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與她與她的距離 12
本章節 2073 字
更新於: 2025-09-28
……著急了嗎？莫非他就是因為著急了，所以才會那麼衝動嗎？音輝被迫因為這句話冷卻下來：
「嗯……就從我開始吧。雖然我想你們根本不會想知道我的事情，不過有些事情要是不說出來，是不會有結論的。」
母親說得很有自信，然後……他也覺得有些道理：
「兒子，你說是吧？怎麼說我都是能見家的家長，要是這個活動又是我擅自發起的，就要先以身作則。」
母親開始從眼神暗示，似乎還是認為他只是暫時地把「這個」當作逃避現實的藉口，音輝也只有開口來證明他是一個可以「履行約定」的人：
「媽……妳已經決定前往戰場當戰地記者了嗎？慢走不送，要是選擇太多，妳可以來請教我，其實我對國際政治也略懂一些，教妳怎麼分辨哪一場比較精彩，哪一場一下子就結束了，別人是放煙火慶祝，他們則是飛彈狂轟濫炸，一生都不見得見一次，堪稱人生最高成就。」
「見一次也見不到第二次了吧？兒子，你這麼討厭我嗎？」
「我一直都很尊敬妳。這個世界最難成為的職業是太空人，截至目前為止約六百人，甚至比國家領導數量少，第二個職業是候補，要是妳真的去當戰地記者，妳就會成為我心目中的第二名。」
「兒子，你果然很討厭我啊。」
母親服氣了，但他還沒有啊。
「要是妳繼續拖拖拉拉，顧著發酒瘋，我真的會討厭妳。」
開始了。
眾人都已經準備好，再不開始他真的會當場走人。母親也不模糊了，剛剛上演的都不算數，這裡沒有戰地記者、沒有太空人，這裡有的只有能見家成員，一共六人。
「都有聽到吧？就是前面說得那樣，我是記者，不是戰地記者，就只是隨時會被公司拉走，沒有拒絕權利，到事故現場、案發現場、受災地點採訪的沒有出息的記者。」
一點都不吝嗇地把這個社會的現實面攤開來說，明顯就是為了替沒出息的自己出一口氣。反正公司也不會公報私仇，突然把她踢出去，要是這麼說可以發洩一下，儘管去說吧，這不是說而已，也是對現實的無奈。
儘管如此，母親也沒有因此露出一點疲憊，反而再次站起來地表示：
「這份工作很重要，雖然我不喜歡，就只是當年公司有缺額，去面試就上了，不過還是讓我持續到現在。當時面試有多隨便呢？沒有西裝、沒有長褲，我隨手套了一件居家服與一條七分褲，就上陣了，腳上穿的也不是皮鞋，而是拖鞋，當時出門還差點忘了穿，現在想想應該打赤腳去面試的，連來面試的傢伙穿著都不管的公司，哪裡是什麼好東西，屎缺當中的屎缺，屎屎缺。」
應該遵照吩咐的，去廚房幫他們母親準備幾罐啤酒——不必勞煩。
不知何時，母親的手上多了一罐啤酒，乾了一口繼續她與公司的恩怨史：
「總之，這是我出社會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唯一一份，今後還會繼續做下去。要不是這份工作，我也沒辦法獨自養活你們幾個小毛頭。」
說完，很用力地打了一個嗝，暗示她與公司的恩怨不會有完結的一天。
姐姐緊隨其後地舉起手，下一個是她。能見家長女，以往遇到這樣的活動，姐姐都會表現無比的活力，唯獨今天不一樣，真正意義上的老大姐，安靜而優雅：
「姐姐是姐姐。」
儘管說話還是很像小孩子，不過大家都願意一聽，這是值得一聽的事情。
「姐姐有阿輝這個弟弟，還有小弓、小悅……現在還有小雅這個妹妹，姐姐很幸福，所以姐姐還想要一直當姐姐。」
把玩手指，似乎很不安，不過也不是看不出來，他們的傻大姐對未來有著無比憧憬。
「姐姐已經成為姐姐很久了，可是姐姐還是記得，姐姐第一次成為姐姐時的感動、期待，沒想到姐姐可以成為姐姐。」
那時候，就是他出生的時候。
