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結髮受長生
本章節 1993 字
更新於: 2025-07-31
溫泉的水汽氤氳不散，如煙似霧，將兩人包裹在溫暖而私密的繭房中。
泉水汩汩流淌的聲音，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柔和地沖刷著連日來的悲傷、疲憊與驚心動魄。
秋咫的手指，還停留在那根被摩挲得溫潤光滑的竹籤上，指尖下，「平安喜樂」四個字彷彿帶著當年糖葫蘆的酸甜氣息，穿透了時光的塵埃，清晰地烙印在他心頭。
水珠順著秋咫濕透的長發滑落，滴在鎖骨凹陷處，又滾入溫熱的泉水中。他低垂著眼帘，細長的睫毛在氤氳的水汽中微微顫動，如同被露水打濕的蝶翼，琥珀色的眼瞳深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原來......是那串糖葫蘆......」秋咫的聲音很輕，帶著水汽浸潤后的微啞，打破了沉默，他抬起眼，望向夏遠，那雙在崑崙冰蓮清光下異變的琥珀瞳仁，此刻清晰地映著夏遠的身影，「我那時……只當是尋常零嘴，隨手給了你。沒想到……」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沒想到師兄你……竟一直記著，記了這麼久，還……」
還為了那句隨口的話語，為了那個懵懂的瞬間，暗自努力，脫胎換骨，甚至拼上性命去為自己尋那虛無縹緲的長生藥。
後面的話，秋咫沒有說出口，但夏遠懂了，他收緊握著竹籤的手，也連同握住了秋咫觸碰簽尾的指尖。
「它不只是一串糖葫蘆，阿咫。」夏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人，「它是……照進我那片灰暗天地里的第一束光，它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人願意把好的東西，分給我這個沒人要的孤兒，它讓我覺得……活著，好像也沒那麼糟。」
他鬆開竹籤，任由它漂浮在溫泉水面上，然後抬起手，用指腹極其輕柔地拭去秋咫眼角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痕的濕意，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珍重，彷彿觸碰的是世間最易碎的琉璃。
「所以，不是我一直記著它。」夏遠凝視著秋咫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是它一直支撐著我，讓我想變成一個更好的人，一個……能讓你依靠、能讓你平安喜樂的人。」
水汽蒸騰，模糊了視線，卻讓彼此眼中的情意愈發清晰。
秋咫感到心臟被一種巨大的、混雜著酸楚與溫暖的洪流猛烈衝擊著，父親離世的悲傷尚未平息，眼前這個人，卻用他笨拙卻滾燙的真心，試圖填滿他心中那個巨大的空洞，這份情意，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卻又像這溫熱的泉水，絲絲縷縷地滲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帶來劫後餘生般的暖意。
他反手，緊緊地握住了夏遠為他拭淚的那隻手。指尖相扣的力道，傳遞著無聲的回應和依賴。
水波輕漾，漂浮的竹籤隨著水流轉了個圈，「平安喜樂」的字樣在晃動的水光中若隱若現。
夏遠環住秋咫，以一種全然佔有的姿態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溫熱的泉水包裹著兩人，心跳隔著薄薄的皮肉相互應和，鼓噪如雷。
秋咫的身體回應似地一顫，琥珀色的眼瞳瞬間睜大，隨即又緩緩閉上。
所有的迷茫、恐懼、悲傷，在這一刻彷彿都被這滾燙的誓言蒸發殆盡，一股洶湧的熱流從他心底最深處奔涌而出，瞬間衝垮了所有理智的堤防。
「師兄……」他低喚一聲，聲音破碎而顫抖，帶著濃重的鼻音。
「喚我的名字吧，阿咫......」夏遠星眸微闔，眼中是流轉的情意，眼尾的硃砂淚痣在水汽的氤氳下彷彿更顯艷紅，「至少現在......」
「阿遠、阿遠哥哥......」秋咫小聲卻動情地呼喚道，似是要掩飾自己的羞澀，他將臉更深地埋進夏遠堅實的懷抱里，彷彿那是他漂泊靈魂唯一的錨點。
夏遠心滿意足地笑笑，兩人的心意在這一刻，再無阻礙地相通。
氤氳的水汽似乎變得更加滾燙......
