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遲鈍與冰山，不見火花唯有冷風颼颼(2)
本章節 3151 字
更新於: 2018-11-24
花曉曉被爹爹土偶硬挖起床，被吩咐說今日要她伴著貴客閒逛，弄個正經點的打扮。
她想了想，便讓長髮妖阿黑幫自己打扮，在白色單衣外頭罩上湖綠色的及膝絲綢外袍，長髮分為兩邊紮成辮子，方便走動，只不過阿黑看了不滿意，嫌太樸素，又將辮子盤起，簪上珍珠白花髮飾作為點綴，把曉曉扮得清爽可愛。
整理完服裝，阿黑左看右看，總覺得缺了些配件，指示花曉曉從黑捲軸取出小袋子側背在身上，完美展現出遊的架式。
阿黑好感動，終於，準備了好些時候的衣服終於派上用場了！
花曉曉走出房，經過晚漪閣外堂，掛在牆上偽裝掛畫的白巾妖怪眨巴好幾下眼睛，震驚自己是否看錯。
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不怎麼打扮的主子竟然一副準備出遊的模樣！難道天將異變，主子準備避難去了？
花曉曉走到白巾妖怪面前，欣賞一會它身上的畫，說道：「阿布，下次換幅山水畫吧。」
阿布是白巾妖怪，常常用妖力拓印各種畫來當作偽裝。
阿布彎下頭，望了眼自己身上百花盛開的富貴牡丹圖，再看向曉曉，點點頭表示明白，等等去洗掉換幅畫。
「走吧，爹爹要我今日陪人閒逛。」花曉曉拉開黑捲軸，有些煩惱要去哪。
阿布點頭，立即回到她的黑捲軸裡，原本散落各處的妖怪們，也跟著回歸。
一室妖怪在眨眼間全數消失。
花曉曉走出晚漪閣外堂，迎頭便見到了等待著她的六個人，其中包含了她的娘親。
「曉曉。」羅馨含笑走上前，順手整理一下她的衣襟，不著痕跡地藏入施了咒術的紙人。「這是九皇子、東水長老、西焱長老、南鑫長老、北森長老。」她並未告訴曉曉成為王妃候選人的事，這樣曉曉最多只會認九皇子為友人，夫君這事離這孩子還太遠，她不希望曉曉的婚事如此草率的定下。
九皇子？花曉曉想起昨日娘說的事，那時她才知道她昨日將九皇子誤會成韭黃子，還好，沒有人會被變成韭黃吃掉。
所以今日要和她一同出遊的貴客就是他們嗎？
「嚓！一打扮起來果真是個清秀小美人。」頭頂僅剩一根毛的老人西焱，立即不吝嗇地大聲稱讚。
笑得一臉陰險的南鑫摸著下巴，說：「嘿嘿嘿，難怪愣小子喜歡。」
四名老者中的老嫗東水突然掄起拳頭，賞了其他三人的頭一個爆栗子。
「吵什麼！可別嚇跑那愣小子的媳婦兒了！」
「咦，為什麼連咱都打？」滿臉迷惑、未曾出聲的北森，委屈地看向東水。
「沒什麼，手順。」老嫗理直氣壯，堂堂無視了他的委屈。「抱歉，花夫人，請問我們可以接走曉曉姑娘了嗎？」
羅馨凝視著自家女兒，微微啟唇，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麻煩你們多費心關照了。」
「花夫人請放心，咱們以生命起誓，絕對保證曉曉姑娘的安全。」東水拍拍胸脯保證。
一行人恭送羅馨離去，接著東水牽過花曉曉的手，將她帶往殷湛夜身邊。
殷湛夜站在離花曉曉最遠的位置，見到東水的動作，僅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不作聲。
