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莉莉絲與查普莉爾 3
本章節 2592 字
更新於: 2021-09-13
黃金鬱金香時代——被喻為國家意識最為顯著的時代。
藝術家、雕刻家與建築師等等揚起帆布，成功將現代帶往下一個時代似的，經濟起飛，蓬勃發展，到處都是文藝氣息的味道。
莉莉絲與尼可羅帶著兩三名侍女一起到街上，能夠明顯嗅到時代的進步與輝煌。
而不管到了哪個時代都有用，但莉莉絲卻不曾觸碰的東西，即將上演了——那就是「金錢」。
金錢的存在便是交易用，只有這個東西能遊走任何一場交易，然而在黃金鬱金香時代——金錢是貴族與商人限定擁有，不，這樣的說法太過絕對，正確來說應該是「貴族與商人才會用到」，而他們貧民與奴隸不過是商品。
莉莉絲總算能在人生走過十五個年頭的現在，第一次嘗試「購買」這個行為了。
繪畫、雕刻、書籍等等——琳瑯滿目，街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商家與交易，一枚又一枚的紙幣霸道地橫行於各場交易，無論購買者或販賣者，幾乎沒有金錢觀念，只為滿足自己似的。
莉莉絲又是羨慕又是迫不及待，因為她馬上就要加入這一國了，與他們一起同歡，快活地揮灑金錢，證明自己已經不是昔日的莉莉絲，而是莉莉絲．查普莉爾。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即便是貴族與商人的聖地，莉莉絲與尼可羅她們似乎還是搶眼的存在。經過的人們不時偷瞄她們兩眼，但也或許是她們這一團沒有男性，讓身邊的男人以為有了機會。
趁著這個機會，莉莉絲第一次與尼可羅搭話了，順帶釐清她對尼可羅的疑問：
「第一……夫人？」
尼可羅聽見了，領頭的她忽然放慢腳步，直到與莉莉絲並肩：
「既然妳我都成了查普莉爾家的夫人，那就不需要見外了，我也會直呼妳的名字，莉莉絲。」
「……咦？」
「查普莉爾家的夫人一直沒有輩分之稱，雖然我是第一夫人，第二、第三夫人她們也是直呼我的名字。」
「這是……老爺訂下的規則還是妳擅自決定的？」
光是這句話，就讓尼可羅理解莉莉絲的為人了：
「莉莉絲，我的眼光果然沒錯，妳不是一般的聰明，能在三天內學會所有查普莉爾家的禮儀與家族規範，真的不是巧合。」
最初說好的時間不就是三天？莉莉絲有些不確定了，因為尼可羅的說法開始和查普莉爾家的規定有了出入——沒有出入，不會有出入，這就是尼可羅對莉莉絲的「態度」。
尼可羅並不討厭莉莉絲，反而覺得莉莉絲是她現在不可或缺的夥伴。
莉莉絲通過了尼可羅看似無理的考驗，而現在——她們總算透過「購買」的這一項必須學習之事，成功遠離查普莉爾家的監視，到了兩人能盡情暢談的時間了。
「尼可羅……難道妳想透過這件事，讓我知道妳不是敵人，而且敵人另有其人——其他的夫人嗎？」
這個尼可羅不是一般的聰明，先以稱呼化解雙方的尷尬與距離，再透過循序漸進的引導，讓莉莉絲擅自判斷眼前的女性不是敵人，是戰友。
莉莉絲也不想無端樹立敵人，而且她願意相信尼可羅是真心的。
尼可羅將視線指向守在她們身邊的侍女：
「莉莉絲，在這之前我想先和妳介紹、解釋夫人與侍女的關係。」
要從這裡說起？
等等。
「等等，妳要當著侍女的面和我解釋這個？」
這樣好嗎？就在莉莉絲這麼想時，尼可羅輕輕一笑地點頭：
「當然了。儘管放心，沒有問題的。」
「……」
「妳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每個夫人被發配的侍女數量與名單是固定的，沒有重複，而且不得橫跨兩個夫人。」
原先還以為是她的錯覺，原來不是嗎？
