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絕叫
本章節 7996 字
更新於: 2025-06-13
現在皇宮周遭一定守備森嚴,根據人數推算,克達諾瑪應該把兵力都集中到皇宮守衛了
克達諾瑪擅長利用地形以少敵多,雖然不是正統軍事體系出身,但江湖上一直有他的傳說,只有攻不下城的敵軍,沒有等不來的支援
不過幾十年的交情在,莫洛太清楚要把克達諾瑪打輸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
所以最好還是走地道,但等到了才發現克達諾瑪已經在這裡守著了
「來了嗎,公主與她的騎士們。」
「克達諾瑪書記。」阿爾傑上前一步,「大勢已去,退兵投降吧。」
「我明白,但,我拒絕……」
「為什麼?這場戰爭你們已經沒有勝算了。」「洛沙的領主,這不是一句投降就能平息的問題,許多人並不是為了正義或信仰,而是為了教宗。」
其實可以理解,DC有部電影《守望者》,教宗的形象就有點像裡面的法老王,想想25歲就能混成教宗的含金量,且不說這個人的立場如何,首先就得有一定的手腕和情商才能服眾
「身為正教會的一員,我的職責就是守護正教會,也包含代表教會的教宗,這是我們的使命。」
「非要這樣嗎克達諾瑪……」莫洛的語氣半是惋惜半是調笑,「那就讓我看看你堅定的信仰吧。」
好尬……
我看了克萊兒一眼,「姐我們非得這樣嗎?我可以直接給他兩槍嗎?」克萊兒拍了我的頭,「別鬧,不可以!妳後退。」
因為城市裡升旗幟很難看見,所以這裡用的是用放煙火的方式,這一放炮勞倫斯就趕來了,不愧是以速度著稱的男人
快速掃清守在入口的敵人後,克達諾瑪還想再跟莫洛拚一把,但拿個30公分的小短劍就上了
我當時看動畫的時候也很好奇,到底誰給他拿個小短劍就去拚戰斧的勇氣,但也可能是吃定莫洛不會對他下死手
「到此為止了吧?」
克達諾瑪收起武器,「教宗應該在國王身側,皇宮裡有很多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東西……」
確實,當時玩遊戲真的覺得這部分怪物挺掉SAN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還有很多感覺像動物拼接人類的東西
看著緩緩敞開的地道入口,夏綠蒂深呼吸道:「走吧!」
進入地道裡,克萊兒總算理解當初我是怎麼突然出現在利奧波德面前的
莫洛實在想不通,「但妳又是怎麼知道這裡的呢?」
「夢到的吧……」克萊兒漫不經心地回答道,都學會搶答了,「不愧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
「那洛倫佐呢?」「男人跟女人之間還是有一定的思維差異。」
戴倫深了個懶腰,「真好啊……奧奇德每天都能跟美女在一起。」
「呵呵,臉長不好,腦子也沒長好,這輩子多做善事,下輩子有機會。」
他翻了個白眼,「可惡,妳怎麼一句好話都說不出來呢?」
長的不對我胃口唄,我不喜歡痞帥的,姐還是喜歡玉樹臨風眉目清秀的,最好還要有點涵養,而且會有大的情緒反應,勞倫斯這種的就不行,當然這些話在莫洛面前不能說,我還要點臉
就在快到皇宮時一股熟悉的腐敗氣味飄來,在波尼卡遇到的那種人型魔物
擊殺後看著地上這團像內臟又看不太出是什麼內臟的組織,克萊兒臉上的表情瞬間就不好了,「算是知道妳為什麼不讓父親來了……」
雖然這種魔物動作遲緩,但數量卻莫名的多,再這樣打下去沒完沒了
「我來斷後吧……」戴倫停下前進的腳步,「這裡交給我,等我把這些噁心的東西都殺死,我就上去和你們匯合。」
魔物是因人的恐懼而生,這應該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魔吧,他一直擔心會在這些魔物中看見波尼卡村民的臉
這下夏綠蒂不樂意了,「這裡的魔物太多了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的。」
「妳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嗎?」「什麼?」
來了,戴倫的名台詞
「男人的價值並不是取決於他有多少財產或名望,而是死後有多少美女願意在他的墓前為他留下玫瑰。」
話都說到這裡了,他應該是鐵了心想留下來,也只能由著他了
「所以克萊兒大人願意在我死後為我留下玫瑰嗎?」
克萊兒笑了笑,「下次見面再告訴你。」
接下去的路上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如果說魔物是人內心恐懼的映象……」克萊兒看了看我,「奧奇德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呢?」
「我怕……怕窮,嗯,怕沒錢。」
我感覺我害怕的東西更多是個概念,而不是一個實體
可是問題來了,克萊兒的心魔是利奧波德的死,那現在利奧波德沒死,她的心魔又是什麼?
