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嗝～這次好像真的吃太多了……」她拍了拍精瘦的肚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儘管心中仍有許多疑問與思緒未解，但與愛茵天南地北聊著食物與瑣事，讓她慢慢放鬆了下來。
　　她吃完餐盤上的食物，又跟愛茵一起雀躍地向廚師長討了許多甜點。
　　清光餐盤的Max，一點也不浪費食物，這讓廚師長露出讚賞的目光，甚至特地又送了她幾樣帝國特有的精緻甜品。
　　而她也毫不客氣，將那些甜品一樣不剩地通通吃進了那副苗條的身軀裡。
　　愛茵吃完飯便起身道別，說她得趕回軍營，向士兵交代明日的訓練與任務。
　　她只好獨自一人，在夜色中的花園中緩緩散步，心裡反覆咀嚼著霍夫曼與帝國眾人的言語。
　　「我是不是誤會他們了？其實，他們都是好人嗎…」她自言自語。
　　「不、不、不～就連愛茵也是，他們可都是會隨隨便便就殺人的角色呢！」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啊～好煩哦，不想再管了……」她嘆了口氣，隨性地穿著華服躺倒在濕涼的草地上。
　　「我就不能像個普通人一樣嗎…我只想低調地生活說…」她望著那滿天的星斗低聲說。
　　「莉莉絲，妳呢？有什麼話想說嗎？說不定妳很快就會離開我的身體囉……」她對著體內的魔神低聲問道。
　　「……」
　　「呣……都不理我。」她自討沒趣地嘀咕。
　　忽然，一道人影從旁邊的樹上竄出，輕盈地落地後，又像猴子般在Max身邊跳上跳下，動作詭異得令人心驚。
　　「呀！」Max驚叫一聲，身體反射性地彈起，靈巧地退到一旁的花園石柱後躲避。
　　「你…你是誰啊？」她驚恐地問。
　　這個人臉上塗著紅、白、黑三色的儀式圖騰，頭頂插滿色彩斑斕的鳥羽，雙眼卻笑得像兩個藏不住祕密的月牙。
　　他身形瘦削，上半身裸露、下半身只穿了一件像花豹皮縫製的短裙，用粗繩綁在腰上。
　　胸口掛滿骨頭與獸牙串成的項鍊，腳踝上還綁著會叮叮作響的貝殼，隨他每個動作發出詭異節奏。
　　他始終沒正眼看過Max一下，眼神漂浮不定，彷彿四周有什麼比現實更鮮明的幻影正吸引著他。
　　突然，他伸手探進那件獸皮裙內左掏右弄。
　　這動作讓Max皺緊了眉頭。
　　不久，他從裙裡掏出幾顆圓圓的黑色豆子，表面閃著詭異的光澤，像上了油的礦石一樣滑亮。
　　接著他毫不猶豫地一把丟進嘴裡，嚼了起來。一邊發出像猴子一樣的怪聲：「喔嘶，嘎、咯、咯、咯！」然後突然猛地盯著Max瞧去。
　　語氣極為鄭重地說：「要吃嗎？」
　　「不、不用了…謝謝您。」Max連忙擺手說。
　　她心想：「這個怪人……該不會也是什麼帝國柱神吧？一般外人，應該不可能闖進這戒備森嚴的皇宮才對……」
　　「跟我進去。」他邊跳邊走，手指著皇宮方向。
　　「咦？哦…好的。」Max小心翼翼地跟著他。
　　奇怪的是，沿路竟一個守衛也沒看見。
　　等Max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站在大殿中央了。
　　「不好意思……您到底是……」Max試探地問道。
　　「喂～Max～妳怎麼在這裡？來喝酒啊！妳喝過酒嗎？我跟霍夫曼帶了好酒來，當作歡迎妳的禮物……」愛茵和霍夫曼兩人並肩從轉角走出來。
　　「傑克！」霍夫曼突然怒吼，一拳猛然朝Max身旁的怪人揮去。
　　「你怎麼進來的？！」愛茵也立刻出手，一記迅捷的飛踢襲向他。
　　「喔嘶～嘎、咯、咯、咯！」怪人怪笑著，靈巧地躲到Max身後。
　　「咦？你不是……」Max滿臉疑惑
　　「嘖！」霍夫曼見狀馬上收拳，迅速伸手往Max探去，抓住她的肩膀想將她拉向自己。
　　「呀～」她嚇得叫了一聲，身子本能地縮了起來。
　　然而，愛茵動作更快，身形一轉，飛腿輕點在Max肩上借力躍起，再次朝怪人踢去。
　　她這一腳正中目標，怪人立刻翻滾倒退。
　　怪人雖被踢中，卻仍然怪聲怪叫，像隻猴子般手舞足蹈。這時，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細長的竹筒。