查普莉爾家無時不刻都有人進出，合作方與侍女的數量不在話下，有些侍女對她非常親切，但多數的侍女對她置身事外，而是對其他夫人投懷送抱，而且當中的任何互動就像有著絕對的界線，不可超過也不可修改。
「這件事也不是老爺決定，是在第二夫人嫁給老爺後，才慢慢定型。」
倫勃朗應該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貪心，一再地迎娶新的妻子吧。不過，這幾天對查普莉爾家的認識，莉莉絲慢慢能體會倫勃朗的經營手腕與男性雄風的一面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開頭、外部邏輯罷了，事實上，也不是沒有從侍女爬上現在的夫人地位，像是第四夫人，她就是以前第三夫人的侍女之一。」
巴結嗎……因為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惜使出渾身解數地奉承夫人，以便得到老爺青睞，那些跟隨自己的侍女對自己也是各種甜言蜜語——
但是，決定者是老爺，而身為夫人的她們則是計分者，所以根本不是巴結了，是尋求夥伴！哪怕是能隨時進出查普莉爾家，總有些東西是侍女的身分無法觸及的。要想增加夥伴，提高自己份內的效率，就得以委曲求全的形式，將寫作貢品，實為侍女的女人送進老爺嘴邊。
「尼可羅……難不成第五夫人與第六夫人也是……」
「莉莉絲，她們也是一國的。」
居然……
「莉莉絲，我以購買與挑選適合妳的內衣為藉口，和妳一起出來，其實是想拉攏妳，成為我的夥伴。」
尼可羅的表情更嚴肅了：
「我根本不在意妳的身材是不是非常姣好，儘管忌妒明明只是個還沒成年小毛頭的妳，能讓老爺在公開場合做出如此羞恥之事，那些我都可以當作沒看到，而且或許還能成為我利用的點，總之……妳要成為我的夥伴不可。」
莉莉絲聽出來了。
就算不用仔細去聽，多少能察覺到，身為第一夫人的尼可羅．查普莉爾，真正的目的。
那就是拉攏她，藉此剷除還是孤身一人的第二夫人。
她是第七夫人，而第三、第四夫人是一國的，第五、第六夫人也是一國的，所以在她加入後，平衡的天秤將徹底傾倒，再也回不去以往的世界。
原先因為尼可羅與第二夫人的對立，保持了一定的平衡點，雙方勢力與人數相當，所謂夫人的地位也是一致，無從比較，她們的丈夫也不可能因此選擇誰，但莉莉絲就不一樣了。
首先，她是第七夫人，這個奇數的數字，一旦她加入誰成為同盟國，另一邊的人數就是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讓人意外的是她似乎特別得到倫勃朗的寵愛，要是她隨口與倫勃朗商量什麼，要讓夫人之間的勢力平衡全面翻轉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年紀至少莉莉絲兩倍，甚至在倫勃朗之上的尼可羅，能夠如此忌妒自己，她非常光榮，短短兩天的時間，什麼都不做就能改變一個家族的生態，綜觀伊甸的歷史應該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不過，莉莉絲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因為麻煩的才正要開始。她有這個預感，莉莉絲放低音量，盡可能地只讓尼可羅聽到：
「尼可羅……第二夫人呢？」
「第二夫人——朱塞佩．查普莉爾，就是我們該面對的敵人。那傢伙非常殘暴，恐怕在妳加入查普莉爾家後，就一直在處心積慮怎麼排除妳。」
第二夫人——朱塞佩．查普莉爾！
「莉莉絲，接下來我將會教會妳怎麼使用金錢、帳簿的使用，以及文字的書寫，還有——我還會讓妳盡可能地滿足老爺，讓老爺的目光都集中在妳身上。」
