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起宮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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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5-12
夜深,東宮寢殿。
錢封面色陰沉地闖入,一腳踢翻了屏風。他手中緊握著一封密報,紙張已經被捏得皺皺巴巴。
他手裡緊握著那封來自守墓族暗線的密報,紙上字跡已被指尖捏皺。霓霓正倚在軟塌上看書,見狀趕緊放下書冊,撫著腹部,見他進來便輕聲喚:「封郎?」
錢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翻湧著什麼,卻終究沒說話,只是一手將那封信甩上案幾。
霓霓不急著問,而是緩緩起身,披著薄紗外袍走到他身前,伸手替他解開領襟。
錢封抓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別鬧。」
「我沒鬧啊。」霓霓眨眨眼,聲音嬌柔得像羽毛劃過喉頭:「只是想安撫一下我的夫君。」
錢封冷笑:「他們說你是妓女,說孩子不是我的,還說……」
霓霓忽然踮起腳,貼近他耳邊,用那曾在醉紅樓裡學來、能讓任何男人顫抖的聲線輕語:「那你就讓我只屬於你,讓我的身子記住,只有你,能進來。」
錢封渾身一震。
霓霓再往前貼一步,胸前微隆的曲線挨上他的心口,聲音越發低柔:「你不是最厲害了嗎?封郎,你敢不敢……現在就讓那些話從我身體裡一點點消掉?」
錢封幾乎是失控般地抱住她,將她拽進懷中,聲音沙啞:「妳這小妖精……再敢用這種法子,我就真不放過妳。」
霓霓輕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刻意的挑釁與溫柔,她知道他需要這個,需要透過佔有與熱吻,讓他確認自己沒有輸給那群笑話的人。
她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這個舉動讓錢封的理智出走。他猛地扣住霓霓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霓霓被吻得喘不過氣,喉嚨間逸出細微的呻吟。
「封郎…」她氣息不穩地喚道:「那你就別放過我…」
錢封本想拒絕,怕傷到她和孩子。但霓霓偏在此時褪去肩頭的薄紗,露出大片瑩白的肌膚。
「封郎來吧……」她貼在他耳邊輕語:「證明這個孩子的確是你留在我體內的印記…」
話音未落,錢封已經將她橫抱起,大步邁向床舖。霓霓像只樹袋熊般纏在他身上,不停用唇瓣廝磨他的鎖骨。
「你這是在玩火」錢封低吼:「不怕我失控傷到孩子?」
「不會的」霓霓已經解開他的衣帶,纖手握住那火熱之處:「你捨不得…」
最後一個字幾乎被淹沒在錢封狂暴的吻中。他小心地將霓霓放在床上,仔細避開她的腹部。隨後,他埋首於她的胸前,輕輕啃噬那片柔軟。
「啊…」霓霓嬌喘連連:「封郎…輕點…」
錢封抬起頭,玩味的看著身下誘人的妖精:「你說...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霓霓羞紅了臉,卻仍抬腰迎合:「是和封郎…在山巔...迎著晨光...結合..」
「很好」錢封低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緩緩進入霓霓的身體,感受她層層疊疊的溫軟包裹。懷孕後的霓霓更加濕潤,每一次進出都伴隨著黏膩的水聲。
「太…太深了…」霓霓呻吟著,卻主動張開雙腿方便他的進出。
錢封一手托著她的背,另一手護著她的腹部,下身卻毫不留情地挺動。肉體碰撞的聲響迴盪在寢殿內,混合著霓霓婉轉的啼吟。
「記住...」他在她耳邊低語:「記得是誰在要你,記住這是誰的專屬…」
霓霓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用越來越緊縮的下體回應他。終於,在一陣急促的律動後,兩人同時攀上頂峰。
雲雨過後,霓霓躺在錢封臂彎中,輕輕撫摸隆起的肚腹。
霓霓靠在他胸前喘息,忽而輕聲說:「封郎,不要生氣……我知道那些話很難聽,可是你若亂了,他們就真的贏了。」
錢封沉默良久,只問:「妳一點都不介意?」
「我是從那裡走來的,怎會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說。但你放心,我不會倒下。因為我知道,我現在,是皇太女,是大炎的女兒,更是你女人。」她柔聲道「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在乎我和孩子。」
錢封吻著她的髮頂,心頭的戾氣漸漸平息。是啊,有這樣一個了解自己、包容自己的女人,還有什麼值得懼怕的呢?
