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事態總是出乎意料外的發展迅速呢
本章節 8315 字
更新於: 2025-04-24
一出那詭異空間後,我才注意到將我帶離那裡的人是談無慾,而一旁還有一名感覺很不自然的黑衣書生,而他正意外的看著我。
看什麼啊?我一臉不爽的挑眉瞪了他一眼。
「白鹿姑娘,無事吧?」
「我沒事。」我回道,才想要直接告退離開。
這時,早先逃出的穿玉霄和定天律急急忙忙的湊了過來,我被對方幾乎可以說是要撲過來的勢頭嚇得不輕連忙後退拿著月魄劍來指著他們。
「滾遠點!」我冷冷的喝道,眼神防備的看著他們。
「白鹿師姐……?」
「說幾次了我不是你們的師姐!不要叫的那麼親熱。」我不悅的挑起眉,看著他們。
頭無預警的抽痛了下,注意到我狀況不對的穿玉霄靠了過來,我馬上揮劍喝阻。
「都說了不要靠近我!」
「白鹿師姐!」穿玉霄緊張的看著我。
這時,一旁裂縫中,滿身是血的白色僧人飛出被談無慾穩穩接住。
「佛劍!不妙!傷勢過重!」
我一眼瞧見那白色僧人身上的傷時,眼神一凜語氣很肯定的說道:「他遇到赦生童子了。」
不知為何的看到那人‧佛劍分說身上的傷就讓我很肯定他是遇上了我所說的人,但代價就是我的頭痛的更厲害了。
「白鹿姑娘,此話怎講?」
「雷電招式……他的身上有雷電招式的痕跡。」按住自己持續劇烈發疼的頭,我強忍頭痛的說:「離開這裡吧!這裡不安全!」
「也好!」
「那我先告辭了。」我才轉身要走時,定天律伸手阻擋我。
「白鹿師姐,妳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與你們何干?讓開。」
「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白鹿師姐!怎能讓妳獨自一人在外。」
聽到這裡我終於忍不住了,我憤怒的瞪著他們說道:「不要再說了!就算你們說的再多,我都無法相信!我無法相信下令要殺我的玄宗!」
這話一出讓眼前兩人雙雙愣住了,而我的心也為之愧疚且泛著絲疼,一旁的談無慾和老乞丐表情微微訝異且尷尬,而那黑衣書生一臉若有所思,但那些不是現在的我想關心。
「我不會再出現了,今日是最後一次。」我冷冷的說道,轉過身離開。
意外的沒有受到阻攔或攻擊,但也許只是因為還有外人在場吧?總之我匆忙的離開了那個地方。
走在回笑蓬萊的路上,頭已經不痛了,混亂的心情也稍稍平復了些。回想剛剛的一切,我對於找回記憶這件事開始遲疑了。我知道自己的記憶並不完整,但我害怕完整了記憶卻確認了自己被自己最信任的一切背叛的事實。
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理解,僅僅只是體內封存著本人也不知道的魔物就要被殺,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突然的,我感受到熟悉的魔氣,然後他就這麼從我眼前出現。
他看著我,皺起了眉:「汝身上的魔氣呢?」
聽了這話的我直接怒瞪著吞佛童子,整個怒火又熊熊燃了起來。
「你還真的在我身上放魔氣啊?這是在標示所有權嗎!?」
完全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吞佛童子大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就挑起我的下巴直視著我的雙眼。
「你……」我瞪大了眼,手反射性的要拍開他的手,但揮出去的手卻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吾倒不否認汝的說法。」
「放……」
「汝曾經問過吾,吾要的是汝還是魁儡。」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吞佛童子突然問道:「如果吾說,吾要的是汝,汝可願隨吾走?」
