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共犯的枷鎖

程硯離開後，我靠在儲物間的牆上，後頸殘留著他指尖的觸感，冰冷又灼熱。
「清洗程序」——這個詞像毒蛇般盤踞在我的腦海。
F級的項圈不僅僅是羞辱的象徵，還可能藏著更危險的東西。
我摸出通訊器，手指懸在小晴的聊天窗口上，卻遲遲沒有按下發送鍵。
——如果告訴她，她可能會衝動行事。
——如果不說，萬一程硯真的啟動程序……
最終，我只發了一句話：
「計劃提前，今天下午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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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與抉擇
正午的陽光刺眼得令人眩暈。
我站在程硯的辦公室門前，手裡捧著厚厚一疊偽造的「A級管理報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深呼吸，敲門。
「進。」 裡面傳來程硯冷淡的聲音。
推開門時，他正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近乎聖潔的輪廓——多麼諷刺，一個掌控著「清洗程序」的人，看起來卻像神明般不可褻瀆。
「放桌上。」 他沒有回頭，聲音裡帶著一貫的漫不經心。
我緩步走近辦公桌，目光迅速掃過主控台——那是一個巴掌大的黑色設備，正連接著校園內網。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撞擊，我假裝不小心碰倒筆筒，在彎腰去撿的瞬間，將微型干擾器貼在了主控台底部。
小晴的發明，能製造30秒的訊號混亂。
「你今天格外緊張。」 程硯突然開口，嚇得我指尖一顫。
他轉過身，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只有鏡片反射著冷冽的光。
「因為今晚的約會？」 他緩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強裝鎮定，把報告推到他面前。
「例行匯報而已。」
程硯輕笑一聲，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他的拇指擦過我的下唇，力道曖昧又危險。
「林夏，你知道為什麼我選你嗎？」
我屏住呼吸。
「因為你撒謊的時候——」 他俯身，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睫毛會顫。」
血液瞬間衝上頭頂，我猛地後退，卻被他扣住手腕。
就在這時，主控台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屏幕瘋狂閃爍紅光——干擾器生效了！
程硯眼神一凜，鬆開我衝向主控台。
我趁機轉身就跑，卻在門口撞上一個人——
小晴。
她臉色慘白，手裡握著拆解到一半的項圈，脖子上還留著鎖扣的壓痕。
「快走！」 我抓住她的手腕，她卻一動不動，瞳孔劇烈收縮。
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我看到程硯站在主控台前，手裡舉著那個黑色設備，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溫柔的笑。
「真遺憾。」 他輕聲說，「遊戲結束了。」
拇指按下某個隱藏按鈕的瞬間，整棟樓的F級項圈同時發出「滴滴」的電子音——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從走廊盡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