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 洞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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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1-27
 「可是我真的想要補償你們......」
 「如果你真心想道歉,那就講點關於那些傢伙的事情,我就原諒你吧。」
 「咦?」

在提出要求的同時,母親卻也走進病房內,只是仁誠卻試圖掩埋過去。
身為凡人的她並不能面對任何鬥爭,於是仁誠從不提起,也試圖將她杜絕在事外。

既然樑子是自己挑上的,就不能也把她牽扯進去,否則將一發不可收拾。

 「你有什麼瞞著媽媽,對吧?」

但一但瞞下去,事情還是會露餡,那將會使仁誠陷入極度的焦慮中。

不但是害怕秘密洩漏,更害怕身為至親的母親一但得知,隨時得跟麻煩勾結。
不過這時候並沒有時間優柔寡斷,欺騙與坦承,仁誠必須從中做出選擇。

只不過就在仁誠決定鼓起勇氣時,母親便拎著自己的包包離開了。

 「也好,這不是媽媽該問的範圍,我是要說你得待在這裡守夜了。」
 「欸?」
 「因為媽媽臨時得加班,所以你今晚得幫忙照顧風梅,知道嗎?」

原來她只是在交代仁誠一些事情,隨後就趕緊出門找計程車了。
原來她還沒有發現到事情的真相,只不過是單純的好奇。

但當下聽到母親質疑的口氣,仁誠的心臟差點就少跳了好幾拍。

 「那麼回歸正題,你們能力者究竟是什麼?」
 「是武林高手的別稱,又或者是武林高手與魔法師、道師、先知、忍者、武士的統稱。」

就在母親離去之後,承義與仁誠便回歸先前的問題。

承義話未說完,仁誠便笑得滿臉通紅,顯然是覺得他在說笑話。
看到仁誠的樣子,承義二話不說,立刻將身旁的點滴架用力敲去。

 「聽我講完,武林是真的存在的。」
 「好啦。」

為避免再被攻擊,仁誠這次識相地當起乖寶寶,並且拿起了筆記本筆記。

 「不過不同街坊上的流氓,我們不能顯明身分,所以都只會在暗自行動。」

武林,是在科技日夜迅速進步的時代中,人類藉機發展出來的一種特殊能力。

在世界各地都有著不同的稱呼,在東寧國當中的名字叫武林,在日本則叫武士。
他們彼此之間的能力有差距,但它們的根源一致,算是一種無法一言以蔽之的神奇能力。

接著聽起承義滔滔不絕的長論,仁誠只是越聽越混亂,後續更是什麼都沒聽懂。

 「我要提問,那我們不就要天天廝殺了?」
 「現在的武林不像以前那麼雜亂,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誰都不能輕易破壞。」

