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鮫人族的困境
本章節 1937 字
更新於: 2025-06-03
汐的銀白長發在水中緩緩飄散，發梢綴著的珍珠隨著水波輕撞，發出風鈴般的細響。她的豎瞳在暗處微微收縮，目光如刀，一寸寸刮過夏遠和秋咫的臉。
「擅闖禁地者，按族規當誅。」她的聲音空靈而冰冷，尾鰭輕輕一擺，帶起一串細密的氣泡。
夏遠下意識地側身，將秋咫擋在身後，指尖悄然扣住一張符咒，他能感覺到秋咫的呼吸微微急促，但師弟的手卻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溫和卻堅決。
「大祭司明鑒......」秋咫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清朗而誠懇，「我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為救家父性命，特來求取千年硨磲。」
汐的眉梢微微一挑，珊瑚色的唇輕輕抿起：「千年硨磲歷經千年方長成一枚，是我族聖物，亦是海神的化身，豈是你們說取就取的？」
夏遠忍不住開口：「若您肯割愛，我們願以等價之物交換，或為鮫人族效勞——」
話音未落，汐忽然抬手一揮。四周的水流驟然加速，數名身著貝類甲胄的鮫人衛士從暗處游出，手持長叉，叉尖泛著冷冽的寒光，將二人團團圍住。夏遠的手中的符咒依然泛起亮光，他正要引動咒訣，但秋咫卻輕輕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帶他們去見族長。」汐若有所思道，但語氣依舊冷淡，然後她便轉身游向深海。
鮫人族的聚居地建在離月牙灣更遠更深一些的海域，這附近游曳著許多發光的浮游生物，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夢境，鮫人們的居所多由砂石、貝類、海草和一些沉船的木頭搭建而成，在這其間還散布著許多田地，有許多農戶模樣的鮫人在田裡耕作——只是他們種的都是海帶、紫菜、海葡萄一類的海草，還有一些鮫人馴著儒艮等海洋生物在田裡犁地。
夏遠和秋咫被押著所經過之處，沿途的鮫人無不對他們二人投去或好奇或驚恐或略帶敵意的目光。
二人被帶到一座如傳說中的水晶宮一般華麗的府邸，在那裡，他們終於見到了鮫人族的族長。
族長是一位年邁的鮫人，他身材魁梧，銀白的鬚髮在水中飄蕩，魚尾上的鱗片已失去了年輕時的光澤，但那雙眼睛卻依舊銳利如刀，彷彿能洞穿人心。
「人類......」族長重重杵了杵手中的珊瑚杖，聲音低沉而威嚴，讓人聯想到驚濤駭浪的風暴，「你們可知千年硨磲對我族意味著什麼？」
秋咫再次行禮，聲音恭敬卻不卑不亢：「族長，我們深知此舉冒昧，但家父病危，唯有零丁葯可救。而煉製此葯，需以千年硨磲為皿。」
族長冷哼一聲：「這只是你的借口罷了，我活了那麼多年，在這片海上見過的人類皆是貪婪、殘暴、虛偽之徒，你們的眼中分明只有利益，為了利益，你們可以踐踏一切生靈，包括自己的同類......」
「您誤會了......」夏遠忍不住皺眉，正欲反駁，卻不由回想起喪心病狂的劉船頭，竟一時語塞。
以鮫人族長的見識來講，他的說法確實沒錯，這年頭，至少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真沒哪個是有道德底線的，就連夏遠也曾聽聞，朝廷之所以實行海禁，也與愈來愈猖獗的海寇活動有關——儘管該政策頒布后，這些禍患似乎愈演愈烈了。
這時，汐卻游到族長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族長，我方才試探了他們二人一番，您知道的，我的歌聲能夠激起人們心底的執著妄念，令他們失神為硨磲所噬，但此二人能夠破我的歌咒，說明他們確實是心靈純潔的正直之人，而且前段時間我們才剛剛收到神諭，稱會有貴人救我們於水火，您看......」
族長的目光微微一動，沉吟片刻后，緩緩開口：「汐說你們能破她的歌咒，這樣看來，你們倒也算有些本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考量：「既如此，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夏遠迫不及待地問。
「完成一項試煉。」族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珊瑚杖上鑲嵌的珍珠，「你們可知在每片海域深處，都生長著一棵『神樹』？」
夏遠聽他這麼一說，不由疑惑地挑了挑眉，秋咫卻若有所思地說：「我倒確實在古籍上看過，說是東海深處有扶桑樹......」
「總而言之，這些深海中的神樹，是我們族群賴以生存的基礎，它對於我們鮫人而言，就像太陽之於你們人類一般重要，但近百來，南海神樹被一條邪惡的魔蛟所佔據，它吸食神樹靈氣，釋放瘴氣，致使深海海草不生、魚群滅絕、我們族人亦為疫病所苦，尤其是新生嬰孩，接連夭亡，大家生存艱難，迫不得已才移居到更淺的海域，也正因如此，我們便時常遭到貪婪之人的獵殺迫害......「鮫人族長神色黯淡地將自己部族的悲催歷史娓娓道來，但他轉而直直望向夏遠和秋咫，目光復明，「但若你們能除掉魔蛟，我便承認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如此邪惡不堪，且這也證明你倆確實是被海神選中來挽救我族的貴人，屆時我自然會將千年硨磲贈予你們。」
夏遠與秋咫對視一眼，然後便毫不猶豫地點頭：「好，我們答應。」
汐適時取出兩枚泛著幽藍光芒的丹藥，遞給他們：「這是避水丹，時效比你們現在使用的避水符時效更長，服下它可讓你們在水中自由行動三日，且能潛到更深的海域。」