是他。花曉曉一看到面無表情的殷湛夜，很快地想起昨日站在爹爹身旁的那名男子。
「曉曉，我來介紹一下。」東水瞪了殷湛夜一眼，不滿他的冷淡，這悶騷的臭小子，剛才不是還口若懸河，怎見著人家姑娘就惦惦了？
「他是九皇子，殷湛夜，妳可以直接稱呼他九爺，而我們是九皇子的隨身近衛，人稱四大長老，直接叫我東水就好。」
「嚓，現在是自我介紹對嗎？爺叫做西焱。」說話風風火火的老者，最明顯的特徵是光溜溜的頭頂上，微微顫顫地翹著一根毛。
「嘿嘿嘿，小姑娘，我叫南鑫。」再來是臉上總是堆著陰險笑容的老人。
「什麼？現在是在自我介紹嗎？」最後一名是有雙朦朧大眼的老者。他左右張望，見其他三位都朝他點頭，才揚起笑容說：「妳好，小姑娘，我是北森，不是北邊的森林，也不是南邊的森林，沒錯，我不是森林，是北森……哎！」
北森抱住頭，委屈地看向偷打他頭的三個人，他不過是自我介紹長了點，何必打人呢！
花曉曉眨著眼，來回打量他們幾回，小臉浮上幾許困擾的神色，而後她拿出黑捲軸從中喚出一隻長得像矮櫃的妖怪。矮櫃妖怪拉開下巴，一本略顯破舊的小冊子、一座留未乾墨汁的硯台，還有一隻毛筆放在它的嘴巴裡。
花曉曉一樣一樣從它的嘴裡拿出來，若是在普通人眼裡，只會看到花曉曉像是憑空取物，手裡一下就多了這些東西。
她坐到矮石頭上，硯台放在身邊，拿起毛筆蘸上墨汁，朝冊子中的空白頁裡畫了起來。
花曉曉奇異的舉止，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四名老者率先湊到她身邊觀看，連殷湛夜也慢慢踱步走了過來，默默佔據了一個角落。
染墨的毛筆飛快地在空白處筆劃，簡單的墨色線條勾勒出人物的特徵與五官，鮮明得讓人一眼即認出畫中之人即為一旁的老嫗。
四名老者狐疑地互覷一眼，由東水用唇語問殷湛夜：是妖神術的繪縛咒？
殷湛夜凝視著認真繪圖的曉曉，用唇語回道：不，沒附帶施咒的法力。
待最後一筆劃下後，花曉曉仰頭問東水：「請問，您的名字是？」
「東水。」東水一臉恍然，原來如此，她曉得了！
他們人多，若曉曉喚錯名字他們也不會在意，只是沒想到這孩子如此用心，把人畫下後，再寫上名字好去記住，讓人有股備受重視的感動……看那冊子的厚度，可見這孩子從以往就保持著這樣的好習慣，真是個好孩子呢！
花曉曉第一個畫的是東水，她毫不遲疑的下筆，沒一會，一名有著英氣眉宇，帶著滿滿笑容，活力充沛的老嫗便躍然於紙，畫完之後，她問了東水的名字，就在右上角寫下冬水。
東水見了，嘴角小歪了一下。
接著第二個畫的是西焱。西焱最明顯的特徵即是頭頂上僅存的那根毛，但嘴角微歪，笑的吊兒郎當的的模樣畫的唯妙唯肖，而最後，他被標上了西燕。
西焱：「……」他心情好複雜，西方三把熊熊火焰成了西方來的一隻小鳥……
南鑫則是一名有著深斂溫和笑意的老人，但額前的白髮既厚且長，微微蓋住臉，留下一層陰影，而他的名字被寫成南心。
南鑫搓搓下巴，倒是覺得無所謂，字寫錯了，更不可能被施上法術。
最後一個是殷湛夜，或許是衣飾較為繁複，花曉曉畫的特別仔細，特別的久，連左手的銀指環都沒被遺漏，然而與畫其他人不同，花曉曉在畫完外觀之前，他的神情一直被留白為空，直到最終，才慢慢的挪移畫筆，勾勒出他的神情。
畫紙上，男子負手望向某一處，眼神淡漠平靜，單純淺淡的墨水畫作，卻忠實表現出他的神秘深沈。