聽起戰鬥,仁誠也不禁豎耳聽起。

 「比如說呢?」
 「比如襲擊他人絕對要事出有因,因為誤會大打出手,事後一定要賠償對方等等的。」

以前的武林確實是十分混亂,現在則是因為政府政策以及人員的共識才讓武林和諧起來。
基本上除了嚴重衝突以及國家戰爭外,武林上很少有人會為恩仇而命喪他人刀下。

然而像是慕爾德等俠客的死訊,基本上也是被武林官方所遮蔽的。

 「只是東野風梅又是怎麼回事?」

仁誠突然看向在床旁熟睡的風梅,並輕柔地撫摸她的額頭。
而那溫和且柔情的注視,是基於憐憫,也是基於感謝。

但也識趣地輕輕一彈,卻怎麼都彈不起來。

 「她的家族遭到屠戮,一直到昨天之前,她都被武林的叛徒們追殺著。」
 「難道她就是十年前遭受滅門之災的東野家遺族?」

隨後,張仁誠看著熟睡的風梅,也放心地述說一切。

聽到承義突然的問題,仁誠突然緊抓著他的雙肩,正經八百的看著他。
因為不只是風梅,就連仁誠本人也遭受到波及,就連日常生活都快不能過著了。

於是他認為這件事情必須解決。

 「請你告訴我,告訴我她家為什麼被滅門吧。」
 「我不清楚,但我能告訴你一間處理恩仇的組織,東寧國的武林也是由他們管轄的。」

 「你是說掌管武林的組織嗎?」
 「對,可是基於規定,我只能在你手上寫上那個組織的所在地,照著走就對了。」

 「那就請承義寫下來了。」

時間流逝,深黑的夜晚轉回了明亮的白晝。

仁誠張開眼睛,眼前的環境竟非睡前的病房裡面,而是在醫院大門口外面。
看到身上還披著一條小被套,仁誠頓時覺得自己這模樣活像個流浪漢。

不過在後來詢問櫃檯才發現,自己在等候的時候睡著了,才被醫院丟出門外的。

 「不能怪他,是我自作孽。」

他滿臉無奈,但也只能拍拍身上的灰塵,朝著他所寫的目的地走去。

 「也希望他們對剛入武林的菜鳥不會太殘忍,我可不想剛入門就喝充滿尿騷的茶。」

隨後,仁誠朝著樓上看去,對著風梅住院時的樓層輕聲喊道:

 「再等我一下下,我這就幫妳找靠山,請他們幫妳家找回公道。」

***

只是在仁誠出發的數分鐘後,卻從醫院周遭找到承義所說的「組織」所在。
外表雖是一棟商務大樓,但在不透光的強化玻璃裡,卻盡包藏著整個社會都不明白的秘密。

 「真的沒想到,這組織的基地居然離這間醫院這麼近。」

而且在周遭望眼望去,還看到許多奇奇怪怪的人士。

不是頹廢的毒蟲,就是是全身金製品的暴發戶,不然就是跟在其身旁的跋扈哈巴狗。
不過也不意外,畢竟武林就是一群怪人聚集出來的,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奇景。

但是跟自宮練功,或是練成就發瘋的狂人比起,裡面的景象倒是正常許多。

 「請問是預定今天早上要來的張仁誠先生嗎?」
 「是,我就是本人。」

不過他進去了,卻發現承義已經幫他掛號好了。

 「好的,裡面就是紛爭處理處,進去前請讓我們對您進行全身檢查。」

正要走進大樓大廳時,守衛確認了仁誠的身分,便示意他進去檢查。

仁誠也沒有多做回應,接受他的搜身,並發覺裡頭的戒備十分森嚴。
檢查完畢時,他就隨著守衛的指示進入室內,並來到一個奇怪的房間內。

辦公室的牆壁都被純白掩蓋住,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只有一張長桌與六張椅子。

 「你是要來處理十年前的東野家冤案,對不對?」
 「是的。」

剛入室內,眼前的男人卻像擁有讀心術一般,開口便猜測出了仁誠的想法。
他也沒多做任何反應,因為他知道對方是能力者,自然會有超乎常人的能耐。

而且有先前慕爾德的例子,讀心什麼的還不會太奇怪。

 「敝姓子南,名喚真,請多多指教。」
 「我姓張,名為仁誠,請多多指教。」

於是仁誠則拉起最中間的椅子,選擇坐在面對喚真的位置上。

只是兩人互相凝視,不發一語,先翻閱起桌上的資料。

 「根據你所要的要求,我們需要你繳出十萬伊斯蘭第納爾,當作是我們該有的酬勞。」
 「我沒有那種東西。」

伊斯蘭第納爾,過往在伊斯蘭世界發行的貨幣,該地離海國聯邦裡有極遠的距離。

十年前便因為幣值過低,而被迫停止流通。
現在突然當作報酬索取,簡直就是找碴。

 「當然,所以我有準備第二個方案,那就是你現在就打贏我。」

突然,喚真一掌就將長桌拍成兩半,仁誠也只是傻愣地看著他。

雖然他有猜出這男人一定會對自己動手,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奇特的方式。
而且桌椅根本就