反正當初看她跟利奧波德的幻象對砍虐的我肝腸寸斷,可能這就是我想救利奧波德的執念吧,可別再拿這對父女刀我,求求了
走廊裡滿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魔物
他們的身上又紫又綠的顏色,從不同角度來看還不是一種生物,這一路殺過來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正常
「這真的是魔物嗎?」莫洛簡直無法理解
現在我開始擔心這是不是其實來自於我的恐懼,雖然我不害怕這樣的題材,但克蘇魯就是恐懼本身,對未知的恐懼
好在這些東西還是有實體,而且大家都確信這是不自然的東西,反而不害怕了
「天啊……這都是些什麼……」感覺克萊兒是裡面最崩潰的,也是,上不到莫洛見過大風大浪,下不及阿爾傑這種還相信傳說的年紀
「話說公主。」「奧奇德又想說什麼了?」
「我只是單純想問問國王長什麼樣子。」
此話一出莫洛看我的眼神瞬間不對了,「妳只在乎這個嗎?」「我又沒見過教宗和國王,萬一認錯就尷尬了。」
「怎麼可能會認錯……」「怎麼不會,克萊兒都能被認成利奧波德大人的私生子了……不知道隔少代神韻都這麼像。」
雖然我也是知道我們可愛的夏洛特國王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姊姊看親弟妹總是會有面目可憎的感覺
夏綠蒂終於逮到一件我不行的事得意的很,「也只有妳一個人認不出來吧?」
這時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幾人這才注意到,那些魔物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那串腳步聲也顯得格外令人緊繃
出現在轉角的到底會是什麼東西呢?真是很令人期待呢
「那是……」
那是維拉米爾
本來是利奧波德的,竟然換成維拉米爾,教宗是真狠啊,當時用利奧波德是因為他被葬在王都一個類似忠烈祠的地方,而維拉米爾之前表示過想和妻子葬再一起,而搞這個類似穢土轉生的東西需要一部分的組織,遊戲里利奧波德死了可以去挖他的墳,現在利奧波德沒死只能去挖維拉米爾的,所以合理推測他或狄恩是趁著這他們不再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去把人家的墳給刨了
克萊兒輕輕把我往後推,「妳後退……躲遠一點。」
莫洛和阿爾傑一時間都有點不敢相信,突然維拉米爾揮劍砍了過來,克萊兒首先反應過來揮槍替阿爾傑擋開一擊
「公主,請先退下。」
「維拉米爾對王國如此忠誠……這就是教宗對他的方式嗎?讓他死後也不得安寧……這是自詡為聖人的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我一把摀住她的嘴,「妳的廢話不會帶來任何的幫助,閉嘴,看就完了。」
維拉米爾的能力遠強於克萊兒,我把弩收起來,端出步槍,要是他威脅到克萊兒我就餵他吃慶記
克萊兒雖然是星芒騎士,但也因為星芒騎士的這個頭銜,編劇給她安排的敵人幾乎都是整個遊戲戰力天花板的存在,基本沒贏過,對前期洛倫佐:平手,對前期狄恩:群毆贏,對穢土轉生利奧波德:險勝;對中期洛倫佐:開掛贏;對中期狄恩:沒贏,被狄恩溜了
姐,妳真的好慘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畢竟是天花板的基座,跟維拉米爾還是打的有來有回,但阿爾傑和莫洛可能受到情緒影響,一直是在被動防守的情況,而且很奇怪,他不纏著克萊兒,就逮著阿爾傑和沒落攻擊
「呃!」維拉米爾一劍砍在阿爾傑肩上