　　「嗚……！」愛茵低叫一聲，猛地按住自己的右臂。她的手上赫然插著一支長箭，箭尾綴著鮮豔奪目的彩色鳥羽。
　　她的臉色瞬間刷白，眼珠上翻，身體癱軟地向後倒下。那箭明顯淬了劇毒。
　　「愛茵！！！」Max怒極攻心地大吼，雙手本能地朝她猛然伸出。
　　一瞬間，一陣濃烈的紅霧憑空湧現，將愛茵的身體包圍其中。
　　「什麼？！」霍夫曼驚訝地說。
　　「喔嘶？」怪人歪著頭，撓著亂髮，眼神不解地轉動。
　　就在那團紅霧上方，莉莉絲的身影緩緩從Max的頭頂浮現，如神祇般懸立空中。
　　她的長髮披肩，髮絲不斷輕輕拂動，有如火焰般燃燒飄揚。
　　肌膚光潔泛著淡淡金輝，卻又透出一抹淫靡的緋紅。
　　雙眸深邃如淵，毫無眼白，只有純粹的黑。
　　胸前巨乳高聳，乳尖挺立，粉紅色的乳暈隨著呼吸輕顫，美尻圓潤挺翹，微微輕晃。
　　背後展著一雙巨大的蝙蝠翅膀。
　　腳踝上的細金鈴鐺，發出清脆鈴聲，宛如魔咒牽動人心。
　　「嗯……？」莉莉絲偏著頭，先是打量Max，又低頭注視著倒地的愛茵。
　　「原來如此。」她輕聲喃喃，隨即伸出指尖輕點虛空，愛茵的身體便被無形的力量托舉而起，懸浮在紅霧中央。
　　「Max！她要死了。我沒辦法救死去的人，妳得搶到解藥。」莉莉絲帶有魔力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中。
　　Max聞言用不可言喻的速度抓住那個怪人的手。「立刻給我拿來！解藥！」她眼帶兇惡，語氣有如公主對著犯罪的惡人下處決令。
　　「嘎…咯、咯？妳竟然已經能控制遠古魔神了？」這個怪人首次說話。
　　「我再說一次，立刻把解藥拿來！馬上！不然的話…」Max發現這輩子以來，她第一次想要取人性命。
　　「咕咕？妳又能怎樣？叫妳的魔神來殺我嗎？咕哇～」他歪著頭，像隻病鳥般歪笑著。
　　「愛茵，振作點。守衛！」霍夫曼抱起愛茵，對著殿中大喊。
　　「嘻嘻，沒人會來的。附近的。他們。都死了。」怪人他狂笑著。
　　然後怪人的身後，跳出數名跟他類似穿著的黑皮膚戰士，每個人手上或拿長矛或拿橢圓形木盾，也有人拿著跟他一樣的箭筒。
　　眾人取出一個縫縫補補的破布偶，丟在地上，圍著它詭異地起舞，口中吟唱難以辨識的怪歌，音節如詛咒般刺耳。
　　Max死死握住怪人的手腕，指節泛白，幾乎要將骨頭捏碎。她從未知道，自己竟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就在這一瞬，一聲震耳的轟響在她耳邊炸開。
　　「碰！」
　　「唔！」她身形一震，卻仍牢牢扣住怪人的手腕，絲毫未鬆。
　　莉莉絲現身於她旁側，一隻手擋下那猛然膨脹、直撲而來的詭異布偶。
　　「哦……是巫毒魔術嗎？」莉莉絲微微偏頭，唇角浮起一抹興味盎然的笑。「挺有趣的嘛。」
　　祂抬起左手，五指如刀般伸出，一爪刺入布偶腹部。
　　然而，毫無反應。布偶反倒揮起另一隻手，硬生生抓住了祂的手腕。
　　「解藥！在這裡。放開我，就給妳。」怪人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小布袋，對著Max說。
　　Max毫不猶豫，一把奪過布袋，立刻拋向霍夫曼。並丟開怪人的怪腕，退到一邊。
　　霍夫曼當機立斷，撕開布袋，抓出裡頭的藥丸，塞進愛茵口中。隨即扯開她腰間酒壺，灌酒讓她吞下。
　　隨即，愛茵的臉色略微恢復了些血色。
　　Max抬頭看向莉莉絲，眼中閃過擔憂與困惑。
　　莉莉絲雖與那詭異布偶纏鬥得難分難解，卻仍抽空掃了一眼愛茵，冷冷開口：「嗯，解藥是真的。她暫時沒事了。」她的聲音如刀刃劃過鐵板，在大殿中嗡嗡迴盪，刺人耳膜。
　　但緊接著，祂忽然換了語氣：「不過啊……Max，妳上次做愛是什麼時候？」
　　「欸？」Max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發出茫然的聲音。
　　「我是說，跟男人交合。」莉莉絲不耐煩地重複，魔音乍然擴大，震得在場眾人耳根隱隱作痛。
　　「我……我從來沒跟男人上過床啦！！」Max羞紅了臉，幾乎是破音大喊。
　　「唔……」霍夫曼咳了一聲，撇過臉。
