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武者本質
本章節 3054 字
更新於: 2025-07-15
「不過，最後會走到這裡——」煙禾低聲說著，手指輕撫過長槍槍身上的一層薄塵。語氣仍然輕快，卻不像方才那般戲謔。
「也並非單憑我一時興起。」
陸知衍下意識站直了身子。若說練武，他從小隻習過謝若尋那一路。煙禾雖是家中長輩，但他對她的印象，總停在偶爾點到即止的指導——
一招兩式，點到為止，她從不真正出手。
但這一次不同。
教頭站在不遠處，原本還心中發虛，生怕這群外人亂碰兵器、砸了場子。可當他看到煙禾抬手拂塵，單臂持起與她身高相仿的長槍，並隨手一揮——那起手的架式、沉勁的槍意，讓他瞬間收回了心中所有多餘的懷疑。
問棠靠坐在兵器架旁，手中把玩著一柄未出鞘的長刀。他目光淡淡看著場中，像是習慣了這場即將展開的局。
「有些事情啊，」她忽然開口，語氣懶散中卻藏著分量，「是該重新讓你認清楚一點了。」
陸知衍聽了，不由自主地轉頭：「煙姨，你是指……？」
「知衍，對你來說，武功是什麼？」煙禾輕聲問著，腳步如貓踏雪，在場地上緩緩遊走。語氣仍舊輕柔，卻無端讓人繃緊神經。
陸知衍立刻抬劍，身形下意識進入戒備。他明白——面對煙禾這樣的高手，若是遲疑分神，先機便會瞬間失守。
他一邊看準對方腳步，一邊凝神思索：「武功……是習武之人修練得來的成果，為仗義江湖保天下蒼生……」
話未完，一旁的問棠便抬起眼，語氣平淡卻直截：
「……真膚淺。」這答案雖在意料之中，但還是讓他搖了搖頭。
「小時候就不該讓你老跑去聽說書先生講故事。」煙禾輕扶額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哀嘆，「阿宋姊，對不起啊。」
她話鋒一轉，眼神隨之銳利，語氣冷下來：
「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曾經讓整個中原沉淪的災殃。可你對接下來的覺悟——」
她頓了頓，目光如刀，「還不如這些初出茅廬的子弟兵。」
話音落下的瞬間，煙禾周身氣場一變——原本戲謔如貓的笑臉，此刻已然如山林猛虎般凌厲。
殺氣未至，壓力先行。陸知衍身形一震，腳步下意識沉穩，內力隨之湧入經脈——不是刻意催動，而是出於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本能。
「在你踏上征途之前，第一個該矯正的觀念——就是這個。」煙禾語落，右手緊握，長槍一擲而起，隨即如風般衝向少年。
她的速度雖不及謝若尋那般電光火石，但每一步都極具壓迫力。當長槍橫掃而至，槍風卷地，陸知衍只覺手中長劍險些脫手，腳下踉蹌半步。
「最初的武功，」問棠語聲平靜，眼神直望場中，「只不過是為了方便殺人而已。」
長槍化影，如龍騰繞身。煙禾步步逼近，出招精準，數次直指咽喉與小腹等要害，卻被陸知衍堪堪以劍架開。他咬緊牙關，劍式雖不完美，卻緊守著底線不退。煙禾始終臉不紅氣不喘，眼神清明冷靜，身形輕靈如燕，卻每一擊都帶著驚人的力道。
問棠的一句話在他腦中盤旋未去，令他心神一陣晃動。趁著一個縫隙，他翻身後退，逃回先前煙禾起手的位置，重重喘息。
「方便殺人……」他眼神空茫地望向問棠，又看向那正撐槍而立的煙禾。
她沒有追擊，只是甩了甩長槍，輕巧收式，望向少年沉思的神情。
「仗義蒼生、保衛天下——」問棠再度開口，語調依然平淡，卻字字剝骨。
「那只是活下來的人，為自己殺過的人找的藉口罷了。」
煙禾接著笑了笑，卻不是調侃，而是諷刺般的溫柔。
「人只是選擇用什麼方式殺人而已。」她一邊解下腰間束布，一邊利落地將長髮高束於腦後，語氣淡然道：「毒殺、刺殺、砍半，劍斷喉、槍穿心……各門各派的絕活，不過是殺人的方式不同罷了。」
布束輕揚，她動作優雅地將長髮束起，宛如戰前的梳妝。
才僅僅幾招，整個演武場已陷入凝視。原本休息的士兵紛紛停下動作，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場中二人。
連教官也微張著口，望著那輪番交錯的銀光，神情說不清是震驚還是複雜。
「我不會那樣的。」陸知衍一邊喘息，一邊沉聲說道。
「你會那樣的。」問棠淡淡開口，語氣冷靜得像是在談天說地。「差別只在於——你是活下來的，還是沒活下來的。」