「不……住手啊,這具軀體,我怎麼能……對我的兒子動手……」
這也是當初利奧波德對克萊兒說的話,就像劇情裡的她一樣,在聽到這句話後阿爾傑徹底清醒,他握緊手中的劍
「我一定會……我一定會會打倒父親,把您從這具軀體裡解救出來!」
雖然是振作起來了,但阿爾傑的能力還是只有相當程度的提升,看著維拉米爾一劍一劍砍在阿爾傑和克萊兒身上,莫洛掄起斧子衝上前為阿爾傑隔擋,配合克萊兒的進攻節奏
不愧是最強拓荒陣容,克萊兒或戴倫主C,阿爾傑副C外加控制,莫洛防禦,夏綠蒂奶媽
現在只需要擔心一件事,莫洛的另一隻眼睛原本是因為對付利奧波德受傷失明的,換成維拉米爾有沒有機會改變這個局面
我把槍口瞄準維拉米爾的手預防萬一
———
莫洛始終無法克服心理的障礙,維拉米爾對他而言不只是親人長兄,更是把他從泥沼裡拖出來的恩人,黑夜裡的一盞明燈
八年前的御前會議上,他被任命為王國騎士團第三部隊的隊長,利奧波德被任命為王國騎士團總團長
那時的維拉米爾準備回到洛沙陪一雙兒女,離開王都前他說:「不必擔心我的離去,有你們共同構成王國的基石,這個國家只會越加強盛。」
結果呢?
教宗利用國王的悲傷和萬靈之契蠶食這個國家,接著拉爾夫殺了維拉米爾,重傷利奧波德,這個國家就此完全落入教會手中,小國王也成為了提線木偶
當年的莫洛也曾信誓旦旦的宣示過自己會接替維拉米爾守護國王和王國,維拉米爾臨死前也發誓過會守護夏綠蒂和阿爾傑
沒錯……現在我的任務……是守護阿爾傑!
「我的覺悟……是守護這個國家希望的光明!」
此刻他的心裡無比澄澈
他提起戰斧對著維拉米爾全力揮出一擊,一道銀光閃過,眼前所見卻只剩一片腥紅
———
我以為我來的及阻止這一切的,但維拉米爾出劍的速度快到我幾乎無法捕捉,但也在這個瞬間,阿爾傑的劍貫穿維拉米爾的胸口
那一瞬間,操縱維拉米爾的那些無形絲線好像解開了一樣,他跪倒在地上
「終於超越我了……我的兒子。」「嗯……」
阿爾傑還沒從這種衝擊中緩過神來,過了一會才終於冷靜下來
「父親……」他的顫音流露出此前我從沒感受過的洶湧情緒,「能在一次和父親見面和交談,我很高興……」
「我也是……我也很高興能見證你的成長。」
「這四年間,我一直遵從父親的教誨。」「我都知道的,我從你的劍鋒感覺到了絕對不輸於我的力量和勇氣,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比我還要偉大的人的……」
維拉米爾的聲音開始越來越淡,「帶著我的劍和我的信念,一起前進吧,我最親愛的兒子……」
耳邊傳來了維拉米爾如一縷蠶絲的聲音
請替我向利奧波德和拉爾夫問好……我從未怪罪過他們二人,請他們替我好好活下去吧……
旁邊演感人至深的喊話時,我已經跑過去查看莫洛的傷勢
「嘶……有點嚴重啊。」
看來他在這裡失明應該是命中註定的,不過其他的還是要先把他弄出去再來處理,我從包裡翻出裝著棉花團和生理食鹽水的瓶子,用生理食鹽水進失棉團敷在創口上
「抬頭,輕輕扶著,不要壓。」
「妳不是說妳只是個農夫嗎?」「小動物也有眼睛受傷的時候,尤其是鴞和隼,速度越快撞得越慘。」
克萊兒也湊了過來,「天啊……」
「你們先走吧,我想和大哥做最後的告別。」
反正王座聽就在前面,這附近也沒有別的魔物了,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走吧。」我拍拍克萊兒,突然覺得手感有點不對,攤開手,上面是從鎧甲內部滲出來的血跡,看著都痛
「妳還好嗎?」「沒事,別擔心。」
來到王座廳,夏綠蒂在門前停下,「謝謝你們願意陪我走這一段路……」
開始了……有看過那種在尾牙上面喊話的CEO或COO嗎?嗯,差不多就是現在夏綠蒂的這種感覺
算了不打槍她了
「……總之,謝謝你們。」
