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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9127 字
更新於: 2025-06-30
  時間已是第21個流光,帝國皇宮中作戰會議室內仍不斷傳來談話聲。
  勝利的餘燼尚未熄滅,海風與魔獸的血腥氣息猶在記憶裡翻湧。
  然而,會議室內,沒有任何歡慶或浮誇的聲音。牆上的戰略地圖與重現南方海岸線的立體沙盤,占據了整個牆體。冰冷的鐵燈燭光不斷跳動,投射在每一位參與者沉默而銳利的輪廓上。
  長形會議桌前,皇帝巴恩杭特・雷歐・諾斯高坐首位,銀白長髮束在腦後,雙眉如劍,神色冷峻,肅穆之中卻帶著一絲急促而沉穩的呼吸。
  他沒有發出任何指示或聲音,只是靜靜地讓屬下們發揮,但他專注且仔細的聆聽。眼神中沒有一絲餘韻或驕矜,只有持續推進的壓力與節奏。
  潔西卡・利希特瓦爾德坐在桌側,雙手交握放於桌面,深紅與灰色交織的輕絹法袍在她挺直的坐姿下整齊無比,胸部飽滿挺立,乳尖處有金線縫飾,這讓乳頭更為突顯。
  背後的馬尾垂落,閃著柔順的光澤。她未發一言,卻時不時以冰藍色的眼神打量桌上的每一項資料.
  「南方艦隊重編計畫必須在三日內完成,恢復基本戰力。」霍夫曼仍然穿著重甲,翻開厚厚的軍政記錄冊,聲音平靜。
  「補給線已經恢復,但能調度的船隻不到兩成。」他迅速翻頁、計算,語速平穩如刀。
  「最現實的方式,是將西南岸民兵艦隊併入,縮編艦型,維持巡防功能。」他頭腦快速分析,展現宰相的能力。
  「然後,組建過渡性應急艦群,協調後備工匠與兵工廠夜間運作,優先補造小型快速艇。」他望向皇帝,後者點頭表示同意。
  伊萬・卡洛夫高大身軀坐在另一邊,白髮白鬚猶如雪中寒鋼,面無表情語調沉穩,雙手交握於胸前說:「北方艦隊發動了『光弩』,主砲魔導核心已接近熔損。核心重灌至少要五日,它需要留在軍港中。」
  「好,這沒關係。但北方艦隊其餘船艦需即刻撤回整補,不可久留。最遲要在明晨啟程。」霍夫曼接過話語。
  潔西卡輕聲回覆:「這沒問題,阿洛伊斯跟羅莫留在艦隊中,有保持連絡,他們會按規劃處理。」
  霍夫曼翻過一頁文卷,語氣變得小心:「陛下,那座關鍵的封印祠堂……」
  「現在有辦法接近嗎?」皇帝提問。
  「剛才派出的斥候回報,島嶼周遭幾乎與過去完全相同。」霍夫曼的聲音沉著,  「海域佈滿旋渦與暗流,小型艇若操控得當仍可強行登島,但大型艦隻幾乎無可能通過。空中則是不時有雷電,獅鷲也難以靠近。」
  「那就依舊發布繞道命令。」皇帝低聲道,語調堅定,「並明定重罰。若有擅自靠近、甚至登島者,格殺勿論。」
  「遵命。」霍夫曼立即答道,語氣一如以往的果斷。
  然而,片刻靜默後,卡洛夫也開口,他的語氣如剛才霍夫曼一般,試探又慎重:「那麼……關於那個計畫……」
  巴恩杭特往椅背上一靠,聲音低沉如雷:「Max體內的魔神……仍必須想辦法抽離。但關於控制其他魔神的計畫,得重建,從頭開始,這次要更謹慎、更周密。」
  他的雙眼在燭火中閃著冷光:「利維雅坦的能力,讓我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室內一片寂靜。巴恩杭特的眉頭深鎖,繼續問道:「有任何破除封印者的消息嗎?密探、線報,任何蛛絲馬跡?」
  霍夫曼翻開新頁,迅速地掃過數行筆記,回覆說:「只有一條模糊的線索。數日前,一名漁民聲稱在深夜遠遠看見一艘小舟靠近封印島。但因當時已有繞道令,他以為只是過路漁船,未加通報。」
  「查下去。」皇帝的語氣堅如鐵,「找出來。誰在我們之前動手破除封印?對方肯定知道我們的計畫,也知道我們根本還沒準備好。」
  霍夫曼點頭,毫不遲疑地在文卷上寫下幾筆,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彷彿也帶著殺氣。
  「Max……她傷勢如何?」巴恩杭特低聲問,語氣中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遲疑與壓抑。
  像是個嚴厲的父親,終究還是無法掩飾心底的擔憂。他的雙眼低垂,仿若迴避那份自己也無法坦然面對的情緒。
  潔西卡微微露出笑容,語氣溫柔卻堅定:「她沒事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我剛才親自去看過。凡斯的冰霜法術極為精準,正好凍結了所有出血點與傷口,卻沒有損及任何一處重要器官。若恢復順利,甚至不會留下疤痕。」
  「那……有機會進行抽離實驗嗎?」卡洛夫立刻追問。他親眼見過利維雅坦的恐怖,現在只想盡早掌控Max體內的魔神控莉莉絲,以免再生變數。
  潔西卡沉默了。
  她沒有立即回答,也沒有避開對方的眼神。那一瞬間,會議室的空氣彷彿也隨之凝滯。
  巴恩杭特低聲開口,替她接續了話題:「先擱下這件事吧。就算我們現在真的有能力抽離……以你們剛才的報告來看,我認為她並不會妥協。」
  他的語氣緩慢而沉穩,帶著某種難以動搖的判斷:「她跟利維雅坦不同。她不是單純的寄宿體。那個魔神顯然有自己的意志。」
  「另一方面……也要考慮Max的心情。」潔西卡終於開口,語調柔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她明知這種發言在帝國的會議桌上可能會被視為軟弱或感情用事,然而她還是說了出來。
  她輕輕吸了口氣,像是在斟酌字句:「就我觀察,她對我們的帝國印象良好,甚至有一種……敬意。她從未表現出敵意。也許,這正是我們該把握的契機。」
  霍夫曼點點頭,接著說道:「我認同潔西卡的看法。暫時擱置抽離計畫,是務實的選擇。」
  他語氣中不見絲毫情緒波動,仍是一貫的沉著與計算:「我們仍可持續研究控制魔神的手段。只是下次,我們不會再如此狼狽。」
  會議桌另一端,卡洛夫皺著眉,沉默片刻,最終緩緩說道:「……好吧,這我無法否認。」
  他的目光垂落桌面,語氣低沉:「那女孩……確實是個值得善待的目標。」那句話說出口時,彷彿還在與自己內心的鐵血信念爭辯。
  但他也知道,與其將莉莉絲視為囚禁對象,不如先籠絡她的意志,透過Max,那個堅定又意外親切的學者女孩。
  「那好~事情就先這樣決定了。你們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明天早朝時再提出討論。」巴恩杭特一聽大家對Max的評價極高,聲音不再如先前般冷硬。
  眾人都聽得出來,那語氣中,竟隱隱透出一絲驕傲與……難得的愉悅。
  關於Max的事,眾人心裡都知道,但沒人敢問這個問題。
  皇帝對她的態度,早已不再只是對臣子的關懷,那份在言語與目光間偶爾溢出的溫柔,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而這正是最令人不安的地方,Max,不是帝國的人。
  她本只是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一個誤打誤撞下,魔神的容器。一位普通但聰明的古代文學者。
  在檯面底下,她的身世,從未真正被證實。
  在最初的機密會議中,便有人提出過那個可能性。
  一個連宰相霍夫曼都未曾否認的猜測。
  Max,很可能是聯合王國失蹤的王女
  她的外貌、年齡、身世背景都吻合得過於精準。
  聯合王國國王,艾爾文・阿瑪迪斯・威爾遜,死於一次突如其來的暗殺。