突如其來的問句讓我愣了,心裡某處微微動搖,這話聽著好像很真誠但是……
「說謊。」我冷冷的看著他,下意識就覺得對方是在說謊話:「我,不會跟任何人走。」
奮力的抽回手往後退去,知道自己的武力值不夠,我並不打算武力反抗。
「汝難道打算就這麼藏著躲著過一輩子?」
「跟你無關不是?」我倔強的瞪著吞佛童子,只覺得滿心的惱怒。
雖然記憶方面還是有很多不明的地方,但我想失去記憶前我可能喜歡過他的吧?所以對於他我會感覺到悲傷感覺到痛苦,甚至是憤怒。
「不論是那時亦或是現在,汝都是這般的倔強固執。」像是傷腦筋我的倔強固執,吞佛童子看著我:「汝可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傻丫頭啊。」
我真的覺得眼前的人專門惹我生氣的,但偏偏我又打不過對方,只能被氣得牙癢癢。
「汝還是跟吾走,省得讓吾掛心。」如此說道,吞佛童子對我伸出了手。
見狀我才打算依樣畫葫蘆的再次使用力量逃脫時,熟悉的道氣自我後方出現,隨後是樂音氣勁越過我直撲吞佛童子門面。
不敢回過頭去看,我直接抓緊機會使用力量脫離。
回到了笑蓬萊,在跟樓主打聲招呼說我回來之後,我回到廂房裡卻不見景玉茗和夜夜,想來她們是出去散步了吧?於是我馬上換下一身髒衣物稍稍擦洗整理儀容並穿上一身縹色男裝後,出了房門在笑蓬萊內四處閒逛。
種種混亂讓我傷透了腦筋,記憶仍是沒有恢復的徵兆,反而更加混亂不堪了。
當我心煩的來到某個廂房時卻聽到了孰悉的喃喃自語聲,隨後是鈍物擊中物體的聲音,當下我將煩惱拋諸腦後才想說要偷看時,華羽火雞正好跑了過來。
「哎呀?白鹿公子,妳在這裡做什麼!?」華羽火雞驚叫。
「只是聽到熟人的聲音,停下腳步罷了,做什麼那麼緊張啊?」我有些不確定的回道,看著一副緊張過度的華羽火雞。
「熟人?」華羽火雞疑惑的看著我。
「是的。」
華羽火雞想了想,沒再說什麼便打開門走了進去,我尾隨入內關上門。
「白鹿公子?」屋內的人一見我就如此驚呼道。
「公孫月,蝴蝶人,妳們怎麼在這裡?」
我果然沒聽錯!在廂房裡的是公孫月和蝴蝶君。蝴蝶君在聽到我對他的稱呼時,扭了眉毛摀著鼻子瞪我。是說他怎麼流鼻血了?
「你們認識?」華羽火雞好奇的問。
公孫月點了頭,走過來握住我的手關心的問:「你被吞佛童子抓走後,我一直都很擔心,現在看你平安就好,但你怎麼再這裡?」
面對公孫月的關心,我沉下臉說道:「那天後,我被他在額頭上留下刻印。現在是靠樓主給予的法寶才得以躲避他的追蹤。而代價就是留在此地工作。」
「原來是這樣。那麼,之後必須想辦法消去刻印對吧?」
我點頭然後看向蝴蝶君勾起抹嘲諷的笑問:「是說,蝴蝶人,你是做了啥事流鼻血啊?該不會你偷看了什麼不該看的糟糕物?」
「叫蝦咪蝴蝶人!?本人好好一個陰川蝴蝶君這名號你不叫,你個……」蝴蝶君本想開罵,但收到公孫月譴責的眼神,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回了一句:「我只是天氣熱,火氣太大。」
我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回道:「是嗎?我看你是想一親芳澤反被毆吧?」
只見蝴蝶君一驚隨即氣紅了臉才要發難,華羽火雞馬上搶先說道:「嘎挖動欸!辛賣岔!白鹿公子啊!要鬥嘴要相殺先放一邊!我有要緊事要先跟公孫月她們說啊!」
「好,妳請說吧。」我狡笑說道,乖乖站到一旁去。
她們談話的內容不外乎就是要求公孫月她們報恩,而笑蓬萊正好少一名舞者,想說要公孫月代替一下去當舞者。不用想,蝴蝶君一定是直接反對,所以變成公孫月她們要再商量,火雞就先走了。
「蝴……」
「不管阿月仔妳怎麼說,我都不會答應的!」蝴蝶君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壞心的笑了起來說:「不然,蝴蝶人你去扮舞者不就好了?」
蝴蝶君面色一僵,直直瞪著我,而我回給他一個看好戲的笑。
「啊你這個討皮痛的小毛頭……」
