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據說，那位妖怪公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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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2-04
「需要幫忙嗎？」花曉曉眼兒閃亮，興匆匆地湊上前問。
掌柜抬眸，見說話者是剛才向他尋了本怪書的陰沉姑娘，便不客氣地說：「喔，好啊，快幫我將這疊書搬到裡面的隔間。那是陳家訂購的書冊，晚些會來取貨，你可得要小心點拿！」掌柜早就瞧見花曉曉腰際上別的樊花宗族令牌，知她亦為樊花宗族人，既然如此，幫個小忙也不為過。
「好的。」在花曉曉的觀念里，助人為快樂之本，別人有難，她很樂意幫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很少人請她幫忙。
花曉曉將剛買好的東西遞給殷湛夜，殷湛夜直覺接過，但在意識到她想做什麼後，不甚贊同地說：「……我幫你拿那疊書。」
花曉曉搖頭，堅持道：「我可以的。」她捧起那一疊書，共八本，不算太重。
殷湛夜瞇眼冷瞪了掌柜一眼，未再多言，跟著花曉曉的腳步走到書坊內里的隔間門口。
掌柜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被那名男子的冷眼瞪得有些發寒。
嘖，又不是他要求那姑娘幫忙的，瞪什麼瞪……嗯？她停在那做啥？不進去？掌柜狐疑地望著花曉曉。
花曉曉在緊閉的門前呆站了半晌，然後抬起右腳瞄準門──大力的踢下去！
「碰！」門倒地，揚起淡淡塵煙，宣告曾經屹立不搖的它壽終就寢。
掌柜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手指抖抖抖地指向花曉曉，說：「你你你你你干麻踢壞門啊！」
殷湛夜同樣怔愣住。
「因為沒有手開門。」花曉曉認真回覆，渾然不覺自己做錯事，恍若手裡捧著的是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乾凈的桌面，不知剛才被自己踢倒的門，實際上比這些書還要值錢。
「他怎麼了？」花曉曉回頭看見掌柜崩潰的模樣，百般不解。
殷湛夜指了下躺地的門。「你可以讓我開門。」
「啊，原來如此。」花曉曉恍然地點頭，原來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下次我會改進的。」
窩在隔間里頭，白發蒼蒼的老頭也被那聲巨響嚇一跳，待門板砸地的塵煙退去，花曉曉走進來後，他更是錯愕地張大嘴，等到花曉曉退出隔間，他才敢沖到外頭，向掌柜低聲咆嘯：「白癡、混帳！你讓妖怪公主幫忙搬書做啥？修門的錢你自己向她要！不然，哼哼，從你的薪餉里扣除！」白發老頭是樊花書堂即是真正的幕後店主，握有薪餉的加減大權。
「什麼……她、她就是……」掌柜一聽，頓時頭皮發麻，冷汗狂冒。他當然聽過樊花宗族本家妖怪公主的傳言，只是從未見過本人……果真、果真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不如不見！
傳言妖怪公主擅長御妖，因此鎮日渾身圍繞著陰森妖氣，不是把人嚇哭，就是把人嚇昏，他還聽說，和妖怪公主作對的人，將衰運纏身，好事無緣。換句話說，一旦惹到她，人就會帶衰好幾日，所以假若真不幸遇到妖怪公主，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快閃，不然就是快些請走她！
看……現在他就發生不幸的事了。掌柜欲哭無淚。
花曉曉很滿意自己成功達成任務，回過頭時見到殷湛夜的表情時，咦了聲，小手再次很自動地爬上他的臉。
「又是剛才的那種表情呢。」
殷湛夜立即收斂起唇角泄漏的笑意，恢復原本平板淡漠的神情，退了一步。
「……既然沒那本書，我們就離開吧。」他不自在地說。
「好。」花曉曉收回手，點點頭，雖然覺得他好像變得有些怪怪的，但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似乎是耳朵紅了點？