  而王后莉亞・鶴影・蘭氏,一位來自東方共和的傳奇女性,亦在數日後消失無蹤。
  王室唯一的孩子,也從此音訊全無。
  但這個猜測,從未被帝國正式追查過。
  畢竟,那並非帝國的責任。
  即使聯合王國自古以來就是帝國的宿敵,但目前連北方同盟都與帝國交惡了。
  所以這件事,也從未成為帝國密探的優先任務。
  聯合王國目前的國王,是海恩・阿瑪迪斯・布萊特。
  他是已故國王艾爾文・阿瑪迪斯・威爾遜僅存的遠親,亦曾任王國宰相。
  雖然他的個性像個孩子,但在星輝學院院長,及一幫政商名流的協助下,讓他的政務保守、務實。
  所以,追查前朝失蹤的公主究竟流落何方,對帝國來說,實在沒有足夠的戰略價值。
  然而,有一個傳說,從未在史書中出現,卻在帝都貴族圈中悄然流傳。
  據說,年輕時的巴恩杭特・雷歐・諾斯,尚未即位為皇時,
  曾與一位來自東方共和,絕世風華的女性有過一段情誼。
  那名女子,後來成為聯合王國的王后。
  她冰雪聰明,姿容冷豔,身材佼好,有著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度。
  當年兩人相識於戰爭之中。她那時並非王后,而是以智謀與手腕聞名的東方共和政壇女傑。
  據說,當時還未成帝的巴恩杭特曾為她動心,甚至有傳言說,他一度想為她放棄王位的爭奪。
  但命運最終將他推上帝座,也將她送進敵國的王宮。
  自那以後,兩人再無往來。
  他另迎一位正統皇后,建立帝國的鐵血秩序。
  至於那段過去?
  誰敢問?
  如今,霍夫曼在心中暗自盤算:「或許該派出最低限度的人手,極為謹慎地查明此事。」
  無須驚動諜報局,也不能讓其他將領知道。這不只是風聲,這是一個可能撼動帝國根基的訊息。
  若Max真的是皇帝與聯合王國王后所生的非婚女兒……
  在血統上,她是皇帝的女兒,雖然沒有繼承權,但仍會擁有極高的地位。
  在法理上,她是聯合王國前朝王后唯一的女兒。
  她將同時擁有兩個敵國的羈絆,是帝國與聯合王國之間,那早已斷裂卻從未癒合的命運之橋。
  但霍夫曼沒有表現出絲毫異樣。這種事,不能問、不能說,連多想都是不智。
  眼下,他只是把這件事,深深地藏進心底。
  埋入與他多年間在政治迷霧中生存的其他秘密一同。
  無論真相如何,無論Max的血緣是否驚天動地,
  有一點不會改變,他對皇帝的忠誠,從未動搖,也永遠不會動搖。

******

  這時,毫不知情的Max仍安靜地躺在皇宮中她被安排的房間裡。
  她的傷勢在潔西卡與醫療人員的照料下趨於穩定,但遠談不上健康。
  畢竟就在幾個小時前,她的胸口才被南方酋邦的土著用匕首深深刺入。
  她那對豐滿的乳房被緊緊纏上繃帶,肌膚泛著藥草與酒精混合的氣味,早已掩蓋了她原有的柔和體香。
  潔西卡與愛茵替她略作清洗,特別是後者,邊玩鬧邊幫忙,直到夜深人靜、宮殿寂靜無聲。
  「不行!妳不能再賴在這裡了,」潔西卡終於不耐地說:「妳在的話,Max就絕對沒辦法好好休息。」
  「可是我們還沒看完這本書!」愛茵不甘心地舉起那本厚重的童話集,書頁之間還夾著點心屑與果乾味。
  「Max說要唸這個故事給我聽的!」她鼓著臉,像個被剝奪玩具的小孩。
  那是個關於男孩收集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珠、召喚魔王毀滅世界的古老故事。
  Max本來打算念些給她聽的。但現在,她早已因傷昏沉,只剩細微的呼吸與安靜的夢囈。
  潔西卡輕輕搖了搖頭,將書本收起,低聲道:「等她醒來再說吧。妳自己看,她都睡著了……妳難道想把她吵醒嗎?」
  「唔……好吧。」愛茵壓低聲音回應,雖然滿臉不捨,但她絕不想讓Max的傷勢惡化。
  她湊近床邊,輕聲說:「Max,晚安。我明天再來看妳。」語畢,她親了親Max的臉頰,動作輕柔而熟稔。
  兩人的感情,早已如親姊妹般親密。
  Max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地沉入夢中,但嘴角,卻似有若無地漾起一抹微笑。
  隨後,兩人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房門闔上,室內只剩下微弱燭光與Max平穩的呼吸聲。
  她一人靜靜地沉睡著,在無聲夜色中,彷彿世界的騷動都已與她無關。
  在夢中,Max身處在一片昏暗無光的空間中,宛如混沌未明的深淵。
  她站在漂浮的岩石之上,四周是靜止不動的星塵與旋轉的魔法符文。腳下的大地不斷崩碎、重組,如同意識深處不穩定的記憶。
  莉莉絲那淫靡的身影立於前方,長髮披肩,肌膚光潔,胸前巨乳高聳,乳尖興奮地翹著,粉紅色的乳暈隨著呼吸動,那對美臀也在背後輕輕搖晃,但背後巨大翅膀已經不見,只有腳踝上的細金鈴鐺還在。
  「不對!不對!」莉莉絲冷冷喝斥,聲音在空間中震盪。「妳這樣只是讓魔力流過妳的身體,沒有讓它『留』在妳體內。」
  Max微微一顫,但隨即挺起腰桿,低頭道:「對不起……請讓我再試一次。」
  她的表情認真而謙遜,眼神中透著懇切。對於任何一位願意教導她的老師,她始終懷抱尊敬與感激,即便對方是寄宿於她體內的古老魔神。
  莉莉絲見她如此認真,語氣也稍微放軟:「嗯……好。我再說一遍,妳聽清楚。」她邁步走向Max,語調雖仍高傲,卻開始有了耐性。
  「妳還記得剛才的封印。利維雅坦那股龐大的魔力,是我導引過來的,從妳體內流過,進入封印核心。」
  「因為妳根本不會使用魔法,我才做了妳的緩衝與引導。妳的體質是空的,一旦魔力流過,便如風吹沙丘,什麼都留不下。」Max點頭,認真地記下每個字。
  「不過……」莉莉絲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低沉而深遠:「依照妳的要求,我保留了一部份利維雅坦的魔力,暫時封存在我體內。」
  「這些魔力與我並不相容,它們遲早會崩潰、消散,如果我們不去處理的話。」
  她的黑眸直視Max:「在那之前,妳要學會『吸引』那股魔力,讓它進入妳的體內,並轉化為屬於妳的力量。」
  「這是妳自己提出的要求。現在……妳準備好了嗎?」
  Max深吸一口氣,雖然身體依然顫抖,但她點了點頭。「是。我準備好了。」
  莉莉絲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但更多的,是某種莫名的期待與……試探。
  「那我們就再來一次。」莉莉絲的聲音低沈而清晰,彷彿來自宇宙深處。
  她抬起手掌,一縷深藍色、幾近黑暗的魔力從她的指尖緩緩流出,彷如液態的星光,在空氣中盤旋、蜿蜒、舞動,如靈魂一般地緩緩向Max靠近。
  「這是利維雅坦的魔力碎片,不是我的,也不是妳的。它是純粹、野性、無主的。現在,張開妳的意志。」
  Max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她感受到那股魔力在靠近,彷彿一頭未知的巨獸正朝她靠攏,每一次波動都像深海洶湧將她捲入。
  「開始『吸引』它,用妳的渴望,用妳的存在,去告訴它,這裡是它的新棲所。」
  Max伸出雙手,並不是為了觸摸,而是為了開放自己。那團魔力猶豫地停留在她眼前半步的距離,如同一隻被打獵過多次的野獸,帶著警覺。
  她專注地想著, 我不是要控制它,我是要理解它。讓它願意留在我這裡。
  終於,那團魔力微微顫動,如同接受召喚一般,向她的胸口飛去,悄然鑽入她的體內。
  瞬間。
  如刀割、如火灼、如千針刺骨!