這時王座廳的門緩緩打開,真的很不住想吐槽,「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藏在門後面偷偷開門營造那種詭異的氣氛。」
夏綠蒂的眼神看起來真的想死,「妳為什麼要說這麼清楚的場景,我已經開始想像了……」
進去後我第一時間去檢查門的後面,竟然真的沒東西,連機關都沒有,Amazing
空曠的王座廳只有一個人影像斷線的魁儡一樣呆坐在王座上
「夏洛特!」
小國王抬起頭,眼神空洞
「姊姊……」
夏綠蒂見狀一個箭步就要衝上去,我眼疾手快拉住她,「萬一有埋伏呢?做事情前能不能過過腦子。」
「喔~」一個充滿愉悅的聲音傳來,「總算有個會動腦的人呢。」
「奧斯蒙德.奧托帕……」我已經感受到阿爾傑的怒氣了,也是一把拉住他,「勸你冷靜,他萬一對國王動手會變的很棘手。」
「喔?不高興嗎?我以為父子相見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啊?」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給你們看看這個國家的終極八卦
「那你怎麼不復活你爸啊?派個人去洛沙領把維拉米爾的墳挖了難道不比直接在王都做這件事輕鬆?你還有地利之便。」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妳!妳到底是誰?」
「一個十七歲的農夫而已,我要是你根本不會搞這麼麻煩,我隨時跟在國王身邊,找個機會把他毒死,然後在操控他的軀體,甚至不用毒死他,只要一根冰錐一把槌子,就能讓他永久失去思考的能力……」
「住口!」夏綠蒂吼道,「妳跟他根本是同一種人!」
我看了克萊兒一眼,她好像漸漸明白了什麼,眼神裡從開始的一臉迷茫到最後悟懂後的不敢置信,那一臉吃到大瓜的震驚表情也很有戲
夏綠蒂對我發完火後,拔劍對著教宗,「我會在這裡擊敗你,把真正的和平還給王國!」
到底是真正的和平,還是他們這些人上人眼裡的風平浪靜呢?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和平?就是因為王國的政府高層長年以來由你們這些武人掌控,王國才會一直陷入邊境的戰事當中。」
「但這並不是我所看見的……」阿爾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我所看見的,是萬靈之契為這個國家帶來的恐懼與痛苦,疾病和戰爭,這和你口中的和平並沒有半點關係。」
他也把劍對著奧斯蒙德,「我要在此討伐你,讓這個國家得以脫離你的暴行!」
「這不過是你狹隘眼界所生出的無聊正義感罷了。」
一坨汙泥被召喚出來,漸漸形成了蛇妖的形狀對夏綠蒂和阿爾傑展開攻擊
「公主請小心!」
趁他們打的難捨難分如火如荼分心的時候,我偷偷繞到後面一把把夏洛特搶了下來
哇!!!!!
他的皮膚和頭髮都超細超軟的,身上還有一種淡淡的花香,這麼可愛的小正太哪裡找啊啊啊
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也讓夏洛特徹底清醒過來
「欸?!」我把夏洛特推給克萊兒,「守護王族是妳的責任吧,妳帶國王陛下先離開。」
奧斯蒙德冷笑一聲,「王族……王族……」他露出猙獰的笑容,「妳覺得我會放過他們嗎?」
「我剛才話都還沒說完呢……如果我說我能理解你的憤怒呢?」
「妳怎麼能理解……」
一道光閃過,一隻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鳥的妖怪,同時具有鳥的翅膀和人類的手,兩隻手還拿著法杖、長棍還是法棍的東西
這什麼陰間玩意,你也是替身使者是嗎?
