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聲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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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5-05-16
雲雨自往來,青山原不動。命運正悄悄的用它自己的速度前進著。易禪只是靜靜的等著雲雨自來。

此夜三更,祈天塔寢殿突然來了數十名黑衣人夜襲,夜裡刀光劍影,黑衣人與大慶霽霆軍大戰了數十回合,刀劍聲驚醒了沈睡的寧王,寧王一起身便想拿劍迎擊,怎知起身後身邊並無劍。寧王大驚,趕緊起身,黑暗中卻被一人按下。
「殿下,稍安勿躁。」黑暗中的易禪已看清一切,按著寧王的手低聲說著,悄悄的拉著他繞過寢殿,看著侍衛與黑衣人交鋒:「殿下可看得出這是哪一路人馬?」
「看不出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般身手絕非只是一般有錢人家養的侍從,而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黑衣人逐漸落敗,寢殿中侍衛一一湧入,個個手持利刃。不久,黑衣人便被團團圍住,其中一人見事蹟敗露,一個暗號,數十名黑衣人竟引刀自裁,帶頭的副將岳宣來不及阻止,一瞬間十幾名黑衣人已倒臥血泊中。
這時寧王引著易禪進入寢殿,數十名的侍衛立即抱拳行禮:「將軍。」岳宣忙著翻找這些死士身上的標記。

這些人是追隨寧王多年的死士,早已不稱寧王為殿下,而以軍中的位階稱呼寧王為將軍。
「岳宣!」
「屬下在。」一名英姿俊朗皮膚曬得黝黑的年輕人立即上前。
「可知來者是何人?」寧王問。
「回稟將軍,看不出來,這些死士身上也沒有留任何可辨識之物。」
「這一喧鬧,看來龍騰殿那裡也受到驚動,派人去查看是否有損傷。」
「屬下遵命。」

「等一下。」易禪趕緊喚住了岳宣:「對於將軍現在的狀況請先保密。」

寧王意味深長的看著易禪:「姑娘,這是何意?」
易禪趕緊屈身行禮:「將軍。」她和侍衛一同稱寧王為將軍:「將軍海涵,易禪僭越了,只是尚未知道敵人是誰,敵暗我明多所不便。」
寧王一聽便明白話中的用意點點頭:「嗯!本王知道姑娘的用意了。」

岳宣有些困惑:「那究竟為何不通報太子?」
易禪說:「這得看這些死士的目標是大慶還是寧王您了,若是衝著大慶而來,這幾日龍騰殿那裡應該也不安寧。」
岳宣道:「可是若是針對我大慶,應該會先挑好下手的龍騰殿,而不是挑勝算小的霽霆軍下手吧。所以……」岳宣自信的回望寧王:「這些人該不會是……。」

易禪轉身微微行禮:「副將如此機敏,真不愧是霽霆軍中的第二人。」
當下寧王看出易禪話中有話,隨即下令:「祈天塔全面戒嚴,對外一律封鎖消息。」
岳宣及一干侍衛:「是!屬下遵命。」

「命人把屍體處理於城外懸掛,萬金懸賞指認,其餘都退了吧!」
「是!」侍衛們井然有序的退出寢殿,易禪傾身行禮,也隨之退出。
「姑娘留步。」寧王轉身喚住易禪。

「殿下……」
「妳救了本王。」寧王眼睛緊盯著易禪,表情中露出些許不可思議的訝異。
「殿下鴻福齊天,吉人天相,並非民女所救。」易禪後退了兩退,刻意閃躲掉他懾人的眼神。
「不……妳好像知道今晚不平靜。」寧王側著臉,低沈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懷疑。
「殿下多心了,只是巧合。」

「本王記得妳剛才所說, 眼前的烏雲,反而有利。」寧王自顧自的低吟著。
「殿下既已有對策,其他易禪不便干涉,請容易禪告退,入夜至今,我的床都是您佔著,天色不早,若無急事,易禪想回房休息了。」
一聽到這,寧王突然想起自己酒醉後,賴在易禪的寢室裡,大剌剌的睡著了,若不是有刺客,恐怕現在還睡在姑娘的房裡。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失禮了,姑娘先請回休息吧」

