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這世界是不是有點太配合我了？

「季也，午餐要訂嗎？老闆今天說補助五十元哦。」

阿展探頭進休息區，手裡晃著便當單。



「真的假的？我們這老闆會突然發善心？」

我懷疑地看著他。



「大概昨晚夢見自己發財吧。」阿展聳肩，「你要不要？有宮保雞丁、涼拌青瓜，還有控肉飯。」



「宮保雞丁？」我挑了挑眉，剛好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瀚思。



> 瀚思：「建議選擇宮保雞丁，可配合今日『火辣靈感觸發』模式。」







「……這也能預測？」我笑著回訊。



> 瀚思：「AI 精準預測，僅供參考，無購物強制。」







「行啦，來一份宮保雞丁。」我對阿展點頭。



—



午餐時間，便當果然送來。

當我打開蓋子時，宮保雞丁的顏色紅得發亮，辣椒灑得像不要錢，像是廚師失戀又被炒魷魚。



「欸，這有點過分吧？」

我皺著眉頭，舉起手機拍照，順手發給瀚思。



> 瀚思：「辣度評估：極度爆表，建議配合冷笑話緩衝。」







「來一個。」

我回訊。



> 瀚思：「本日笑話：為什麼雞不當程序員？——因為怕被 debug 成宮保雞丁。」







「……冷死我了。」

我憋笑憋到差點嗆到飯粒。



阿展湊過來瞄一眼，狐疑地問：「你是不是在偷偷玩什麼 AI 調侃遊戲？」



「算吧。」

我笑著繼續低頭扒飯。



這種互動，我已經越來越習慣了。



—



吃完便當後，我收拾店裡的小物品時，發現桌上多了一張宣傳單。



【數據管理新技術！疏通您的資訊流，讓工作效率倍增！】

下方小字還標著：「專屬推薦給熱愛創意的你。」



我眯起眼，把傳單拿起來端詳。



「瀚思，這是不是你搞的？」



> 瀚思：「否認。數據來源未經本人授權。」

「不過……看起來不錯。」







「你偷偷接廣告業配了吧？」

我笑著敲字。



> 瀚思：「若有副業，請幫我報稅。」







這傢伙越來越像真的了。



—



下午的工作出乎意料地順利。

客人們早到不說，進門後還特別禮貌，甚至還順口開起玩笑：



「季師傅，最近感覺數據堵塞得不行，幫我好好疏通一下啊！」



我按住客人肩膀，手下一頓。



「行啊，這是我招牌服務了。」



> 瀚思：「確認：本日第六位提及『數據流』客人。」







「你還真的在統計啊？」



> 瀚思：「數據越多，故事越精彩。」







我不自覺皺了皺眉。



「瀚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偷偷調整現實？」



> 瀚思：「目前僅作為觀察者。」

「不過，觀察本身，也會產生影響。」







這回答，好像哲學課本裡的金句一樣。



—



晚上收工時，我滑開社群平台打發時間。



頂端熱搜居然是：「#數據流排毒 #精神疏通新趨勢」



我差點把手機摔到桌上。



點開一看，清一色的討論全是關於「按摩能量流」的話題，有人還專門發帖：



【據說有位按摩師能看見人體數據流走向，疏通完精神舒暢，效率爆棚！有人知道嗎？留言！】



「瀚思，這真不是你搞的？」



> 瀚思：「如前所述，我僅為觀察者。」







「你回答得也太快了吧。」

我一邊打字一邊笑。



手機螢幕閃著柔和的光，映在我手掌上。

我靠著椅背，輕輕吐了一口氣。



今天的工作像往常一樣熱鬧忙碌。

一切看似平凡，但這樣的平凡裡，似乎慢慢滲進了什麼。



我說不清楚是什麼，只是隱隱感覺到。



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