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趙家人的紅門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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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8-01
昭陽宮,這座城中之城、權力的禁地,平日里是昭陽國最莊嚴的象徵——至少在課本和新聞里是這麼說的。它的紅牆金瓦,象徵著「千秋江山」,它的漢白玉台階,象徵著「盛世威儀」。普通百姓要想進一趟,不僅要先預約、安檢、限流,還得忍受工作人員那副「你欠我祖墳香火錢」的眼神——更別提開車進去了,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然而,正如江湖老話所說:天方夜譚對於百姓,是童話;對於趙家人,是日常。
那天是周一,昭陽宮閉館日。對於遊客來說,這是「謝絕參觀」的日子;對於宮闕世家來說,這是「私人會所」的日子。
午後,昭陽城的風透著寒意,但昭陽宮的內廷卻熱鬧得很。兩輛嵌著金色昭陽徽的豪車緩緩駛過午門——一輛是「昭門大G」,另一輛是紅色的「飛馬」。駕駛座上,坐著兩位年輕女子,笑得像剛拿到新封號的公主。
她們的身份,民間很快就扒了個八九不離十——昭門三代。昭陽國有個不成文的說法:「一代開國,二代掌權,三代撒歡。」這「撒歡」兩個字,說的不是他們天真活潑,而是「隨心所欲,不負責任」的特權本能。上一代人打下的江山,這一代人用來刷斗音拍照——而且拍照的時候要佔領全景,無人敢入鏡。
這兩位「撒歡公主」,就這樣在閉館日駕著豪車,停在了御道中央。她們擺拍的姿勢有講究——一腳跨在車前杠,另一腳踩在漢白玉台階上,頭微微一揚,彷彿在說:「這宮是我家的,今天借你們看一眼。」
照片傳上了「金喇叭」(昭陽版微博),配文只有一句:
「趕著宮闕閉館,躲開人流,來撒個歡兒~」
就這一句,把所有昭陽國人炸得外焦里嫩。
有人轉發時加了一句:「請問,這是哪位殿下的親戚?」
有人陰陽怪氣:「原來昭陽宮閉館日不是為了文物保護,是為了不被我們這些刁民打擾他們撒歡。」
也有人乾脆直言:「趙家人開趙家宮,習慣就好。」
最狠的是一句段子:
「百姓進宮,要先驗票;趙家進宮,要先驗血統。」
短短兩小時,這事的熱度就壓過了同時期的「南城疫疾」新聞。可見,昭陽國的百姓,早就對特權積了滿肚子的火氣,只是平時沒機會全噴出來。
昭陽宮管理處當天傍晚就發了聲明——
「近日有兩名遊客違規將車輛駛入宮內,我處已進行批評教育,並要求立即刪除相關照片。對此事件造成的不良影響,我處深表歉意。」
這段話的藝術性,在於一句廢話都沒少,一點責任都沒擔。
百姓質問:周一閉館日,你們哪來的「遊客」?
百姓諷刺:批評教育?那是老師罵小學生,不是處罰特權階層。
百姓苦笑:刪除照片?你刪的是記錄,不是事實。
管理處的發言人是個圓臉中年人,講完聲明就下台,彷彿任務只是走個流程,而不是解決問題。他甚至沒有說一句「以後杜絕此類事件」,因為在他的心裡,這種事壓根沒什麼錯——錯的是被拍到了。
昭陽宮豪車撒歡,只是一個切面。
在昭陽國的特權生活地圖上,這類故事多得像雨後蘑菇——
皇家林苑的野味餐廳:普通人禁獵,趙家人宴請;菜單上寫著「保護動物」,實際是「保護胃口」。
御河封航的夏日划船:老百姓連岸邊都不能靠,趙家子弟卻能帶著外賓飄在水中央喝香檳。
金鑾台的私人婚禮:別人只能遠觀,趙家人的婚禮用的卻是國家編製的安保。
這種日常化的撒歡,使得「特權」在昭陽國成了一種空氣——你看不見,但你永遠繞不過。
這件事發酵后,昭陽國百姓的反應分成三類:
憤怒型
他們在街頭巷尾罵:「憑什麼我們不能進,他們就能開車撒歡?」
犬儒型
他們攤手說:「習慣就好,這事十年前有,十年後還會有。」
嚮往型
這是最讓人心涼的一類人——他們羨慕地說:「要是我也姓趙,我也想開車進宮拍照。」
這第三類人,正是昭陽國的統治邏輯賴以生存的土壤——他們不恨制度,只恨自己不在圈子裡。
事件過去三天,「撒歡公主」的照片被刪得乾乾淨淨,但在江湖上,卻多了一個新暗號:
「你什麼時候去紅門撒歡啊?」
這句話成了茶館里的黑話,意指某人仗著背景做了特權事。比如某縣官在疫情封控期間帶家人去山莊度假,茶館的老掌柜就會抿嘴一笑:「喲,紅門撒歡啊?」
趙逍遙在客棧里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裡暗罵——昭陽國的荒誕,比段子先到,比現實走得遠。
【江湖筆錄】
江湖傳言:趙家人開車進昭陽宮,就像回自家院子。百姓進昭陽宮,就像進皇帝的夢裡——永遠只能想想。
江湖見聞:特權的邊界,不是紅牆金瓦,而是你有沒有生在正確的家族。
江湖結語:紅門之內,撒歡為樂;紅門之外,百姓為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