當蝴蝶君才想要動手揍我時,公孫月說話了:「對啊!反正你這張媳婦臉扮女裝應該很合……不願意的話,還是我上好了。」
公孫月說完,手中黑絹摺扇掩住泛著笑意的嘴角。
蝴蝶君一臉大受打擊天人交戰的看著公孫月,所以最後結論便是……
隔日,覽雲軒。
為了替色無極姐姐她們和新舞者伴奏,景玉茗首度離開花影庭,而我身為護衛當然跟著前往,不過看好戲的成分居多就是了
「妳們來啦。」色無極微笑望著我們。
「當然要來啊,因為多了一位新、姐、姐、嘛!對吧?」
我調皮的笑望了身旁的景玉茗一眼,隨後看向身穿白底紅紗衣裙的蒙面舞者。只見那名舞者怒視我一眼,倏地轉過頭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那我先去就定位了,期待各位姐姐今日有最好的表現囉。」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舞者們就定位,客人們也入場了。景玉茗配合一旁的樂隊輕輕彈起箏來,一曲過後又是一曲,色無極的袖舞、傾君憐的劍舞都讓所有人安靜觀賞。當樂音只餘景玉茗的琴音時,新舞者隨後登台,只見她長袖持扇而舞,其身段舞姿之優美,宛如蝶般輕盈,吸引了在座諸位客人的目光。
蝴蝶君跳舞真是好看的沒話講……只可惜他是男的不是女的,老覺得他跟公孫月根本就是顛倒了性別,哈哈。
聞姝彈琴鳳飄然,一曲彈畢,我便趁著火雞介紹新舞者‧鳳飄飄時,掩護著景玉茗先行離開,必須在引起暴動前離開。
但我才走出去,迎面就碰到了秦假仙那三人組。我敢保證!秦假仙剛剛看到我的眼睛和身後景玉茗的眼睛時,一雙眼瞪得比籃球還大,我當下心一凜直接用自己的力量將景玉茗轉移到我們住的廂房中。
「看什麼看?特沒禮貌的。」我佯裝不悅的皺眉,冷然的看著秦假仙。
發現景玉茗不見了,一臉見鬼的秦假仙倒是說了聲抱歉後進入覽雲軒,而我馬上趕回廂房。
一進廂房,就見景玉茗驚惶失措的抱住頭低聲唸叨著:「糟了!糟了!這下怎麼辦啊!?」
「玉茗,冷靜下來!不要慌!」
景玉茗聽了,急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得想對策才行!不然我現在只剩一條路可走了!」
「這樣吧,我有個主意。」我靠近景玉茗耳畔輕語後退離。
聽了我的話後,景玉茗驚訝的問:「妳還做得到這樣的事?」
我點了頭,一臉得意的笑容說:「但只能一次對一個人用,時效最多維持七天。」
「好,那就這麼做吧。」
我點頭,將雙手覆上景玉茗的雙眼。
之後,我特地去見樓主向她提起這件事後,樓主便將景玉茗安排與色無極她們在同處表演,而我則改護衛為彈箏的琴姬,成為所謂的紫眼琴姬。為了景玉茗,必須這麼做才行。
但是改當琴姬後,我後悔了。
為了表演盛裝打扮就算了,怎麼連休息時都把我當成換裝娃娃般玩啊?
今天剛表演完,一進房間,我看著滿床滿桌的衣服、珠釵、首飾等物品就直接垮了臉。
「我可不可以說不要啊?」我求饒的看向景玉茗和色無極。
前者拿了一件質料不錯的月白色衣裳,後者正在挑搭配衣裳的首飾和珠釵。
兩人對看一眼,看向我勾起一抹令我發毛的笑同聲道:「不行。」
我看向公孫月本想向她求救,卻見她拿著盒胭脂笑容可掬的看著我,從她知道我是女孩子後她就對此很熱衷。
「……」我無言了,真的無言了。
這時,鳳飄飄正好走了進來。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馬上指著他嚷嚷:「要扮妝可以!那他也要一起扮!」
「咦?」鳳飄飄僵住。
「這提議不錯。」
只見鳳飄飄;也就是蝴蝶君;莫名暴汗慢慢退後。我馬上走上前一臉奸詐的笑著拍拍他的肩:「小蝴蝶認命吧。」
「認什麼啊?臭丫頭!」蝴蝶君瞪著我,從知道我不是小子是姑娘後他有段時間還是挺不自在的。
「蝴蝶君!!把外衣脫下來!快!」色無極一講完,居然直接撲上來。
就見蝴蝶君被狠狠嚇到,轉頭邊罵邊叫的就跑給色無極追,公孫月見了急忙跟上並順手關門。色無極大姐妳也太直接了吧?這樣有點恐怖欸──女人的矜持到哪去了啊?