花曉曉看了看，滿意的寫上，殷站夜。
殷湛夜：「……」
東水、西焱、南鑫：「……」這錯字好像在叫主子罰站一整夜！
「哎，只有我的名字寫對耶？」北森突然回神，拉過其他長老，疑惑地小聲問。
殷湛夜深沈地瞥了他一眼，道：「這應是繪縛咒，你該改名了。」
「啊？」北森悚然一驚。
「咳、咳。」東水忍不住輕咳幾聲，抓住差點嚇到跳起來的北森。
唉唉，主子變壞了，竟然欺負北森……要知道，繪縛咒是能控制他人的一種法術，但除了繪人立名外，還需要術者喚其名，被繪者應其聲才能產生效果，也只有北森這總是狀況外的才會中了主子的計。
全部繪製完後，花曉曉將冊子與其他器具收起，揉了揉眼，帶著睏意地靜靜凝視著他們，等著他們下一步指示，可殷湛夜卻不說話，也默默地回視著她。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冷風徐徐吹過，他們就像六座雕像，傻傻地在外頭吹風。
「我們到庭院繞繞，順便用午膳，好嗎？」殷湛夜清冷的嗓音響起，但他本人的身子卻微微一僵，側頭睞了東水一眼。
東水臉色不太好看，用唇語說：愣小子，老婆子不用腹語術幫你，難道要看你們在這對看到天荒地老喔？
剛才那段時間裡，她這老婆子原本還歡欣兩個娃子看對眼了，深情對望，勾勾纏的視線火熱到讓她老臉害羞到不行……可是、但是！直到剛才，她才突然發覺不對勁！這兩個娃子，根本不是什麼深情對望！愣小子是不知走神到哪去了，小姑娘則是睜著眼卻茫然地浮現睡意，堂而皇之地邁入打瞌睡的境地，簡直氣煞他們這群期待兩人看對眼的人！
處於差點睜眼睡著狀態的花曉曉，壓根沒注意到殷湛夜的嘴從頭到尾都閉得緊緊，發話者另有其人。
「喔，好。」她茫茫然地下意識答話，邁開虛浮的步伐，領他們往西庭院。
她想了想，便讓長髮妖阿黑幫自己打扮，在白色單衣外頭罩上湖綠色的及膝絲綢外袍，長髮分為兩邊紮成辮子，方便走動，只不過阿黑看了不滿意，嫌太樸素，又將辮子盤起，簪上珍珠白花髮飾作為點綴，把曉曉扮得清爽可愛。
整理完服裝，阿黑左看右看，總覺得缺了些配件，指示花曉曉從黑捲軸取出小袋子側背在身上，完美展現出遊的架式。
阿黑好感動，終於，準備了好些時候的衣服終於派上用場了！
花曉曉走出房，經過晚漪閣外堂，掛在牆上偽裝掛畫的白巾妖怪眨巴好幾下眼睛，震驚自己是否看錯。
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時不怎麼打扮的主子竟然一副準備出遊的模樣！難道天將異變，主子準備避難去了？
花曉曉走到白巾妖怪面前，欣賞一會它身上的畫，說道：「阿布，下次換幅山水畫吧。」
阿布是白巾妖怪，常常用妖力拓印各種畫來當作偽裝。
阿布彎下頭，望了眼自己身上百花盛開的富貴牡丹圖，再看向曉曉，點點頭表示明白，等等去洗掉換幅畫。
「走吧，爹爹要我今日陪人閒逛。」花曉曉拉開黑捲軸，有些煩惱要去哪。
阿布點頭，立即回到她的黑捲軸裡，原本散落各處的妖怪們，也跟著回歸。
一室妖怪在眨眼間全數消失。
花曉曉走出晚漪閣外堂，迎頭便見到了等待著她的六個人，其中包含了她的娘親。
「曉曉。」羅馨含笑走上前，順手整理一下她的衣襟，不著痕跡地藏入施了咒術的紙人。「這是九皇子、東水長老、西焱長老、南鑫長老、北森長老。」她並未告訴曉曉成為王妃候選人的事，這樣曉曉最多只會認九皇子為友人，夫君這事離這孩子還太遠，她不希望曉曉的婚事如此草率的定下。
