耳後白頭翁花髮飾違逆重力漂浮。竟能看見漆黑的魔力奔湧而出。
狐人開始施法，那些咒符發出紫色的幽光緩緩融入他們的體內。
多層祖咒纏身，雖然不會危害性命，但這些人往後得過著食而無味、觸而無感、欣喜雀躍都無法體會的廢人。
他們能表現出的情緒只有一種，那便是自甘墮落。
……其實與他們之前的模樣也相去無幾。
就算狐人死亡也無法解除的濃烈怨氣構成的詛咒。
「沒想到會驚動妳這百年妖狐。」山貓老大看著這些人過於可憐的下場難免有點同情。但想了想，傷害白色系少女的罪業確實不能以死相抵，得要好好的活著受苦。
「我不是妖狐，只是恰巧比較長壽的狐人。」
「這死狐狸嘴硬的個性一樣沒變。」
「當年傻愣的虎頭小子倒是變了不少。」
山貓老大一聽她這麼說，慌張地想堵住望希的嘴。
望希靈巧的躲過，「我很好奇，為甚麼會幫助投資報酬率那麼低的普勒先生？」
她絕沒有看輕凡的意思，單純只是陳述事實。
望希願意主動改變話題倒是讓山貓老大鬆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曾有一段時間放棄白色貓娘，猛烈的追求一個稻金色老太婆這事。
把柄落到人手上的感覺讓他很不自在，明明他才是握有許多人把柄的那邊。不過，這種無奈屬於自作自受。
笑意滿盈的漂亮臉蛋射出一道殺氣，眼神沒有笑意的望希好像會讀心一樣的瞪著夾尾虎。
山貓老大嚇得不輕腦袋一度打結：「………我的地位、立場已經不允許我去做那種美夢了。這時突然有個凡人的小子主動跳出來跟你打一樣的算盤，想當然耳，會好好的利用一番。」
和風狐人衣袖掩嘴，挑眼輕語：「所謂的利用，可不是一個勁的虧錢資助呦～」
不等山貓老大回應，望希自顧自的離開廣場。
「好了，接下來去小戌那兒給月月買個賠罪用的伴手禮吧。」
山貓老大的小弟們本能的知道這個狐人是惹不起的存在，必恭必敬地為她開路。
「……那叫做期待值。」山貓老大對已經聽不見的望希辯解道。
＊
「──喀哈！」
似曾相似的難聽驚醒聲，少女在驚恐中醒來。
她立刻檢查自己的身上有沒有甚麼異常，結束後確認周遭環境。
月麟抹掉額上的冷汗：「還好，沒有失身……」
「有誰會對乾巴巴的蛇人有興趣嗎？」
「吵死了，蠻族。ㄈ……咳嗯！主人呢？」
重焚靈巧的削著果皮，嫌麻煩地回道：「我用物理手段讓他閉眼休息了。」
聽她這麼一說，月麟擺出末日來臨的驚恐模樣，張大的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總覺得她誤會了甚麼，重焚連忙補充。
「他守在這裡好幾天了，每天都對著醫生哇哇叫的。我覺得他像嗑了藥一樣，就制服他拖走了。」
「我還以為你終於錯下殺手了……」
「雖然我不會手下留情，但還是明白人到了甚麼程度會壞掉的。」
「越描越黑啊！鬼人都跟重焚一樣野蠻嗎！」
重焚把整顆梨子塞進月麟的小嘴，表情複雜的否定她。
「鬼族史上最優雅的鬼姬（雖然強得比任何人都像鬼）就在這座城市中，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妳見識見識。不、妳也見過那位大人一面。」
就重焚的印象中，那位鬼姬就是最需要在戰鬥中掩飾自己表情的女鬼人了。
只要手持一把太刀就能連著森林抹去上萬人的軍隊。
戰場上只會留下無法熄滅的火焰，不會融化的冰山。
「誰？」
要說到月麟見過的鬼人，除了奴隸商那裡來來去去的，就只有重焚和……
「妳一個女孩子家別再做這種有暗示性的動作了！」
重焚輕敲把手放在胸前比劃的月麟。把她捧在手上對付的難纏敵人奪過，拋到空中切塊。
月麟佩服的拍手叫好。
「嗯，沒錯呢……如果不對胸前那些無用的脂肪堆作評價的話。那個女鬼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女人。」
說話客氣，謙和待人，身材姣好，又會默默的支持著他人。
月麟羨慕鬼姬這些的特質。
「說到底，為甚麼堂堂鬼族的公主會出現在這種烏煙瘴氣的不善城市？」
重焚別開視線，用手指搔著臉頰。
「這個嘛……聽說、是、離家出走吧……」
「呃……為甚麼？」
「好像是因為……被一個凡人的男人拐跑了。」
聽她這麼一說，月麟聯想到那天過來關心凡的男子。
