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1:逐漸失控的綁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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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13
午後的老屋中,空氣如未散的儀式,混合著花粉、汗水與尚未揮發的體液,黏附在牆面與記憶之中。少年蜷縮在藤編的躺椅上,臉色蒼白,腺體尚未完全收縮回到常態,免疫系統正努力修復過敏造成的傷痕,而交媾過程中遭受的衝擊也讓少年暫時失去了行動力,褲頭上的體液逐漸乾涸,凝成一層白色粉末,是稍早灌溉的殘餘,在皮膚上結痂。他的呼吸緩慢而沉重,像是每一次吸氣都在與身體的記憶搏鬥。
花藝師將午餐裝盛盤,動作輕柔卻不失儀式感。她蹲在少年面前並將盤子放在少年膝上,低聲說:「吃吧,這些能幫你穩定體液。」但此時少年卻覺得她十分陌生,紅潤的臉孔與身上未散的氣味交織成某種過度的親密,而她蹲下時,裙擺下滑落的黏液提醒著少年儀式尚未結束。面對少年的呆滯,花藝師用木匙挖起食物,緩緩送入少年口中。
盤中擺著四樣食物
一碗發酵花蜜湯,色澤淡黃,散發著微酸的香氣;
一塊豬籠草果膠餅,外層包裹著香草葉,質地黏稠;
一碗黑根泥飯,混合著米粒與地下根系的碎末;
一小塊雌蕊乳酪,乳白色,表面泛著微光。
少年咀嚼了口腔中黑到發亮的米粒,喉嚨微微顫動。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疲憊與疑問。
「妳早就知道我會崩潰,對吧?妳讓我相信那是幸福,卻在最深的地方種下恐懼。」他低聲問,聲音仍在顫抖。
花藝師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將手指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彷彿測量著腺體的餘熱。冰涼的手指如今卻十分炙熱,她心中有東西被激起,正不斷翻騰。
「那些展覽前的快樂……是為了讓我在當天更痛苦嗎?妳設計了反差,好讓我生產出恐慌的體液?」
她收回手,朝他身旁一坐,語氣平穩卻不如以往冷漠。
「快樂與痛苦從來不是對立,它們只是同一條液管的不同壓力。你感受到的,不是設計,而是流動。」
「我沒有設計你的情緒,我只是設計了環境。是你選擇了反應。」
「你不是容器,你是灌溉者。只是還沒學會掌控流量。」
一段段話敲擊在少年腦海中,但少年依舊沉默,咀嚼著香氣暈人的乳酪,眼神逐漸模糊。他的身體開始放鬆,腺體的腫脹也逐漸退去。花藝師替他蓋上毯子,輕聲說:「睡吧,明天還有事要做。」
她將少年抱起,放置在鐵籠中的床舖上,隨後轉身走出屋外,來到庭園,僅留下了因少年體味而滲出的透明體液,滴落在少年床前。
下午一直到夜晚,她持續打理各種植栽與花卉,修剪、灌溉、翻土,將這幾日欠缺的照料都給補上。角落那塊土地上,埋葬著昨日被侵犯的豬籠草。土壤微微冒著肉眼難以察覺的黑煙,像是某種惡意正在悄悄滋長。但花藝師沉浸在稍早的快感中,未曾察覺。

隔日清晨,花藝師提著早餐籃走進工作間。空氣異常安靜,她停下腳步,望向中央的鐵籠,破裂的痕跡如同被折斷的荊棘,鋸齒狀的裂口似乎傳達了未完成的語言。少年就這樣消失在工作間。
地面凌亂,工具散落,牆上留下擦痕與液體的痕跡。但在混亂之中,擺放著一個完美無邪的金色金屬網籠,表面無一絲刮痕,彷彿是為少年量身打造的囚室。旁邊是一杯乳白色體液,濃度異常,如同某種未經稀釋的慾望。花藝師蹲下,凝視那杯液體,眼神瞬間收緊。
「這不是他的……」她低語。從體液的顏色與濃度判斷,犯人應在深夜就已入侵,並完成了綁架。
她丟下早餐籃,快步奔向市集追尋少年的下落。當日中午,全村已知曉少年的失蹤。第一次,有人敢剝奪花藝師的花瓶,眾人憤怒,紛紛表示願意協助搜尋。但花藝師心知肚明,這是她的責任,她必須自己面對。
她婉拒了眾人的幫助,只請大家留意周遭異狀。隨即奔回老屋,狼吞虎嚥地吃下遺留的早餐,並從抽屜深處找出地圖,將它攤開在桌上,開始以圖釘標記可能的藏匿地點。

轉向另一邊,昏暗的空間中,少年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身穿斗篷的犯人在他眼前來回踱步,口中不停叨唸著難以辨識的語句。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不屬於展覽的氣味,冷冽、金屬、與某種未經灌溉的乾燥,使少年的喉嚨也陷入乾枯。
少年睜大眼睛,試圖辨識對方的臉,但斗篷遮住了所有表情。那人停下腳步,低聲說:
「你知道她是怎麼開始的嗎?不是從花,而是從血。不是為了美,而是為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