而且這種強而有力的掌勁,簡直是超人來著。

 「初入武林的能力者啊,你想要更加深入就先通過我這關吧。」

一碰面就得面對這種勁敵,嚇得仁誠沉默不語。

 「當然你可以放棄決鬥,但只要能通過這道關卡,我子南喚真就准許贏家的願望。」

等到回過神時,喚真卻已經抓住仁誠,並朝他身上猛烈揍上兩拳。

仁誠即使防護也不夠反應,瞬間被打出了一道嘔紅,純白的地板也沾染上了鮮紅。
被創傷的他試著要去反擊,卻被對方不斷化解開來,就像他已經預測到自己所有動作一樣。

但仁誠不打算屈服於此,畢竟不久之前才發出諾言,現在也沒想過打破它。

 「身為一名新手,我能肯定你很耐打,所以告訴你一個消息吧。」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我的能力叫做『洞察者』,能使我在瞬間就做出一連串的反應!」

而且是絕對不能倒下。

隨後喚真繼續發動攻勢,但仁誠這次卻做好準備,使出了一連串的毆打。
面臨喚真不再放水的攻擊,仁誠也沒有任何多做防禦,反而以飽滿自信的笑容應對。

就在以傷換傷的情況下,仁誠已經想好一切的套路。

他在對手出拳時,使出了墨綠的氣息,藉由看出對手的運動軌道,預測出接下來的動作。
對方發動攻勢後,轉化成深藍的光芒,利用靈巧的反應,迴避了所有攻勢。

既然無法擋下他,那就試著迴避他,甚至是反擊他。

 「你剛才透漏了一個消息,那我也應該再回報你一個消息了。」
 「新人,請專心應戰。」

仁誠便向前突進,右手抓住了喚真的左手腕,一道左手手刀便順著喚真右臂上劈去。

 「那就是從現在起,該輪到我逆轉局勢了。」

在喚真伸出右手防禦的同時,仁誠也不浪費時間,身上散發出一陣紅色的氣息。

 「我見過很多狂妄的戰士,不缺你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喚真的左腳朝仁誠的右腳踢去,仁誠也以右膝撞擊作為回應。
同時,紅色氣息也漸漸轉入仁誠體內,在各處形成了數道深紅的紋路。

牽制手腕的右手也在這時抽了回去,紋路也隨之發光,整個人就是蓄勢待發。

 「但我不是狂妄,而是勝券在握。」

原先是被壓制著的仁誠,突然間逐漸加快速度,開始速戰速決。

雙方的拳腳不斷交錯,攻勢快如電光石火地碰撞,喚真的攻守卻開始顯得吃力。
因為再怎麼強而有力的人,一旦開始消耗戰,就容易出現疲憊的症狀。

而仁誠,就是在等他疲憊的時候,在等他一瞬間露出的破綻。

 「糟糕!」

在對峙的最後,喚真卻突然向下蹲低後再向後退,打破了最後的僵局。
在喚真被仁誠進逼到牆角跌坐後,仁誠才放下警戒,身上的紋路也突然消散開來了。

 「明明就可以給我痛快,為什麼不乾脆一點?」
 「因為我只是想要情報,而你只是想要試探我,所以我沒必要殺你。」

聽見仁誠的答案,喚真只是哈哈大笑。

 「而且當你在要蹲下撿起你的寶物時,我就認定你已經敗北了。」

因為他並沒有想到說,眼前這個小夥子,竟然會擁有這麼高尚的氣質。

只是在這場戰鬥中,原先的挑戰者在這一步都會補上最後一擊,而喚真就要考驗他們的仁慈。
而仁誠卻是直接解除能力,完全看出他的動機。

 「看到你這麼有風度,我也只好算你贏了。」

這個張仁誠資質極佳,連喚真都想親自磨練他的資質看看。

 「兩個禮拜後會給你調查結果,今天就送你一本關於能力者的手冊好了。」

仁誠離去後,喚真一邊收拾著房間,一邊深思著當時戰鬥中的各種奇怪現象。

 「這個傢伙與其他人不同,不但有非比尋常的戰鬥天賦,還有一股奇特的感覺。」

看著如此天賦其財,他只是緊握著手中的十字架,低聲祈禱。

 「我偉大的主,請祢保佑他不受任何邪惡汙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