走過來將雙手搭在我肩上,景玉茗詭異的笑看著我問道:「呵呵,來吧,阿玄,還是妳也要我幫妳脫衣服?」
我毛了,就是換個衣服為毛會讓我心裡直發怵。
「……我自己來就好了。」說完,我直接脫下外衣穿上了景玉茗遞過來的衣裳,這種時候最好是乖乖的換衣服。
穿好後才發現其實這件衣裳樣式並不華麗,反而簡單大方,就我所穿過的女裝漢服來說我還挺喜歡的。
「很漂亮呢,坐下吧,我來幫妳綁頭髮。」
我乖乖的坐下。景玉茗拿起了梳子輕輕梳著我不知何時已長至腰際的黑髮,輕柔的動作讓我想起了母親。
「想念妍妍嗎?」景玉茗溫柔的問。
「嗯,我想念母親。」
景玉茗默默將我一半的髮抓起梳理過後,拿了條藍色緞帶紮成馬尾。
「我也很想她……雖然分開沒多久,但我想念她。」景玉茗突然一個蹙眉,手中的梳子直接掉落。
我一回頭便看見景玉茗要倒下,嚇得我急忙回身攬住她的腰扶住她。
「玉茗!?」
「少艾……少艾有危險……」
還沒說完話,景玉茗直接昏了過去,而我一聽景玉茗所喚之名時愣住了。
為何景玉茗會呼喚這名? 難道她在躲的人是……?
這時,景玉茗幽幽的轉醒了過來:「阿玄……」
「玉茗,妳還好吧?」
景玉茗點頭,靠著我站好。
「玉茗……妳在躲的人是不是名叫慕少艾?」我試探性的詢問,不意外的景玉茗變了臉色。
「對……妳怎麼……」
「剛剛玉茗妳不是說出他的名還說他有危險嗎?而且,妳所說的人正是我所提的救命恩人啊。」
景玉茗看起來很訝異,我也是。沒想到姊姊在躲的人是我的恩人,而這位恩人正是當初姊姊去遠方的理由。沒想到慕少艾會是我的表姨丈,囧。
「可以告訴我,躲他的理由是什麼嗎?」
景玉茗沉思許久後,點了頭緩緩敘說起她和慕少艾相遇到相愛的過往……聽完她說的之後,我不由得嘆了氣。
「所以姊姊是不想成為藥師的包袱而離開?」
景玉茗點了頭,眼中有著憂傷。
「一定很難過……不只是妳,他一定也很難過很生氣。」我低語著,不知為何的我很能體會這感覺。
相愛卻分開,對兩人都很傷。尤其是像景玉茗這種直接就走的……我想對方不只難過還會很生氣。
「現在他有危險了……我卻什麼也做不了。」玉茗流下了一行清淚。
我見了心有不捨,便說:「我去好了!好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就拜託妳了,但請妳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裡,求妳了!阿玄!」
我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頭。
「昏月雲掩,琉璃仙境附近的荒山小徑。雷鳴,是遇襲的開始……少艾就拜託妳了。」
我點了頭然後將一隻珠釵染上我的血施了術法,交給景玉茗後認真的交代:「術法今日將失效,我把術法用我的血加強染附著於這釵上,戴上它即可維持數十天,以防我來不及趕回來。」
景玉茗點頭接下珠釵。
「玉茗自己務必要小心啊!」
「妳也是。」
我轉頭走出廂房正好遇到公孫月和色無極聯手拖著被剝的只剩一件白裡衣的蝴蝶君回來。
「無極姐,我有要事須離開數天,請代我向樓主說一聲,桃葉姊姊和夜夜就暫時請妳們照顧了。」
色無極點了頭說:「嗯,快去快回。」
我點頭,一個飛身施以輕功離開笑蓬萊。
現下已是夜幕低垂,昏月雲掩之時。我急速朝琉璃仙境奔馳而去,難掩心中不安心慌之意。當我來到景玉茗所說的荒山小徑時,只聞一聲雷鳴,我感受到一股孰悉卻又陌生的魔氣,同時因方才的雷鳴而感到害怕顫抖。
遠遠的我便看到那暖黃身影正和名騎乘狼獸的魔人對峙,我衝過去化箏一撥,化去那魔人的攻擊站到那人身旁。
「是妳。」那人訝異的看著我。
強壓著對雷聲的恐懼,我勾起一抹笑調侃道:「許久不見,一見便是這場面,我該說藥師你還真是太受歡迎了嗎?」
「哎呀呀?白鹿姑娘就別開我這玩笑了。」
「是是是!咱們先過這關再來敘舊吧。」
慕少艾點頭,全神貫注的盯著魔人。我看向對方,雖說他雙眼咒縛,但我很確定他在看我,而且充滿訝異。
我看過他嗎?算了!先打再說!