因為當時還小沒有記憶，可是姐姐似乎不同，深刻到現在想到還是會讓人想笑。
與其說是自我介紹，根本是「告白」。
至於對象，當然是他們這些弟妹……以及母親。要不是母親辛苦懷胎十個月，
「這是媽說的，當時姐姐還不懂誰是姐姐，為什麼姐姐成為了姐姐，姐姐是什麼意思，明明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姐姐還是沒有搞清楚，一直到阿輝出生那一刻，姐姐才終於意識到姐姐不只是一個身分，更是一個責任。」
這時，姐姐看向音輝的眼神，是滿滿的溫情與感謝。
要不是他，姐姐也不會成為姐姐。
「直到今天，姐姐都沒有倦怠，還是覺得可以成為姐姐真是太好了。原來姐姐可以是姐姐，所以姐姐不曾停止想像，姐姐還可以成為怎樣的姐姐。」
沒有不安，姐姐只是因為太過感動，所以才會看上去如此徬徨無措。
「其實姐姐也是知道的，姐姐很糊塗，常常搞錯，造成別人的困擾，還會一直要阿輝做這個做那個，明明姐姐已經是姐姐了，還像個小孩子，弄得好像姐姐是妹妹，阿輝是哥哥。」
不知不覺，姐姐低下頭開始反省：
「這種感覺……姐姐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有的時候也會自我懷疑，為什麼事情是這個樣子？當媽這麼說時，姐姐很不喜歡，可是媽沒有說錯，姐姐很依賴阿輝，要是沒有阿輝，根本不會有今天的姐姐。」
細數過往的日子，究竟是姐姐幫他比較多，還是他幫姐姐比較多，對音輝來說毫無意義的比較，卻是對姐姐現在最需要的關鍵證據。只要可以證明能見音弦已經是姐姐，就是好證據，反之……
「姐姐喜歡阿輝、也喜歡小弓跟小悅，也喜歡小雅，要不是你們願意叫姐姐一聲姐姐，姐姐也不可能成為今天的姐姐，所以姐姐會再更努力一點，不只是照顧你們這些弟妹，也會努力地成為值得你們依賴的姐姐。」
不需要不安，只要很自然地接受與面對即可，所以姐姐也只是很自然地露出笑容。
「嗯……就從我開始吧。雖然我想你們根本不會想知道我的事情，不過有些事情要是不說出來，是不會有結論的。」
母親說得很有自信，然後……他也覺得有些道理：
「兒子，你說是吧？怎麼說我都是能見家的家長，要是這個活動又是我擅自發起的，就要先以身作則。」
母親開始從眼神暗示，似乎還是認為他只是暫時地把「這個」當作逃避現實的藉口，音輝也只有開口來證明他是一個可以「履行約定」的人：
「媽……妳已經決定前往戰場當戰地記者了嗎？慢走不送，要是選擇太多，妳可以來請教我，其實我對國際政治也略懂一些，教妳怎麼分辨哪一場比較精彩，哪一場一下子就結束了，別人是放煙火慶祝，他們則是飛彈狂轟濫炸，一生都不見得見一次，堪稱人生最高成就。」
「見一次也見不到第二次了吧？兒子，你這麼討厭我嗎？」
「我一直都很尊敬妳。這個世界最難成為的職業是太空人，截至目前為止約六百人，甚至比國家領導數量少，第二個職業是候補，要是妳真的去當戰地記者，妳就會成為我心目中的第二名。」
「兒子，你果然很討厭我啊。」
母親服氣了，但他還沒有啊。
「要是妳繼續拖拖拉拉，顧著發酒瘋，我真的會討厭妳。」
開始了。
眾人都已經準備好，再不開始他真的會當場走人。母親也不模糊了，剛剛上演的都不算數，這裡沒有戰地記者、沒有太空人，這裡有的只有能見家成員，一共六人。
「都有聽到吧？就是前面說得那樣，我是記者，不是戰地記者，就只是隨時會被公司拉走，沒有拒絕權利，到事故現場、案發現場、受災地點採訪的沒有出息的記者。」
一點都不吝嗇地把這個社會的現實面攤開來說，明顯就是為了替沒出息的自己出一口氣。反正公司也不會公報私仇，突然把她踢出去，要是這麼說可以發洩一下，儘管去說吧，這不是說而已，也是對現實的無奈。