　　「咯、咯……？」那怪人也困惑地歪著頭。
　　不遠處正唱怪歌跳舞的戰士們，也停頓了半拍，連詭異節奏都微微失了調。
　　莉莉絲無視眾人反應，嘆了口氣，語氣裡竟有幾分真誠的惋惜：「唉……難怪我到現在還沒恢復魔力。」
　　「不是吧？！祢才附到我身上幾個小時耶！」Max又羞又怒，幾乎要跳起來。
　　「那也夠久了。好歹妳也該自慰一下嘛。」莉莉絲語氣理所當然，彷彿在講喝水一樣自然。
　　「我又不是變態！」Max滿臉通紅地大喊回去，「誰會每個小時都在自慰啦？！」
　　但這句話一出口，她卻感到心裡一陣刺痛，彷彿自己都不太相信這種否認。
　　莉莉絲沉默了一下，沒有嘲諷，也沒笑，只是冷冷說道：「……沒有魔力，妳要我怎麼跟這該死的東西戰鬥？」語氣中已然帶怒，魔音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抖。
　　「這……妳這樣說，我能怎麼辦嘛！」Max氣得七竅生煙，雙手揪緊衣袖，羞憤與無力感交織在胸口。豐滿巨乳在保守的衣著下微微顫動。
　　「嘎…咯、咯？這種事我可以幫忙喔～」
　　那怪人忽然開口，語氣像在玩鬧，又像在認真。他一邊說著，一邊竟作勢要脫下身上的獸皮短裙。
　　「誰要你幫啦！給我滾遠一點！！！」Max瞬間炸毛，驚怒交加，猛然轉身就朝霍夫曼的方向跑去。
　　「咦……這種場景，好像……不太適合做那種事呢。」霍夫曼微微瞇起眼睛，語氣不明是認真還是調侃。
　　「我才不是因為這種理由才跑過來找你的啦！！！」Max氣得直跺腳，臉紅到耳根，情緒炸裂，卻在奔跑時一腳被自己長裙絆住，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愛茵妳還好嗎？」她低聲說，聲音中帶著壓抑的顫抖。
　　只見愛茵臉色雖然蒼白，卻已恢復意識。她吃力地擠出一個微笑：「嗯……我沒事。但這個嘛……我可幫不上妳啦……」
　　「………」Max無言以對，心想：「這群人是故意要捉弄我嗎？」
　　突然，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響如雷般轟然襲來，像是為這場鬧劇畫下句點。
　　隨著那沉重的鐵甲聲，一名身材矮小、卻氣勢逼人的軍官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身穿整齊筆挺的黑色軍服，扣環與肩章上的銀飾在燭光下閃著寒光。衣領高而硬挺，宛如一面無形的牆，將他與世界隔絕。腰間繫著一條皮革軍帶，手套潔白無塵。
　　身形瘦削但結實，動作精準如機械。走路時步伐筆直、節奏分毫不差，像經過多年訓練的軍禮機械兵，沒有多餘的情緒，也沒有多餘的聲音。
　　臉上幾乎沒有笑容，嘴角緊抿，顴骨突出，整張臉彷彿用刀子雕出來般銳利。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抹薄薄的短鬍，修剪得整整齊齊，彷彿是一種戰旗，一種象徵。
　　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亂，髮線整齊地劃開額頭，深邃的眼窩下是一雙銳利、冷峻到近乎無情的深褐色眼睛。那不是燃燒的火焰，而是審判的冰，是一種永遠在衡量你的價值。
　　他身後是一整隊黑甲士兵，兵刃閃著冷光，迅速將眾人團團包圍。
　　「賊人，立即停止反抗，束手就擒吧！」那軍官聲如洪鐘，一聲令下，如同寒冰灌入大殿，瞬間凍結所有人手上的動作與心裡的僥倖。
　　「阿洛伊斯！你來了！」霍夫曼說。但這個軍官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定定地望著入侵者眾人。
　　怪人動作極快，幾乎看不見他何時抬手，箭筒貼唇，咻地一聲，一支毒箭破空射出。
　　「小心！」Max與霍夫曼同聲提醒。
　　但那軍官依舊不動如山。
　　就在那箭矢即將命中之際，一道黑影從天花板俯衝而下，輕描淡寫地一腳踏住毒箭，將其釘進花崗岩地面，發出尖銳金屬碰撞聲。