手自動一撥,箏音化三道如彎月般劍氣直逼對方而去。
魔人不疾不徐的閃過劍氣又閃過慕少艾的攻擊,直勾勾的看著我隨後一發雷向我直劈而來,我連忙就閃。這時慕少艾好像發現到魔人的弱點了馬上向我比了手勢,我點點頭後慕少艾隨即閉氣使出絕學以雙流之招雙雙擊中了魔人和狼獸,這招使狼獸受到了重創,對方馬上反擊卻被慕少艾擋下,我倆趁機機逃脫。
一同逃脫之後,我們來到一處樹林中,慕少艾看著我的雙眼愣了許久。我見了慕少艾那傻愣愣的表情,苦笑問道:「藥師,你是怎麼了?我的眼睛顏色很稀奇嗎?」
「不,只是讓我想起一名讓我又疼惜又欠打的紫眼美人。」
是在想景玉茗啊,可惡!好想告訴他啊!但是都答應人家不說……
就在這時,一旁突然出現一名身穿綠邊白衣的憂鬱青年。
「啊,好久不見了,羽人。」
羽人非獍對我點點頭,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寡言啊。
「既然藥師沒事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我才要走,藥師拉住我說:「等等!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就要走嗎?好歹跟我回去看看阿九吧!」
見我答應了他的請求,慕少艾轉向羽人抱怨:「呼呼,看到我被人打也不援手,這種朋友你說值得交陪嗎?好加在我遇到她,不然藥師我穩死!」
「有脫出能力卻總想別人出力,白鹿玄,妳說這種朋友值得交陪嗎?」
難得聽到羽人非獍對我吐露怨言,我露出了苦笑:「這朋友交都交了,有怨言也得擔待著囉。」
「聽聽,白鹿姑娘說得可有理了,羽仔多學著些。」
「別叫我羽仔。」羽人非獍不太高興的皺眉。
「呼呼,何必客氣呢?咱們要查的事情,嫌疑者一名。」
「僰醫人?」羽人非獍疑問。
「你也知道了?他做事手法很低調,讓人很難捉到把柄,甚至連我也險險中槍。另外,我懷疑他背後還有盟友。」
慕少艾裝可憐的看著羽人,羽人非獍只回了他一句:「我相信慕少艾的智慧。」
「那麼,有她的下落了嗎?」
「……沒有,她很會躲藏。」
他們的對話頓時讓我有種吞了蒼蠅般難受的感覺,真的好想告訴他們景玉茗人在哪呢!
聽了羽人非獍的話,慕少艾嘆了氣又問:「現在中原與異度魔界的交戰正在火熱,你不援手嗎?」
「該我出手的時候,我會出手。」
慕少艾聽了,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問:「呼呼,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闖龍潭虎穴,等你來救了?」
「你是例外。替我向阿九問好。」只留下這句,羽人非獍離開了。
「牽動六翼風鈴,該說是幸還是不幸?」慕少艾提起煙斗抽了一口。
我沒有說話,只是隨藥師一起回琉璃仙境去。
一踏入琉璃仙境,我一見到阿屈就習慣性的轉頭,然後那一瞬間孰悉的捆綁感來襲,我直接整個人往前撲倒,而被藥師給穩穩扶住沒栽在地上。
沒錯!我又被綑住了!