「等等。」掌柜在百般掙扎後，還是一臉灰敗地喊住花曉曉，開口：「是你、你把這扇門弄壞，你必須負責修好它。」他還要養家糊口，可不想因為這破事少了收入，弄個不好，說不定還會被家裡的婆娘掐著耳朵懷疑錢花哪去了。
白發老頭滿意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花曉曉轉頭看向掌柜。
被那雙幽黑的眼珠盯上，掌柜只覺一股陰暗氣息侵襲而來，禁不住渾身狂顫，冷汗直直落下，差點耐不住地拔腿奔出書堂，怎麼也回憶不起剛才自己是如何眼殘才會叫她幫忙的！還好花曉曉很快地轉移目光，投射向倒在地上的那扇破門。
「這樣啊……」花曉曉略略思考一會，然後像想通些什麼，眼兒發亮。「對了！」
她踏步向前，將倒下的門抬起，小心翼翼地把門鑲嵌至它原本的位置，鼓搗了幾下，接著退後幾步，確定鬆手後門依然挺立於原地，彷佛它從來沒被踹倒過。
掌柜和白發老頭臉色僵住，躲在一旁許久的小老鼠與三長老也傻眼發懵了。
殷湛夜嘴角忍不住再度微勾。
花曉曉欣賞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頭，順口吩咐在書堂內的小妖怪們，要它們看好這扇門，別再被人踢壞了。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幾天後自己妖怪公主的名聲將因為這件事而加更聲名遠播──傳說中，被妖怪公主所詛咒的神秘木門。
殷湛夜望著乖乖黏上門邊緣的幾只小妖怪小塵球，它們睜著烏黑的圓眼，無辜地與他對視著。
他側頭，朝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三名長老用唇語交待些事，待三名長老點頭後，便無視掌柜幽怨哀傷的眼神，與花曉曉一同大大方方地離開書堂。
三名長老隨後將修繕費遞給掌柜，掌柜立刻破啼為笑，歡天喜地、鞠躬哈腰地恭送三名長老離開。
至於那扇被妖怪們「黏」上的門最終能不能打開，就不是三名長老所關心的事了，反正這書堂是樊花宗族所開創，相信這點小事難不到他們。
小老鼠花振楠默默跟在三長老後頭，羞愧地低聲道：「錢，曉曉會再補給你們的。」白老頭也太心急，要賠償的錢可以找他來拿呀，哭。
「嘿嘿嘿，正宗長您就別客氣啦，這只是小錢，能幫到媳婦兒就好，您別放在心上。」這話從陰險笑著的南鑫口中說出，特別不靠譜，不管怎麼想，都會歪樓到「你欠我們人情」上頭去。
可惜花振楠就算心裡有底，也不能再像稍早前那樣不顧一切地吱聲，畢竟欠人恩情是事實啊。
現在的他，只能──
「我乃小老鼠，才不是啥正宗長！」小老鼠花振楠弱弱的反駁。
嗚嗚，女兒啊，不是把門歸位就沒事了啦！淚。
長老們與老爹的交戰，老爹率先取得……一敗。
掌柜抬眸，見說話者是剛才向他尋了本怪書的陰沉姑娘，便不客氣地說：「喔，好啊，快幫我將這疊書搬到裡面的隔間。那是陳家訂購的書冊，晚些會來取貨，你可得要小心點拿！」掌柜早就瞧見花曉曉腰際上別的樊花宗族令牌，知她亦為樊花宗族人，既然如此，幫個小忙也不為過。
「好的。」在花曉曉的觀念里，助人為快樂之本，別人有難，她很樂意幫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很少人請她幫忙。
花曉曉將剛買好的東西遞給殷湛夜，殷湛夜直覺接過，但在意識到她想做什麼後，不甚贊同地說：「……我幫你拿那疊書。」
花曉曉搖頭，堅持道：「我可以的。」她捧起那一疊書，共八本，不算太重。
殷湛夜瞇眼冷瞪了掌柜一眼，未再多言，跟著花曉曉的腳步走到書坊內里的隔間門口。
掌柜忍不住搓搓自己的手臂，被那名男子的冷眼瞪得有些發寒。
嘖，又不是他要求那姑娘幫忙的，瞪什麼瞪……嗯？她停在那做啥？不進去？掌柜狐疑地望著花曉曉。
花曉曉在緊閉的門前呆站了半晌，然後抬起右腳瞄準門──大力的踢下去！
「碰！」門倒地，揚起淡淡塵煙，宣告曾經屹立不搖的它壽終就寢。
掌柜下巴差點掉了下來，手指抖抖抖地指向花曉曉，說：「你你你你你干麻踢壞門啊！」
殷湛夜同樣怔愣住。
「因為沒有手開門。」花曉曉認真回覆，渾然不覺自己做錯事，恍若手裡捧著的是易碎的珍寶，小心翼翼地將書放在乾凈的桌面，不知剛才被自己踢倒的門，實際上比這些書還要值錢。
「他怎麼了？」花曉曉回頭看見掌柜崩潰的模樣，百般不解。
殷湛夜指了下躺地的門。「你可以讓我開門。」
「啊，原來如此。」花曉曉恍然地點頭，原來是她開門的方式不對。「下次我會改進的。」