當莉莉絲與尼可羅帶著滿載而歸的戰利品回到查普莉爾家，便看見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分配給莉莉絲的兩名侍女接連被毒殺，名為夫人間的戰爭即將開打。
藝術家、雕刻家與建築師等等揚起帆布，成功將現代帶往下一個時代似的，經濟起飛，蓬勃發展，到處都是文藝氣息的味道。
莉莉絲與尼可羅帶著兩三名侍女一起到街上，能夠明顯嗅到時代的進步與輝煌。
而不管到了哪個時代都有用，但莉莉絲卻不曾觸碰的東西，即將上演了——那就是「金錢」。
金錢的存在便是交易用，只有這個東西能遊走任何一場交易，然而在黃金鬱金香時代——金錢是貴族與商人限定擁有，不，這樣的說法太過絕對，正確來說應該是「貴族與商人才會用到」，而他們貧民與奴隸不過是商品。
莉莉絲總算能在人生走過十五個年頭的現在，第一次嘗試「購買」這個行為了。
繪畫、雕刻、書籍等等——琳瑯滿目，街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商家與交易，一枚又一枚的紙幣霸道地橫行於各場交易，無論購買者或販賣者，幾乎沒有金錢觀念，只為滿足自己似的。
莉莉絲又是羨慕又是迫不及待，因為她馬上就要加入這一國了，與他們一起同歡，快活地揮灑金錢，證明自己已經不是昔日的莉莉絲，而是莉莉絲．查普莉爾。
一行人走在街道上，即便是貴族與商人的聖地，莉莉絲與尼可羅她們似乎還是搶眼的存在。經過的人們不時偷瞄她們兩眼，但也或許是她們這一團沒有男性，讓身邊的男人以為有了機會。
趁著這個機會，莉莉絲第一次與尼可羅搭話了，順帶釐清她對尼可羅的疑問：
「第一……夫人？」
尼可羅聽見了，領頭的她忽然放慢腳步，直到與莉莉絲並肩：
「既然妳我都成了查普莉爾家的夫人，那就不需要見外了，我也會直呼妳的名字，莉莉絲。」
「……咦？」
「查普莉爾家的夫人一直沒有輩分之稱，雖然我是第一夫人，第二、第三夫人她們也是直呼我的名字。」
「這是……老爺訂下的規則還是妳擅自決定的？」
光是這句話，就讓尼可羅理解莉莉絲的為人了：
「莉莉絲，我的眼光果然沒錯，妳不是一般的聰明，能在三天內學會所有查普莉爾家的禮儀與家族規範，真的不是巧合。」
最初說好的時間不就是三天？莉莉絲有些不確定了，因為尼可羅的說法開始和查普莉爾家的規定有了出入——沒有出入，不會有出入，這就是尼可羅對莉莉絲的「態度」。
尼可羅並不討厭莉莉絲，反而覺得莉莉絲是她現在不可或缺的夥伴。
莉莉絲通過了尼可羅看似無理的考驗，而現在——她們總算透過「購買」的這一項必須學習之事，成功遠離查普莉爾家的監視，到了兩人能盡情暢談的時間了。
「尼可羅……難道妳想透過這件事，讓我知道妳不是敵人，而且敵人另有其人——其他的夫人嗎？」
這個尼可羅不是一般的聰明，先以稱呼化解雙方的尷尬與距離，再透過循序漸進的引導，讓莉莉絲擅自判斷眼前的女性不是敵人，是戰友。
莉莉絲也不想無端樹立敵人，而且她願意相信尼可羅是真心的。
尼可羅將視線指向守在她們身邊的侍女：
「莉莉絲，在這之前我想先和妳介紹、解釋夫人與侍女的關係。」
要從這裡說起？
等等。
「等等，妳要當著侍女的面和我解釋這個？」
這樣好嗎？就在莉莉絲這麼想時，尼可羅輕輕一笑地點頭：
「當然了。儘管放心，沒有問題的。」
「……」
「妳應該也看出來了吧？每個夫人被發配的侍女數量與名單是固定的，沒有重複，而且不得橫跨兩個夫人。」
原先還以為是她的錯覺，原來不是嗎？
查普莉爾家無時不刻都有人進出，合作方與侍女的數量不在話下，有些侍女對她非常親切，但多數的侍女對她置身事外，而是對其他夫人投懷送抱，而且當中的任何互動就像有著絕對的界線，不可超過也不可修改。
「這件事也不是老爺決定，是在第二夫人嫁給老爺後，才慢慢定型。」