  Max瞪大雙眼,整個身體彷彿在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那魔力並不平順地流過她的筋骨、血管、每一寸意志。它並不溫順,它帶著來自古老深海的瘋狂與恐懼,那是利維雅坦的殘念。
  「現在!」莉莉絲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去『感受』它,去體驗那份深海的力量,接納它,然後……馴服它!」
  Max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與精神的崩潰。她深知這只是夢境,卻也明白,若她的意志在此處崩潰,現實中的身體也將被魔力反噬。
  「我不能放棄!」
  她強迫自己將意識沉入那狂亂的魔力中,如同一名潛水者跳入洶湧的深海,不再抗拒,而是與其一同浮沉。
  她看見了幻象,海浪崩裂、巨蛇盤旋、千眼凝視著她的靈魂。她的情緒翻湧,而魔力就在這情緒中,開始與她產生共鳴。
  「好……很好……」莉莉絲喃喃說,眼神露出罕見的驚訝與讚許。
原  本蠢動不安的魔力開始平靜下來,竟像潮水般,在Max體內安靜地流動,微弱地盤踞在她身上,彷彿承認了她的存在。
「  呼……」Max大口喘息,渾身香汗濕透如雨,雙膝跪地,撐著身體才勉強不倒下。
  莉莉絲走近,拍拍她道:「好,成功了一小步。但這只是一部的魔力。每一次……都會更深、更危險。但妳已經證明妳可以辦到。」
  Max微微一笑,嘴唇蒼白,聲音幾乎聽不見:「謝謝祢……莉莉絲,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莉莉絲低頭望著她,然後開口:「不,妳不能。其實我本來預估妳今晚會失敗的。有鑑於妳現世的身體受了重傷還在恢復。」
  「妳要知道,就算妳吸收了利維雅坦,能不能用也還是一個問題。妳不是法師,妳不會把魔力變成有用的力量。」
  祂輕笑著說:「要我評論的話,我會說,充其量只是別浪費而已。」
  「我知道…我真的很感謝祢,衷心地。」Max撐著身體站起來,那對巨乳下的心臟狂跳,就像剛從深海潛水歸來那樣喘不過氣。
  「但我真的想再試一次,我要努力。因為我不夠好,因為我不是法師,所以我只能靠努力。」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算是法師,吸收了利維雅坦的魔力也不見得能用。你們人類太小看遠古的力量了,別跟那群帝國的蠢蛋一樣。」莉莉絲皺起眉頭說。
  「祢會想被抽離嗎?不再寄宿在我體內?」聽到莉莉絲主動提起這件事,Max不禁低聲問。
  「笨蛋!抽離什麼的,那只是帝國那群蠢人自己胡思亂想的天方夜譚!我想離開就離開,還用得著你們用外力逼我走嗎?」莉莉絲的口氣感覺又好氣又好笑,這讓夢境空間劇烈地震動。
  但Max一點也不害怕,不畏縮,只是再次低聲問祂:「祢沒回答我的問題。」
  「妳少來這一套,我們是身心靈合一的。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別拿人類那些無聊的感情套在我身上。我是魔神,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莉莉絲說著,嘴角帶著邪惡的笑容。
  「祢當然是,但這和祢與一個人類女孩擁有更深的連結,是兩回事。祢說過,我們是身心靈合一的。那祢有想過,這不一定是單向的嗎?我絕無貶低祢的意思,因為我很清楚,我只是一直在向祢祈求幫助。」Max真誠地說。
  「就算祢現在丟下我離開,我也會努力去找出自己能做到的事,努力實現我的目標。」
  「還是我現在殺了妳,然後離開去找點更有趣的事做?」莉莉絲帶著挑釁的語氣說。
  「我並不想死,但也沒辦法阻止祢殺我。事實上,我沒有任何能力阻止別人殺我。」Max語氣中帶著一點沮喪。
  「我必須老實說,跟著妳還蠻有趣的。所以我不打算殺妳,也不打算離開。如果妳想問的是這種無聊問題。」莉莉絲繃著臉說。
  「從現在開始,我不允許妳再問這種妳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祢還不是喜歡捉弄我……」Max邊說邊用雙手抱起自己那對豐滿的乳房。
  「呵~捉弄妳?我還沒開始認真呢。」莉莉絲笑著說。
  「那,可以再讓我試一次嗎?」Max仍不放棄地請求。
  莉莉絲望著她,不發一言的抬起了右手,一個彈指。
  啪。
  「噫噫噫!」Max忍不住發出淫叫聲,不自覺地蹲下,身體縮成一團。淫水不斷從她的小穴裡噴出來。
  「我不是要試這個啦!!」她高聲說,身體仍不自覺因為高潮而不斷顫抖。
  「哼~你什麼時候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了?」莉莉絲樂著說。
  「我今天為了妳,可是花了不少魔力。妳求我容易,但妳以為我做起來就那麼簡單?」
  「所以我不是已經跟祢道謝了嘛……」Max縮在莉莉絲腳邊,嘟著嘴。
  「道謝?妳該謝我的地方可多了。不論如何,我今天就這樣饒了妳。」莉莉絲不耐煩地說。
  「別忘了,妳可是剛從死亡邊緣走回來的。只要利維雅坦的魔力還存在妳體內,我就不能對妳施放治療法術,妳不能再奢求更多!」
  「嗯……好嘛。」Max默默站起身。「莉莉絲……?」
  「幹嘛?沒事就給我回去睡覺!」她不滿地說。
  「妳不能生氣哦?」Max小聲說。
  「妳到底……不不不!」莉莉絲突然感應到什麼。
  「嘿嘿~」Max在自己的夢境中,對著這個寄居在她身體裡的魔神來了個飛身擁抱。
  但才剛抱到,她就醒了。
  那股胸口傳來的陣陣鈍痛,讓Max的意識從深沉的睡夢中緩緩浮出。
  她嘗試深吸一口氣,卻只引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提醒著她被匕首刺穿肺部的傷勢。
  她皺了皺眉,眼皮顫動幾下,最終緩緩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卻又帶著幾分陌生的景象。這間位於宮殿深處的寢室,依然散發著帝國特有的簡約風格。
  厚重的石灰岩牆壁在晨曦中顯得更加沉穩,光線透過魔法強化的玻璃窗灑入室內,是清晨特有的柔和微光。
  Max輕輕轉動眼珠,視線掃過房內的一切。鐵匠精心鍛造的鐵藝壁燭台已不再燃燒,卻依舊展現著其剛毅的線條。
  寬大的窗戶外,是晨光下的宮殿一隅顯得寧靜而莊重。
  她感到身下那張寬大而厚實的橡木床榻,絲滑的深紅絨布被褥依然貼合著她的身體,帶來一絲安心。
  她動了動手指,感受著床頭低調的鐵製花紋。儘管周遭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胸口傳來的痛楚卻清晰地提醒著她,昨日的一切並非夢境。
  她緩緩地調整呼吸,試圖減輕肺部的負擔,耳邊似乎還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微弱聲響。
  胸口的鈍痛持續著,繃帶下的豐滿乳房隨著她輕微的呼吸而細微起伏。