我回頭看一眼,「克萊兒妳去喊支援啊。」
反正別待在這裡……
克萊兒帶著夏洛特離開,那接下來就該專心處理教宗了
夏綠蒂和阿爾傑對付那個召喚出來的怪物,我繼續說服教宗,因為我知道他所做的是某部分是正確的
「你真的覺得你母親會願意讓你為那個人渣犧牲自己的一條命嗎?你想想他值得嗎?」
「住口!」
他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也是屬於那種到死都要奮力一搏的人,可惜他被狄恩利用了,If線裡沒有狄恩的影響他其實是個挺溫柔的人
不想聽是吧,不想聽只能加入了,但我身上的子彈也只有十五發而已,只能先拿弩箭躲後面攻擊
緊接著他又召喚了另一隻上半身為人型,下半身和雙手卻是由無數條觸手構成的奇異生物,就像從馬腸裡掏出的大團寄生蟲一樣的蠕動著,而且這兩隻妖怪怎麼打都打不死,有傷口就會迅速癒合
「口味真重,這麼喜歡克蘇魯嗎?」
「是啊,教宗,操弄死者,召喚妖物,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和平嗎?」
「這才是他的目的,這些人類會對無法理解的存在感到恐懼,會團結起來抵抗這種力量,他就是想讓所有人達到一致對外的共識,而宗教就是最好的工具,因為加入教會的人普遍惰於思考,他們需要有人告訴他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國王的崩潰、教宗的退位、提埃與科凱塔陷入膠著的戰事、對政局感到疲憊的利奧波德、退休的維拉米爾,這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我說的對吧?」
奧斯蒙德對我還真有點另眼相看了,「開始有點理解妳怎麼敢自詡了解我了,不過為了王國長久的繁榮與昌盛,你們都是必要的犧牲……」
這時有個人影從我背後竄出來,一劍砍向兩個妖怪,這次妖怪的傷口並沒有癒合,流出了綠色腥臭的黏液
奧斯蒙德的表情又變的扭曲,不愧是本作顏藝擔當啊
「可惡……你果然還是出現了。」
拉爾夫給了兩個妖怪致命一擊,他們的軀體也化做黏液消散,而他們身後的奧斯蒙德身上也被順道砍了一道痕
「是守護的力量啊……」
那種笑容就像華妃聽到歡宜香裡有麝香的時候一樣,絕望、不甘、但又帶著對命運無可奈何的嘲弄
一物降一物,萬靈之契裡也有著這種力量,守護者、監察者、執行者,執行者可以藉由萬靈之契創造,守護者可以消滅萬靈之契創造的東西,而監察者約束或增幅這兩者,平衡這兩者的關係
拉爾夫一步一步走向奧斯蒙德,「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他借給你的力量已經衰竭了,放棄吧,把聖杯交出來。」
「放棄?」他冷笑兩聲,「你們當時也是這麼勸我父親的吧?而且聖杯早就不在我這裡了,那是狄恩的東西。」
「什麼?」拉爾夫一頭霧水的看了我一眼,「妳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您這反應跟利奧波德大人聽到聽不懂的事情一樣。」「別鬧了,他到底在說什麼?」「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了,到時候再說給您聽。」
「謝謝你拉爾夫。」夏綠蒂帶著微笑說道
拉爾夫臉上也有溫柔的神情,怎麼說呢,覺得有點心酸,也不知道為什麼
「公主請您小心,這畢竟還是發起叛亂的人。」
真是服了,阿爾傑這傢伙到底怎麼想的,再看過去,拉爾夫的的眼神中充滿痛苦,但到最後這些酸楚也只是化成嘴角的一抹苦笑
「好吧……」
這時背後傳來奧斯蒙德的譏笑,「這就是對王國忠誠的下場……到底誰才是那個叛徒?」
我轉過身把奧斯蒙德想拖到王座後面,眼不見為淨
但已經來不及了,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拉爾夫的內心,那些他前半生犧牲的,那些他失去的,在此刻那些強烈的痛苦都化作潮湧的力量,再一次將拉爾夫扭曲成那個怪物
「操,又來了……」
我從包裡掏出酒精瓶扔在獅鷲腳邊,對著水灘開槍形成一道火牆,但沒有絲毫用處,獅鷲穿過火牆,向夏綠蒂撲去