儘管如此，母親也沒有因此露出一點疲憊，反而再次站起來地表示：
「這份工作很重要，雖然我不喜歡，就只是當年公司有缺額，去面試就上了，不過還是讓我持續到現在。當時面試有多隨便呢？沒有西裝、沒有長褲，我隨手套了一件居家服與一條七分褲，就上陣了，腳上穿的也不是皮鞋，而是拖鞋，當時出門還差點忘了穿，現在想想應該打赤腳去面試的，連來面試的傢伙穿著都不管的公司，哪裡是什麼好東西，屎缺當中的屎缺，屎屎缺。」
應該遵照吩咐的，去廚房幫他們母親準備幾罐啤酒——不必勞煩。
不知何時，母親的手上多了一罐啤酒，乾了一口繼續她與公司的恩怨史：
「總之，這是我出社會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唯一一份，今後還會繼續做下去。要不是這份工作，我也沒辦法獨自養活你們幾個小毛頭。」
說完，很用力地打了一個嗝，暗示她與公司的恩怨不會有完結的一天。
姐姐緊隨其後地舉起手，下一個是她。能見家長女，以往遇到這樣的活動，姐姐都會表現無比的活力，唯獨今天不一樣，真正意義上的老大姐，安靜而優雅：
「姐姐是姐姐。」
儘管說話還是很像小孩子，不過大家都願意一聽，這是值得一聽的事情。
「姐姐有阿輝這個弟弟，還有小弓、小悅……現在還有小雅這個妹妹，姐姐很幸福，所以姐姐還想要一直當姐姐。」
把玩手指，似乎很不安，不過也不是看不出來，他們的傻大姐對未來有著無比憧憬。
「姐姐已經成為姐姐很久了，可是姐姐還是記得，姐姐第一次成為姐姐時的感動、期待，沒想到姐姐可以成為姐姐。」
那時候，就是他出生的時候。
因為當時還小沒有記憶，可是姐姐似乎不同，深刻到現在想到還是會讓人想笑。
與其說是自我介紹，根本是「告白」。
至於對象，當然是他們這些弟妹……以及母親。要不是母親辛苦懷胎十個月，
「這是媽說的，當時姐姐還不懂誰是姐姐，為什麼姐姐成為了姐姐，姐姐是什麼意思，明明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姐姐還是沒有搞清楚，一直到阿輝出生那一刻，姐姐才終於意識到姐姐不只是一個身分，更是一個責任。」
這時，姐姐看向音輝的眼神，是滿滿的溫情與感謝。
要不是他，姐姐也不會成為姐姐。
「直到今天，姐姐都沒有倦怠，還是覺得可以成為姐姐真是太好了。原來姐姐可以是姐姐，所以姐姐不曾停止想像，姐姐還可以成為怎樣的姐姐。」
沒有不安，姐姐只是因為太過感動，所以才會看上去如此徬徨無措。
「其實姐姐也是知道的，姐姐很糊塗，常常搞錯，造成別人的困擾，還會一直要阿輝做這個做那個，明明姐姐已經是姐姐了，還像個小孩子，弄得好像姐姐是妹妹，阿輝是哥哥。」
不知不覺，姐姐低下頭開始反省：
「這種感覺……姐姐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有的時候也會自我懷疑，為什麼事情是這個樣子？當媽這麼說時，姐姐很不喜歡，可是媽沒有說錯，姐姐很依賴阿輝，要是沒有阿輝，根本不會有今天的姐姐。」
細數過往的日子，究竟是姐姐幫他比較多，還是他幫姐姐比較多，對音輝來說毫無意義的比較，卻是對姐姐現在最需要的關鍵證據。只要可以證明能見音弦已經是姐姐，就是好證據，反之……
「姐姐喜歡阿輝、也喜歡小弓跟小悅，也喜歡小雅，要不是你們願意叫姐姐一聲姐姐，姐姐也不可能成為今天的姐姐，所以姐姐會再更努力一點，不只是照顧你們這些弟妹，也會努力地成為值得你們依賴的姐姐。」
不需要不安，只要很自然地接受與面對即可，所以姐姐也只是很自然地露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