「別講得那麼極端啦，問棠。」煙禾笑了，語氣輕快中卻藏著刀鋒。「知衍，你只要不作惡多端就好。不過嘛——如果真哪天你變了樣，我們會親手清理門戶的。」
她的笑容熟悉，卻也讓人背脊一涼。那不是開玩笑，是承諾。
語畢，她長槍再起。陸知衍見狀，也再次架起劍式。
下一瞬，煙禾旋槍突進，槍影自右側破風襲來。陸知衍反應迅速，身形壓低，內力注入劍身，強行震開槍勢。劍鋒旋轉而起，與長槍交鋒處，火星四濺，銀光交錯。
「剛剛說的那些——」煙禾邊攻邊語，聲音在氣勁中清晰如刀，「都是關於你將來怎麼對人下手。」
她猛然側身，避開長劍，長槍回勾，一記橫擊敲上陸知衍背部。
「現在告訴我——武功對你而言是什麼？」
「以後你如何對人出手？」
陸知衍咬牙撐住，未退反進，再度與她短兵相接。這回，煙禾低估了少年的意志。她雖即時防守，仍被劍勢斬開了方才綁好的頭巾。長髮如墨，飄然散落。煙禾眼前一時視線受阻，隨之而來的，是細微如煙的內力霧氣纏繞。
「哦？」她輕笑出聲，「雲龍劍法啊。」
她識得這一式，雲龍劍法主走迅捷、假勢與纏控，正是謝若尋教下的獨門之一。煙禾笑意不減，長槍一收，雙手回握，身形下沉，一腳猛然踢開近身的陸知衍。霧氣繚繞，長劍破空而至，攜著少年內力所催的凌厲氣勁。就在那一刻，她迎面而上，放開了手中的長槍。下一瞬，她伸手一探，夾住陸知衍劍腕。
動作快得幾乎不可見。
緊接著，落空的長槍尚在空中翻轉，煙禾一腳踢起，槍尾劃過一道弧線，精準掃向少年下盤。陸知衍腳下失衡，整個人瞬間倒飛，重重摔落地面。銀槍「咚」地一聲，斜插在他腦側不足寸許處，槍尖震顫，微微顫鳴。
煙禾不慌不忙，跨坐在他身上，單膝壓住，雙手穩穩扣住少年雙腕。
陸知衍望著近在咫尺的她，知道對方這是「主動」終止了教學。他體內的戰意緩緩沉下，身體放鬆，不再掙扎。
沉默片刻，他終於低聲開口：「武功的確能殺人。」語氣低沉而平穩，不再急於辯解，也無半點羞愧。
「但同時也是我能用來保護家人的存在。」他垂下視線，呼吸尚未平穩，額邊還有汗水滴落。「不過我明白了。」
陸知衍低聲道，咬字一頓，語氣壓得極沉。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有這想法。」
「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裡……」
他抬眼望向煙禾，眼神比剛才更加堅定、清澈，透著一種屬於武者的決絕與寧靜。
「我會抱著殺死對方的想法動手。」
煙禾沒有立刻回應，只是靜靜凝視著他，似乎在權衡這句話的真實與分量。直到問棠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她才收回視線，臉上浮現一如以往的溫柔笑容。
「你從小沒經歷過這些，只在訓練裡來回走招，我曾經擔心哪天你會因為太相信這些過招而死。」
她站起身，語氣柔和，卻話語銳利：
「未來你會遇到很多人，他們不擇手段只想活下來。」
「切記，等他們死了，再憐憫也不遲。」
她伸手將陸知衍拉起，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但陸知衍站穩後，卻忽然轉過頭，神情有些扭捏。
「……怎麼了？」煙禾問。
「呃……煙姨，這個……我先借你我的衣服吧。」
煙禾一愣，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
才發現剛才徒手接下長劍氣勁時，自己上衣已被劃破，布衣凌亂滑落。胸前的束布若隱若現，長髮又恰巧散落，像極了潑墨般的山水畫作。原本神情肅然的士兵們，此刻目光微妙地轉了方向。
那一臉「對於武者」的尊敬，突然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欽佩。
空氣中，甚至傳來幾聲吞口水的聲響。
直到問棠的眼刀橫掃全場，手中長刀傳出了鞘聲，寒意乍現，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連忙移開目光。
煙禾低頭看著自己，然後「啊」了一聲，卻毫無羞赧，反而笑得嬌媚：
「這把年紀了，還能讓這些年輕人這麼有精神，看來也不算白活呢～」
她眼角一勾，對著幾名還來不及撇開視線的士兵輕輕一笑，媚意藏刃。隨後，她一把將陸知衍拽住，讓他用衣服披上自己，嘴角還含笑地說：