阿爾傑見狀衝上前去擋在兩人中間……
就像當年的維拉米爾一樣,他被重重摔在玻璃窗的邊緣,碎片灑落,在阿爾傑的身上切出數道傷口,鮮血從頸部的傷口湧出,我上前用棉團摀住他的傷口,但我也就只有兩隻手而已,而且還隱約在頸動脈的位置摸到一塊刺進去的玻璃碎片
「公主……」「對不起……我恐怕……無法完成與妳的約定了……」
「你別說了……想想莫洛和戴倫、格蕾絲,我們一起回去吧……回我們的洛沙領去。」
傷口的血突然從泉湧變成涓涓細流,又慢慢的停止
「阿爾傑……阿爾傑!你看著我!」但這一次阿爾傑再也沒有回應
這場面雖然很悲傷,但我腦子裡冒出來的只有檢流計這個東西,檢流計可以拿來偵測脈搏,而且構造非常簡單
「不要啊!!!!!」
———
「下雪了……」利奧波德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
他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就像四年前一樣,他隱約覺得不對勁
進入皇宮,這裡安靜的出奇,只有地上一灘又一灘黏糊的灰黑色物質
什麼東西啊……
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他拔劍轉過頭,是那個一看就對克萊兒有意思的臭小子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其他人呢?」
「剛才在地道裡遇到的魔物有點多,我就留下來斷後了。」「你一個人嗎?」
「對啊。」
真是意外……看來本性並不壞……
「傷的怎麼樣?要不要先去處理傷口?」「啊啊,不用,有點擔心其他人。」
喔,可造之材啊……
往王座廳的方向走了一段,一個,不,兩個人的人影朝他們走來
「克萊兒?還有……」
他快步向前,「國王陛下。」「利奧波德?」小國王似乎還有點茫然
聽克萊兒說了剛才發生的事,利奧波德才總算理解奧奇德不讓他來的用意
「所以莫洛到底傷的怎麼樣?」「奧奇德說很有可能會失明,莫洛大人請我先帶國王陛下離開。」
克萊兒身上的傷也不輕,應該是奧奇德藉由國王把她勸走,不然以這個傷勢繼續戰鬥可能會早成更嚴重的後果
「那個……」國王突然開口
「是的陛下?」「我想回去找姊姊……姊姊特別跑回來救我,我不可以就這樣把姊姊丟下,請帶我回去,我會自負後果。」
利奧波德評估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覺得現在大致是安全了就答應了
但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利奧波德就知道事情遠非自己想的這麼簡單
阿爾傑滿身是血地倒在夏綠蒂懷裡,而奧奇德正遠遠站著,眼神中像是在等待什麼發生
利奧波德的腦子一時之間還來不及處理這樣的景象
他是……死了嗎?
他回頭給了克萊兒和戴倫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先不要把這個狀況告知莫洛
看見他走過去,奧奇德緩緩後退,阿爾傑的傷勢就像當年的維拉米爾一樣
怎麼會……
看著神情哀慟的公主,他想說點什麼,卻也知道不管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公主……」「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突然感受到一股詭異的力量,轉頭看看奧奇德的臉,像是心死的表情
「不要……這種事……我才不會……」
這就跟當年拉爾夫在王座廳爆發出來的力量一模一樣,他將手緩緩下探握住劍柄
突然,阿爾傑的胸口開始有起伏,接著眼珠再眼皮底下轉了兩圈後緩緩睜開
「啊……剛才……」
他緩緩回頭看向奧奇德,她臉上的依然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神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咒罵,還有一種預料之中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