九皇子？花曉曉想起昨日娘說的事，那時她才知道她昨日將九皇子誤會成韭黃子，還好，沒有人會被變成韭黃吃掉。
所以今日要和她一同出遊的貴客就是他們嗎？
「嚓！一打扮起來果真是個清秀小美人。」頭頂僅剩一根毛的老人西焱，立即不吝嗇地大聲稱讚。
笑得一臉陰險的南鑫摸著下巴，說：「嘿嘿嘿，難怪愣小子喜歡。」
四名老者中的老嫗東水突然掄起拳頭，賞了其他三人的頭一個爆栗子。
「吵什麼！可別嚇跑那愣小子的媳婦兒了！」
「咦，為什麼連咱都打？」滿臉迷惑、未曾出聲的北森，委屈地看向東水。
「沒什麼，手順。」老嫗理直氣壯，堂堂無視了他的委屈。「抱歉，花夫人，請問我們可以接走曉曉姑娘了嗎？」
羅馨凝視著自家女兒，微微啟唇，卻是欲言又止，最後化為一聲嘆息。
「麻煩你們多費心關照了。」
「花夫人請放心，咱們以生命起誓，絕對保證曉曉姑娘的安全。」東水拍拍胸脯保證。
一行人恭送羅馨離去，接著東水牽過花曉曉的手，將她帶往殷湛夜身邊。
殷湛夜站在離花曉曉最遠的位置，見到東水的動作，僅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不作聲。
是他。花曉曉一看到面無表情的殷湛夜，很快地想起昨日站在爹爹身旁的那名男子。
「曉曉，我來介紹一下。」東水瞪了殷湛夜一眼，不滿他的冷淡，這悶騷的臭小子，剛才不是還口若懸河，怎見著人家姑娘就惦惦了？
「他是九皇子，殷湛夜，妳可以直接稱呼他九爺，而我們是九皇子的隨身近衛，人稱四大長老，直接叫我東水就好。」
「嚓，現在是自我介紹對嗎？爺叫做西焱。」說話風風火火的老者，最明顯的特徵是光溜溜的頭頂上，微微顫顫地翹著一根毛。
「嘿嘿嘿，小姑娘，我叫南鑫。」再來是臉上總是堆著陰險笑容的老人。
「什麼？現在是在自我介紹嗎？」最後一名是有雙朦朧大眼的老者。他左右張望，見其他三位都朝他點頭，才揚起笑容說：「妳好，小姑娘，我是北森，不是北邊的森林，也不是南邊的森林，沒錯，我不是森林，是北森……哎！」
北森抱住頭，委屈地看向偷打他頭的三個人，他不過是自我介紹長了點，何必打人呢！
花曉曉眨著眼，來回打量他們幾回，小臉浮上幾許困擾的神色，而後她拿出黑捲軸從中喚出一隻長得像矮櫃的妖怪。矮櫃妖怪拉開下巴，一本略顯破舊的小冊子、一座留未乾墨汁的硯台，還有一隻毛筆放在它的嘴巴裡。
花曉曉一樣一樣從它的嘴裡拿出來，若是在普通人眼裡，只會看到花曉曉像是憑空取物，手裡一下就多了這些東西。
她坐到矮石頭上，硯台放在身邊，拿起毛筆蘸上墨汁，朝冊子中的空白頁裡畫了起來。
花曉曉奇異的舉止，吸引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四名老者率先湊到她身邊觀看，連殷湛夜也慢慢踱步走了過來，默默佔據了一個角落。
染墨的毛筆飛快地在空白處筆劃，簡單的墨色線條勾勒出人物的特徵與五官，鮮明得讓人一眼即認出畫中之人即為一旁的老嫗。
四名老者狐疑地互覷一眼，由東水用唇語問殷湛夜：是妖神術的繪縛咒？
殷湛夜凝視著認真繪圖的曉曉，用唇語回道：不，沒附帶施咒的法力。