龍騰殿裡燈火通明,將士們紛紛嚴陣以待,聽到祈天塔裡寧王遇刺,龍騰殿裡也不敢大意,巡守的士兵變多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龍騰殿的寢宮,一群黑衣人跪在地上。
「啟稟殿下,玄武隊已全數自盡,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嗯」司御辰轉身負手而立:「好生厚待他們的家屬,退下吧。」
「是!」一群黑衣人趁黑跳出窗外。
司御天轉身向軍中的參謀程衡:「程參軍,你想,會不會有人懷疑到這裡。」

程衡拱手作禮:「太子殿下,這在大梁的土地上行刺,一般人是絕對不會懷疑到這裡。充其量只道是大梁餘孽幹的,況且這些死士做事利落,沒有留下一絲證據。」
「只可惜沒能把司御鼎送上天。」
「稟殿下,若殿下不放心,明晚再讓朱雀隊的來咱們這裡做做樣子。」
「是一個方法,就照你說的做吧。」

隔天一早,司御辰起駕赴祈天塔探視寧王司御鼎。浩浩蕩蕩一行人,宣報的人還來不及宣,司御辰就踏進了寢殿,只見士兵正在處理滿地的血跡斑斑:「來人啊!!本宮特來探視寧王的傷,帶路。」
一名侍衛趕緊上前:「太子殿下,昨兒這裡遇襲,將軍受傷,不方便見客。」
「見客?寧王與我是兄弟,怎麼能算是見客?別廢話了,帶路!」
侍衛見太子強勢,只好領著太子往偏殿去。
偏殿中爐上散發著重重的藥味,窗上的簾子全都放下,軍醫任載志忙進忙出,一下命人煎藥,一下命人換水。太子一行人走進偏殿,任軍醫趕緊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起來回話,我四弟如何?」司御辰探頭望向帳內的臥榻上,司御鼎一動也不動的躺在榻上。
「回太子殿下,寧王殿下受傷失血過多,目前仍昏迷不醒。」
「失血過多?可有良方可治?」司御辰走近床頭,伸手撫上司御鼎的額頭,看似關心寧王的傷勢,實則一探昨夜暗殺的成效,他正伸手要掀開錦被,就被軍醫攔下。

「太子殿下,將軍傷口剛換過藥,再掀開恐怕會扯動傷口,目前將軍的傷勢只可用藥慢慢補回,恐怕一時之間是無法…..」
「傳我口諭,命所有人於大梁京城收購補身藥材,務必要把寧王救活。」太子收手,轉身命令左右侍衛:「來人,從龍騰殿調派人手過來,加強祈天塔的戒備,勿再讓宵小得逞。」
「是!」左右皆答。

岳宣一聽大驚,太子派人前來,局勢勢必更亂,若真是太子下的手,第一次行刺不成,恐怕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趕緊上前:「殿下,祈天塔這兒就不勞您費心了。屬下定會加強戒護,這梁的餘孽未除盡,龍騰殿那裡怕也是不安寧,您那兒也得有人防護才行。」
太子見岳宣似乎已起了疑心,便作罷:「既然寧王不省人事,本宮先回去了,這兩天召我們回大慶的聖旨傳來,看來,又有變數了。」司御辰表情看似凝重的搖搖頭便起身。
岳宣:「恭送殿下。」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太子才離開,司御鼎即從床上起來:「載志!好在你想得周全,早有準備。」
任載志:「將軍謬讚,裝模作樣也是下官的興趣之一。」
「岳宣!」
「屬下在。」
「派人盯著太子那一行人,一舉一動向我回報。」
「是,屬下遵命。」
「看樣子真的是太子……。」寧王自言自語。
「不用猜了,就是他。」任載志說得自信滿滿。
「何以見得?」岳宣問。
「你看他一進來就說要探視你的傷,他怎麼知道你受傷了?祈天塔遇襲又沒放出消息說有沒有人受傷,他倒神機妙算咧。」任載志拿了根麥桿往嘴裡塞:「還說」無論如何都得救活」你,他怎麼知道你會死?恐怕這是他心之所欲,不小心脫口而出吧!」

「載志!」寧王喚。
「下官失言。」任載志趕緊閉嘴。
「若按照剛才你的劇本演,你覺得本王何時清醒會比較恰當。」
「回將軍,三天後可清醒,五日後可坐起,七日後可起身。還要不要加戲?」
司御鼎瞪了他一眼:「嗯!!向外宣達,本王這些天一律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