「走囉，小衍。今天讓你開眼界了吧？」
話音未落，人已帶著少年轉身走出演武場，背影瀟灑得令人難忘。
「也並非單憑我一時興起。」
陸知衍下意識站直了身子。若說練武，他從小隻習過謝若尋那一路。煙禾雖是家中長輩，但他對她的印象，總停在偶爾點到即止的指導——
一招兩式，點到為止，她從不真正出手。
但這一次不同。
教頭站在不遠處，原本還心中發虛，生怕這群外人亂碰兵器、砸了場子。可當他看到煙禾抬手拂塵，單臂持起與她身高相仿的長槍，並隨手一揮——那起手的架式、沉勁的槍意，讓他瞬間收回了心中所有多餘的懷疑。
問棠靠坐在兵器架旁，手中把玩著一柄未出鞘的長刀。他目光淡淡看著場中，像是習慣了這場即將展開的局。
「有些事情啊，」她忽然開口，語氣懶散中卻藏著分量，「是該重新讓你認清楚一點了。」
陸知衍聽了，不由自主地轉頭：「煙姨，你是指……？」
「知衍，對你來說，武功是什麼？」煙禾輕聲問著，腳步如貓踏雪，在場地上緩緩遊走。語氣仍舊輕柔，卻無端讓人繃緊神經。
陸知衍立刻抬劍，身形下意識進入戒備。他明白——面對煙禾這樣的高手，若是遲疑分神，先機便會瞬間失守。
他一邊看準對方腳步，一邊凝神思索：「武功……是習武之人修練得來的成果，為仗義江湖保天下蒼生……」
話未完，一旁的問棠便抬起眼，語氣平淡卻直截：
「……真膚淺。」這答案雖在意料之中，但還是讓他搖了搖頭。
「小時候就不該讓你老跑去聽說書先生講故事。」煙禾輕扶額頭，語氣裡帶著幾分哀嘆，「阿宋姊，對不起啊。」
她話鋒一轉，眼神隨之銳利，語氣冷下來：
「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曾經讓整個中原沉淪的災殃。可你對接下來的覺悟——」
她頓了頓，目光如刀，「還不如這些初出茅廬的子弟兵。」
話音落下的瞬間，煙禾周身氣場一變——原本戲謔如貓的笑臉，此刻已然如山林猛虎般凌厲。
殺氣未至，壓力先行。陸知衍身形一震，腳步下意識沉穩，內力隨之湧入經脈——不是刻意催動，而是出於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本能。
「在你踏上征途之前，第一個該矯正的觀念——就是這個。」煙禾語落，右手緊握，長槍一擲而起，隨即如風般衝向少年。
她的速度雖不及謝若尋那般電光火石，但每一步都極具壓迫力。當長槍橫掃而至，槍風卷地，陸知衍只覺手中長劍險些脫手，腳下踉蹌半步。
「最初的武功，」問棠語聲平靜，眼神直望場中，「只不過是為了方便殺人而已。」
長槍化影，如龍騰繞身。煙禾步步逼近，出招精準，數次直指咽喉與小腹等要害，卻被陸知衍堪堪以劍架開。他咬緊牙關，劍式雖不完美，卻緊守著底線不退。煙禾始終臉不紅氣不喘，眼神清明冷靜，身形輕靈如燕，卻每一擊都帶著驚人的力道。
問棠的一句話在他腦中盤旋未去，令他心神一陣晃動。趁著一個縫隙，他翻身後退，逃回先前煙禾起手的位置，重重喘息。
「方便殺人……」他眼神空茫地望向問棠，又看向那正撐槍而立的煙禾。
她沒有追擊，只是甩了甩長槍，輕巧收式，望向少年沉思的神情。
「仗義蒼生、保衛天下——」問棠再度開口，語調依然平淡，卻字字剝骨。
「那只是活下來的人，為自己殺過的人找的藉口罷了。」
煙禾接著笑了笑，卻不是調侃，而是諷刺般的溫柔。
「人只是選擇用什麼方式殺人而已。」她一邊解下腰間束布，一邊利落地將長髮高束於腦後，語氣淡然道：「毒殺、刺殺、砍半，劍斷喉、槍穿心……各門各派的絕活，不過是殺人的方式不同罷了。」
布束輕揚，她動作優雅地將長髮束起，宛如戰前的梳妝。
才僅僅幾招，整個演武場已陷入凝視。原本休息的士兵紛紛停下動作，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場中二人。
連教官也微張著口，望著那輪番交錯的銀光，神情說不清是震驚還是複雜。
「我不會那樣的。」陸知衍一邊喘息，一邊沉聲說道。
「你會那樣的。」問棠淡淡開口，語氣冷靜得像是在談天說地。「差別只在於——你是活下來的，還是沒活下來的。」
「別講得那麼極端啦，問棠。」煙禾笑了，語氣輕快中卻藏著刀鋒。「知衍，你只要不作惡多端就好。不過嘛——如果真哪天你變了樣，我們會親手清理門戶的。」
她的笑容熟悉，卻也讓人背脊一涼。那不是開玩笑，是承諾。