她笑著說到。
「哦～是那個人啊，看起來就一臉勇者樣，真想往他臉上糊個兩拳。」
「妳跟勇者之類的傢伙有甚麼過節嗎？」
雖然早就知道月麟有喜歡挑釁別人的習慣，重焚也不免為她對那個凡人好青年的敵意感到意外。
「沒什麼，只是因為他們從來不會出現在我需要的地方。啊～我也明白英雄是不會及時出現的道理，就是對那些正義的化身、同伴甚麼的感到作嘔就是了。喀啦～～」
月麟往嘴裡塞了一片梨子，粗魯的咀嚼著。
「妳真的是女生嗎？我有點想檢查看看……」
重焚總覺得月麟的舉動太過粗魯，就算是戰鬥民族的鬼人少女也不像她那樣豪邁。
「是要檢查甚麼啦！」
月麟氣的直接拉著重焚的手貼到自己的胸上。
噗呦～
重焚為了確認真假多捏了幾下，月麟不爽的忍住聲音。
「……內餡比外觀還多上一點！？」
「有必要驚訝成這樣嗎！」
「我原本真的以為妳是謊報性別，還沒變聲的小男生……畢竟，那麼的……瘦弱。」
這話當然是在開玩笑。要是連少年和少女都分不清楚，重焚也不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出言譏諷。
就在月麟還想反駁甚麼的時候，病床周圍的窗簾遭人拉開。
凡就看著重焚的手和月麟的臉，滿頭都是問號。
怎麼想也無法理解，乾脆直接當機。
「糟了！我被當成襲擊蘿莉的蕾絲邊了！」
「我十六了！不是蘿莉！」
白色的蛇人張開血盆大口，企圖咬斷短髮鬼人的咽喉。
「原來如此，不過老師意外的糊塗呢。」
重焚第一次覺得開玩笑是件委屈的事情。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讓人信服。
偏偏月麟又很容易把言語交流變成言語攻擊……
看著學生半信半疑的樣子，重焚乾脆放棄解釋。
在她絞盡腦汁的期間，凡像個變態一樣抱起月麟，從頭到尾仔細確認一遍。
連私密處都打算檢查的時候遭到麻藥射擊。
「這個變態主人！到底在搞甚麼！」
中毒倒地的凡只能口齒不清的回道：「我、擔西，黑六下後遺爭，鶴樹疤痕啊……」
月麟氣得不知道該說甚麼，潔白的光腳ㄚ踏在凡的臉上扭動。
遭人踐踏卻因為對象恢復活力，讓凡在引人誤會的場合下微笑。
「噗喔＠％Ｖ＠︿＃＄！＃！︿＊」
月麟看的毒液流滿口，這嚇得不輕啊……
重焚點燃魔角炙烤著被錯認為變態的學生，認為自己正替女性同胞除掉害蟲。
「女生的口水亞收好，辣樣很南髂。」
「你到底在說甚麼我是聽不清楚，但我覺得你現在很噁心！」
顫抖的聲音表現出的害怕不亞於一個禮拜前被人追著到處跑的時候。
這麼一來一往，疲軟的月麟才發現自己的肚子餓了。
「啊！這麼說來，我都忘了。昏迷剛醒的病人不能一下子就給她固體的食物……」
重焚拍打額頭順便熄滅魔角。
「會怎麼樣嗎？」月麟天真地問道。
「可能會拉肚子吧……」
「要歐幫你雌屁股嗎？」
全都出自關心的語句卻讓凡的人品評價越來越糟。
「……在你面前露出背後會失去貞操吧？」
「歐不匯兌未成年的騷（少）女吃手……」
「夠了！和現在的主人說話，腦血管會栓塞的！」
重焚暗自慶幸，還好有凡替他轉移月麟的注意力。要不月麟絕對又要聒噪的找自己算帳。
重焚看著盤子中的梨子殘骸真心慶幸著。
＊
還好蛇人的身體比外表還強壯，重焚僥倖著想著。
結果出院後的月麟一切安好，狀態好的能跟望希打鬧。
當然，對月麟本人來說是賭上貞操的認真戰鬥，誰曉得這狐人說的是真是假。
危險的百合花氣息從金眼膨發，紅玉般的蛇眼中只有滿滿的驚恐。
月麟覺得自己最近老是怕怕怕狀態……
「我特地去小戌那而買回來的，為了跟月月賠罪可是費盡心思了。」
「不要……不要啦！誰要穿這種情趣內褲！」
像是在套招的推手你來我往，一旁嗑著瓜子，坐在昏厥學生背上的重焚冷眼旁觀。
汲了口茶水睜大了褐色的鬼眼讚道：「米海德，你這傢伙泡的茶真好喝！」
「是嗎。感謝。」
「你可以在高興一點的，難得有人稱讚耶。」
「我只是盡力去做，不會圖求回報。」
「任勞任怨哪……」
確認沒有甚麼重要的事情，圍著大一號圍裙的米海德繼續處理家務。
米海德沒有積蓄，跟望希談妥，付出勞力支付房租。
重焚的話……學生的東西就是老師的東西，這樣的感覺吧……
※凡是必須付學費給重焚的