  Max感到喉嚨一陣乾渴。她舔了舔略顯乾裂的緋色唇瓣,試圖將注意力從疼痛上移開。視線緩緩移向床頭櫃,那裡擺放著一個盛滿了水的水壺和一個晶瑩剔透的琉璃小杯。
  她艱難地抬起手臂,受傷的肺部在每一次輕微的動作中都發出抗議。
  Max咬緊牙關,白皙纖細的指尖努力地伸向水壺,然後費力地將水倒了一點進水杯裡。
  好不容易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她伸手去拿起那一小杯清水,就在指尖剛觸及杯子的同時,一陣劇烈的咳嗽突然襲來,身體隨之猛地抽動。
  「喀啦!」
  水杯從指間滑落,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冰涼的水灑落在深紅色的絨布被褥上,很快便滲透開來,留下深色的水漬。晶瑩的玻璃碎片在地面上散落,反射著晨光,顯得格外刺眼。
  Max的眼神暗了暗。
  儘管身體因劇痛而微微顫抖,但她習慣性的整潔和自律卻在此刻佔了上風。她深吸一口氣,臉色因忍耐而有些蒼白,卻因此散發出一種異樣又令人心疼的美感。
  她努力地撐起受傷的身子,想掙扎著下床,去清理那一片狼藉。
  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避免它再沾到被水打濕的絨布被褥。她動作緩慢地將光裸雪白的小腳輕輕踏上床邊的地板。
  就在她將身體重心放到腳上的瞬間,膝蓋卻無力地一軟,接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猛然襲來。
  她連趴帶撲地往前跌去,幸好並沒有被滿地的玻璃割傷。她掙扎著爬起身,然後慢慢地彎腰,仔細地撿拾著地上的碎片。
  動作中咳嗽不斷。
  「Max?我們要進來囉?」潔西卡那輕脆的聲音在門邊響起,隨後門緩緩被推開。
  「好……咳咳,咳咳。」Max輕聲回應,但只換來一陣止不住的咳嗽。
  凡斯見Max站在床邊,立刻快步上前,語氣著急地問:「妳在做什麼?要去廁所嗎?」
  「對不起……我打破杯子了。」Max的聲音嘶啞又微弱,讓兩人聽得一陣心疼。
  潔西卡皺起眉頭說:「擱著就好,為什麼要下床?除了上廁所,妳應該避免太多活動。」她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走到床邊。
  「我來收,潔西卡,妳幫她躺好。」凡斯高大的身軀俯下,從Max那雙纖細的手中小心接過碎片,手指觸到她的掌心時,忽然一震。
  「她……潔西卡,她好像在發燒!」他的語氣變得急迫。
  潔西卡立刻讓Max躺好,按了按她的額頭後,快步走進浴室。沒多久,她手中多了一條濕潤的毛巾。
  她小心地將毛巾輕輕覆在Max的額頭上,然後用另一個水杯餵她喝水後柔聲說:「我要幫妳解開繃帶,看看傷口的情況。」接著回頭看了凡斯一眼。
  凡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便開口道:「我去把這些碎片處理掉。」他低頭將地上的碎片仔細撿起,放進一旁的竹簍中,提在手上說。
  「出門後右轉走到底,有一間小房間是放雜物的,你把碎片放在那裡就好,晚點會有待從來清理。」潔西卡補充道。
  凡斯點點頭,隨即快步走出房間。
  這時,潔西卡輕緩地將Max胸口的繃帶解開。
  那對豐滿的乳房隨之彈出,粉紅色的乳尖翹挺地在晨光下閃耀。
  她仔細檢查傷口後,低聲喃喃:「幸好沒有發炎……」
  接著,潔西卡抬起手,開始施展恢復的法術。
  溫柔的光芒在她指尖閃爍,卻只在Max胸前的傷口上泛起微弱的反應。
  這異常的情況讓她眉頭微皺,低聲自語:「奇怪……」
  她沒有浪費太多時間糾結,迅速從藥袋中取出藥草,仔細地鋪在傷口上,再動作輕柔地纏上新的繃帶。
  「忍耐一下,繃帶得纏緊一點,才不會讓傷口接觸到細菌。」她低聲交代,語氣中帶著細緻的關懷。
  「嗯……」Max輕輕點頭,聲音細若蚊鳴,眉頭微蹙卻毫無怨言,像隻受傷卻不吭聲的小動物,讓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憐惜。
  門忽然被推開,愛茵衝了進來。
  「Max,很難過嗎?」她一進門就尖聲喊著,聲音裡滿是焦急。
  凡斯站在她身後,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
  「愛茵,妳再這樣,我就要禁止妳踏進那道門。我不是跟妳說過要保持安靜嗎?」潔西卡皺眉低聲訓斥。
  「那我就爬窗子進來!」她不服氣地反駁,隨即湊到Max身邊,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與髮絲。「欸,妳好燙……發燒了?」
  「潔西卡,沒關係的。」Max虛弱地替愛茵說情,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對啊……難怪我覺得好熱……」
  凡斯向潔西卡投去一瞥,沉默不語。
  潔西卡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開口解釋:「不要緊,這是預料中的狀況。她昨天才受了匕首重創,還幾乎致命……發燒是身體正常的反應。」
  「總之,她得保持安靜。愛茵,妳給我回去工作!霍夫曼應該交代了不少事給妳處理。」潔西卡嚴肅地說。
  「是很多啦……對了,霍夫曼要我轉告妳,他想在早朝前和妳討論一下要向陛下報告的內容。」愛茵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趕緊補充。
  「好,我知道了。那我們先出去吧。我會請女侍從定時來幫她換毛巾。」潔西卡說著,朝凡斯看了一眼。
  「妳們稍等我一下,我想和她說幾句話就好。」凡斯一邊走向Max,一邊開口。
  「嗯,妳給我出來。」潔西卡一把拖著愛茵的馬尾把她拉出門外。
  「好啦、好啦,潔西姐,這樣會痛耶~」她一邊揉著頭髮一邊抗議。
  等大家都走出門後,凡斯俯身靠近Max,低聲問:「很不舒服嗎?」
  「還好……只是覺得好熱。」Max露出一抹微笑,努力忍住咳嗽,不想讓他太擔心。
  「這是正常反應。流點汗會舒服些。我會請潔西卡把杯子換成不容易摔破的,妳渴了就拿著喝,別再起來了。」
  「嗯……凡斯哥,你要回去了嗎?」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捨。
  「對,我得回去了。星輝學院那邊還有工作,而且,我在這裡可沒有妳這麼受歡迎。」他笑著對她說。
  「嗯……那你要小心喔。」她乖巧地說。
  「妳才要小心,別再做那種危險的事了。」凡斯語氣嚴肅。
  「那些又不是我想做才做的……」她微微噘嘴,看起來有些無奈,虛弱的臉龐卻顯得格外惹人憐惜。
  「好,我該走了。潔西卡她們還在等我。」他伸手順了順她臉頰旁的頭髮。
  「嗯……那你先過來一下。」Max輕聲說。
  「好啊~妳別亂動。」凡斯笑了笑,他知道她想做什麼。
  接著他彎下高大的身軀,輕輕抱了她一下,並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走了,再見。」凡斯說完,轉身大步走向門口。