夏遠低下頭，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渴望，尋到了秋咫如新葉般細嫩的唇瓣。
最初只是試探般的輕觸，如同羽毛拂過，然而，當那柔軟的觸感真實地傳來，當秋咫沒有閃避，反而微微仰頭迎上時，他所有的剋制都土崩瓦解。
這個吻迅速變得熾烈，帶著壓抑多年的愛與渴望。
溫泉成了他們原始的祭壇，水汽是飄搖的帷幔，所有被壓抑的情感、共同經歷的苦難、生與死的羈絆，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化作了抵死的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夏夜的蟲鳴才重又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畔。
溫泉水溫柔地包裹著夏遠和秋咫，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滿足感瀰漫在兩人之間，彷彿漂泊的孤舟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就在這片寧靜中，夏遠清晰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鄭重：「阿咫，我們成婚吧。」
他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微微一頓。
夏遠收緊了手臂，繼續說下去，語氣斬釘截鐵：
「做結髮伴侶，自此不分離。」
秋咫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瞳中還殘留著些許迷濛，此刻卻清晰地映著夏遠認真的臉龐，他張了張嘴，慵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可……我是男的，不能為你傳承香火誒……」
「我從來不在意這些。」夏遠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抬手捏了捏秋咫泛紅的臉頰，另一只手從岸邊的衣物里摸索出一個小巧的玉瓶，裡面靜靜躺著那兩顆色澤蘊含著磅礴靈力的零丁葯丹丸，他眼神灼亮如星，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洒脫說道：「再說了，我們都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了，還要傳什麼香火？讓誰給誰點香火？」
他的目光從藥瓶移回秋咫臉上，目光寵溺，笑容篤定：「不管怎麼樣，阿咫，我要的只有你，千秋萬代，輪迴往複，都只有你。」
泉水汩汩流淌的聲音，是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柔和地沖刷著連日來的悲傷、疲憊與驚心動魄。
秋咫的手指，還停留在那根被摩挲得溫潤光滑的竹籤上，指尖下，「平安喜樂」四個字彷彿帶著當年糖葫蘆的酸甜氣息，穿透了時光的塵埃，清晰地烙印在他心頭。
水珠順著秋咫濕透的長發滑落，滴在鎖骨凹陷處，又滾入溫熱的泉水中。他低垂著眼帘，細長的睫毛在氤氳的水汽中微微顫動，如同被露水打濕的蝶翼，琥珀色的眼瞳深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原來......是那串糖葫蘆......」秋咫的聲音很輕，帶著水汽浸潤后的微啞，打破了沉默，他抬起眼，望向夏遠，那雙在崑崙冰蓮清光下異變的琥珀瞳仁，此刻清晰地映著夏遠的身影，「我那時……只當是尋常零嘴，隨手給了你。沒想到……」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沒想到師兄你……竟一直記著，記了這麼久，還……」
還為了那句隨口的話語，為了那個懵懂的瞬間，暗自努力，脫胎換骨，甚至拼上性命去為自己尋那虛無縹緲的長生藥。
後面的話，秋咫沒有說出口，但夏遠懂了，他收緊握著竹籤的手，也連同握住了秋咫觸碰簽尾的指尖。
「它不只是一串糖葫蘆，阿咫。」夏遠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人，「它是……照進我那片灰暗天地里的第一束光，它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人願意把好的東西，分給我這個沒人要的孤兒，它讓我覺得……活著，好像也沒那麼糟。」