重焚虛渺的笑意讓人摸不著頭緒，最近格外不安分的凡掙扎的動了兩下。
「哦～醒了嗎？真不愧是每天挨我揍的好學生。」
即使是月麟昏迷的這幾天，重焚也不會讓學生懈怠鍛鍊。持續操練著，希望他快點成器。
凡一個禮拜只有一天能讓身體休息，用於回復。等到隔天又得去上冷酷的重焚老師所主持的課程。
「老師，我只是想確認月麟的身體狀況……內外傷都很嚴重，我不放心啊。」
「在那之前，人家的心會被你嚇得不敢再靠近男人吧……」
「我又沒有邪念。」
「在她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啊……」
「好人真難當……」
凡的心裡閃過收養他的老爺子告訴他「好人是不分種族的」這件事。
這幾天他擔心著月麟做出的種種過激行為遭到對方抗拒，凡深深的領悟到老爺子所說的好人究竟有多難做。
說實話，凡其實也有些心虛。
他真的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看待月麟。
他是把她歸納在重要的人這邊，但他究竟是把對方當作女人，又或者是家人。只有這個問題始終搞不清楚。
正常來說是不會對姊妹產生臉紅心跳的感覺。這是作為孤兒的凡聽說的，以此為根據，說不定是把她當成女人來著。
但他還沒有想要抱緊月麟的想法，這就確實的模糊自己的感覺了。
「吶～老師，你覺得我該怎麼看待月麟？」
「誰知道，我又不是你。」
想向他人求助卻遭到無情地回絕。人情冷暖啊……
「不會想要對她上下起手，卻又想要她永遠留在身邊的這種感覺是甚麼？」
凡不死心的換了問法。
重焚把凡當成椅子，雙手抵著膝蓋，手掌托著臉頰觀賞蛇狐大戰的最高潮。
垂涎欲滴的狐人將瘦弱的蛇人壓制在地，蛇人雙腳亂踢鬼吼鬼叫。
「那把她上了不就知道了嗎？」重焚面無表情的說。
「那叫做強○！為了確認自己對她的看法就無視她的意願做那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荒唐。」
凡在重焚的屁股底下掙扎著，想要盡快脫出。
他還以為肉體緊實的重焚，全身上下應該都是硬梆梆的肌肉。沒想到是柔韌富含彈性的觸感。女人的身體真的很奧妙呢……
重焚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很龜毛，不耐的咋舌。
「我告訴你，只要你敢。她一定會在一開始不要不要，最後就依你了。」
「所以我說那就是○暴啊！」
「我聽那些一族之恥說過。夾著腿，香汗淋漓，全身潮紅，一臉不甘心眼角泛淚的女人是最能挑逗性慾的模樣。我賭五毛，月麟跟你上床一定是那個樣子。畢竟她只剩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優點了。」重焚語氣有些羨慕。
「所以你真的要我霸王硬上弓就是了……」
（嗯？好欺負？那是優點？）
凡認為自己的老師把鬼人的戰場美學搬到了人際關係上面，打從心底的覺得她少根筋。
重焚最近真的很後悔自己書讀得太少，煩躁的抓著烏亮的短髮。
「她是傲嬌女的亞種，毒舌特化型的那種。我是認真的跟你說，你聽我的……只要你上了她，你們倆的問題全都解決了。你還能順便討個漂亮的老婆（雖然是平胸）。」
「老師，這裡不是戰場，別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
「靠！戰場要用的腦子比這麻煩的男女關係還多好嗎？」
屁點大的小事都能弄得好像世界末日那類的煩惱，也就是俗稱的男女關係。
「不過，這麼聽來，你不是喜歡巨乳啊……」
重焚為了走出鬼打牆的話題，戴上「被姊姊我發現了」的面具。
那演出來的表情十分生動，裡頭僅參雜十分之一的好奇心。
正所謂，謊言裡要適當的添加真實。
「只要有一道好背影……呃，老師從剛才是不是一直繞在性方面的話題打轉？」
「誰讓你最近一直性騷擾月麟呢？」重焚側頭甜甜一笑。
當然，只有皮在笑……
凡真的不明白重焚為甚麼這麼說，表情天真的像個孩子。
「性騷擾？我？怎麼會，別說笑了。」
「這小子還真的沒有自覺啊……」重焚白了眼：「聽著，以後要對女生上下起手要徵求對方的同意。你是把女孩子當貓了還是甚麼寵物喔……」