  「嗯……再見,凡斯哥。」Max輕聲喚著。
  等他走出大門後,她才鑽進被子裡,開始猛烈地咳嗽起來。
  她用手背抹了抹嘴,怔了一下,但隨即把鮮紅的血漬悄悄擦進自己厚實的睡衣內側,不敢讓人發現……
  當她再次沉入夢中,迎接她的,是一連串的惡夢。
  她又一次從獅鷲的背上墜落,重重地摔入冰冷的海面。四周黑暗如墨,冰水像針一樣刺進骨頭。
  她掙扎著想游上去,卻感覺雙腳被什麼抓住了,無數冰冷的手從海底伸出,緊緊扯住她,把她往深處拖。
  她張口想呼喊,卻只有冰水灌進喉嚨。海底的黑暗中,一雙又一雙猩紅的眼睛睜開,無聲地瞪視著她,像是要吞噬她的身體,與她的意志。
  她感到寒冷、痛苦,還有……恐懼。
  但她仍然堅強的爭扎「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我要努力,不能總是要別人幫我…」她在心中呢喃,像孩子一樣,抓著那微弱的希望不肯放手。
  她再度醒來,只覺得渾身濕黏,像是從惡夢中游回了現實。額髮貼在臉側,耳際微微發燙,連被子都沾了散發她體香的薄汗。
  柔和的魔法燭光靜靜燃燒,在鐵壁的燭台上跳動,映出她蒼白的臉。窗外一片漆黑,遠方只有幾點微弱燈火。
  「晚上了嗎……?我竟然睡了一整天……」她喃喃地說,嗓音有些沙啞,像是許久沒開口。
  她試著移動身體,卻發現四肢如鉛般沉重。胸口傳來一陣悶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
  「嗯……」她輕輕呻吟一聲,但還是咬牙撐起身體。
  她看到床邊擺著木製的水壺與杯子,伸手拿過來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下。「咕嚕……嗯……」溫潤的水滑過喉嚨,讓她稍稍舒服了一些。
  她抬起手,小心地摸了摸胸口包紮的位置,纏得很緊,讓她飽滿的乳房被擠壓變形,但是還隱隱作痛。她忍不住蹙起眉頭,眼神卻依舊堅定。
  「痛痛……不過……沒事~沒事~」她低聲說,像是在對自己保證及安撫,也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輕聲自語。
  她緩緩從床邊坐起身,深吸一口氣,卻馬上因為牽動傷口而悶哼一聲。
  手臂只要一用力,胸口就傳來鈍鈍的抽痛。
  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磨擦傷口邊緣的神經,讓她忍不住想咳嗽。
  她一步步走向廁所,腳步踉蹌,牆壁與傢具成了她暫時的拐杖。每一個動作都像挑戰極限般地艱難,額頭不知不覺又滲出了細汗。
  進入廁所後,她將雪白的內褲退至膝邊,露出光潔無毛的陰阜及粉色嬌美的陰唇,然後緩慢地在乾淨的陶製座椅上落坐。
  聖水慢慢地從她的兩腿間解出,流進陶椅間的管道內,發出輕微的水流聲。
  當走出廁所,剛跨出門檻時,就沒忍住又咳嗽起來。「咳、咳咳……」
  她連忙捂住嘴,彎下腰,肩膀劇烈起伏。
  等咳完後,她強忍著胸口的劇痛,在扶手椅邊拿起潔西卡留給她的兩本詩集。
  然後跌跌撞撞地回到床上重新躺好,她用額頭輕碰著枕頭一角,努力不去注意那滿身濕黏的難受。她很想洗澡,哪怕只是擦個身體也好。
  但她很清楚,現在的她根本連繃帶都不能自己解開。
  她默默嘆了口氣,翻開其中一本詩集。墨字優雅地排列其上,像是另一個世界遞來的溫柔。
  「至少…可以看看書。」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夢話一樣。雙手有些發抖,但她仍固執地一頁頁翻著,像在對抗著無助與孤單。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度陷入沉沉睡眠。這一次,夢境變得格外清晰,彷彿不是夢,而是某個遙遠卻真實存在的空間。
  她站在一片幽暗的星空之下,星辰緩緩旋轉,光芒像漩渦般流動。
  而莉莉絲,祂的身影突然在她眼前浮現,淫靡的身體依舊。
  「啊~祢來了。我們要繼續吸收利維雅坦的魔力了嗎?」Max仰頭問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試探。
  她明知這是多餘的問題。與莉莉絲心神相繫的她,早已察覺祂的反感與不悅。但她還是問了,像個明知答案卻仍渴望奇蹟的孩子。
  「明知故問!」莉莉絲冷斥,祂的聲音如雷霆落入她的耳膜,引得夢境中空氣都震顫起來。
  「妳知道妳恢復得多差嗎?」祂向前逼近,聲音銳利而逼人。
  「夢境空間的疲勞會滲透到現實。吾懷疑,就是妳受傷的『第一個』晚上立刻開始吸收利維雅坦的魔力,才讓妳的恢復變慢!」
  Max低下頭,像個被責備的孩子。「我…我才休息一天嘛……」
  「事實上,到今晚為止,妳已經昏睡了整整三天。」
  「咦?有這麼久嗎?」Max驚訝抬頭,神情錯愕。
  「妳不覺得起床時像被鐵鍊綁住一樣嗎?那是身體的自我保護。這幾天,妳除了喝了點潔西卡硬塞給妳的湯粥,幾乎沒進食,意識也不清醒。」
  Max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喔……難怪。」
  「不論如何,在妳的狀況好轉之前,暫時不準妳做任何『功課』。」莉莉絲斷然地說,語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命令感。
  Max嘟嘴不滿地回應:「這樣很無聊啊……」
  夢境中的Max沒有任何傷痛,沒有咳嗽,時間彷彿停滯,她自然不想被限制行動。
  莉莉絲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淫媚,宛如夜晚裡最致命的誘惑:「無聊嗎?還是來玩點遊戲?」
  Max瞬間緊張,幾乎忘了眼前這位是那個寄居在她身體裡,強大且危險的魔神,淫慾的莉莉絲。她急忙搖頭拒絕:「不要!不要!」
  「不要?」莉莉絲揚眉,帶著一絲嘲諷,「妳變化還真大……吾體驗妳的回憶時,妳以前可不是這樣,每天都要自慰好幾次。」
  Max羞得臉頰通紅,連忙辯解:「那是……那是以前的事了……」
  莉莉絲嘆了口氣,似乎有些不耐煩,「算了,我也不想讓淫慾夢境對妳現實的身體造成更多負擔。今天讓妳見我,主要是要教妳另一件事。」
  祂那雙深邃如無底黑洞的眼睛直視著Max,毫無一絲人類的眼白,只有純粹的深黑,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
  「要教我魔法了嗎?」Max語氣中帶著雀躍的期待。
  「不是!吾說過了,現在不能做任何會影響現實身體的事!」莉莉絲怒聲斥責。
  Max有些畏縮地低下頭,「好…好嘛,那我要學什麼呢?」
  莉莉絲冷冷地說:「人類的夢境其實是很重要的特殊空間,妳在這裡做的任何事,都會影響現世中的身體,不論是正面還是負面。」
  「強大的魔法師或武術家,會在夢境中進行訓練。雖然部分訓練會帶來身體負擔,但適當的鍛鍊能促進身體的恢復與強化。」
  Max乖巧地點點頭。「嗯嗯,我懂了。」對於學習,她總是保持這種謙卑而且順從的態度。