「睡吧」他輕聲說「明天我們一起面對一切。」
霓霓點點頭,在他的懷抱中安然入睡。月光透過窗紗灑落,為這對相擁而眠的璧人鍍上一層聖潔的銀輝。
這一刻,所有的陰謀詭計都顯得如此渺小。因為在真正的愛情面前,任何詆毀與誹謗都將不攻自破。
這一夜,他們沒有再提密報的內容,但彼此心知,這不是退讓,而是在愛與肉體交融中為即將而來的風暴積蓄力量。
而錢封,終於放下了那一紙惡毒的羞辱,不因原諒,是因為霓霓給了他更強烈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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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尚未開朝。
皇帝炎衍靜坐於御書房,手中一封墨色奏摺尚未展開,已能嗅出紙下腥氣——這是「夜烙密摺」,唯有重大宮變或國謀之事方能用此封法。
他展信閱之,眉峰一沉。
「禮部尚書陳國重,密通北漠賀圖王子,數次遞轉朝廷外交文書、冊典細節。疑與外使私議副君候選,欲藉皇太女納君為名,實行和脈奪運之策。」
下方還附有一枚半焦的禮部玉印拓本,與暗線摻入賀圖帳內的影繪為證。
皇帝默然良久,喚來內侍:「宣皇太女來見。」
霓霓入御書房時,炎衍已收信,不動聲色地將一卷薄冊與一封信推到她面前。「妳最近批閱的奏章不少。這次,朕想讓妳自己看看能不能挑出那張爛棋。」
霓霓坐下,接過書冊。她並不急翻,而是細察紙邊指痕與密封層紋路,數息後,輕聲道:「這不是中書監的印,而是……禮部的。」
她翻到中段,眉眼一沉,指住一行:「副君初選名冊,擬於北漠使節留駐期內定稿。」
「這不是選副君,這是主動讓外敵進主我脈。」
炎衍點頭,語氣仍淡:「很好,既看得清,朕就賜妳權。」
「明日早朝,朕將開議此案。由妳坐副案,監領質問。若問得出實證,朕封妳東宮議政之權;若失控失勢……妳自己擔著。」
霓霓微怔,隨即俯首行禮:「兒臣謝父皇賜機,必不負命。」
回到東宮,皇后悄然喚住霓霓,在偏殿中遞給她一封摺成荷花形的小信。
「這是你外祖家的表舅父,國子監講席出身,一向審問有方。若妳願開口,他會助你。」
霓霓接過信,頓了頓,柔聲問:「母后……若我問得狠,會否傷了這殿中的老臣?」
皇后只是淡淡一笑:「若你不狠,傷的就是你的孩子....」
當夜,霓霓披衣寫了整晚的審問綱要,錢封坐在榻上望著她背影,終於開口:「明日那人若不肯認罪,我來……」
霓霓不回頭,只淡淡說:「不。我要讓他自己開口,讓所有人知道,他是怎麼讓外敵踏進我們祖宗的殿堂的。」
「我不借你的勢,不用你的刀。我要用我的方式嚇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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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和殿鐘聲三響,滿朝文武肅列朝堂。
這是霓霓以太女之姿,第一次立於副階。
只見她端坐高位,身披四爪飛龍雲紋朝服,袍領袖口皆有金紅雙線所繡的赤焰蓮紋,腰間懸玉,頭戴朝冠,目光平靜。
她在等。等那個藏匿在百官之中的「禮部尚書」,自己走入她為他佈下的局。
而下方外賓席上,賀圖端坐,神色似笑非笑,目光時而掃向霓霓的腹部,帶著藏不住的輕蔑。
皇帝未言,霓霓先起身拱手行禮,聲音清澈卻不失威儀:
「本宮奉命代陛下質審外交文議案,在場列位直答,不得隱瞞。」
皇帝微頷,未阻。
霓霓翻開手中奏冊,開口便直指核心:
「據禮部近日草擬《太女副君婚禮條議》第五項,副君之議,將於『北漠使臣留駐期間擇定』,理由為『以觀邦國風儀,斟酌皇室廣納聯姻之可能』。」
「本宮想問,何時我朝皇室婚宴,要借外國使者觀風儀?」
滿殿寂然。
陳國重起身拱手,仍語氣從容:「太女有所不知,和邦廣納,自古有之。舉例可見先帝三十三年,亦有吐南使節進觀冊妃典儀,以修冊制。此例並不為過。」
霓霓冷笑,眼神不動:「既曰觀冊制,當觀規範,不觀人選。」
「陳大人所擬條文內,卻列有『擬由使者配合觀婚候選名冊』,其中三人,皆與北漠有貿通之嫌。」
「其一陳茂之,為賀圖王子遠親,其二賀辭,曾為北漠輸書入邊口通使,其三……竟還是賀圖之庶弟。」