「可那是因為，她之前受傷。我怕留下疤痕啊。」
完全就是在原地打轉的對話。重焚受不了，一把拉開櫃子的抽屜。取出膠帶封住凡的手腳嘴巴。
只能像一條上岸的魚那樣跳動，凡依然想要繼續說著甚麼的樣子。
只能由老師親自出馬解決學生可能會成為變態的問題了。
月麟感謝地看著重焚一把拉走穿著寬鬆居家服的望希，她卻沒想到重焚馬上回頭拎起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裡把自己扒個精光。
檢查著月麟身上有沒有留下甚麼疤痕的同時，重焚一直看這沒什麼肌肉的白嫩雞骨頭很不順眼。
結果只能佩服蛇人的自癒能力高的嚇人。新陳代謝的速度之快，這或許就是他們很少出現百年人瑞的原因之一。
「妳要不要稍微鍛鍊一下？至少在下次遇到危險時能自己脫困。」
拉起被單縮在牆角的月麟憨憨的點頭。
「意外呢～之前不是拒絕掉了嗎？今天有甚麼想法上的轉變？」
「因為我發現自己跟三個以上的變態同住一個屋簷下（抖）……」
「我是預防性的在守護妳的貞操。要是不讓人好好看個一遍，天曉得哪天凡哪小子真的把妳脫光確認。」
「那種事情對月麟來說太早了（抖）……媽媽說過，就算喜歡對方也不可以讓他輕易得逞。喀喀……」
此話一出，重焚露出賊笑看著幼兒化的月麟。
戲謔的模樣像是準備玩弄獵物的獵手。
「異族戀愛阿～從甚麼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在八天前都沒發現自己竟然是那樣看待凡的……」
「妳倒是老實的認了啊……」重焚被挑起的興致遭到回敬的直球打消。
凡不在時倒是不會叫他主人阿……
月麟開始把衣服拉進被單裡，著手開始穿衣作業。
重焚看這場面莫名煽情的，總覺得不能一直看著這個晶瑩剔透的少女。深怕開啟新世界之門的移開眼睛。
鬼人甚麼都不怕，就怕自己狀態不正常。
調整洋裝肩帶的位置，月麟開始翻找自己櫃中的長襪。
「怎麼，要出門？」
「要跟著望希去花店。」
「為甚麼？」
為甚麼要做這種羊入虎口的事情？這是重焚沒有完整說出的全句。
「做一些前置作業。」
「甚麼的？」
月麟搖搖晃晃的穿著襪子，最喜歡的那間黑色洋裝的裙襬也跟著搖晃。
月麟拉緊黑長襪的白色綁帶：「偶像事業。」
（白色蕾絲……不穿藍白條紋了嗎？）
重焚不以為意的聽著……
「誒？不對！那不是重點，甚麼鬼？偶像事業？」
「妳聽過戰場聖女嗎？」
「戰場上的花瓶大人？呵呵～聽過啊～～」
重焚嗤之以鼻，她不認為歷史中的聖女能像鬼人一樣勇猛。
說實話，要是以她的標準去看待，那大概沒有一個種族在戰場上不是擺飾了。
「雖然人家沒有妳說的那麼不堪。不過我要做的事情是差不多的事情。精神象徵甚麼的……」
重焚除了鬼人問號之外不做反應。
「凡不是想要改變居民們對亞人的觀感嗎？那樣只靠戰鬥類的冒險活動不行吧。要是像我這種超級美少女做著敦親睦鄰的事情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里鄰活動，就妳？臉是沒問題……但是，妳的個性那麼糟糕，還會喀啦怪笑。」
這是這幾天下來，重焚第一次覺得自己要回去幼稚園重修語言的一瞬。
那張冷豔的的俏臉顯得有些癡呆。
「所以要跟著望希學啊。活了九十幾年的狐人，人生經驗一定很豐富。」
「九十！她看起來才二十齣頭啊！」
「聽說狐人有抗老化的祕法。所以，那確是一般二十幾歲人會有的健康身體。」
門外傳來「我確實只有二十歲！」冷靜到可怕的聲音。
「「咿咿──！」」兩女一同跳起來。
（是說，原來妳在偷聽啊！）
「首先，這是我從她身上學到的第一件事。」
月麟說完微微一笑，如花朵綻放那樣美麗。
重焚身體一個機伶，她拍拍臉頰要自己冷靜。
「太好了，在重焚身上也適用。果然我是個超級了不起的美少女，喀啦喀啦咯啦～！」
「……妳是打算往詐欺惡女的方向進化嗎？」
「做做樣子嘛～～人都喜歡抓著虛幻的夢想不放啊～～喀啦啦～」
蛇人少女惡劣的表情絲毫沒有意思愧疚。鬼人惡寒不止，只希望以後不要在社會新聞版面看到白蛇少女的相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