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莉莉絲與查普莉爾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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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7-10
「……啊？」
尼可羅也有一個一樣的皮製長狀物。因為尼可羅從名叫錢包的東西拿出一張紙，莉莉絲這才意會過來，這應該就是尼可羅所說的「金錢」。
「老闆。」
她們來到了一個攤販面前，攤位上擺滿了許多精緻的瓷器、碗盤，這一家的東西她都見過。有一些款式與顏色甚至和查普莉爾家的一模一樣。像這樣的東西，稱不上隨處可見，卻也不是什麼奇珍異獸，只要有錢就買得到。
莫非尼可羅說的「想和她聊聊」並非虛假，如果沒有這些觀察，尼可羅也不會知道她已經對碗盤之類的東西不陌生，這麼一來她們應該也是可以有話題的。
「這張給你，你們店裡的東西我全都要。這張應該可以把在場的所有東西都包下來吧？」
還沒等店家老闆說話，女僕們已經開始打包她們看得到的每個東西了。嚇得老闆不知所措，是要先收下尼可羅手上的紙張，還是加入打包行列。
「妳們兩個，也過去幫忙。雖然東西不多，不過以她們兩人的身材是搬不動的，有聽到的話就快點動作。」
這次被叫到的是伺候她的女僕們。即使是夫人，也沒有權限命令其他夫人名下的女僕。如此越界行為，她已經可以跟她們的丈夫控訴了。
當著她的面，自曝其短，原以為這場「夫人戰爭」會持續一段時間，結果一下子就露出破綻了。
但是……這就算了吧。
因為尼可羅不是毫無理由地隨便下命令，而且……多虧尼可羅這麼做，她總算知道作為一個夫人，可以怎麼做了。這個身分與關係，並非毫無意義。重要的是身分與關係背後的利益。
因為尼可羅是如此突如其來，以至於附近其它店家也跟著跳腳，紛紛以眼神表示：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到女僕們整理得差不多，她們已經準備前往下一個地方，老闆這才追上來，神情依然無法自我地表示：
「請等一下，這位大人，我還沒找零！」
老闆的手上提了一袋東西。
尼可羅微微一笑：
「這些零錢，你就留著自己用吧。」
「……咦？」
「因為我今天心情好，零錢就算了。不過，如果你這麼堅持要找零，那就記得我現在說的話：我以後還會過來，我尼可羅‧查普莉爾最喜歡逛街了，要是有任何新商品，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這是一定的！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查普莉爾夫人！」
一聽到尼可羅這麼說，老闆跪地臣服，當場為她獻上深刻的膜拜，尼可羅‧查普莉爾已經是這個男人的信仰了。
尼可羅沒有叫對方起來，默默地轉過身走掉了，因為女僕們馬上跟了上去，讓莉莉絲也只有緊隨其後。
就算她們已經離開了，莉莉絲還是可以看到遠處的老闆不肯起來，大概會在那裡跪一天了吧……
「莉莉絲，這下妳看懂了吧？這就是交易，金錢可以買到許多東西，包含人心、時間，甚至是尊嚴。」
「尊嚴……」
她的語氣冷得彷彿自己也曾把尊嚴拿去賣了。
「別的不提，我剛剛有要那個人下跪膜拜嗎？」
「沒有……」
她到現在腦海才出現膜拜這個字眼。原來膜拜是這麼寫的嗎？那麼，金錢又要怎麼寫呢？她不會知道的，因為金錢可以買到一切，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自己擁有的、自己沒有的，甚至是雙方沒有說好，通通都在商品列表，只要賣方肯賣，就是值得一買的商品。
要是她今天出價，就有人願意幫她寫出「金錢」二字。
說得再直接一點，金錢不只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更是這個世界的導師。
而手握大把鈔票的他們查普莉爾家，則能夠藉由這個規則，創造只屬於他們的規則，並說服別人讓更多人加入，為他們服務。
「但是，莉莉絲，有些東西卻買不到。」