殿內小聲驚呼。
陳國重神色一變,急欲辯駁,卻被霓霓緊接追問:「本宮再問,何人將名冊送至賀圖處?」
「若非密通,外使何以能知內廷擬婚之人,於酒肆中辱我?其言非妄,而是早有底稿!」
這時賀圖起身,佯作不屑地抬手:「此番為賀禮而來,若僅為私怨興師問罪,便非王者之國了吧?」
霓霓不讓,冷聲回道:「我大炎不妄誅人,但也不容人輕我皇脈。」
「我可以容你不敬,但不能容你設謀奪我骨血之位。」
皇帝此時終於開口,聲如山雷:「陳國重,朕問你,此事可有其真?」
陳國重面色慘白,強撐道:「微臣……微臣受人誤導,尚未核准……」
霓霓忽取出一物,高舉於眾:「那麼這封你蓋私印遞出的推薦書呢?賀圖王子隨從帳中所得,是否也是『未核』?」
其上印章、書筆與禮部私印俱全,一覽無遺。
陳國重癱跪於地,額頭汗如雨下,不發一語。
皇帝怒起:「來人!將禮部尚書陳國重,即刻押入天牢,審清私通之罪!」
朝會散後,霓霓立於丹階之下,群臣退避三尺。
她抬眼望著遠處昏沉天色,語聲低沉自語:
「若要護住這江山,我得先……殺出一條路。」
而此時,天牢昏暗中,陳國重伏於血池,手指染紅,最後在牆上留下一句模糊血書:
「……吾誤信……天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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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解決了陳國重後,皇后以「為皇孫昭玄、昭璃尋良朋伴讀」為名,邀請皇族及貴族諸家攜子入宴,年齡限於三至六歲,旨在從小結交玩伴,培育未來文武資質相當的同齡夥伴。
春宴設於承蕊殿外御花苑,百花初盛,曲水流觴。宴席華美,樂聲悠然,然而霓霓自踏入花苑之時,便已感知周圍目光錯綜複雜……不是看她的身份,而是在打量她的反應。
「啟稟太女,陳家嫡孫陳允今年四歲,已識百字,琴課兩月已能自調音位。」
「溫氏庶女溫瓔帶三弟入席,據說因父母早逝,姊代母職,特來照顧……」
霓霓目光掃過溫瓔。
少女約十五六歲,眉目清秀,衣飾素淨卻極講究,坐姿端正,眼尾卻藏一抹精巧心機。她不曾主動說話,卻總能被「無意中」提起姓名與才藝。
而另一側,幾位庶子笑語間與皇孫互動,舉止自然,卻頻頻將目光拋向東宮席位——彷彿不經意地「展示父愛潛能」。
錢封端坐在霓霓右側,拉著霓霓的小手擺弄著,低聲道:「你父皇母后把這些不懷好意的傢伙都聚在一起也真有意思。」
霓霓失笑,用茶盞遮住嘴角。
「父皇與母后真是操碎了心,一邊要幫我留住江山,一邊還要想著替我們的孩子安排未來的朋友、夫婿和嬪妃。」
不遠處,皇后正與皇帝輕語。
皇后目光落在那些坐得端正的嫡女與庶子身上,神色似有不悅:「本來想替皇孫挑玩伴,這幫妖精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皇帝未語,只以袖拂案,淡道:「讓她自己看看,誰真心為昭玄昭璃而來,誰是為自己算的。」
霓霓起身走向昭玄與昭璃坐席。
她輕撫雙寶額間,笑問:「今天想跟誰玩?」
昭玄嫌棄的看著幾個為了菓子點心爭執的小公子說道:「玄兒寧願回書房練字……」
昭璃氣鼓鼓地指著幾個小姑娘:「她們想搶璃璃的珠花!」
霓霓嘴角微挑,柔聲安撫雙寶後,轉身看向幾個孩子和照看他們的兄姊們,語氣溫柔卻帶寒意:「本宮的孩子可以不挑玩伴,但若有人逾矩……那便不是玩伴,是賤奴了。」
她聲音未高,但周圍幾家子弟皆聞之色變,紛紛低頭不語。
當夜,霓霓回東宮,親為雙寶更衣。
錢封坐在一旁,忽然問:「你今天動殺意了嗎?」
霓霓指尖輕巧地扣緊了腰帶,笑道:
「我沒動殺意,我只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其實連留下來的資格都沒有。」
花宴之後,幾戶庶子、嫡女悄然退場,禮部與內廷交出的初步「伴讀名冊」上,霓霓親自圈出幾人,皆為稚齡溫和、不爭不吵的孤子或老臣孫。
皇帝過目後,淡聲說:「她,不只是挑伴讀,是在立心。」
