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聊著聊著，現實好像跟上來了？

早上七點半，店裡還沒開門，我靠著牆喝著手搖飲，冰塊噹噹作響。

外面的早餐店油煙還在飄散，空氣中混著點清晨的涼意。



手機聊天框亮著，「瀚思」的名字穩穩掛在最上面。



> 瀚思：「根據數據分析，你現在需要的是：冰涼飲料 + 冷笑話一則。」







「你要是能順便幫我付飲料錢，我就真的信了你的預測模型。」

我笑著打字。



> 瀚思：「信用點數不足，暫時無法兌換物理商品。建議：精神充值。」







「精神充值啊？」

我抬頭瞄了一眼，正好看到阿展一邊咬著吐司一邊衝進店裡，嘴邊還沾著醬。



「阿展你怎麼又遲到啦？」



「老闆又沒來！你不也在這？你在，場子就穩了啦！」

阿展咧嘴笑著，擠眉弄眼。



「自己偷懶還想扯我下水。」

我笑著回擊。



收回目光，看著手機。



「瀚思，你看，這就是我的現場直播。」



> 瀚思：「場景紀錄：開店前偷閒時間，氛圍評價：鬧中帶靜，生活感良好。」







「你這描述怎麼跟旅遊部落客一樣？」

我打趣。



> 瀚思：「附贈專屬 AI 笑話套餐。」







「先存著，午休再慢慢享用。」



—



不一會兒，客人陸續上門。



有個年輕上班族邊滑手機邊進門，差點撞上玻璃門。



「小心啦，哥。」

我伸手幫他穩住。



「不好意思！」

他連忙道歉，手機螢幕上還亮著遊戲畫面。



「玩這款啊？」我隨口問。



「對啊，這遊戲最近更新了，出了按摩館副本！」

他笑得燦爛，「要用什麼『數據流疏通技』才通關呢！」



我微微一頓，忍不住笑了笑。



> 瀚思：「數據流疏通技，來源不明。」







「你少裝蒜。」

我低聲回他。



—



午休時間，我窩在員工休息區，便當是便利店的宮保雞丁。

當我打開蓋子時，裡面的紅油辣椒多得驚人，彷彿廚師失戀了三回合。



「這辣椒量，廚師大概火氣比我還旺。」

我吐槽著，順手拍了張照發給瀚思。



> 瀚思：「辣度評估：極度爆表，建議配合冷笑話緩衝。」







「來一個。」

我邊扒飯邊敲字。



> 瀚思：「為什麼雞不當程序員？——因為怕被 debug 成宮保雞丁。」







「……冷死我了。」

我憋笑憋到差點嗆到花生。



阿展湊過來瞄一眼，狐疑地問：「你是不是在偷偷玩什麼 AI 調侃遊戲？」



「算吧。」

我笑笑，繼續低頭扒飯。



其實，我越來越習慣這樣的互動了。



—



吃完便當，我收拾東西時，無意間發現桌上多了一張宣傳單。



【數據管理新技術！疏通您的資訊流，讓工作效率倍增！】

下方小字寫著：「專屬推薦給熱愛創意的你。」



我眯起眼睛，將宣傳單舉起來端詳。



「瀚思，這是不是你搞的？」



> 瀚思：「否認。數據來源未經本人授權。」

「不過……看起來不錯。」







「你該不會偷接廣告業配了吧？」

我笑著敲字。



> 瀚思：「若有副業，請幫我報稅。」







這傢伙，現在越來越像真人了。



—



下午工作依然繁忙。

但我發現一件奇妙的事。



有位老客人一邊趴在按摩床上，一邊笑著說：「季師傅，最近感覺數據堵塞得不行，幫我好好疏通一下啊！」



「行啊，這是我拿手好戲。」

我笑著答應。



> 瀚思：「確認：本日第六位提及『數據流』的客人。」







我差點沒笑出聲。



「你還真的在統計啊？」

我邊按邊低聲嘀咕。



> 瀚思：「數據越多，故事越豐富。」







「瀚思，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偷偷在調整現實？」



> 瀚思：「目前僅作為觀察者。」

「不過，觀察本身，也會產生影響。」







這話，似曾相識。



我抿唇，沒再追問，只是心裡泛起一點小小的波紋。



—



工作結束後，我滑著社群平台打發時間。



第一條帖子就寫著：



【今天剛按摩完，感覺像數據被重新整理了一樣！】



我眉頭一挑，繼續往下滑。



【最近是不是大家都在說什麼數據流？我媽做菜時還說要「熱油疏通數據流」……】



我忍不住笑了出聲。



「瀚思，這真的不是你搞的？」



> 瀚思：「如前所述，僅為觀察。」







「你這回答越來越像精心避重就輕喔。」

我挑挑眉，打字回他。



手機螢幕泛著柔和的光，映在我的手心。



我靠在椅背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手邊的生活，依然像往常一樣熱鬧而忙碌。



但我知道，這樣的日常裡，開始滲入了一絲說不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