「……你做什麼又綑住我啊!?屈、世、途!」我火大的怒視阿屈。
「呃……下意識就出手了,拍謝厚!」
「下意識你妹的!」我直接怒懟。
「欸?姑娘家留點氣質啊,是說,你們認識啊?」藥師順手解開了我身上的繩子。
「她就是先前別人託素還真看管的姑娘,只是後來委託的人不在了,她就消失了好一陣子。」
「嗯?聽起來跟某人很像啊?」
我冒了身冷汗,乾巴巴的笑了笑。
「對了,倒是藥師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就遇到襲擊……」
我靜靜往一旁走出去來到蓮池畔,這裡景色依舊倒是換了主人這點不同。這時!一個背後衝擊讓我險些跌下水池,同時背上多了重物。
「……阿九,跟你講過蠻多次的,不要背後撲人啊!很危險欸!」我無奈的轉頭看著掛在背上的貓耳少年。
阿九鬆手站好後,仔細看著我:「白鹿姊姊,不好意思嘛!我只是好久沒看到妳,太高興了……不過還真稀奇耶,白鹿姊姊居然穿女裝。」
「很怪嗎?」我有點忐忑不安的問,不自在的拉拉自己的衣襬。
又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後,阿九搖搖頭說:「不會啊,很漂亮喔,是說氣質有點像玉茗姊姊。」
我聽了有點緊張但故作輕鬆了笑問:「是嗎?那麼那位玉茗小姐一定很漂亮囉?可以幫我引薦嗎?」
阿九這時垂下頭難過的回道:「玉茗姊姊不見了。少艾老大為了找她和處理事情,最近真的很勞碌。」
「這樣啊。」景玉茗啊景玉茗,我該怎麼辦咧,我好想講喔!
「不過,最近秦假仙說他在笑蓬萊有看到一名蒙面的紫眼琴姬,他說有可能就是玉茗姊姊。」
我一聽直接了當的說道:「那名琴姬是我!」
阿九嚇了一跳,直直瞪著我。
「因為我欠那裡的樓主一份恩情,所以我在那裏賣藝。」
好裡加在我已經給了景玉茗替代物品,不然就玩玩囉。
是說,消息也太靈通了吧?之後,我和阿九聊天的過程中,一時沒發現茶水中被下了藥就這麼不省人事……
等我醒來時,我被綑成球就算了,當我向一旁阿九問說我昏多久時,我聽了差點沒氣死!我整整昏了四天欸!四天欸!是怎樣啊!?
「阿九!幫我解開繩子!我要離開這裡!」
「不行啦!阿屈說不能放。」
我一聽氣炸了。不幫我解繩子是吧?好!我自己想辦法!我閉上眼,調動了自己一小部份的力量後,只感到身上繩子一鬆,我馬上下床一溜煙的衝了出去。一路上雖然遇到不少機關,但全被我一一化解掉,直衝到大廳附近。就在我接近大廳時,冷不防的大量繩索冒了出來纏上我,我左閃右閃還是被綑成了球,直接華麗的滾進了大廳裡。
本在大廳中交談、療傷的眾人見我滾了進去,有人愣了有人偷笑。我低垂著頭,又羞又怒的直想找洞鑽啊!有夠糗的!
「嗚……丟臉死了!」我欲哭無淚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慕少艾忍著笑,走過來幫我解開了繩子把我扶起來,我一面整理儀容一面怒視阿屈。
「哎呀!藥師啊!不能放開她啊!」阿屈驚慌的叫道,他的手中又多了繩子。
我氣得勾起一抹『危笑』,慢慢逼近阿屈:「好你個屈世途!本姑奶奶我今天若不好生回敬你,讓你知道壞人長怎樣!我名字就倒過來唸!」
「白、白鹿姑娘息怒啊!老屈我也是受素還真之託啊!他交代說妳的處境危急,獨自在外會很危險!」
我的處境危急?怎說?我才正想發問時……
「阿玄,終於見到妳了。」
我回頭一看看到了一名髮色和衣服色一樣是黑白的抱箏道子,這一瞬間,我的頭又痛了,腦海中浮現出模糊的對話。
『師兄!師兄!』
『什麼事?阿玄?』
『我有問題!為什麼師兄的頭髮有兩種顏色?』
『……』
模糊的人影無言以對,身影逐漸清晰變成了眼前的道子。
「……師兄?呃!好痛……頭好痛!」我頭痛得讓我流下眼淚,腳軟了而跌坐在地上,我抱著頭,腦中記憶越見清晰。
「阿玄!?」那名道子擔憂的伸手搭上我的肩想扶我起來。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語氣悲傷憤怒的問:「為什麼?為什麼……當年玄宗要殺我……你們卻……放任我被追殺?為什麼?」
那名道子‧九方墀愣了,一時無法回答我的話。
頭越來越痛,連帶著心也越來越痛,我已經想起了當年被追殺的經過,但後面的細節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就像是被什麼給阻止般,頭痛越加劇烈。
「告訴我……為什麼啊?」
劇烈頭痛中,我看著九方墀的表情沉痛,我無法明白他露出這表情的意思,最後的記憶是我身體軟倒在地,耳邊響起了九方墀的呼喊聲,而後一切歸於黑暗寧靜……