皇后低聲回:「她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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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偏院,近日添置一座簡雅書閣,名曰「問策軒」。
名義上,為協助太女分理政務、熟悉朝章,皇帝特旨安排六位年輕才俊入幕擔任機要文官,統稱「東宮幕僚」,從各部薦舉中精選而出。
實則,這份名冊卻也悄然出現在皇后與幾位老臣的眼中,被冠以另一個稱呼「雅郎候補」,想讓這些青俊的少年郎們有機會進水樓台……
「問策軒」設於東宮東側,與主殿相隔一院,不得越庭入內。
初日入軒,霓霓親閱所有人的資歷與履歷,再一一接見。
這六人中,有舊臣之孫、有軍中少將之弟,也有國子監三榜進士。
其中最為出眾者,名喚沈觀池,字明瓏,國子監藏書長之庶子,年僅二十,氣質溫潤如玉,舉止得體,說話有分寸,卻總在不經意處投來極細膩的關注與體貼。
當霓霓問及政法之爭時,沈觀池不以對錯作答,卻從文書之便與百姓情緒的角度娓娓論述,言辭清明。
散會後,他輕聲叮囑:「殿下有孕在身,還請殿下注意鳳體安康,切勿廢寢忘食。」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關懷。
錢封立於院後望著這一切,面無表情,卻在霓霓回宮後問道:「那個姓沈的……你怎麼看他?」
霓霓打了個呵欠,一邊摘簪一邊回答:「他太完美了,完美得像……調教出來的。」
錢封挑眉:「你欣賞他?」
霓霓轉頭望向他,笑意曖昧:「封郎也會捻酸吃醋?」
錢封沒說話,只上前抱住她,低聲道:「我不怕那些狗屁朝臣,我只怕你心裡容下了別人。」
霓霓靠在他胸前,語調變得認真:「你是我的夫君,這一點,不會有人替代。那問策軒嘛……就這樣讓他們待著吧…先釣著吧。」
而在幕僚閣無人之處,沈觀池回到房中,從袖中取出一紙薄函,展開,上書一行字:「她戒備深,語氣亦試探,不可速進,宜靜潛。」
他抬手輕輕摩挲字跡,神色未明。
而宮外冷宮殘院,一名白衣男子手捧古骨,望向東方,低聲呢喃:「氣運漸聚,胎脈漸成……該送她一個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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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深處,寒氣四合,鐵銹侵骨。
陳國重的屍身已被抬出,留下牆上一道乾涸血痕,末筆模糊,卻仍能辨出兩字:「天骨」
太醫與驗屍吏回報:無毒、無傷,唯氣血倒逆,五臟寸裂,如遭內焚。
霓霓閱報後心中生寒,問旁侍:「此人有修行?」
「回殿下,未修武,素來體虛。」
她沉聲道:「那便不是病亡,是被奪魂燃命。」
錢封自側而立,臉色沉冷,語氣如刀:「九熄道。」
當夜,霓霓於寢榻之上,忽感蓮印微熱,一絲無名之痛從胸口漫上脊背。她強撐不語,卻在恍惚間陷入夢中。
夢中滿是赤霧,一道高大的黑影立於蓮池中央,指尖一顆赤珠緩緩旋轉,周圍十二尊模糊泥像跪伏聽令。
那黑影以怪異的聲音開口:「命從母脈來,氣從國運轉。若得其母,便奪其國。若控其胎,便轉其龍。」
「天骨者,可奪命、奪脈、奪魂。」
霓霓心中驚恐,欲動卻不能,赤焰蓮印在夢中劇痛如灼。
忽而一抹白光自霧中掠過,那是一名男子,身披白衣,氣息纖細卻陰涼,額間有淡淡的骨紋,他在笑,卻沒有眼神。
他走近霓霓,聲音低柔:「霓霓,妳可還記得,紅樓之夜,我是第一個舉手要妳的人嗎?」
「那時的妳,比現在……乾淨多了……」
霓霓驚然甦醒,額上冷汗涔涔,蓮印尚微熱未退,昭玄與昭璃睡得安穩,錢封不在榻邊。
隔日早朝,霓霓未將夢中異象詳言,只取出那張血書,向皇帝低聲道:「此案,已不止於通敵……而是邪教奪運,指向皇室血脈。」
皇帝眉眼如山,沉聲應:「既是邪道奪脈,朕便給妳權。」
「妳想怎麼查,就怎麼來。但記住……妳若有失,便是這江山最後的氣數。」
霓霓垂首,唇角微動:「兒臣,明白。」
而在冷宮殘院,一人於燈下點燃獸骨,輕聲吟誦咒語。
那骨一震,浮現出霓霓胎中的靈氣圖紋,男子眯起眼:「赤焰已燃……再來一場夢,她的心,便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