  「吾要教妳如何在夢境裡加速現實身體的康復。這對妳現在和未來都至關重要。」
  莉莉絲語氣嚴肅:「以妳的狀況來看,不做這個訓練,可能要花上好幾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什麼!」Max驚慌地說,「我不能躺在這裡那麼久,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別大呼小叫!」莉莉絲冷冷地瞪著她,「吾知道妳想做什麼,也知道事態有多急迫,所以才要教妳這個!」
  Max連忙低聲道歉,「喔…喔…對不起。」她不小心又忘記跟莉莉絲心靈相通的事。
  「但…我、我有疑問!」Max乖巧地不斷舉起手,語氣小心卻帶著急切。胸前的那對巨乳不斷晃動。
  「嗯?」莉莉絲微微抬高下巴,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傲然望向她,示意她可以說。
  「我們…不是身心靈相通了嗎?那為什麼祢還要一項一項教我?」Max疑惑地問道:「像是吸收利維雅坦的魔力也好、魔法也好,還是現在這個恢復技巧……為什麼我不能直接就學會?」
  莉莉絲看著她,臉上浮出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嗯,這確實是人類常見的誤解。」
  她語氣平靜,像是準備糾正一個幼稚的學生,「所謂的『身心靈相通』,更像是一種極高速、無阻礙的溝通方式。舉個例子,妳跟凡斯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妳們之間,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一句話,也能大致理解對方的意思,對吧?」
  Max輕輕點頭,「嗯…是沒錯啦。」
  「我們之間的連結就是這樣,但更加全面且直接。吾的情緒、記憶、想法,只要妳夠用心,就可以感知;而妳的感受、慾望與記憶,吾也能共享。」
  莉莉絲的聲音中透著一種絕對的控制感,「但這不代表妳什麼都『自動會』。妳感知了吾的知識,並不等於妳理解它、消化它,更不代表妳能應用它。妳知道魔法的原理,不代表妳能精準地施放。妳體會過吾的力量,也不代表妳的身體承受得住。」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如果吾不直接跟妳溝通,妳不會知道吾會哪些魔法或經歷過什麼事。」
  Max愣住了,似懂非懂地望著莉莉絲。
  「就好像妳可以聽見一首曲子,但不代表妳會演奏它或是譜出相同的旋律;妳可以感受到痛苦,但不代表妳能克服它。」莉莉絲收斂笑意,語氣冷峻:「這就是為什麼吾要教妳,因為知識是感知來的,但智慧與技術,必須學習與鍛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Max雙手盤在胸前,乳房被高高托起。一邊不斷點頭,眼神亮了起來。
  「就像妳現在心裡正在想的:就跟妳教學生一樣,妳把古代文念出來,對方也聽到了。但有沒有學會、能不能應用,是兩回事。」莉莉絲冷冷一笑,輕易說出了她的想法。
  Max繼續點著頭,心裡也默默附和:「沒錯~沒錯~」
  但突然,她表情一變,語氣變得急切:「不對,不行。我還是希望祢跟我說話!」
  莉莉絲挑眉,望著她。
  「我…我希望祢多跟我交談,適時提醒我、指導我。」Max語速加快:「我剛剛突然察覺到,如果不經由語言或溝通,那種心念間的資訊…會像夢一樣,一閃即逝!」
  她停了一下,盯著莉莉絲,補上一句:「那感覺就像……好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好像理解了,但其實什麼也沒留下。」
  莉莉絲這才露出一抹真正的笑意,笑容中帶著難得的讚許:「不錯,妳果然很聰明。」
  她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如同魔神的威壓包裹著理性與力量:「人類與我們魔神不同,妳們的記憶方式被分為短期記憶、長期記憶,以及潛藏在本能裡的反射。」
  「跑步、戰鬥、施法,這些技術會先在短期記憶裡成形。若經過反覆訓練與實踐,它們才會沉入長期記憶,最終,才會變成本能。」
  「若只是透過心靈連結,妳可能會『知道』某件事,但那只是記憶裡的模糊印象,像是在書頁間掃過的風。妳不會記得細節,更難以應用。若缺乏實際練習與反覆提問,就算那知識藏在妳心裡,也只會像塵封的古籍,無法使用。」
  Max聽得入神,臉上神情嚴肅,卻也閃爍著理解與堅定。「……所以我要學會問問題、學會反覆思考與對話,這樣才能真正理解與掌握。」
  莉莉絲點了點頭,「沒錯。」
  「那……那,可以請祢繼續教我了嗎?」Max抬起頭,語氣小心而真誠。
  「很好,就是這種態度。」莉莉絲露出笑容,那笑意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愉悅。
  「吾當然會教妳很多東西,這樣……才能讓妳的遭遇變得更有趣。」
  「首先……」

******

  清晨的陽光穿過經魔法強化的玻璃窗,靜靜灑落在室內,給這寧靜的房間染上一層柔亮的金色光暈。
  潔西卡正小心地俯身,伸手欲解開Max胸前的繃帶。
「  嗯…嗯……」Max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然後緩緩睜開她那雙水靈靛藍的雙眼,視線還帶著朦朧。
  「早安,吵醒妳了嗎?」潔西卡放輕了聲音,動作也停了下來,「感覺還好嗎?」
  「潔西卡……早安。」Max微微抬頭,試著活動手腳。雖然身體依然沉重,但感覺已經能夠自由動彈了。「我覺得……好多了。」
  「那是當然。」潔西卡笑了,語氣帶著難得的輕鬆,「妳睡了2個多星期了呢。除了幾次是無意識地起床上廁所,妳整個人就像在夢遊一樣。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Max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2個……多星期?不是才過了三天嗎……?」
  「莉莉絲那個……騙子。」她在心裡暗罵。
  她瞬間回想起夢中與莉莉絲的對話與訓練。那段時間的確感覺漫長又充實,學會魔氣呼吸法的過程中,她曾數次以為自己在現實裡已經甦醒。只是沒想到,現實中竟然真的過了這麼多天。
  但話才出口。
  潔西卡皺了皺眉,露出一點疑惑:「莉莉絲?……她有出現嗎?我這天天過來看妳、換藥,可是沒感覺到她的氣息啊。」
  「啊、沒有~沒有啦~我只是在……自言自語,哈哈哈……」Max尷尬地笑著,眼神飄忽,她不想讓潔西卡有多餘的擔心。
  畢竟,莉莉絲是魔神。世人對祂充滿戒心,若有人知道她在夢中與魔神對話,甚至學習祂的知識,一定會阻止她。更別提,帝國的人還妄圖將祂當作武器利用。
  保留並吸收利維雅坦魔力這件事,是她在封印當下偷偷做出的決定。
  而莉莉絲,幾乎是瞬間察覺了這點,卻毫不反對,反而立即配合她的要求。
  對於這份默契與接受,Max只有無盡的感激。