語畢，她長槍再起。陸知衍見狀，也再次架起劍式。
下一瞬，煙禾旋槍突進，槍影自右側破風襲來。陸知衍反應迅速，身形壓低，內力注入劍身，強行震開槍勢。劍鋒旋轉而起，與長槍交鋒處，火星四濺，銀光交錯。
「剛剛說的那些——」煙禾邊攻邊語，聲音在氣勁中清晰如刀，「都是關於你將來怎麼對人下手。」
她猛然側身，避開長劍，長槍回勾，一記橫擊敲上陸知衍背部。
「現在告訴我——武功對你而言是什麼？」
「以後你如何對人出手？」
陸知衍咬牙撐住，未退反進，再度與她短兵相接。這回，煙禾低估了少年的意志。她雖即時防守，仍被劍勢斬開了方才綁好的頭巾。長髮如墨，飄然散落。煙禾眼前一時視線受阻，隨之而來的，是細微如煙的內力霧氣纏繞。
「哦？」她輕笑出聲，「雲龍劍法啊。」
她識得這一式，雲龍劍法主走迅捷、假勢與纏控，正是謝若尋教下的獨門之一。煙禾笑意不減，長槍一收，雙手回握，身形下沉，一腳猛然踢開近身的陸知衍。霧氣繚繞，長劍破空而至，攜著少年內力所催的凌厲氣勁。就在那一刻，她迎面而上，放開了手中的長槍。下一瞬，她伸手一探，夾住陸知衍劍腕。
動作快得幾乎不可見。
緊接著，落空的長槍尚在空中翻轉，煙禾一腳踢起，槍尾劃過一道弧線，精準掃向少年下盤。陸知衍腳下失衡，整個人瞬間倒飛，重重摔落地面。銀槍「咚」地一聲，斜插在他腦側不足寸許處，槍尖震顫，微微顫鳴。
煙禾不慌不忙，跨坐在他身上，單膝壓住，雙手穩穩扣住少年雙腕。
陸知衍望著近在咫尺的她，知道對方這是「主動」終止了教學。他體內的戰意緩緩沉下，身體放鬆，不再掙扎。
沉默片刻，他終於低聲開口：「武功的確能殺人。」語氣低沉而平穩，不再急於辯解，也無半點羞愧。
「但同時也是我能用來保護家人的存在。」他垂下視線，呼吸尚未平穩，額邊還有汗水滴落。「不過我明白了。」
陸知衍低聲道，咬字一頓，語氣壓得極沉。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有這想法。」
「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裡……」
他抬眼望向煙禾，眼神比剛才更加堅定、清澈，透著一種屬於武者的決絕與寧靜。
「我會抱著殺死對方的想法動手。」
煙禾沒有立刻回應，只是靜靜凝視著他，似乎在權衡這句話的真實與分量。直到問棠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她才收回視線，臉上浮現一如以往的溫柔笑容。
「你從小沒經歷過這些，只在訓練裡來回走招，我曾經擔心哪天你會因為太相信這些過招而死。」
她站起身，語氣柔和，卻話語銳利：
「未來你會遇到很多人，他們不擇手段只想活下來。」
「切記，等他們死了，再憐憫也不遲。」
她伸手將陸知衍拉起，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但陸知衍站穩後，卻忽然轉過頭，神情有些扭捏。
「……怎麼了？」煙禾問。
「呃……煙姨，這個……我先借你我的衣服吧。」
煙禾一愣，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
才發現剛才徒手接下長劍氣勁時，自己上衣已被劃破，布衣凌亂滑落。胸前的束布若隱若現，長髮又恰巧散落，像極了潑墨般的山水畫作。原本神情肅然的士兵們，此刻目光微妙地轉了方向。
那一臉「對於武者」的尊敬，突然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欽佩。
空氣中，甚至傳來幾聲吞口水的聲響。
直到問棠的眼刀橫掃全場，手中長刀傳出了鞘聲，寒意乍現，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連忙移開目光。
煙禾低頭看著自己，然後「啊」了一聲，卻毫無羞赧，反而笑得嬌媚：
「這把年紀了，還能讓這些年輕人這麼有精神，看來也不算白活呢～」
她眼角一勾，對著幾名還來不及撇開視線的士兵輕輕一笑，媚意藏刃。隨後，她一把將陸知衍拽住，讓他用衣服披上自己，嘴角還含笑地說：
「走囉，小衍。今天讓你開眼界了吧？」
話音未落，人已帶著少年轉身走出演武場，背影瀟灑得令人難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