倫勃朗應該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貪心，一再地迎娶新的妻子吧。不過，這幾天對查普莉爾家的認識，莉莉絲慢慢能體會倫勃朗的經營手腕與男性雄風的一面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開頭、外部邏輯罷了，事實上，也不是沒有從侍女爬上現在的夫人地位，像是第四夫人，她就是以前第三夫人的侍女之一。」
巴結嗎……因為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惜使出渾身解數地奉承夫人，以便得到老爺青睞，那些跟隨自己的侍女對自己也是各種甜言蜜語——
但是，決定者是老爺，而身為夫人的她們則是計分者，所以根本不是巴結了，是尋求夥伴！哪怕是能隨時進出查普莉爾家，總有些東西是侍女的身分無法觸及的。要想增加夥伴，提高自己份內的效率，就得以委曲求全的形式，將寫作貢品，實為侍女的女人送進老爺嘴邊。
「尼可羅……難不成第五夫人與第六夫人也是……」
「莉莉絲，她們也是一國的。」
居然……
「莉莉絲，我以購買與挑選適合妳的內衣為藉口，和妳一起出來，其實是想拉攏妳，成為我的夥伴。」
尼可羅的表情更嚴肅了：
「我根本不在意妳的身材是不是非常姣好，儘管忌妒明明只是個還沒成年小毛頭的妳，能讓老爺在公開場合做出如此羞恥之事，那些我都可以當作沒看到，而且或許還能成為我利用的點，總之……妳要成為我的夥伴不可。」
莉莉絲聽出來了。
就算不用仔細去聽，多少能察覺到，身為第一夫人的尼可羅．查普莉爾，真正的目的。
那就是拉攏她，藉此剷除還是孤身一人的第二夫人。
她是第七夫人，而第三、第四夫人是一國的，第五、第六夫人也是一國的，所以在她加入後，平衡的天秤將徹底傾倒，再也回不去以往的世界。
原先因為尼可羅與第二夫人的對立，保持了一定的平衡點，雙方勢力與人數相當，所謂夫人的地位也是一致，無從比較，她們的丈夫也不可能因此選擇誰，但莉莉絲就不一樣了。
首先，她是第七夫人，這個奇數的數字，一旦她加入誰成為同盟國，另一邊的人數就是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讓人意外的是她似乎特別得到倫勃朗的寵愛，要是她隨口與倫勃朗商量什麼，要讓夫人之間的勢力平衡全面翻轉過來也不是不可能。
年紀至少莉莉絲兩倍，甚至在倫勃朗之上的尼可羅，能夠如此忌妒自己，她非常光榮，短短兩天的時間，什麼都不做就能改變一個家族的生態，綜觀伊甸的歷史應該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不過，莉莉絲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因為麻煩的才正要開始。她有這個預感，莉莉絲放低音量，盡可能地只讓尼可羅聽到：
「尼可羅……第二夫人呢？」
「第二夫人——朱塞佩．查普莉爾，就是我們該面對的敵人。那傢伙非常殘暴，恐怕在妳加入查普莉爾家後，就一直在處心積慮怎麼排除妳。」
第二夫人——朱塞佩．查普莉爾！
「莉莉絲，接下來我將會教會妳怎麼使用金錢、帳簿的使用，以及文字的書寫，還有——我還會讓妳盡可能地滿足老爺，讓老爺的目光都集中在妳身上。」
當莉莉絲與尼可羅帶著滿載而歸的戰利品回到查普莉爾家，便看見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分配給莉莉絲的兩名侍女接連被毒殺，名為夫人間的戰爭即將開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