「什麼意思？」
莉莉絲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團，讓她非得放棄思考，裝作若無其事地關心她們的女僕。只要這樣，她就不會被追究後續責任。
「尼可羅……難道妳想透過這件事，讓我知道妳不是敵人，而且敵人另有其人——其他的夫人嗎？」
買不到的東西。
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定價、作為買賣。
只要雙方說好，再荒謬、再不可能的東西，都能夠讓一場交易完成。
然而，那都是有一個前提作為基礎的。
買方有錢，而且賣方肯賣。
如果對方不缺錢，這個東西的價值就會超過金錢能夠定義的範圍。
最終，形成一場永無止盡的拉鋸戰。
勝者——可以將所有一切都納為己有，不需要支付金錢或東西。
因為他已經付出了。
時間。
貨幣，不過是將交易流程加以量化的工具。
真正重要的，始終是交易本身——而貨幣的意義，在於讓強者之間的博弈得以有序進行，排除不可控的變數。
特別是強者之間的交易。
以她們夫人來說，她們什麼也不需要，能夠坐擁夫人的寶座，已經可以說上得到一切。
而不可控因素，那就是其他夫人的動向。
然而，那些夫人是不可能賣給她們這個東西的。
因為這個東西就是她們自己的命。因為其他夫人的存在，讓她們註定沒辦法成為「唯一」。
她們也必須成為「唯一」。
唯有徹底消滅其他夫人，這個買賣才有意義。
什麼都能賣，就是沒人會拱手將自己的命交出去。
富人也好，窮人也好。經濟再有困難，也不會賣命，命都沒了，還要錢幹嘛呢？
然而，莉莉絲與尼可羅也不會需要窮人們的命。她們用不到這些窮人的命，窮人願意賣也不會要。買了也不能做什麼，這筆買賣，重要的是這條命的消失，會為她們帶來什麼好處。有的時候，不是買賣本身，要懂得變通，尼可羅就是這個意思。因此，她們要殺死其他夫人，只要殺死其他夫人，就能夠坐穩現在的王位。
她們想得到，其他夫人會想不到嗎？其他夫人也在想同樣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夫人，一樣被交易買賣，一樣想從這局裡活下來。要成為唯一，就得讓其他人消失。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為了打倒其他夫人，莉莉絲，我需要妳的力量。」
尼可羅也有一個一樣的皮製長狀物。因為尼可羅從名叫錢包的東西拿出一張紙，莉莉絲這才意會過來，這應該就是尼可羅所說的「金錢」。
「老闆。」
她們來到了一個攤販面前，攤位上擺滿了許多精緻的瓷器、碗盤，這一家的東西她都見過。有一些款式與顏色甚至和查普莉爾家的一模一樣。像這樣的東西，稱不上隨處可見，卻也不是什麼奇珍異獸，只要有錢就買得到。
莫非尼可羅說的「想和她聊聊」並非虛假，如果沒有這些觀察，尼可羅也不會知道她已經對碗盤之類的東西不陌生，這麼一來她們應該也是可以有話題的。
「這張給你，你們店裡的東西我全都要。這張應該可以把在場的所有東西都包下來吧？」
還沒等店家老闆說話，女僕們已經開始打包她們看得到的每個東西了。嚇得老闆不知所措，是要先收下尼可羅手上的紙張，還是加入打包行列。
「妳們兩個，也過去幫忙。雖然東西不多，不過以她們兩人的身材是搬不動的，有聽到的話就快點動作。」
這次被叫到的是伺候她的女僕們。即使是夫人，也沒有權限命令其他夫人名下的女僕。如此越界行為，她已經可以跟她們的丈夫控訴了。
當著她的面，自曝其短，原以為這場「夫人戰爭」會持續一段時間，結果一下子就露出破綻了。
但是……這就算了吧。
因為尼可羅不是毫無理由地隨便下命令，而且……多虧尼可羅這麼做，她總算知道作為一個夫人，可以怎麼做了。這個身分與關係，並非毫無意義。重要的是身分與關係背後的利益。
因為尼可羅是如此突如其來，以至於附近其它店家也跟著跳腳，紛紛以眼神表示：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到女僕們整理得差不多，她們已經準備前往下一個地方，老闆這才追上來，神情依然無法自我地表示：
「請等一下，這位大人，我還沒找零！」
老闆的手上提了一袋東西。
尼可羅微微一笑：
「這些零錢，你就留著自己用吧。」
