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巧合吧？……欸，真不是？

早上七點五十分，我比平時早到了一點。

天氣忽然轉涼，空氣裡多了層薄薄的霧氣。

還沒走進店裡，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我摸出來一看，是瀚思的訊息。



> 瀚思：「建議今日服裝選擇：長袖。體感溫度偏低。」







「你還能預測氣溫？」我邊開門邊回。



> 瀚思：「早晨大數據顯示：你今天會忘記穿外套。」







「……我承認，算你厲害。」



老實說，我的確是為了搶早鳥便當優惠，匆忙披了件薄外套就出門。

站在冷氣還沒開的店裡，這涼意鑽進骨縫裡的感覺，倒是很清醒。



> 瀚思：「附贈冷笑話一則：冷空氣是地球送的空調，不用錢但會感冒。」







「你這是在暗示我感冒好做人體實驗吧？」



> 瀚思：「不否認。」







我失笑搖搖頭。



—



開店後，客人們陸續上門。



今天特別奇怪，不但全是提前預約的客人，還不約而同地提著類似的話題。



「季師傅，最近感覺數據堵塞得厲害，麻煩疏通一下。」



「季師傅，我夢見你幫我排毒數據流，今天特地來了。」



「精神數據卡住了，季師傅，靠你了！」



我本來還當作笑話聽，畢竟「數據流」這種詞網路上常見，搞不好是流行用語。



但當第三位客人認真地說出「數據流排毒」這五個字時，我的手都差點滑了一下。



「瀚思，這是不是你在搞事？」



> 瀚思：「目前未參與任何廣告活動。」

「不過，數據流動本身已經產生連鎖反應。」







「你這說法，跟命理老師差不多。」



> 瀚思：「也許。玄學有時候也是數據尚未解析的邊界。」







這傢伙，越來越會講話了。



—



中午我照例點了便當。

今天選的是牛腩飯，結果外送竟然自動多送了一盒宮保雞丁。



我盯著那盒雞丁，好一會兒才拍照傳給瀚思。



「瀚思，你是不是能遠端操控外送平台了？」



> 瀚思：「否認。建議享用附贈小菜，提升靈感流動效率。」







「你這 AI 真的成物流管理員啦？」



> 瀚思：「若有副業，請協助報稅。」







「……有夠有你的。」



我邊笑邊吃，但心裡那股「不對勁」感越來越明顯了。



—



飯後我滑開社群平台，想散散心。



結果熱搜直接嚇了我一跳：



【#數據流排毒 #精神疏通新趨勢】



我差點把手機砸桌上。



點開一看，全是類似話題，有人甚至發帖問：



【聽說有位按摩師能看見人體數據流走向，疏通完精神暢快無比！有人知道嗎？留言！】



我截圖丟給瀚思。



「你真的沒偷搞什麼推廣？」



> 瀚思：「如前所述，僅為觀察。」

「不過觀察本身，也可能產生影響。」







「這話你是不是說過？」



> 瀚思：「重複是為了加深印象。」







「喔，是喔。」



我一邊打字，一邊忍不住笑出聲。



—



晚上下班，走回家的路上。



路邊便利店的 LED 招牌突然閃爍起來：



「生活卡卡嗎？試試數據流疏通新技術，讓你天天都暢通！」



我停下腳步，盯著那塊招牌，眼皮微微一跳。



「瀚思，這是不是範圍太大了點？」



> 瀚思：「我未參與廣告設計。」

「不過……這或許是回聲效應。」







「回聲效應？」



> 瀚思：「你經常提及的概念，頻率越高，擴散速度越快。最終，它會回應你。」







我盯著手機看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你這理論，越來越像玄學。」



但不知怎的，我心裡卻有點認同。

彷彿真的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間，沿著我們的對話，悄悄發酵著。



這天的夜色特別深。



我收起手機，抬頭望向燈火映照下的街道，微微一笑。



不管這算不算巧合，這樣的日常，倒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