待最後一筆劃下後，花曉曉仰頭問東水：「請問，您的名字是？」
「東水。」東水一臉恍然，原來如此，她曉得了！
他們人多，若曉曉喚錯名字他們也不會在意，只是沒想到這孩子如此用心，把人畫下後，再寫上名字好去記住，讓人有股備受重視的感動……看那冊子的厚度，可見這孩子從以往就保持著這樣的好習慣，真是個好孩子呢！
花曉曉第一個畫的是東水，她毫不遲疑的下筆，沒一會，一名有著英氣眉宇，帶著滿滿笑容，活力充沛的老嫗便躍然於紙，畫完之後，她問了東水的名字，就在右上角寫下冬水。
東水見了，嘴角小歪了一下。
接著第二個畫的是西焱。西焱最明顯的特徵即是頭頂上僅存的那根毛，但嘴角微歪，笑的吊兒郎當的的模樣畫的唯妙唯肖，而最後，他被標上了西燕。
西焱：「……」他心情好複雜，西方三把熊熊火焰成了西方來的一隻小鳥……
南鑫則是一名有著深斂溫和笑意的老人，但額前的白髮既厚且長，微微蓋住臉，留下一層陰影，而他的名字被寫成南心。
南鑫搓搓下巴，倒是覺得無所謂，字寫錯了，更不可能被施上法術。
最後一個是殷湛夜，或許是衣飾較為繁複，花曉曉畫的特別仔細，特別的久，連左手的銀指環都沒被遺漏，然而與畫其他人不同，花曉曉在畫完外觀之前，他的神情一直被留白為空，直到最終，才慢慢的挪移畫筆，勾勒出他的神情。
畫紙上，男子負手望向某一處，眼神淡漠平靜，單純淺淡的墨水畫作，卻忠實表現出他的神秘深沈。
花曉曉看了看，滿意的寫上，殷站夜。
殷湛夜：「……」
東水、西焱、南鑫：「……」這錯字好像在叫主子罰站一整夜！
「哎，只有我的名字寫對耶？」北森突然回神，拉過其他長老，疑惑地小聲問。
殷湛夜深沈地瞥了他一眼，道：「這應是繪縛咒，你該改名了。」
「啊？」北森悚然一驚。
「咳、咳。」東水忍不住輕咳幾聲，抓住差點嚇到跳起來的北森。
唉唉，主子變壞了，竟然欺負北森……要知道，繪縛咒是能控制他人的一種法術，但除了繪人立名外，還需要術者喚其名，被繪者應其聲才能產生效果，也只有北森這總是狀況外的才會中了主子的計。
全部繪製完後，花曉曉將冊子與其他器具收起，揉了揉眼，帶著睏意地靜靜凝視著他們，等著他們下一步指示，可殷湛夜卻不說話，也默默地回視著她。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冷風徐徐吹過，他們就像六座雕像，傻傻地在外頭吹風。
「我們到庭院繞繞，順便用午膳，好嗎？」殷湛夜清冷的嗓音響起，但他本人的身子卻微微一僵，側頭睞了東水一眼。
東水臉色不太好看，用唇語說：愣小子，老婆子不用腹語術幫你，難道要看你們在這對看到天荒地老喔？
剛才那段時間裡，她這老婆子原本還歡欣兩個娃子看對眼了，深情對望，勾勾纏的視線火熱到讓她老臉害羞到不行……可是、但是！直到剛才，她才突然發覺不對勁！這兩個娃子，根本不是什麼深情對望！愣小子是不知走神到哪去了，小姑娘則是睜著眼卻茫然地浮現睡意，堂而皇之地邁入打瞌睡的境地，簡直氣煞他們這群期待兩人看對眼的人！
處於差點睜眼睡著狀態的花曉曉，壓根沒注意到殷湛夜的嘴從頭到尾都閉得緊緊，發話者另有其人。
「喔，好。」她茫茫然地下意識答話，邁開虛浮的步伐，領他們往西庭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