他鬆開竹籤，任由它漂浮在溫泉水面上，然後抬起手，用指腹極其輕柔地拭去秋咫眼角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痕的濕意，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珍重，彷彿觸碰的是世間最易碎的琉璃。
「所以，不是我一直記著它。」夏遠凝視著秋咫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是它一直支撐著我，讓我想變成一個更好的人，一個……能讓你依靠、能讓你平安喜樂的人。」
水汽蒸騰，模糊了視線，卻讓彼此眼中的情意愈發清晰。
秋咫感到心臟被一種巨大的、混雜著酸楚與溫暖的洪流猛烈衝擊著，父親離世的悲傷尚未平息，眼前這個人，卻用他笨拙卻滾燙的真心，試圖填滿他心中那個巨大的空洞，這份情意，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卻又像這溫熱的泉水，絲絲縷縷地滲入他冰冷的四肢百骸，帶來劫後餘生般的暖意。
他反手，緊緊地握住了夏遠為他拭淚的那隻手。指尖相扣的力道，傳遞著無聲的回應和依賴。
水波輕漾，漂浮的竹籤隨著水流轉了個圈，「平安喜樂」的字樣在晃動的水光中若隱若現。
夏遠環住秋咫，以一種全然佔有的姿態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溫熱的泉水包裹著兩人，心跳隔著薄薄的皮肉相互應和，鼓噪如雷。
秋咫的身體回應似地一顫，琥珀色的眼瞳瞬間睜大，隨即又緩緩閉上。
所有的迷茫、恐懼、悲傷，在這一刻彷彿都被這滾燙的誓言蒸發殆盡，一股洶湧的熱流從他心底最深處奔涌而出，瞬間衝垮了所有理智的堤防。
「師兄……」他低喚一聲，聲音破碎而顫抖，帶著濃重的鼻音。
「喚我的名字吧，阿咫......」夏遠星眸微闔，眼中是流轉的情意，眼尾的硃砂淚痣在水汽的氤氳下彷彿更顯艷紅，「至少現在......」
「阿遠、阿遠哥哥......」秋咫小聲卻動情地呼喚道，似是要掩飾自己的羞澀，他將臉更深地埋進夏遠堅實的懷抱里，彷彿那是他漂泊靈魂唯一的錨點。
夏遠心滿意足地笑笑，兩人的心意在這一刻，再無阻礙地相通。
氤氳的水汽似乎變得更加滾燙......
夏遠低下頭，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渴望，尋到了秋咫如新葉般細嫩的唇瓣。
最初只是試探般的輕觸，如同羽毛拂過，然而，當那柔軟的觸感真實地傳來，當秋咫沒有閃避，反而微微仰頭迎上時，他所有的剋制都土崩瓦解。
這個吻迅速變得熾烈，帶著壓抑多年的愛與渴望。
溫泉成了他們原始的祭壇，水汽是飄搖的帷幔，所有被壓抑的情感、共同經歷的苦難、生與死的羈絆，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化作了抵死的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夏夜的蟲鳴才重又清晰地傳入兩人的耳畔。
溫泉水溫柔地包裹著夏遠和秋咫，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與滿足感瀰漫在兩人之間，彷彿漂泊的孤舟終於找到了停泊的港灣。
就在這片寧靜中，夏遠清晰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鄭重：「阿咫，我們成婚吧。」
他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微微一頓。
夏遠收緊了手臂，繼續說下去，語氣斬釘截鐵：
「做結髮伴侶，自此不分離。」
秋咫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瞳中還殘留著些許迷濛，此刻卻清晰地映著夏遠認真的臉龐，他張了張嘴，慵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可……我是男的，不能為你傳承香火誒……」
「我從來不在意這些。」夏遠聞言，低低地笑了起來，他抬手捏了捏秋咫泛紅的臉頰，另一只手從岸邊的衣物里摸索出一個小巧的玉瓶，裡面靜靜躺著那兩顆色澤蘊含著磅礴靈力的零丁葯丹丸，他眼神灼亮如星，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洒脫說道：「再說了，我們都可以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了，還要傳什麼香火？讓誰給誰點香火？」
他的目光從藥瓶移回秋咫臉上，目光寵溺，笑容篤定：「不管怎麼樣，阿咫，我要的只有你，千秋萬代，輪迴往複，都只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