「……咦？」
「因為我今天心情好，零錢就算了。不過，如果你這麼堅持要找零，那就記得我現在說的話：我以後還會過來，我尼可羅‧查普莉爾最喜歡逛街了，要是有任何新商品，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這是一定的！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查普莉爾夫人！」
一聽到尼可羅這麼說，老闆跪地臣服，當場為她獻上深刻的膜拜，尼可羅‧查普莉爾已經是這個男人的信仰了。
尼可羅沒有叫對方起來，默默地轉過身走掉了，因為女僕們馬上跟了上去，讓莉莉絲也只有緊隨其後。
就算她們已經離開了，莉莉絲還是可以看到遠處的老闆不肯起來，大概會在那裡跪一天了吧……
「莉莉絲，這下妳看懂了吧？這就是交易，金錢可以買到許多東西，包含人心、時間，甚至是尊嚴。」
「尊嚴……」
她的語氣冷得彷彿自己也曾把尊嚴拿去賣了。
「別的不提，我剛剛有要那個人下跪膜拜嗎？」
「沒有……」
她到現在腦海才出現膜拜這個字眼。原來膜拜是這麼寫的嗎？那麼，金錢又要怎麼寫呢？她不會知道的，因為金錢可以買到一切，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自己擁有的、自己沒有的，甚至是雙方沒有說好，通通都在商品列表，只要賣方肯賣，就是值得一買的商品。
要是她今天出價，就有人願意幫她寫出「金錢」二字。
說得再直接一點，金錢不只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更是這個世界的導師。
而手握大把鈔票的他們查普莉爾家，則能夠藉由這個規則，創造只屬於他們的規則，並說服別人讓更多人加入，為他們服務。
「但是，莉莉絲，有些東西卻買不到。」
「什麼意思？」
莉莉絲的眉頭已經皺成一團，讓她非得放棄思考，裝作若無其事地關心她們的女僕。只要這樣，她就不會被追究後續責任。
「尼可羅……難道妳想透過這件事，讓我知道妳不是敵人，而且敵人另有其人——其他的夫人嗎？」
買不到的東西。
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定價、作為買賣。
只要雙方說好，再荒謬、再不可能的東西，都能夠讓一場交易完成。
然而，那都是有一個前提作為基礎的。
買方有錢，而且賣方肯賣。
如果對方不缺錢，這個東西的價值就會超過金錢能夠定義的範圍。
最終，形成一場永無止盡的拉鋸戰。
勝者——可以將所有一切都納為己有，不需要支付金錢或東西。
因為他已經付出了。
時間。
貨幣，不過是將交易流程加以量化的工具。
真正重要的，始終是交易本身——而貨幣的意義，在於讓強者之間的博弈得以有序進行，排除不可控的變數。
特別是強者之間的交易。
以她們夫人來說，她們什麼也不需要，能夠坐擁夫人的寶座，已經可以說上得到一切。
而不可控因素，那就是其他夫人的動向。
然而，那些夫人是不可能賣給她們這個東西的。
因為這個東西就是她們自己的命。因為其他夫人的存在，讓她們註定沒辦法成為「唯一」。
她們也必須成為「唯一」。
唯有徹底消滅其他夫人，這個買賣才有意義。
什麼都能賣，就是沒人會拱手將自己的命交出去。
富人也好，窮人也好。經濟再有困難，也不會賣命，命都沒了，還要錢幹嘛呢？
然而，莉莉絲與尼可羅也不會需要窮人們的命。她們用不到這些窮人的命，窮人願意賣也不會要。買了也不能做什麼，這筆買賣，重要的是這條命的消失，會為她們帶來什麼好處。有的時候，不是買賣本身，要懂得變通，尼可羅就是這個意思。因此，她們要殺死其他夫人，只要殺死其他夫人，就能夠坐穩現在的王位。
她們想得到，其他夫人會想不到嗎？其他夫人也在想同樣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夫人，一樣被交易買賣，一樣想從這局裡活下來。要成為唯一，就得讓其他人消失。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為了打倒其他夫人，莉莉絲，我需要妳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