「但記住——」鮫人族長聲音冷厲地補充道，「逾期未浮出海面，你們的肉身便會化為泡沫！」
「擅闖禁地者，按族規當誅。」她的聲音空靈而冰冷，尾鰭輕輕一擺，帶起一串細密的氣泡。
夏遠下意識地側身，將秋咫擋在身後，指尖悄然扣住一張符咒，他能感覺到秋咫的呼吸微微急促，但師弟的手卻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溫和卻堅決。
「大祭司明鑒......」秋咫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清朗而誠懇，「我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為救家父性命，特來求取千年硨磲。」
汐的眉梢微微一挑，珊瑚色的唇輕輕抿起：「千年硨磲歷經千年方長成一枚，是我族聖物，亦是海神的化身，豈是你們說取就取的？」
夏遠忍不住開口：「若您肯割愛，我們願以等價之物交換，或為鮫人族效勞——」
話音未落，汐忽然抬手一揮。四周的水流驟然加速，數名身著貝類甲胄的鮫人衛士從暗處游出，手持長叉，叉尖泛著冷冽的寒光，將二人團團圍住。夏遠的手中的符咒依然泛起亮光，他正要引動咒訣，但秋咫卻輕輕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帶他們去見族長。」汐若有所思道，但語氣依舊冷淡，然後她便轉身游向深海。
鮫人族的聚居地建在離月牙灣更遠更深一些的海域，這附近游曳著許多發光的浮游生物，柔和的光芒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夢境，鮫人們的居所多由砂石、貝類、海草和一些沉船的木頭搭建而成，在這其間還散布著許多田地，有許多農戶模樣的鮫人在田裡耕作——只是他們種的都是海帶、紫菜、海葡萄一類的海草，還有一些鮫人馴著儒艮等海洋生物在田裡犁地。
夏遠和秋咫被押著所經過之處，沿途的鮫人無不對他們二人投去或好奇或驚恐或略帶敵意的目光。
二人被帶到一座如傳說中的水晶宮一般華麗的府邸，在那裡，他們終於見到了鮫人族的族長。
族長是一位年邁的鮫人，他身材魁梧，銀白的鬚髮在水中飄蕩，魚尾上的鱗片已失去了年輕時的光澤，但那雙眼睛卻依舊銳利如刀，彷彿能洞穿人心。
「人類......」族長重重杵了杵手中的珊瑚杖，聲音低沉而威嚴，讓人聯想到驚濤駭浪的風暴，「你們可知千年硨磲對我族意味著什麼？」
秋咫再次行禮，聲音恭敬卻不卑不亢：「族長，我們深知此舉冒昧，但家父病危，唯有零丁葯可救。而煉製此葯，需以千年硨磲為皿。」
族長冷哼一聲：「這只是你的借口罷了，我活了那麼多年，在這片海上見過的人類皆是貪婪、殘暴、虛偽之徒，你們的眼中分明只有利益，為了利益，你們可以踐踏一切生靈，包括自己的同類......」
「您誤會了......」夏遠忍不住皺眉，正欲反駁，卻不由回想起喪心病狂的劉船頭，竟一時語塞。
以鮫人族長的見識來講，他的說法確實沒錯，這年頭，至少在海上討生活的人，真沒哪個是有道德底線的，就連夏遠也曾聽聞，朝廷之所以實行海禁，也與愈來愈猖獗的海寇活動有關——儘管該政策頒布后，這些禍患似乎愈演愈烈了。
這時，汐卻游到族長身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族長，我方才試探了他們二人一番，您知道的，我的歌聲能夠激起人們心底的執著妄念，令他們失神為硨磲所噬，但此二人能夠破我的歌咒，說明他們確實是心靈純潔的正直之人，而且前段時間我們才剛剛收到神諭，稱會有貴人救我們於水火，您看......」
族長的目光微微一動，沉吟片刻后，緩緩開口：「汐說你們能破她的歌咒，這樣看來，你們倒也算有些本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考量：「既如此，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夏遠迫不及待地問。
「完成一項試煉。」族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珊瑚杖上鑲嵌的珍珠，「你們可知在每片海域深處，都生長著一棵『神樹』？」
夏遠聽他這麼一說，不由疑惑地挑了挑眉，秋咫卻若有所思地說：「我倒確實在古籍上看過，說是東海深處有扶桑樹......」
「總而言之，這些深海中的神樹，是我們族群賴以生存的基礎，它對於我們鮫人而言，就像太陽之於你們人類一般重要，但近百來，南海神樹被一條邪惡的魔蛟所佔據，它吸食神樹靈氣，釋放瘴氣，致使深海海草不生、魚群滅絕、我們族人亦為疫病所苦，尤其是新生嬰孩，接連夭亡，大家生存艱難，迫不得已才移居到更淺的海域，也正因如此，我們便時常遭到貪婪之人的獵殺迫害......「鮫人族長神色黯淡地將自己部族的悲催歷史娓娓道來，但他轉而直直望向夏遠和秋咫，目光復明，「但若你們能除掉魔蛟，我便承認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如此邪惡不堪，且這也證明你倆確實是被海神選中來挽救我族的貴人，屆時我自然會將千年硨磲贈予你們。」
夏遠與秋咫對視一眼，然後便毫不猶豫地點頭：「好，我們答應。」
汐適時取出兩枚泛著幽藍光芒的丹藥，遞給他們：「這是避水丹，時效比你們現在使用的避水符時效更長，服下它可讓你們在水中自由行動三日，且能潛到更深的海域。」
「但記住——」鮫人族長聲音冷厲地補充道，「逾期未浮出海面，你們的肉身便會化為泡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