  每一次與莉莉絲談話、每一次心意相通,Max愈發感覺到,自己與祂彷彿是鏡子的兩面。
  「我就是祢……妳就是吾……」她不自覺地低聲呢喃。
  所幸潔西卡此刻正走進浴室,替她清洗毛巾,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Max回過神來,忽然察覺到身上的異樣,一股混雜了藥草、汗水與她香甜的體味悄然湧入鼻尖。
  她的臉上立刻漲紅地想:「老天!我……已經2個星期沒洗澡了吧……味道一定、一定很可怕吧……」她心中發出微弱的哀嚎,手指緊緊攏住被褥,露出掙扎的神情。
  潔西卡剛好從浴室出來,手上還拎著一條濕毛巾。
  Max抬起頭,眼神飄忽,小聲地說:「潔西卡~我……我可以洗澡了嗎?」她的聲音像剛睡醒的小動物般輕軟,話尾甚至帶點微顫,明明是個簡單的請求,卻像是鼓起極大勇氣才說出口。
  「嗯……確實是該好好清潔一下了。」潔西卡語氣溫柔,邊把毛巾放在一旁,  「這幾天我跟愛茵輪流幫妳擦過幾次身體,但還是洗過澡會舒服許多。」
  「咦……妳們有幫我擦過身體……那……」Max一臉驚愕,臉頰瞬間染上紅暈。
  「呵呵,妳身材很好呢。實際看過之後更是這樣覺得了。」潔西卡故作輕鬆地調侃,一邊偷偷觀察Max的反應。
  「哪、哪有嘛……」Max慌張地縮回被窩,拉起被子幾乎蓋過整張臉,羞得幾乎冒煙。
  「妳該慶幸妳胸口有傷,不然愛茵那傢伙可能已經對妳伸出魔爪了。」潔西卡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看妳的胸部時,一臉懷疑地問我說,那是不是假的,畢竟……實在太大了。」
  「才、才不是假的啦……而且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造假嘛!」Max急急反駁,聲音帶著顫抖,連耳尖都紅透了。
  「欸~這年頭魔導工藝很進步的唷?」潔西卡故意裝傻裝認真,一邊惡趣味地靠近。
  「不、不要再說啦!」Max整個人捲成一團,被子抖個不停。
  「好啦~好啦~不逗妳了。」潔西卡笑著揮了揮手,眼神仍帶著調皮,「但妳一個人洗澡可能還是有點難度吧?妳現在能自由活動了嗎?」
  「嗯……應該可以了。我想……」Max遲疑地回應,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潔西卡看了看房間的簡易浴室,又低頭看了眼Max胸口還未癒合的傷口,皺起眉頭說:「這種房間附的浴室空間太窄,我也進不去幫妳……」
  「不、不用了啦,我自己來就可以了……」Max慌忙打斷,聲音急促。她腦中瞬間浮現那種與潔西卡共浴的畫面,整張臉立刻染上更深的紅。
  「欸~怎麼?不想跟我一起洗嗎?還是妳比較想要叫愛茵來幫忙?」潔西卡眼神一亮,語氣帶著一點壞心的笑意。
  「才不是啦……!」Max把被子拉得更高,幾乎整張臉都藏進去了,只剩下一雙水靈靛藍的眼睛露在外頭,飄忽地看向潔西卡,「我……我不想麻煩妳們而已嘛……」
  潔西卡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只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妳這樣太可愛了,會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妳耶。」
  Max悶悶地「嗯……」了一聲,瞞臉艷紅。
  「我先想想,妳再忍一下。等早朝結束,我再來看妳。」潔西卡一邊把使用過的繃帶仔細收好,一邊說道。
  「好的,謝謝妳。」Max溫柔地回應,目送著潔西卡踏出房門,直到門扉無聲闔上,她才緩緩地躺回床上,開始嘗試伸展身體。
  「哎唷~哎唷~還是好痛……」她皺著眉,咬著唇小聲呻吟著。原本只是想做點輕微的運動活絡筋骨,卻發現胸口仍舊隱隱作痛,像針扎似地悶著。
  她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紗布,不禁憂心忡忡地呢喃:「應該……不會留下疤痕吧……」
  身為一個女人,她開始不安地想像那片肌膚是否會因此而永遠失去光滑。
  「如果真的留疤了,以後怎麼辦……?」這念頭一浮現,她的臉頰便不由自主地垮了下來。
  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坐起身,雙腳落地,試著走上幾步。
  意外地,只要不牽動傷口,疼痛其實已經減輕了不少,就連前幾天困擾她的咳嗽,也明顯減少了許多。
  「嘿咻~嘿咻~」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快步走著,身上只穿著一件厚實的長睡袍,柔軟的布料貼在身體上,隨著她走動而晃動,露出那健美的大腿跟白皙筆直的小腿。
  房間不大,她便圍著桌椅與床鋪繞圈走路,彷彿在做自己的復健練習,臉上浮現一絲成就感與堅持的倔強。
  有幾次,她一不小心又做了些太用力的伸展動作,立刻疼得縮回身子。
  「痛痛……」她小聲抱怨著。
  「嗯……這個角度還是不行。」她嘟囔著,接著又換了另一種動作試試看。
  她不斷地調整姿勢,小心翼翼地嘗試著各種動作。抬手、轉肩、扭腰、低頭……
  一邊測試自己的恢復程度,一邊記錄著哪些姿勢可以勉強承受,哪些則會牽動胸前的傷口,痛得她直皺眉。
  等確定自己目前的活動範圍後,她滿意地坐回靠窗的扶手椅,輕輕嘆了口氣。
  拿起那本沒看完的詩集翻閱起來,身體側靠在椅背上,把那雙光裸的小腳抬起,優雅地橫放在椅墊上。
  腳趾頭輕輕動來動去,似乎在隨著內心的節奏起舞。
  「嚕嚕~啦啦~」她小聲哼著調子,像隻正在曬太陽的貓,神情懶洋洋又愜意。
  連日的沉睡、夢境中的學習,再加上現在逐漸恢復的感覺,讓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尤其想到只要持續努力鍛鍊,就能早點完全康復,擺脫這無力的狀態,她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在幾個流光之後。
  「Max!!妳好多了嗎?潔西姐說妳醒……哎唷!好痛好痛!」
  房門猛地被推開,愛茵像一陣風般衝進來,興奮地喊著話,但話說到一半,她就被身後的人狠狠扯住馬尾。
  「不是說過了嗎?進Max的房間要安靜!」潔西卡氣得皺起眉,手還沒鬆開就接口說:「而且最少、最少也要先敲個門吧!」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愛茵一邊揉著頭髮,一邊可憐巴巴地求饒。
  Max忍不住輕笑起來,把詩集闔上,柔聲說:「呵呵,沒關係啦。」
  「不行,Max妳太寵她了!」潔西卡雖然嘴上責備,語氣裡卻帶著無奈,最後還是把手鬆開。
  「哎唷……我都快被妳扯禿了啦……」愛茵委屈地撫著自己的馬尾,撇撇嘴。
  然後她馬上轉身,一臉期待地湊近Max,眼睛閃閃發亮地說:「對了對了!Max,我想到一個超棒的主意!」
  「不行!」潔西卡立刻斷喝。
  「咦?我什麼都還沒說耶!」愛茵睜大眼,一臉不可思議。