窩在隔間里頭，白發蒼蒼的老頭也被那聲巨響嚇一跳，待門板砸地的塵煙退去，花曉曉走進來後，他更是錯愕地張大嘴，等到花曉曉退出隔間，他才敢沖到外頭，向掌柜低聲咆嘯：「白癡、混帳！你讓妖怪公主幫忙搬書做啥？修門的錢你自己向她要！不然，哼哼，從你的薪餉里扣除！」白發老頭是樊花書堂即是真正的幕後店主，握有薪餉的加減大權。
「什麼……她、她就是……」掌柜一聽，頓時頭皮發麻，冷汗狂冒。他當然聽過樊花宗族本家妖怪公主的傳言，只是從未見過本人……果真、果真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不如不見！
傳言妖怪公主擅長御妖，因此鎮日渾身圍繞著陰森妖氣，不是把人嚇哭，就是把人嚇昏，他還聽說，和妖怪公主作對的人，將衰運纏身，好事無緣。換句話說，一旦惹到她，人就會帶衰好幾日，所以假若真不幸遇到妖怪公主，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快閃，不然就是快些請走她！
看……現在他就發生不幸的事了。掌柜欲哭無淚。
花曉曉很滿意自己成功達成任務，回過頭時見到殷湛夜的表情時，咦了聲，小手再次很自動地爬上他的臉。
「又是剛才的那種表情呢。」
殷湛夜立即收斂起唇角泄漏的笑意，恢復原本平板淡漠的神情，退了一步。
「……既然沒那本書，我們就離開吧。」他不自在地說。
「好。」花曉曉收回手，點點頭，雖然覺得他好像變得有些怪怪的，但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似乎是耳朵紅了點？
「等等。」掌柜在百般掙扎後，還是一臉灰敗地喊住花曉曉，開口：「是你、你把這扇門弄壞，你必須負責修好它。」他還要養家糊口，可不想因為這破事少了收入，弄個不好，說不定還會被家裡的婆娘掐著耳朵懷疑錢花哪去了。
白發老頭滿意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花曉曉轉頭看向掌柜。
被那雙幽黑的眼珠盯上，掌柜只覺一股陰暗氣息侵襲而來，禁不住渾身狂顫，冷汗直直落下，差點耐不住地拔腿奔出書堂，怎麼也回憶不起剛才自己是如何眼殘才會叫她幫忙的！還好花曉曉很快地轉移目光，投射向倒在地上的那扇破門。
「這樣啊……」花曉曉略略思考一會，然後像想通些什麼，眼兒發亮。「對了！」
她踏步向前，將倒下的門抬起，小心翼翼地把門鑲嵌至它原本的位置，鼓搗了幾下，接著退後幾步，確定鬆手後門依然挺立於原地，彷佛它從來沒被踹倒過。
掌柜和白發老頭臉色僵住，躲在一旁許久的小老鼠與三長老也傻眼發懵了。
殷湛夜嘴角忍不住再度微勾。
花曉曉欣賞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頭，順口吩咐在書堂內的小妖怪們，要它們看好這扇門，別再被人踢壞了。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幾天後自己妖怪公主的名聲將因為這件事而加更聲名遠播──傳說中，被妖怪公主所詛咒的神秘木門。
殷湛夜望著乖乖黏上門邊緣的幾只小妖怪小塵球，它們睜著烏黑的圓眼，無辜地與他對視著。
他側頭，朝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三名長老用唇語交待些事，待三名長老點頭後，便無視掌柜幽怨哀傷的眼神，與花曉曉一同大大方方地離開書堂。
三名長老隨後將修繕費遞給掌柜，掌柜立刻破啼為笑，歡天喜地、鞠躬哈腰地恭送三名長老離開。
至於那扇被妖怪們「黏」上的門最終能不能打開，就不是三名長老所關心的事了，反正這書堂是樊花宗族所開創，相信這點小事難不到他們。
小老鼠花振楠默默跟在三長老後頭，羞愧地低聲道：「錢，曉曉會再補給你們的。」白老頭也太心急，要賠償的錢可以找他來拿呀，哭。
「嘿嘿嘿，正宗長您就別客氣啦，這只是小錢，能幫到媳婦兒就好，您別放在心上。」這話從陰險笑著的南鑫口中說出，特別不靠譜，不管怎麼想，都會歪樓到「你欠我們人情」上頭去。
可惜花振楠就算心裡有底，也不能再像稍早前那樣不顧一切地吱聲，畢竟欠人恩情是事實啊。
現在的他，只能──
「我乃小老鼠，才不是啥正宗長！」小老鼠花振楠弱弱的反駁。
嗚嗚，女兒啊，不是把門歸位就沒事了啦！淚。
長老們與老爹的交戰，老爹率先取得……一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