　　他的膚色深如夜空，肌肉勻稱流暢，身形筆直卻又帶著某種極其放肆的慵懶。他的動作輕盈得近乎浮在地面上，但每一步都像猛獸蓄力時踩碎的氣流。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極不尋常的微笑。不狂妄，不親切，而是像一個知道自己比世界上所有人都快一步的獵人，輕輕玩味地觀察著下一場遊戲的開始。
　　他穿著特製的格鬥袍，深紅與墨黑交錯，雙臂則纏著有魔導文字的金屬紋帶，每一條都像是為某種禁忌招式所束。
　　他的雙眼閃爍著魔法陣圖紋的微光，彷彿能看透人心，也能燃起它。嘴唇豐厚，卻不說話。只是低聲笑著，像一隻發現新玩具的黑豹，用那雙像是滴了毒的眼睛打量著每一個人。
　　「老爸，要把他們都殺了嗎？」他開口，聲音低沉，帶著懶洋洋的殘忍。
　　「別殺傑克，抓住他。問他到底要幹嘛。其他人都殺了。」那個軍官冷酷地說。
　　「收到～」體格精實的黑人高興地說，像是聽見某種有趣遊戲的開始信號。
　　他右手亮起魔法光芒，卻不是朝敵人發出任何術式攻擊。
　　而是如閃電般地衝至一名入侵戰士面前，手掌如刃，一記手刀斬下那人的頭顱。
　　動作迅速得近乎不存在，唯有一道殘影，與隨即噴濺而起的血柱，證明死亡已至。
　　戰士的頭顱滾落地面，眼神裡甚至還殘留著未及反應的困惑。
　　斬首動作只在一瞬間，死亡的入侵戰士只見殺招讓血柱噴出，但不見動作從何而來。
　　其餘入侵者見狀大驚失色，怒吼著一擁而上，所有武器齊刺向他。
　　但他只是輕盈地原地一跳，腳掌恰如其分地踩在刺來的槍刃上，像是跳上一座瞬間生出的鐵製舞台。
　　他的笑容仍未散去，懶洋洋地抬起下巴，彷彿在欣賞一場滑稽的雜耍。
　　雙手再度燃起魔法的光輝，像是一種死亡預兆的凶兆之芒。顯示著殺戮才剛剛開始。
　　「住手！」Max猛然出聲，聲音帶著如王族般地堅定。「莉莉絲，阻止他！不準再殺人了！」
　　這聲喝令如同霹靂驟響，讓眾人動作一頓，紛紛轉頭看向她。
　　莉莉絲嗔怒地發出不滿地魔音：「妳沒看到我在忙嗎？！」那聲音異常刺耳，像來自另一個界域，震得人心顫動。
　　然而儘管不悅，她仍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掌，五指如鉤，一抹紅霧如有生命般自她指間湧出，盤旋而起，朝那名黑膚戰士纏繞而去。
　　「嗯……這是什麼？」那戰士低聲喃喃。
　　紅霧宛如血蛇瞬間將他束縛，他身形一震，整個人彷彿被鎖入空氣之中，再無法動彈。
　　見他受制，其餘入侵戰士立刻抓住機會，舉槍要刺去。
　　「其他人也一樣！！」Max幾乎是喊著補充道，彷彿怕遲了一秒就會再見血。
　　「走開！」莉莉絲吼道，把詭異布偶丟向殿外，巨大布偶落地時發出轟然巨響。右手一揮，魔紋在半空爆閃。眾立即人僵立原地。時間彷彿被凍結，所有人的動作全數停滯，像是被無形的蜘蛛絲網住了靈魂。
　　不過，顯然那位冷酷的軍官沒被影響，他立即動作，拿出一柄金色鐵器，直指Max的額心，準備向她攻擊。
　　「等一下！阿洛伊斯！」霍夫曼立刻出聲阻止，聲音中帶著急切。
　　「解開魔神的法術，不然我就開槍了。」他語氣冰冷，字字如鋼。
　　「開槍？我不懂你的意思。長官，不需要再殺人了。這些人已經無法反抗，抓住他們就好了…」Max申辯般地說。
　　然而，對方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
　　伴隨一聲炸響與奪目的金光，那柄金色鐵器倏然啟動。
　　空氣瞬間扭曲，如同某種禁忌的技術撕裂了魔法的結界。莉莉絲的法術在光中崩潰，紅霧如煙般消散，無聲無息。
　　被場的眾人一陣恍惚，還來不及反應。
　　「看來，寄住在妳體內，不止是有趣，還讓我變得很忙碌。」莉莉絲祂站在Max的身旁，手指停在Max的額前，明顯抓住某種物品。
　　「咦……？」Max瞪大眼睛，根本搞不清祂做了什麼。
　　在眾人尚未回神之際，那名黑膚戰士忽然暴起，雙手揮舞如狂風閃電，殘影交織如蛛網。
　　一瞬之間，所有入侵戰士的人頭齊齊飛起，鮮血噴灑半空，場面如修羅煉獄。
　　就在他轉身要攻擊那個怪人之時，他已經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