  「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主意。」潔西卡冷冷地說。
  「哼哼,我是說啊~關於洗澡的事,我們可以騎獅鷲去西部沙漠,那邊有地下火山,周圍有很多溫泉喔!」愛茵一臉認真,自顧自繼續說下去,語氣卻像在說『要不要順便野餐』。
  「欸?聽起來好像很有趣耶……我從來沒去過沙漠地區。」Max眼睛亮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果然!不行!」潔西卡毫不遲疑地第二次拒絕。「妳也動動腦筋想想,Max她傷還沒好,騎獅鷲那麼顛簸,怎麼可能行?」
  「那……妳用傳送術帶我們過去?」愛茵眼珠一轉,不死心地提議。
  「不……那也不行……」潔西卡突然語氣變得微妙,眼神閃爍。
  「這又為什麼?!」愛茵瞪大眼,一臉驚訝。
  「因為……我其實不會開那麼遠的傳送門啦。」潔西卡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特別是西部沙漠,那裡離帝都太遠了……我根本沒去過。」
  「我猜,大概只有卡洛夫院長有那個本事吧……」她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那絕對不行!!」Max忽然語氣一變,堅定得彷彿斷案般說道。
  「咦?」這次換潔西卡和愛茵異口同聲。
  「當、當然不行嘛!怎麼可以因為我想洗澡,就請卡洛夫大師幫忙開傳送門!這種事我絕對說不出口!也絕對不要!」Max羞憤交加地說,臉漲得通紅。
  「那……妳就只好繼續臭下去囉~哈哈哈!」愛茵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
  「嗯、嗯……我會忍耐的。而且我其實已經可以……」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Max的話。
  「是?哪一位?」潔西卡立刻起身應聲。
  「潔西卡?是我,霍夫曼。」門外傳來沉穩的男聲。
  「稍等一下。」潔西卡回應後,立刻轉向Max。
  「Max,來~愛茵妳扶另一邊。」
  「我可以自己來啦,妳們兩個太誇張了~」Max笑著,半推半就。
  「沒關係嘛~照顧病人是我們的榮幸!」愛茵笑嘻嘻地說,手卻突然從側邊伸向Max的屁股又抓又揉。
  「欸、等一下!妳抓哪裡啦!」Max驚叫,整個人差點跳起來。
  「愛茵!別鬧!她還在恢復中,這樣很危險!」潔西卡語氣嚴厲,高聲制止。
  「啊~~」Max又忍不住嬌喊一聲,雙頰通紅。
  「愛茵!!」潔西卡低吼,聲音裡透著警告。
  「嘿嘿嘿~」愛茵滿臉得意,像偷吃糖果成功的小孩。
  此時,門外的霍夫曼聽著裡面的聲音,眉頭皺了起來,自言自語地嘀咕:「……她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進來吧。」潔西卡滿臉不悅地拉開木門,語氣冷冷的。
  「妳…妳還好吧。」霍夫曼驚訝地看著她那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
  「你去問她啊!」潔西卡尖聲吼著,怒指一旁蹲著的愛茵。
  愛茵正抱著頭,一臉哀怨,顯然剛才被潔西卡揍了。
  「哈哈……我們剛才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啦。」Max強忍住痛意,擠出微笑。
  霍夫曼看著她微皺眉。「妳……真的沒事吧?」
  「沒事、沒事~」Max語氣輕快,連忙轉開話題,「倒是你,怎麼有空過來?」她不想要又害愛茵被罵。
  霍夫曼頓了一下,語氣轉為慎重:「關於這個……妳身體好一些了嗎?真抱歉,因為南方艦隊的重建實在太忙了,我一直沒能來看妳。」
  「我好多了,真的,謝謝你。」Max乖巧地點頭,微微俯身以示禮貌。
  「那就好。」霍夫曼鬆了口氣,但臉色仍有幾分猶豫:「其實……說來有點難以啟齒。」
  他抓了抓那頭一向雜亂的棕髮,略顯為難地說:「是阿爾吉多。他有一件古代遺物,一直希望妳幫他鑑定……最近又提了一次。我想說……」
  「沒問題!」Max毫不猶豫地答應,眼神亮晶晶的。
  「Max!」潔西卡立刻出聲,語氣嚴厲,像是在阻止一隻想衝出去的貓咪。
  她轉向霍夫曼,語調明顯不悅:「拜託你好不好,我剛才早朝上不是拒絕了嗎?她狀況才剛好一點,你就要忙著讓她跑來跑去?」
  「唉……但妳也知道阿爾吉多的脾氣。他在軍事會議上說了不少話……不好聽的那種。要不是陛下沒到場,他恐怕早就被砍倒了……」霍夫曼說。
  「哼!陛下要是在,諒他也不敢放肆!」潔西卡語氣冰冷,雙臂抱胸,滿臉不屑。
  霍夫曼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補充:「而且……利維雅坦的事,我們欠北方要塞一個人情。這件事牽涉的人……是『那個人』。立場上,我實在很難拒絕。」
  「霍夫曼,我說了,沒問題,我可以幫忙。」Max銀鈴般的嗓音清亮響起,語氣裡毫無猶豫。
  「咦…好、好。我知道了,謝謝妳。」霍夫曼一時有些錯愕,聽她這麼堅定,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語氣也多了幾分謝意。
  「Max,如果傷口裂開……」潔西卡眉頭緊皺,語氣裡滿是擔心,但話還沒說完,就被Max搶著打斷。
  「潔西卡,我真的好多了啦。我剛才正想說,我早上有稍微動了動,真的不痛了……雖然剛才還是有點痛就是了,哈哈。」Max輕輕笑著說。
  「妳看看妳!」潔西卡眼神一轉,立刻逮住機會把矛頭對準了愛茵,「又讓她痛了!」
  「對不起~~我在反省了。」愛茵跪坐在地上,一臉誇張地做出悔過模樣,還偷偷看了Max一眼。
  「呵呵,沒關係啦。」Max笑著安慰愛茵,但馬上補上一句:「不過,不準再突然偷捏我了喔。」
  「欸!那等妳好了,我可以測試胸部的……」愛茵眼睛一亮,剛開口就被攔下。
  「愛茵!」潔西卡和Max異口同聲地喝止她。
  「咳!總、總而言之呢……」霍夫曼急忙出聲把話題拉回正軌,不然恐怕會聽見更多他不該聽的話題。
  「那個古代遺物目前保管在帝國學院裡。如果妳們方便的話,可以約個時間,跟卡洛夫一同前去。我會親自跟他說這件事。」他頓了頓,語氣略顯欣賞地補充:「他其實很樂意妳能常到學院走動。別忘了,他不只一次向我爭取過,想請妳留在學院任教或主持研究呢。」
  「嗯,我很想去。」Max認真地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潔西卡,眼神閃亮:「我也想再回圖書館看看書。」
  又看向愛茵,露出調皮笑容:「還有啊,我也想去帝都裡那些新奇的地方。」
  「嗯,這沒問題。」霍夫曼點頭,但語氣不疾不徐:「主要還是得等妳傷勢完全穩定再說。」
  他看了Max一眼,補上一句:「當然,到時我會安排人陪妳一同前往。」語氣柔和,卻不容置疑。他沒說出口的那句話很明白:「妳,仍是帝國重要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